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孟凡,何孟凡……」潘惠珍在我自報姓名之後,喃喃自語起來,輕聲的不斷重複著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很奇怪嗎?」我見她念的有些出神,好奇的問道。
潘惠珍笑道,「不是,我覺得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啊,何孟凡,名字的意思很明顯,夢凡,看來你的父母,並不希望你成為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只要平平安安的做個普通人就可以了,可是如果把你的姓加上去的話,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何必夢凡,但是把最後一個字再次譯音的話,就是夢煩了,煩惱的煩,意思就大相逕庭了,似乎有暗示不必庸人自擾的感覺,又或者不要做白日夢,加上姓的話,就是何必做白日夢,何必庸人自擾。似乎你的父母在給你起名字的時候相當的慎重,我剛才也是從字面上去理解,到底是不是這些意思,只有你的父母知道了,不過可以肯定他們也是希望你,健康茁壯的成長,望子成龍,可是天下父母共同的心願。」
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聽了我的名字之後,分析的這麼透徹,實際上大多數人並不會對別人的名字去刻意的研究,雖然她說的並不全對,但也接近了,不簡單,只是可惜了,聰明的女人往往都會幹些蠢事情的,如果我剛才沒在樓道口聽見他們的那翻對話的話,也許我會重用她,現在肯定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奢望了,再聰明的女人,功利心一強,那麼她就一文不值了,起碼在我的眼中是這樣的。
「哈哈,潘小姐,見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名字裡還有這麼多的奧妙,都怪小時候,沒用功讀書,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輕聲笑了下,裝出自我解嘲的樣子,然後邊說邊盯著牆壁上的掛鐘看,這女人似乎跟我聊開了,沒有走開的意思,嘴上不便說,只好用行動來提醒她,我沒多少時間跟你閒聊。
潘惠珍到是機靈,很快看出了我的意圖,也看向掛鐘,然後道,「現在是一點零五分,還沒有到上班時間,不過這邊的員工中午都是不回家的,如果何先生,沒有記錯對方名字的話,只要到咨詢台,查一下,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要找的人了,走,我跟你一塊去。」
我剛要起步,手卻被潘惠珍很自然的拉住,不過她只拉了一小會,似乎是在示意我過來的意思,而並不是要去拉我的手,不過做為男人,被個女人主動拉手,那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我是越來越可惜這個女人。
微微瞇起雙眼,看著潘惠珍婀娜多姿的背影,她並不是本部的員工,因此也沒有穿統一的工作服,但也是一身職業裝,一套黑色的緊身女式西服,裡面是一件圓領的白色羊毛衫,從料子看應該價格不菲,羊毛衫的裡面,是一件精緻的白襯衣,領子翻在西裝領子的外面,袖口處白襯衣的袖口明顯要比西裝的袖口長出一小段,露在外面,黑色的西裝褲,也是那種瘦身的,她的屁股相當的飽滿,圓圓的有些翹,似乎也是經常從事運動和健身。一雙黑色的中根短梆皮靴,這麼冷的天氣,她穿的並不是很多,不過來回汽車,公司家裡應該也都有空調,到是不需要穿的那麼累贅。頭髮雖然有些亂,但經過她自己簡單的整理,已經沒有毛糙的感覺,反而顯現出另一種風格的頭式,是個會打扮的女人。
「小姐,請問你們這裡的營銷部,有個叫范良的副主管嗎?」潘惠珍扶著吧檯的邊緣,很禮貌的對著坐在裡面的女孩,問道。
現在雖然不是上班時間,女孩到也沒有顯示出不耐煩,看了我和潘惠珍一眼,淡淡的說道,「請稍等。」很利索的在鍵盤上敲擊了兩下,又用鼠標翻閱了一邊,大約過了有兩三分鐘的樣子,然後再次抬頭,用非常富有磁性的柔和女聲道,「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沒有您要找的這個人,您可以去一樓的總咨詢台,進行查閱,這個人也許在其他的部門,這裡給您帶來的不便還請諒解,如果您是專門來營銷部辦事的,可以找今天營銷部門值班的張經理,需要我幫你聯繫嗎?」
對於這個女孩的服務態度我非常的滿意,有意識的注意了一下她胸前的小牌子,第一行寫著咨詢服務台,第二行只有兩個字,許倩。
潘惠珍轉向我問道,「需要聯繫嗎?」
「不用了。」找來經理不是露餡了,洗碗器是我胡編亂造的。
「謝謝你,不用聯繫了,我們到一樓查一下。」潘惠珍又對那女孩說道。
「好的,請慢走。」女孩簡單的打了個招呼,拿起手邊的一個資料夾翻閱了起來。
「何先生,看來你要白跑一趟了。」潘惠珍有些遺憾的說道。
「無所謂,我經常白跑的,習慣了。謝謝,潘小姐給我帶路,既然沒這個人,我只好回去交差了。」我正好順水推舟道,好讓自己脫身,還有正事要辦的,說著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
我的手再次被那只略微冰涼的無骨柔軟小手拉住,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被拉的那隻手,又抬頭,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潘惠珍,不知道她叫住我幹什麼,還這麼直接的拉住我的手,我們彼此不過兩次見面,第一次連話都沒有說,就算我剛才幫了她一把,也不至於這樣吧,心中不免有些警覺起來,似乎這個女人對我很有興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對我產生興趣的呢,我的心中泛起一個大問號,難道我一個外來人員有什麼利用價值嗎?又或者?不,這不可能?除非…,我似乎想到了什麼,確實是我忽略了,不過就算是那樣的話,也沒什麼的。只是我現在必須盡快調查這件事情,當務之急,肯定是要見安琦一面,不過因為之前裝了傻,現在也不好太過的顯山露水。
此刻只是充滿疑惑的看著潘惠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時著急……」潘惠珍注意到我異樣的表情,忙把手鬆開,臉色微紅的說道。
「有事嗎?」這一次的反問,我的口氣變得生硬了不少,或許我剛才的表現,看上去太過的好說話了,要適當的轉變一下,順便提醒一下這個兩度拉我手的女人,我們畢竟只算是陌生人。
潘惠珍看出我有些不悅,忙道,「何先生,我能請你喝杯茶嗎?剛才,真的很感謝你,你也許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現的,我會有大麻煩的,能賞臉嗎?不然我心裡總覺得少點什麼的。」
我又次看了一眼吧檯對面牆上的掛鐘,動作故意做的很明顯,然後對潘惠珍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公司是小公司,不像這裡,有午休時間的,太晚回去,老闆會懷疑我故意在外面逗留偷懶,罵兩句無所謂,扣了薪水,我向誰要去,我們可不比你們這些白領,扣個兩三百塊也無所謂,對我們來說那可是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了,潘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剛才也是舉手之勞,沒什麼的,不必太過在意,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個巧合罷了,潘小姐如果有心,下次我來採購的時候,幫忙開個後門就行了,喝茶就免了。」我說的很生分,心想這樣應該可以脫身,不過似乎我錯了。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不會耽擱何先生太久的,就一小會兒,給我一次知恩圖報的機會吧!你也許覺得剛才沒什麼,但對我來說卻是幫了大忙的,很想跟何先生交個朋友。如果因此而讓何先生,扣掉薪水的話,我願意雙倍奉還,行嗎?」潘惠珍突然小女人狀的說道。
「下次吧,雖然我只是個跑腿的業務員,但是我從來不拿女人錢的,能認識潘小姐這樣的白領人士,並受到邀請,我何孟凡,也算三生有幸了,回去也好跟弟兄們吹噓一翻,不過現在我真的要走了,潘小姐,有機會再見吧。」說著我又向電梯方向走去。
胳膊卻又一次被拉住了,這一次,她沒敢去拉我的手,輕輕的拽住了我的袖口,而且是兩隻手分別拽住袖口的兩邊的一點點邊角,我再次回頭看她,只見潘惠珍頭微微低著,睜著個無辜的大眼睛企求般的看著我。
午時雖然走動的人不是很多,但並不是沒有,時不時的,還是會有人經過的,電梯裡也會時而走出來一兩個人,而我們倆個現在的狀況和動作,非常的曖mei,經過的人總會不經意的看上一眼。
我心中有些來火了,這女人怎麼糾纏不清了,我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她居然還拉我,腦子進水了嗎,一點自尊也沒有。
「求求你了,何先生,我怕下次沒那麼容易碰見了,我們之間又沒有,有效的聯繫方式。」潘惠珍輕輕搖擺著我的胳膊,哀求狀的說道,聲音居然還很大。
我只是看著她什麼話也不說,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招太狠了,來回走動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求求你了,好嗎?算是陪陪一個失落的想交朋友的女人吧!」潘惠珍見我沒說話,用更加軟弱的語氣,再次哀求道,幾乎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女人,一種在較低層面的社會交際上比男人擁有更多優勢的動物,她可以是一副冰清玉潔,反之可以是一副風騷媚骨,可以高高在上讓低賤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可以對尊貴權勢的男人低三下四,她可以扮可愛,同樣可以裝可憐,可以賴皮,可以不講理,可以命令,可以哀求,就算是在特定的情況下,下跪也是情有可原的,甚至因此而得到更多的加分,而男人要是那樣的話,不被罵懦夫人妖變態,也會被認為精神不正常了,女人這麼做卻不會受到任何的疑義。
而潘惠珍此刻更是把這一現代社會交際不變的真理,發揮的淋漓盡致。
就算我深知這一點,此刻也是毫無辦法,無奈的說道,「好吧,真沒想到潘小姐磨人的功夫這麼厲害。」
「應該是何先生太冷淡了吧,我可是使出渾身解數了,做為女人,我還真是失敗了。」潘惠珍見我同意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
「還站著幹什麼?」我見她不走,問道。
「我在想,去那裡喝茶,何先生有經常去的茶樓嗎?」潘惠珍很墨跡的說道。
我估計到這個女人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她的種種跡象隱隱中都透露出一些,含蓄的信息,但我並不能完全的肯定,如果她不知道,而我自己暴露的話那就太不划算了,可要是她知道的話,我一直裝傻,似乎也不是個很好的辦法,看來我們兩個在一起,我的形式並不主動,還是盡快與她分開的好。
「沒有,真的有的話,也就是在家裡了,我們邊走邊想吧。」我沒什麼營養的說道,她不走我先走進了電梯。
她趕緊跟了上來,碰巧電梯裡沒人,「家裡?看來何先生,並不喜歡公眾場合,去我家裡吧,我家裡有一包上好的碧螺春,絕對是茶中的極品。」
我很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去她家裡,有這麼隨便嗎?難道是暗示?之前她在樓道口的表現,應該不是個隨便的女人才對,而此時對我,明顯有其他意圖。
「那多麻煩,還是去茶樓吧,環境好。」我立即回道。
電梯很快就下到負一樓,直接去了停車場,潘惠珍的車是一輛灰色的奔馳轎車,不過以她正常的收入也並非買不起。
大約只有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一家茶樓的門前,門面的裝潢非常別緻,門的上方寫著四個字,廊橋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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