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西南面的一座辦公樓裡。
「許澤居然敢找上門去抽老郭?」宗光年收在辦公桌後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都幾乎鑲進首長中,當然這都是別人看不到的,別人能看到的只有他風輕雲淡、智珠在握的微笑。
恭敬的站在宗光年面前,屬於宗光年的幕僚神色卻有些心驚膽顫的不能自已,昨天還在同樣的位置痛罵許澤不知好歹,發誓要給許澤一些教訓的他此刻哪裡還有半點意氣姿態:「首長,老郭中風了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上頭……上頭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我們該怎麼辦?從五年前的資料分析許澤雖然囂張但絕對不是一個莽撞的。難道……這次的事本來就是上頭的授意,如果那樣……」
「不要亂猜,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是上面給我的最後一道考題,過了……最上面的位置就穩穩歸我了。沒過的話……那就證明我的能力還差了一些。」宗光年語氣略有一點沙啞,聽起來有一種讓人安心和信服的感覺。
「考題?哦……原來如此,這次的事情上頭肯定是有所不滿的,所以借老郭來敲打首長您,而老郭的確也是這次事件的主腦,我們僅僅在隔岸觀火罷了。」宗光年的首席幕僚在心境平復後智商便開始高度運轉起來:「沒錯,一定就是這樣。許澤抽了老郭的耳光,直接把老郭的前途給抽沒了。而作為首長您手下的頭號大將受到這樣的待遇,無數雙眼睛尤其是以前就屬於首長這一條線上的人都會眼巴巴的瞧著首長如何處理這件事。幫老郭討回公道?那必然就是要跟許澤、許家甚至周家硬拚,如此一來兩敗俱傷,實為不智。然……有的時候不智卻就是大智,如果此次首長您不給老郭討回公道,我們下面的人必將是離心離德。而討回公道的話,雖然我必然有所損傷,可一切過後……剩下的卻都是真正可用且忠心的人。」
「一切過後……一切過得去嗎?」宗光年眼中閃過黯然,眼神遊離隨意的有感而發。
然而他的首席幕僚卻沒有看出宗光年的真正態度,反而一本正經面帶興奮的道:「當然過得去,上頭為了維護華夏的穩定,必然是要把首長您和許家、周家的衝突控制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所有首長完全不必為戰端一開如何結束而擔憂。反而我們應該高興上頭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這一場政治大戰過後,能留下來跟在我們身後的人都是政治智慧、執政能力還有忠心都不缺乏的精英,精英啊……以首長的地位依附著太多了,但是聚集精英才是王道。」
「嗯,你先出去吧。讓我想一想。」宗光年把他的幕僚支走後,臉色陡然就黯淡了下來,身體也變得佝僂著深深窩進了沙發中。
屁股決定腦袋,志不高則智不通達。幕僚到底只是幕僚,真正的政治問題看得還不夠透徹。在接到許澤肆掠sx省城之初,並查到許澤曾在此之前來過中南海見過一號首長之後。宗光年馬上就知道自己完了,徹底的……完了!
「太著急了,太著急了。許君恩已經在競爭力處於弱勢了,我何必想著一定要一棍子把他打死呢?縱貫歷代華夏領導人哪一個在最後的選擇上不是秉承公正?失誤了、失誤了,政治格局不夠啊,從最基層一步步走上來能力和鬥爭我都是最好的,但是……正因為從最基層走上來,經歷了太多政治陰暗,心性也變得陰暗起來,總以為首長他們在最後的選擇上會因為許君恩的深厚背景而偏向許君恩……以己度人、以己度人,我輸得不冤,心性還是不過關。」想起半個小時前一號首長的那個電話,宗光年苦笑無語,本來心中的怨念、不服甚至狠辣的念頭,都隨之而湮滅,他知道……終歸他還是輸給了自己。
「我*操,這算是醒悟嗎?md,垃圾!」不為人知的角落裡一個瞳孔如跳動火焰般的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咒罵一聲,然後又不為人知的繞過那些守衛在宗光年辦公樓暗處的中南海內勤,飛快的退開。
「偷聽華夏最高層首長,這是死罪。」火焰瞳孔男躍出中南海高牆的一剎那,中南海外壁下想起一個低沉的聲音。一個近兩米身材能媲美那些所謂大力士的板寸男忽然出聲,嚇得火焰瞳孔男差點栽倒到地上。
「玄武是你……」火焰瞳孔男瞳孔猛地一縮,本來火紅色的瞳孔忽然跳躍起青綠色的妖異火焰:「你怎麼知道我……你跟蹤我?也對,你們這些烏龜對隱藏氣息極為擅長,偏巧我朱雀最不擅長隱藏氣息,被你跟蹤也正常。說吧,你想怎樣?」
「朱雀你最大的弱點不是你對氣息隱藏的技能不行,而是太衝動了。像你這麼沖總能把一些不用動手就能解決的事情變得簡單粗暴,當然最後更是毫無收穫。」被稱作玄武的大力士肌肉男面帶憨澀,似乎對朱雀語重心長。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而且我能變強以後要變得更強都要靠戰鬥,戰鬥就是我變強的唯一方式。所以……簡單粗暴那就簡單粗暴,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沒有用。」
玄武搖搖頭:「有些事我是管不了你,你來偷聽宗光年我也能放過你,畢竟宗光年已經要退出權力核心了,但是……如果真讓我抓到你偷聽其他首長,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切,你打得過我?」朱雀冷冷且挑釁的看著玄武:「你除了被動挨打這一肉盾技能外,其餘都是渣。」
「我或許收拾不了你,但是……別忘了我只是中南海外勤一號,雖然協管整個玄武組,但玄武組的真正最高首領可是鈞龍大人。」
「你……老烏龜別想用鈞龍大人來壓我,我們朱雀組也有炎龍前輩。」
「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幼稚嗎?炎龍大人會插手四聖組的事?他已經是龍魂中人,上一代朱雀跟你之間並沒有特別值得他回護的關係。」玄武憨態可掬但在原則問題上卻半步都不退讓:「而且我還友情提醒你一點,別妄想私下去找許澤的麻煩。許澤既然醒來了,你還是保持原來的目標為好,爭取進入青龍組成為努力成為下一代炎龍這才是最適合你的。」說罷玄武碩大的身形緩緩的隱沒……
朱雀咬牙切齒手指捏的卡卡作響:「一個渾渾噩噩了五年的傢伙,憑什麼一醒來就剝奪我們通往最強的資格,玄武不是誰都是你這樣的縮頭烏龜。我朱雀一定要爭取,誰……也不能阻攔我。」悶哼一聲飛快的跳躍著消失在遠處。
本來身形緩緩隱沒被朱雀以為已然遠離退到中南海以內的玄武又緩緩顯現出身形來,原來他壓根就沒有挪動,就像是隱身一般隱沒在原地。如果朱雀確認的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驚駭欲絕,只有s級的隱身異能才能讓他全無感知,而甚至並非隱身異能者的玄武能做到這一點,那……玄武的實力,真的只是只會被動挨打的肉盾嗎?
「朱雀啊朱雀,我並沒與說謊你最大的弱點的確就是你的性格太過衝動。不過……這樣也好,你不做炮灰誰做炮灰?幫我試探出許澤的一切吧。我……也並不甘心就此被剝奪成為最強者的資格啊!甚至……白虎楊戩我也並不服氣,一定比我強嗎?不見得吧……」憨厚的臉上陰狠之色一閃而過,這一次玄武真正就隱沒退回了中南海的高強內。
……
……
抽完郭彥明的耳光,確認郭彥明最少是中風之後,許澤當即也不再停留,帶著周暮曦一路趕回京城,一方面是想去看周紫兒,一方面是呆在家人身邊,畢竟……到了宗光年那樣的層次,如果非要下暗手的話,即便是華夏最高層聯合施壓也是難以完全防止的。
事實證明許澤這一次似乎是多慮了,在他回到京城一周後宗光年忽然讓人接他過去見面,在一番讓許澤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深談後,便讓許澤離開。
不過……在聽到說宗光年下午就傳出吐血送往軍區總院的消息,後許澤立馬就明白過來,這次見面恐怕不是宗光年想要安排的,而是華夏最上層想要安排的,華夏最高層在動宗光年的同時,也要開始找打壓許家和周家的借口。
「真是……老謀深算。」
果不其然三天後便傳出宗光年罹患胃癌的消息傳出,當天便卸下了國家副主席、軍委副主席兩項職務,而上一代華夏最高領導人臨危受命出山執掌大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裡頭的意義。
而在接下來的一周裡,相繼發生了幾件大事,最過讓所有人感到震動是……許家許君恩居然卸任軍委副主席由另一位上將繼任,而許君恩本人則被調往國務院繼任了一個國務院副總理的職務。這項調令在讓人措手不及間就完成,絕對部分人都看不懂其中的含義。
說冷藏、打壓許家吧……國務院副總理也是一個很重要、權力很大的職務呀,說是要提點、重用那就更不像了,以前許君恩是軍委副主席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覺著人家是奔著軍委常務副主席的位置去的,而現在國務院在他上頭壓著的除了總理還有一個常務副總理,甚至還有一個副總理的權位比他更勝一籌。
難道是……華夏最高層還想給許家的兩個老人留一點面子?或許……這是唯一的可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