第56章賊手奪人
花想容被人擄走了。
這樣的事實讓炎天寒和炎江都很意外,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才離開天風那麼一點的路,花想容就失蹤了,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把人擄走的,這個人的功夫一定不錯,因為花想容和炎天寒的房間都是在客棧的二樓,想要帶著一個人從二樓跳下去,就必須有一定的輕功。
炎天寒沒有猶豫,他沒有時間猶豫,雙手托在窗欞上,望了一眼底下,準備跳下去追人。
「老爺,您做什麼?」炎江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臉上是驚訝的神情,「老爺,您可不您就這樣跳下去。」趕緊的把他的身子一拉,自己擋在了窗子前面,以防主子做出跳窗的行為來。
炎天寒的臉色難看的要命,眼睛一瞪,「花想容被人擄走了。」
「這裡是二樓。」炎江小心地提醒他,「您要追上去的話,也要想想您要往哪邊追去好?」回頭看了眼窗外,這裡是靠近河邊的後院,要是擄走花想容的人想要離開客棧,不是大大方方從客棧的大門走出去,就是坐船走水路。
剛才他離開花想容的房間才那麼一會兒的時間,擄人的人沒有出現在河上,因為他的視線裡沒有一條船剛剛從河上經過,河面上空蕩蕩的,一隻小魚船的影蹤都沒有。
炎天寒的心裡一動,驚訝的看著他,「你是說,花想容還在客棧裡?」神情一凜。
「我想是。」炎江微微一笑,心裡已經在暗暗想,一定是和皇宮裡有聯繫的人擄走了花想容,否則,一個小小的花想容,根本就不會被人放在眼裡的。
「啥了她也沒有用,我還活著。」炎天寒的怒氣盤旋在頭頂,她知道,一定是皇宮的人幹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是第一次擄走他重要的人,以前就是算是對他有什麼動作,也只是在他的房間門外放一隻死狗死貓的,沒有做出傷害他身體的事情來。
兩個人還在窗子邊上想著要到哪裡去找花想容,樓下傳來一聲細微的輕喘,接著是一聲嚴厲的怒喝,「你是什麼人?」有人跳出了窗子落地放聲響。
炎天寒和炎江同時把頭探出了窗子,看到下面有一個灰色衣衫的男子正和躲藏屋簷下的誰在拉扯著。
「下去。」炎天寒毫不猶豫地朝著炎江下了命令。
炎江不用他下令,身子一提,已經躍出了窗戶,二樓對他來說是個小問題,身子穩穩地落在了那個灰衣男子的身邊,看到一個白色衣服的男人正抓住花想容的身子,一隻手蒙住了她的嘴巴,看到一下子有兩個人堵住了他,臉上是驚愕的表情。
「天還沒有黑就做壞事。」灰衣男子又厲聲喝了一聲。
「天倒是黑了,不過,壞事還是不能做的。」炎江笑吟吟的對灰衣男子說道,臉上是無害的笑意,「喂,你叫什麼?」他神氣的對那個擄人的白衣人問道,「敢在我炎江眼前抓人的人算起來是很少的。」其實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周的皇帝龍傲宇,他要把花想容抓走,他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知道你炎江的本事大。」白衣人惡狠狠地說道,臉上是不屑的神情,「炎天寒的狗。」、
一聽就是皇宮裡的人,還是一個知道炎天寒是大周皇帝兒子的人,來頭不小,武功一定也不錯吧。
炎江心裡暗暗地著,腳步悄悄移動了一下,上一次花想容被炎七綁架是因為他不在她的身邊,下載,他就是花想容的眼前,要是這一次再讓花想容遭受到不測,他不用在炎天寒的身邊混了,直接拿劍了斷自己罷了。
「喂,快把三公子放了。」灰衣男子叫了起來。
「三個對一個,你猜你有把人帶走的可能嗎?」牆角那裡傳來炎天寒陰冷的聲音,一身青色的衣衫在晚風裡飄動,他是從樓梯下來的,比炎江晚到了一下下。
他的出現讓那個白衣人臉色稍微地變了一下,仔細地看了眼,看見的是和大周皇帝一樣不怒自威的表情,什麼叫作父子,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蒙住花想容嘴巴的手鬆動了,慢慢放了下來,要做一個成功的殺手,他就必須在不同的危險裡著量而行,表情裡沒有絲毫的退縮,但是,眼睛的餘光已經瞄到了自己的退路。
「把人放了,我放你走。」
白衣人不相信地看著說出這樣的話的炎天寒,「你會放我走?」
「放你走是想讓你給你的主子帶一句話回去。」炎江冷笑一聲,暗暗想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左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他一定是在皇宮裡見到過他的,這個一臉奸詐模樣的男人,主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炎天寒冷冽地站在牆角,看著炎江和那個白衣人說著話,也看見灰衣男子笑嘻嘻地對他使個眼色,他早就認出了他,下巴一抬,算是打招呼。
灰衣男子呵呵一笑,趁著炎江和白衣人說話的時候,身體快速地啟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來到了花想容的身邊,右拳出擊,那個白衣人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就出手了,身子一側,懷裡的人質成了他逃生的障礙,無奈之下,只好把花想容分開了。
炎江的腳步一移,伸出手把花想容接住了,花想容的身子被白衣人狠狠一推,收不住力道,狠狠就撞進了炎江的懷裡,一股慣性作怪,炎江本來想可以輕鬆就能接住她的,可是,他的身子被她那麼狠狠一撞,往後踉蹌了一步,餘光瞄到主子臉色變了變,心裡一動,握在花想容手臂上的手輕輕用了一些力道,把花想容推向了神情大變的炎天寒。
「小心。」
才喊出聲,花想容的身子就已經撞進了他的懷裡,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前襟,身子輕顫著,一滴眼淚滑落臉龐,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裡。
「我害怕。」
雙臂不由自主地環住了顫抖的身體,炎天寒眼睛裡流露出惱怒的目光,白衣人已經在炎江和灰衣男子的合力攻擊下一躍而逃。
「炎老闆是你們啊。」灰衣男子見打跑了壞人,喜滋滋地跑到了炎天寒和花想容的身邊,無意識中就破壞了花想容想要在炎天寒懷裡大哭的衝動。
她慌亂地擦拭自己的臉龐,想要把眼淚全都擦掉,可是,灰衣男子已經看見他的眼淚了。
「三公子,你別怕,我已經把壞人打跑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炎天寒略顯驚訝的對灰衣男子問道,灰衣男子正是前幾天在天風街上遇見的新羅人崔志。
「我來找人。」崔志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找著找著,身上的錢又沒有了,所以在這裡做夥計。」那意思就是說,他在這家客棧用光了身上唯一的錢,只好在這裡做夥計還客棧老闆的錢。
「崔志大哥,謝謝你剛才救來了我。」花想容擦乾了眼淚,回頭對崔志感激地笑了笑,「還有炎江大哥。」對不遠處的炎江也是感激萬分的一笑。
「應該的。」炎江呵呵一笑,看到主子的臉上掠過不高興的神色,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急忙收斂起笑意,正經地說道:「老爺,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吧,這裡不安全。」
「人都已經跑了,安全了。」崔志笑哈哈地說道,「炎老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們去揚州。」炎天寒有口無心的說出了一個地方,對崔志的出現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揚州?」崔志眨眨眼睛,很好奇揚州有多遠,「我要找的人去江南做生意了,炎老闆,江南有多大?」他是一臉的不解,自己眼巴巴從新羅來到了大周,結果,根據線索找到了當年的那個人,卻前幾天舉家搬到江南去了,這個江南到底有多大啊?
「你找到要找的人了?」炎天寒好奇他的動作這麼快,因為在前幾天相遇的時候,他還說時間那麼久遠了,要他這麼找到他主人的孩子。
「我主人給了我一個人的住址,是十幾年前服侍過我主人的女僕,她後來嫁給了一個市井商人,我打聽了兩天,才找到她的住址,可是,晚了一步,她已經搬家了。」說到最後,他不免有些喪氣。
「江南不是一個小地方,你這麼找啊?」炎江把腦袋湊了過來,已經明白他就是主子前幾天在街上遇見的那個新羅人崔志,「朋友,你得要有個確切的地址啊,要不然,你找到頭髮白了也找不到。」
「真的嗎?」崔志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問道。
「你要是有確切的地址,說不定我們老爺還能幫到你,可是,你連個地址都沒有,要他怎麼幫你?」炎江聳聳肩,看了自己主子一眼,炎天寒正好在瞪他。
老爺,您別瞪我,您不覺得在天風那個時候和他的遇見是那麼巧合嗎?這個人我是不相信他。
對於炎江的「眉目傳情」,炎天寒自然是看得懂的,微微擰起了眉頭,他的心裡也是那麼懷疑的,也許在天風是巧遇,但是現在的遇見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我真可憐。」崔志苦著臉說道,「我最恨的就是大周的小偷,我的錢已經被偷去兩次了。」因為錢被偷了,他才會淪落當夥計還客棧老闆的錢。
「爹爹,我們……」花想容抬起頭悄悄地打量了炎天寒一眼,說話的聲音很小,「我們也是去江南,能不能帶上崔志大哥?」
她才叫了一聲「爹爹」,炎天寒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就是帶上崔志,他用眼神詢問炎江的意見。
既然那麼巧合,那就帶上他了。
炎江無聲地回答了他,低笑著對花想容說道:「三公子,這位朋友救了您,我們是要報答他的,老爺怎麼不會答應帶上他,老爺平生就最不喜歡受人恩惠的,他一定會報答的。」
「樸兄弟,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們一起去江南吧。」炎天寒硬擠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幾乎是看不見的,但是,又沒有讓人覺得他是那樣勉強的在笑。
奸商。
炎江在心裡暗暗發笑,主子的表情已經練就的如火純清。
「真的能帶上我?」崔志不敢相信地問道,指指自己,好似撿到了金元寶。
「我們老爺是最善心的。」炎江在一旁適時地吹捧起來,看到炎天寒橫著看了他一眼就挽著花想容走掉了,摀住嘴偷笑出來。
崔志拉拉他的手臂,還是有點不相信,「這位大哥,炎老爺真的願意帶我一起去江南嗎?」有些事情還是確定一下的好。
「兄弟,你欠了客棧老闆多少錢?」炎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哥倆好的笑問道,「我替你把欠還了,我們走的時候一起出發。」
「真是不知道怎麼感激。」
感激就不用了,最好你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們就好。
炎江臉上是笑著,心裡已經布下了圈套,壞人見過的多了去,腦袋上是不刻字的,所以,一切都是小心最重要,有些有目的的人只要一試探就知道了。
「有什麼好感激的,你救了我們三公子,我們要感激你才對。」他把自己剛才打跑白衣人的功勞全部都算在了崔志的身上。
他們在後院裡謙虛來謙虛去,炎天寒那邊已經拉著花想容的手回到了屬於他的房間,把花想容拉進房間,輕輕合上了門。
還沒有完全的轉過身來,花想容的身子就狠狠撞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的心口,輕聲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