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軍和徐紅梅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猶豫,他們本身其實是想斬釘截鐵的拒絕。但偏偏許政關於許澤的那番言辭又打動了他們。
許澤家的客廳不大只有一把搖頭的坐扇在吹散這熱量,這一沉默下來小小的客廳裡頓時悶熱起來。
享受慣了空調冷風的曾玉香不止的用手絹扇風,眉宇間一片不耐煩:「許軍我家老公讓你來酒店看門已經是很看得起你了,別一副世外高人做作像好不好?還有徐紅梅你有什麼好猶豫的?以你的能力去給我們家掃廁所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
啪!
「閉嘴!」許軍虎目一怒,退伍軍人的煞氣還是有些震懾力的:「滾出去!」
曾玉香初時被許軍駭的愣住了,但緊接著潑婦的嘴臉便顯露,看樣子要鬧將起來。不過被許政給瞪住了。
許政倒明知是自家婆娘太過分了,但顯然也有著縱容姿態,雖然不讓老撒潑,但他自己的話也十分不客氣:「許軍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今天在市領導的酒宴上沐市長提到了你,我還真沒心情請你到酒店去做事。
今天我也把事情挑明了說,你們家運氣不錯,兒子受傷居然能巧遇許君德醫師的治療。沐市長是許君德醫師的老婆,所以便對你們一家稍有印象。這樣的印象對於你們家來說是完全沒有作用的,因為你們根本就接觸不到沐市長那一級別人物。更遑論以此來增進交情。但我不同,我能接觸到他們那個層次,所以把你引入酒店目的就是想要利用你,和沐市長搭上關係。
這樣一來你我雙方都各有斬獲,十分公平!怎樣這交易划算不划算?」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門外靜聽許久的許澤終於冷笑著進入家門:「爸媽,我回來了。」
一進門許澤就給了許政兩夫妻一個下馬威,逕直無視他們的存在。
「喲喲,瞧瞧你們家兒子連基本禮貌都不懂!」
許澤就知道曾玉香這個女人會毫無顧忌的挑刺,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此時他沒有怒髮衝冠、沒有橫眉怒焰,反而只是平平淡淡卻正正經經的了一句:「曾玉香,在這個家裡,如果我在聽到你說一句話,我就賞你一個耳光。」
這話很挑釁,不僅把許政夫婦嚇了一跳,就是許軍夫婦也愣在當場。尤其讓許軍夫婦驚訝的是,被許澤冷冷盯著的曾玉香居然沒有發作,反而是一臉蒼白的僵硬著。
許軍夫婦是沒有直面他們兒子此時的眼神,如果他們直面的話便能感受到一種讓他們毛骨悚然的恐怖,就像…就像面對死亡。
許政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雖然談不上位高權重但好歹在古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兒他老婆被一個少年如此威脅,臉面頓時就陰沉了下去,嘴裡頭甚至不顧長輩身份蹦出威脅的詞語來:「許澤,道歉!不是我嚇唬你,如果今天你不道歉,後果你承受不起!你的父母將會為你的錯誤……」
話還沒說話,便被許澤肅殺冰寒的目光生生打斷了:「許政,我也要告訴你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夫婦會跪到我面前,自己抽自己的耳光。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
許政夫婦趾高氣昂的來,灰溜溜的離開。許軍和徐紅梅此時都是一臉複雜的看著神色淡淡坐在沙發上的許澤。
任他們反應在遲鈍也是該看出來了,剛才兒子和許政一家的交鋒中居然是完全上峰的。尤其是許澤剛才在面對許政一家時身上散發的冰寒氣息,讓許軍兩口子都覺得有些陌生有些可怕。
「呼!」屋子裡一時沉悶的氣息終被許軍所打破,軍旅出身終歸是有些決斷魄力的,伸手拍了拍許澤的肩膀,眉宇間閃爍著憂慮:「小澤你…殺過人?」
許軍的話很突兀,把許澤弄得一愣,而徐紅梅更是臉色大變,一把推開許軍將許澤摟在懷裡:「許軍,你這王八蛋少胡說八道。哪有詛咒自己兒子殺人的。再這樣老娘絕不跟你干休。」
徐紅梅激烈的言辭讓許澤僵硬的冷淡的神色一暖,他知道自己這個慣來溫和、善良、的母親從來都是老實甚至懦弱的,在外頭也從不與人爭執,在家裡也罕見與父親吵架,而現今僅為了父親的一句話就言辭激烈,顯然是把自己這個兒子當作逆鱗了,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母親,許澤怎能能在她前面保持得住冷漠的神情呢!
「紅梅,我沒有胡說!你也先別插嘴。小澤剛才你身上的氣息,我可是記憶猶新的,還記得當兵的時候,一個特種部隊的首長來給我的講課,當時他的身上就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這種氣息,那個時候我好奇的問過,首長當時的回答就是,殺過人就會有這樣的氣息!」許軍是一個直腸子,但也是一個寬厚的人,尋常一旦遇到母親難得發脾氣的時候,他總是笑呵呵的退讓,可這一次卻堅持了下來,而且神色非常嚴肅。
嚴父慈母,此時許澤對這個詞的感受十分的清晰,父親不同於母親毫無理智的護短,他思慮成熟、言辭鄭重但其中卻也是透著濃濃的關懷。
有這樣的爸媽,此生也算是不虛!漸漸放鬆了僵硬的身體,許澤盡量的露出了一個讓父母安心的笑臉,但卻吐出了一句讓父母心驚的話:「沒錯,我的確殺過人。」
說著他甚至還將那把今天新買的沙漠之鷹擺放到父母的眼前。
徐紅梅頓時就慌了神,捂著嘴巴半摟著許澤不肯松嗒的滴落:「老許啊老許,這怎麼辦呀!你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呀,你一定……」
「好了!別鬧!」許軍低哮一聲:「你想讓左鄰右舍都聽見嗎?」
徐紅梅頓時收聲了,但卻抱著許澤不可放手,一副誰要傷害我的兒子我就跟誰拚命的表情。
許軍這是也有些慌亂,按了按眉頭想強自鎮定下來,但腦海中還是雜念紛飛:「小澤,那…你殺了誰?是打瞎你眼睛的白遜?」
許澤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的得到異能和得到瘋狂御戒的秘密告訴父母,猶豫之間只是含含糊糊的道:「爸媽,你們想多了!我沒有殺白遜。而且雖然我殺過人,但也是不犯法的。沒有人會追究你們兒子的責任。」
起先許軍只以為許澤是受不了欺辱而殺了白遜,但聽兒子這麼一說卻也慢慢鎮定了下來,雖然腦子無數種可能在冒著頭,什麼黑社會、特殊部門之類的。但最終許軍沒有刨根問底,只是在常常的吐了一口氣後緩緩的道:「小澤,你已經長大了!現在看起來已經能撐起自己的一片天了。你的事情爸媽也不多過問。只要你記住一點,如果遇到什麼承擔不起的事,請一定要告訴爸媽,雖然爸媽的肩膀不太能負重,但卻願意跟你一切承受一些。這一點一定要記住!」
說罷便強拉著徐紅梅回臥室去了。一時間臥室裡還傳來了許軍與徐紅梅的低聲爭吵聲。
感激的看著爸爸媽媽臥室的方向,剛才許澤一臉的溫暖笑容,剛才父母的表現再一次印證了他的對親情的新看法,能一起承擔一切,即便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那又怎樣呢?
步伐輕快的回到自己的臥室,滿足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許澤把對親情的感觸漸漸沉到心底最珍貴處。開始冷靜的思考未來。
今天許政的來到讓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幫助父母成就一番事業。
其目的倒不是說要做個富二代、二世祖來威風威風,而是不願看到他爸媽再因為經濟和地位的原因受到他人的侮辱。
他許澤現在有這種能力,當然就要展現出來,他才不會像某些惡俗小說中主人公那樣,為了扮豬吃老虎而扮豬吃老虎。父母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不僅能讓父母的生活變得富足風光,也能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衝突,何必為了滿足那莫名的扮豬吃老虎的快感而可以低調呢?
「幫助爸媽成就事業應該不難吧!」許澤看著戴在左手的瘋狂御戒,露出一絲興奮的笑容:「錢不是問題!而人才…末世位面不像現實世界,聘請一些經濟、實業方面的人才做幕僚應該很簡單才對,也許…包吃包住包安全就能請到世界第一流的人才,呵呵!看來這個暑假還得在末世中大大的鬧騰一番了。」
念叨完了這個問題,許澤的思路一下子卻轉到了一個女孩兒身上,是誰?當然是集溫柔、美麗、高貴於一身卻莫名其妙設計圈套讓自己英雄救美只為能與自己搭上關係的溫柔牡丹許晴。
之前許澤一直能莫名許晴為何要接近自己,今兒晚上在門外靜聽許政言語時倒是讓他尋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原來許澤只曉得許晴的母親是古德市市長沐翎,從許政的言語中卻曉得了許晴的父親來頭更大是那世界首席醫師許君德。
而許晴一家子人裡之前也就許君德與他稍有交際,許澤大概可也判斷許晴接近自己的行為應該是處於許君德的授意。
至於根本的原由…這讓許澤很警惕,因為在醫院期間,他自己本身卻是創造了不少醫學奇跡的,比如瞎眼復明和殘腿完好!難保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些不尋常的事兒,會引起許君德這個世界首席醫師的注意,甚至讓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要知道許澤的身上的一些奇跡都是異能開啟和瘋狂御戒的功勞,這可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如果暴露出去,天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被拉到實驗室當小白鼠?
許澤打了個寒顫心中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少與甚至不與許晴他們一家子。不過…有可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