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家旅社的單人床上,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嘴上沾著一層膠布,她的嘴裡發出嗚嗚的聲,卻說不出話來。
猴子把白色的被單,從頭到腳蓋住了她,「老大,我們出去交貨吧,這妞已經被固定在這床上了,她跑不了,門上已經加鎖了,讓阿克在裡面鎖了,然後從窗戶爬到我們隔壁的房間,然後我們就出發。」
高猛飛看看白色床單下身影,他也的確悶到了,這幾天都對她好言好語的,她竟然差點害他們進大牢。
「走吧。」
交貨地點淮城一個公園,約好下午四點,高猛飛一直到六點才出現,就在買家抱怨他遲到的時候,高猛飛卻一一報出了買家從四點到六點的每一個細節動作,其實高猛飛和猴子阿克下午三點的時候就到這個公園了,為了安全起見,觀察了那人兩個小時才開始交易。
錢貨兩清後,買家立刻捧著寶貝消失在公園裡,臨走還留下話,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交易可別拖拖拉拉的。
「沒辦法,幹我們這一行,謹慎才能長命。」高猛飛淡笑著說,從猴子手裡取過兩疊鈔票甩給幫他出貨的線子王超,「兄弟這是你的酬勞,順便麻煩你個事兒,明天能不能幫我們安排一個安全僻遠的住所,住在城裡很不方便。」
「沒問題,」王超把厚厚的鈔票塞進兜裡,「明天一早等我的回信,我馬上去安排。」
線子走後,猴子拍拍背填滿的旅行袋,「走,去玩會,錢多不花會得病的。」
「哼,就你那德性,錢花完還得得病,八成兒是花柳病。」阿克插上一句。
「滾你的蛋!你小子是吃素的嗎?自己又不是什麼好鳥,還有臉損人家?」猴子立刻對陳克展開唇舌反擊,說話間,三人走進了一家鄉村卡拉ok廳。
在燈光昏暗的包間裡,猴子和阿克一人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輪番扮演麥霸角色,聲嘶力竭的高唱著嚴重走調的歌曲。
高猛飛坐在沙發上,一首歌沒唱,他一直在喝酒。在他的旁邊,坐著兩個小姐,不停的為他倒著酒。
「老大,你這不是浪費資源嗎?在你旁邊坐的是兩位小姐,不是兩個餐廳服務員!」猴子扭著屁股,跟著音樂的節奏跳著搖擺舞。
「你省省,知道老大心裡不痛快,還瞎起什麼哄?你找抽呢?」阿克捅了猴子一下說。
「我就是知道他不痛快,這不想法讓他找痛快嗎?你瞧他,這悶酒喝的,一頭牛都要醉了。」
高猛飛一直喝著悶酒,對於猴子和阿克在旁邊和兩個姑娘打情罵俏的畫面,他視若無睹,假如今天因為楊揚的事情,害他倆進了牢獄,高猛飛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喝到桌子上的酒瓶都空了的時候,高猛飛的胃部一陣翻騰,他出去吐了一會,回到包房裡,猴子已經結了帳。
在回旅社的路上,高猛飛還讓猴子停了兩次車,吐完以後,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老大,你別生氣了,那妞這麼不識抬舉,等我們拿到到祥瑞四象,一腳把她蹬了,她這麼要死要活的想回去,八成還惦著和她親嘴的那個小子,咱也不稀罕她!」
「就是,就是,阿克說得對,女人哪裡沒有,你看我和阿克,不是挺開心的嗎?「猴子也應和著。
高猛飛一路都沒有說話,凌晨一點的時候,三個人回到了旅社,阿克幫高猛飛打開了房門,就和回屋睡覺去了。高猛飛沖了個涼,洗去滿身的酒氣後躺在床上,看著對床的白色被單,他又站起來走了過去。
輕輕拉開蒙在楊揚頭上的被單,藉著月光,還能看見她眼角的晶亮的淚光,看著她被綁著的手腳,因為血脈不合而發白,高猛飛有些不忍心,挑斷了繩子,想讓她睡得舒服些。
再回到自己的床位,高猛飛解衣躺下,酒喝多了,腦子昏沉沉的,在酒精的刺激下,身體內不安的成分格外活躍。每晚對著心裡喜歡的女人,他不是沒有**,但是共室了這麼多天,高猛飛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強佔過她。
就像猴子和阿克說的,天下女人多的是,有些事,要兩情相悅才有意思,他不想去玷污她的純真和潔白。但是這樣帶著她跑,會給他們三個帶來危險,她這樣急著回去,莫不是真的因為惦記李雲?女人,是不是真的象猴子說得那樣,先破其身,再攻其心,會比較簡單呢?
亂七八糟的想著,高猛飛沉沉睡去,直到被一陣窸窣聲吵醒。
他睜開眼,對床空了,但是在門口前,卻有一個窈窕的身影,在掰著門鎖。高猛飛真的生氣了,他知道她在幹什麼。她打不開門,是因為門上被加了一道鎖,那鎖的鑰匙,在高猛飛的褲兜裡。
高猛飛躺著一動不動,只有胸口起伏的呼吸,說明著他的惱火。看著楊揚的身影,在月光下小心翼翼的移動到了床邊,去摸索他放在床頭的褲子,高猛飛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床上。
「你就那麼急著回去?你知不知道今天為什麼綁著你?你差點害死我們,你知道嗎?」屋子裡響起高猛飛低聲的喝問。
「啊,你怎麼醒著?你放我回去!」楊揚被高猛飛壓在身下,雙腳胡亂的在空中踢著。
「急著回去找李雲嗎?你真讓我失望,看來我對你真的是太仁慈了,與其被你害死,還要連累著猴子和阿克,不如今晚我就斷了你的念頭!」高猛飛眼色一沉,下定了決心。
「放開,你放開我,別碰我!走開……嗚唔。」
高猛飛從地毯上拿起被楊揚撕下來的封口膠,再次沾住她的嘴,楊揚的掙扎和反抗,在高猛飛的暴力中顯得蒼白無力,他在怒意和酒意中剝光了她的衣衫,用他身體的某部分,抽打著身下的楊揚。
下身傳來的刺激和快感,使他的所有的良知都陷入了短暫的空白,他起伏著身軀,盡情的奔湧著全身的血液,盡情的發洩著,直到發出一聲滿足的獸息。
狂風暴雨過後的小屋,死一般的寧靜。
看著白色被單上的點點殷紅,高猛飛摀住沉重的額頭,以前他經常是一擲千金,要買一夜之歡並非難事,這輩子殺人越貨的事幹過,強姦女人的事,在此之前,還真沒做過。看來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墮落了,高猛飛抬頭望向窗外,天色已漸漸泛白。
身邊的楊揚,蜷縮在床的一角,無聲的抽泣。他扳過楊揚的肩膀,柔聲說:
「楊揚,我是真的喜歡的,只要你一心一意的跟著我,我高猛飛絕不會虧待你……」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高猛飛的臉上,楊揚的眼眸中,交織著屈辱和憤怒,清秀的臉龐上,爬滿了淚水。
高猛飛就這麼不閃不避的接了楊揚一個耳光,有多少年沒被女人這麼打過,他自己都忘記了,記憶中,除他的老娘在童年時打過他的耳光,似乎還真沒其他人,楊揚算是第二個。
天亮時分,阿克來敲門,說是王超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鑰匙也送過來了。
上車的時候,看著一臉陰鬱的高猛飛和眼睛哭腫得像兩個桃核的楊揚,猴子忍不住奇怪的問了句:「老大,你倆昨晚……咋啦?」
「開車!」高猛飛不耐煩的說了兩個字。
車子在彎曲的山道上顛簸著,坐在車後的楊揚,猶如一個完全沒有生氣的布娃娃,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一句話也不說,除了偶爾溢出眼角的淚水,說明她還是個活物。
王超安排的住所,是一幢二層樓自建別墅,在中國農村,這樣的民居數不勝數,既不起眼,又遠離市區,清淨而安全。
一樓客廳的冰箱裡,裝滿了食物,足夠吃上三天。二樓的兩個臥房,雖然傢俱陳舊,但是床單被褥都是新買的,看來線子都很懂得如何和自己上家搞好關係。
猴子端來了兩碗飯菜,高猛飛接過,把一份遞給楊揚,「吃點東西吧。」
湊過去的飯碗,被楊揚抹翻,碗中的飯菜,灑了一地的狼籍。高猛飛皺了皺眉,坐到桌邊,開始吃自己的那份。
「高哥,」阿克打開門,看了看地上狼籍的飯菜和破碎的碗片,愣了下說,「王超拿了兩個東西,想讓你幫他看看成色,他在樓下等你。」
「好,我這就去。」高猛飛站起身下樓,阿克帶上門,並在外面落鎖。
過了一刻多鍾後,當高猛飛走回房間的時候,一股濃濃的血腥瀰漫在臥室,楊揚面色蒼白的躺在血泊中,她一隻手拿著一片破碎的碗片,另一隻手的手腕上,深深的一道血痕,鮮血汩汩的流淌著,身上的白衣,被染成了血衣。
「楊揚!」高猛飛的心被猛的錐了一下,他衝了過去,撕下自己的衣擺,纏在了楊揚流血的手腕上。他扶起已經昏迷的楊揚,喉嚨裡迸出一聲大吼:
「猴子,阿克,快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