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館,十四英吋的老舊電視機裡,放映著姜省長那百般情緒糾結於一臉的神情。
「呵呵……,姜凱澤、殷天楊,沒想到吧。真想看看此時你們的表情。」許澤坐在透著一股潮濕氣息的房間裡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那雙赤紅色的眼眸卻讓這淡淡微笑變得詭異而恐怖。
其實說起來設計許澤的時候殷天楊的計劃絕對是堪稱完美,但……僅僅也只是堪稱完美而已,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完美的事情。他的設計終究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那些蛛絲馬跡在某些有心人的心中就能引發一些隱隱的猜測。比如……劇社田秋鴻。
從田秋鴻的嘴裡挖消息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很難,就能挖到也不是一時半會。可偏偏許澤擁有催眠之眼的異能,所以……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田秋鴻只是猜測,許澤卻完全可以無所顧忌的找上田秋鴻所懷疑的對象,對他實施催眠。其實姜凱澤不知道,他早跟許澤見過面,並被許澤催眠過了。
他和殷天楊當初的計劃、設計以及用到的人都被他一一交代了出來,然後……許澤只是玩了一個遊戲,一個聰明人才會玩的遊戲。
莽夫當然會直接殺死跟那次爆炸事件有關的人,的確被仇恨沖昏頭的許澤當初的念想也是如此狠狠地,殺……不,應該是折磨死害死自己養父母的人。
不過好在一切經過了半年多快一年的緩衝期,即便是復仇之際許澤的眼眸還是變成了嗜殺的血紅,可一絲理智尚且長存,於是就有了他接下來的設計。
姜凱澤在許澤耗費大力氣屢次催眠後終究是走上了親手將自己父親送上絕望的道路,當然期間許澤免不了還是要開殺戒的。不過他殺的人雖然不少,但最高級別也就是副廳級。
這般殺人以及還牽連出一場巨大的政治地震雖然無疑是要引動華夏高層鬥爭的,可是……這也無疑要讓許家在這次博弈中的位置舒服很多,可以進退有據。
「幾近完美不是嗎?那就讓他更完美一些吧。」許澤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
……
「喂,澤弟。」東海某特種大隊基地,最近一直心情鬱悶、壓抑的許晉神情興奮的接通了許澤的電話,這個電話他等了很久了。
自從許澤被送到第五軍校去後,華夏就有一些不安穩的跳樑小丑不知怎麼把這個事情挖掘了出來,上躥下跳的編排自己,流言蜚語能殺人,一直生活著黃家甚至許家隱隱保護下的許晉這一段時間對這句話可是有著深刻的體會。
每每看到以前那些崇拜自己特種兵甚至老戰友對自己報以怪異的目光,他都恨不得去撞牆,只是想著許澤臨去第五軍校前的交代才會不作任何解釋生生忍受著。
這種忍受雖然難熬但也絕對是有好處的,比如此時許澤如果能夠看到許晉就絕對會發現,他這個哥哥在心性上已經徹底的成熟了。
「澤弟,你終於跟我打電話了,最近我都……哎!我都快憋不住了。」許晉躲進宿舍悄悄的接電話:「h省鬧得沸沸揚揚是你幹的吧?需要哥做什麼?」
「這個當然沒問題……哥辦事你放心,什麼……」許晉在電話裡聽到許澤佈置給他的任務頓時就傻眼了:「這……這個,澤弟你讓我幫你去殺人好不好?這個我真的辦不來。」
「不、不、不……澤弟你別生氣,我……唉!我辦,我去辦還不成嗎?真是……我,澤弟事後我爸媽不會殺了我吧……那好說定了,他們那個啥,辦完事兒我就讓他們聽你的電話,我算是豁出去了,為澤弟你和許家,我干了。」
掛斷電話許晉一臉悲憤的走出宿舍,正好大隊政委朝他迎面走來,這支特種大隊的政委跟許晉是鐵哥們,不僅能玩兒在一起,而且還真真在戰場上互相擋過槍子兒。過命的交情。
這支大隊裡現裡無條件信任許晉的或許就只有這個叫梁朝新的政委了:「欸,老許你真苦著臉的,是要去炸碉堡啊?」
許晉一臉苦悶的抬起頭來,看著梁朝新忽然眨了眨眼將他拖到一邊,一臉赫然的問道:「老梁啊我記得在來當兵前你可是京城有名的紈褲公子哥對不?」
「咳咳……,老許你真是這是要翻我的舊賬?」梁朝新老臉一紅眼睛瞪了起來。
「不敢、不敢,我就是……咳,想跟你弄點東西。這東西……像我這樣的老實、厚道人弄不來。」
「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
「咳咳咳……,春,春藥。」
「什……什麼?」梁朝新給弄懵了:「老許這……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可是也不能犯這樣的錯誤,用藥,當年我在京城玩兒的時候也只敢想想,沒有真用過。」
「呸呸呸,狗屁。又不是我用。我是……嗯,我是替我家老爺子弄的,他不是不好意思嘛!」許晉轉眼就將他爹許君恩給賣了。
這一次梁朝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來:「許……許伯伯……春藥?」
「少廢話到底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行,怎麼不行!我就是……腦袋有些暈,晚上你等我消息。」
「欸,老梁啊,這份情我記著了,將來我弟弟一定替我還給你。」說罷許晉飛快的就跑了。
「哦,嗯?你欠我情你弟弟還?這……這都什麼事兒?老爸要兒子弄春藥,老哥讓老弟還債,亂啊……難道是思想覺我還不夠高?」梁朝新狠狠地搖了搖頭,忽然面色一僵:「你這樣老實人、厚道人弄不來,我弄來了那豈不是就不老實、不厚道?娘的,我這不是裡外不討好嗎?」
……
……
「跑、跑的越遠越好,姜家完了,姜凱澤完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陰謀,可是……怎麼會有這樣天馬行空的設計?設計的人難道一定就知道這個設計會成功嗎?」殷天楊想不通,他能做的只有趁夜逃離,逃離這個似乎越來越收緊的網。
可是……
晚了,一切都晚了。
當看到眼前那個熟悉的背影,殷天楊再如何不甘、再如何聰明也沒有了任何辦法,此時他只能臨時抱佛腳的像漫天神佛祈禱希望有人能來就他,可是……做了那麼多的壞事,老天當真會如此不開眼?
「殷…天…楊,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見面對嗎?」許澤緩緩的轉過身來,臉上淡淡的的微笑始終不曾散去,只是那猩紅的雙眸……
「咕嘟。」一種在劫難逃念頭在心底滋生,並飛快的蔓延,殷天楊本來就顯得瘦弱的身軀此時只能很勉強的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狀態:「許……許澤,你……你想怎樣?」
「嘖嘖嘖,這樣的問題不符合之前你給我留下的多智幾近妖的印象。好幾次啊,只差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我或許就死在你的設計下了。可是天不絕我,反倒讓我越來越強,越來越見識到世界上最瑰麗、最壯闊、最洶湧激盪的一面。在殺死你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對你說一聲謝謝。敵人,記住這個詞。因為你是第一個被我冠加為敵人的人,這是你此生唯一的榮耀。」高高在上的語氣,彷彿在審判一個背叛神的惡徒。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站到一定高度後衍生而出的絕代風華。
「無論如何,你……你是認可我的智慧對嗎?許澤你認可我,才會說我是敵人。」殷天楊迅速的組織者語言,他沒有其他的念想,只要報名留住性命比一切都重要。
「呵呵。」許澤輕笑:「沒錯,我認可你的智慧,我也知道你再想什麼,用你的智慧來換取你的性命,或許這是一筆好交易。」
殷天楊彷彿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眼神了惶恐也漸漸的鎮定下來:「許澤與你為敵讓我深深的感受到你的強大和潛力,我用以交換性命的不止有我的智慧,還有從未付出的忠誠。憑借你能最終擊敗我的智商應該能想像的到,無論是陸毅的陸家還是姜凱澤的姜家,我都只視他們為手中的一顆棋子,我所用的計謀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詭異,因為我需要讓他們最短時間的接受我,最大程度的信任我,最終離不開我為我所用。如果……不是我自誇如果我真的一心一意想要置你於死地,大概你未必能撐過來。」
「事實上,就是如此。」許澤猩紅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旁人看不到的戲謔:「可是……成王敗寇,你所說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所以我將付出我的忠誠,運氣就是實力。我覺得我就算再聰明也不能運氣過不起,這……是天定了。」殷天楊此時又露出了一些指點江山的崢嶸,他這一套的確也為他贏得過很多人的信任和惜才。
許澤眼裡也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一點對殷天楊才華的讚賞:「可惜啊可惜,如果之前你單單只是針對我個人,即便讓我幾次險死還生今天我或許也能因為你的聰明和價值而饒你一命。可惜的是……你傷害了、殺害了我的親人。」
殷天楊渾身猛地僵直,最終也只能艱澀的吐聲:「我…不…甘…心…吶!」
「我的爸媽,在那一次爆炸中死無全屍。今天你也必將如此。」許澤做了最後的宣判,猩紅的眼眸中此時唯一剩餘的就是赤裸*裸的暴虐殺意。
拳頭,狠狠地開始與殷天楊瘦弱的軀體接觸,卻有恰到好處的沒有徹底將殷天楊轟殺,讓他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一點點看著自己被轟成肉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