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以死明志()
「歡兒,你說實話,昨夜大公子是在你的房間裡過夜的嗎?」蔡梅曼端起女主人的架子,陰沉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歡兒。
「不是的。」歡兒的後背一挺,臉上是堅決的神情,「夫人,昨天晚上大公子是在自己的新房裡過夜的,今天大少夫人落紅了,為什麼夫人會這樣說?」她的神情裡含著一絲質疑。
「胡說,昨天大公子回到竹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夏兒是有眼線看見過才會這樣確定的說。
「夏兒姐姐無非是聽了小芸的話。」歡兒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嚴肅,「夫人,大公子昨天喝醉了,昨晚是先到了歡兒的房間,歡兒伺候他喝了醒酒的茶,然後親自把大公子送到了新房,等聽到了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睡下才離開的,昨夜是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圓房,歡兒跟隨了大公子十幾年了,夫人應該知道歡兒對大公子是最忠心的,今天夏兒姐姐這樣來質問歡兒,要是老爺知道了,他會相信誰呢?」
花想容的心裡暗叫,歡兒在說謊,昨晚她根本就沒有進過新房,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奪去了她清白之身的男人在新房裡和她魚水之歡,根本就沒有進過第二個人,歡兒為什麼要說謊?
那個男人是誰?他的膽子為什麼會那麼大?
想到這裡,她的後背逐漸地滲出了冷汗,昨晚的事情被炎家的夫人知道了嗎?
「歡兒,你總是拿老爺來嚇唬我,老爺是主子,可是,他管不了家裡的事情,家裡的事情是夫人做主。」夏兒又是毫無顧忌的一巴掌打在歡兒的臉上,惡狠狠地看著她,「你不要替你的主子遮掩了,快點說,昨晚的男人是誰?」
歡兒摀住臉,冷眼看著夏兒,冷冽地低笑了聲,「夏兒姐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污蔑大少夫人,但是,我清楚地告訴你,昨晚和大少夫人圓房的就是大公子。」
「歡兒,你……」夏兒揚起手第三巴掌就要落下。
花想容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身子一挺,站了起來,擋在了歡兒的身前,臉上蒼白,一手抓住了夏兒的手,狠狠一甩,推開了她,站到了蔡梅曼的身前,跪在地上,抬起頭,不解地問道:「婆婆,既然您把我這個出身貧寒的丫頭娶進了門,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
蔡梅曼嫌惡地看著她,哼了聲,娶她進門是為了斷了自己丈夫要娶她做小妾的念頭,現在,他回來了,撂下話,娶不了花想容,他還會娶別的女人為妾,她的心裡對花想容已經從原先的放心又反彈到了嫌惡,現在看到她跪在自己的面前,心裡更充滿了恨意,站了起來,冷笑了聲,「你以為進了炎家的門就是錦衣玉食了嗎,你錯了。」抬起腳,用力踹在花想容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今天起,到廚房裡幹活,沒有我的話不許出現在老爺的面前,歡兒,你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是老爺的眼線,可是,我管教我的媳婦,老爺也沒有權利來阻攔我。」
「是,夫人。」歡兒低下了頭,恭敬地回答道,她的心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夫人不允許大少夫人出現在老爺的面前?難道,老爺和大少夫人原先是認識的嗎?在書房門口的時候她就懷疑了,現在聽了夫人這麼說,似乎是怕老爺和大少夫人會有什麼?
她的身子縮了下,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蔡梅曼冷冷地從花想容的身邊走了,既然歡兒包庇著花想容,她只好作罷,來日方長,她一定會找到機會的。
「大少夫人,我會時刻到廚房監督你的。」夏兒嘲笑地蹲在花想容的面前,勝利地一瞥嘴,「大少夫人,不管做什麼都是隔牆有耳,你昨晚做了什麼,也是有人聽見的。」彷彿昨晚她就在新房裡似的。
眼淚不斷地從花想容的臉頰上滑落,**,失去了家人,現在,她甚至要失去了尊嚴,一時間,心裡像是倒翻了五味子藥瓶,腦子一片空白,喉嚨裡一甜,唇角慢慢流下了一絲鮮血,她慘然地笑了,緩緩地站起了身,看了眼已經走出客廳的蔡梅曼,看著她的背影,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決斷的笑意。
隨後,身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朝雪白的牆壁上撞去。
「不……」歡兒發瘋般地撲了過去,夏兒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睛裡只有雪白的牆壁上留下的那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