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脫!」安靜使勁揪著裙子,嗔他一眼。
「呵呵,不脫也得脫,等我把欠你的先還上再說。」
「你欠我什麼?」安靜側首想了想,不解的問。
「傻妞,我欠你一個洞房啊。」李雲笑著將安靜撲倒。
「大白天的,你這個壞蛋!」安靜掄起粉拳還擊。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壞,難道去對別人壞?」
有過前幾次的經歷,安靜彷彿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李雲的熱情很容易就點燃了她,他在她因為興奮而顯得緋紅的面頰上親了一下,壞笑著揶揄道:
「我說娘子,你好像很經不起誘惑,而我這個人,對愛情又很自私,從現在開始,我對你很不放心,怎麼辦?」
「我的心很小,在它裡面就只有你一個,除了你,再也裝不下別人。」
「真的?」李雲湊近腦袋,耳語著問。
「當然!要發誓?」安靜目光如絲,卻回答得一絲不苟。
「不必,我這人不相信花言巧語,還是見真章吧。」李雲滿意的呵呵一笑,唇舌之下,又是一陣挑逗,安靜喘息著,在被李雲挑起的**中,開始情不自禁的扭動著腰肢。
見安靜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李雲一個翻身壓下,繼續上次未盡的儀式。就在舉旗挺進的時候,歷史再度重演。
「哎呀,好疼。」安靜在疼痛之下,曲起了身子,使李雲一擊落空。
「又不是第一次了,都過去那麼多天了,你身上的淤青都已經褪了。怎麼還疼?」李雲詫異的問道。
「你胡說什麼?什麼不是第一次?人家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事。」安靜在嬌羞中白了李雲一眼。
「你這傻妞,連自己第幾次都不知道?那天我昏頭了,你也昏頭了不成?」
「你才傻呢,我從小到大,除了你,沒和男人這麼親近過,怎麼會連自己的第一次都不知道。」
「你確定我們要做的是你的第一次?」李雲笑著在她的臉上擰了一把。
「當然。」
李雲的笑漸漸凝固,安靜回答得極其認真,在李雲的記憶裡,安靜似乎也從來撒謊的習慣,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撒謊的必要,他目光咄咄的直視安靜說:
「你確定在這我們成親之前,從來沒有做過比今天更親密的事?」
「我確定!」
「嗡」的一下,李雲的腦子瞬間空白。他看著安靜,安靜也看著她,琥珀色的瞳仁中坦白一片,一點沒有惡作劇的味道。
難道說他和安靜之間還什麼都沒發生!那麼那天和他共赴**的女人是誰?
李雲幾乎是從安靜身上跳起來,他坐在床沿,大口大口的喘息,不是因為**,而是因為墜入了迷茫和恐慌。
他的十指插進了亂髮,老天,怎麼回事?那天在滾下斜坡,昏厥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莫非那一番蝕骨的**,全是幻覺?如果真的是幻覺,那他和安靜之間,又怎麼收場?拜了天地,摸遍了她全身,然後不負責任的和她說聲:不好意思,這只是個誤會?
這麼猛烈地**,能僅憑幻覺,就全然化解?李雲不相信。
正因為他不相信,所以他認定自己曾經佔有過安靜,以至於這件不好意思啟齒的事,他問都沒問。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問。
「安安,你告訴我,那天你出去撿了柴火回來,發現我不在屋子裡,後來是哪裡找到我的?當時我處於什麼狀態?我有沒有對你有做出不敬的行為?再說白一點,就是我有沒有……有沒有**你?」
安靜被李雲扳過肩膀,見他瞠大了雙目,眼底一片凌亂,不知道他為什麼神情這麼恐怖問她這些,但他的樣子,絕不是在開玩笑,她仔細的回想著那天情形。
「我那天回來,沒看見你,就跑出去找你,在小屋四周都沒有找到你,除了我撿柴火的方向,因為從我回來的方向沒看見你。我就在其他幾個地方找了,但是太黑,我看不清楚,於是我就折回來拿油燈,發現地上有血跡。然後我出門,在小屋門前尋找痕跡,發現牆上也有一點血,於是我就朝著那個方向找去,我來回找了幾趟,後來終於在小溪的石灘上找到你了。當時你已經昏迷了,我費了好大的力,總算把你弄回了屋子,給你餵了些熱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困得不行了,就在你旁邊睡著了。」
李雲回想著當時,迷迷糊糊中,好像確實有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如果那是安靜的腳步聲,那麼是誰在自己耳邊說:「李雲,堅持住……」
李雲摀住了腦袋,看來安靜找到自己的時候,是一切幻象已經結束,他完全昏迷進入之後,那麼那個和自己說話的人是誰?那個聲音,有些耳熟,但李雲當時處於混亂狀態,他無法清晰地回憶起那個聲音的軌跡,只是依稀記得是個女聲,他一直以為那句話是安安在耳邊說的,當時從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安安,那天你找到我的時候,有遇到什麼人嗎?」
「沒有啊,這荒山野地的,哪兒有人?」安靜很奇怪李雲有此一問。
是啊,這深之又深的林地裡,除了他們兩個,怎麼還會有別人?再說即使有人經過,除了女鬼,誰會在被自己瘋狂的發洩之後,默默的走開,銷聲匿跡呢?李雲的心思繼續飛轉,是不是自己多慮了,也許一場春夢,真的化解了一切。
李雲站起身,平靜了很多,「那天你是在哪個位置找到我的,帶我去看看。」
「你怎麼古古怪怪的?」安靜不解的望著一會兒震驚,一會兒迷茫的李雲。
「呵,沒什麼,就是想去看看。」李雲苦笑著掩飾了一下。
午後的陽光很好,照得溪水泛起點點磷光。兩人走到了小溪邊的石灘上,走過他們平時取水的地方,又向前了三十米,安靜向下指指,「就是這裡。」
李雲向前幾步,站在安靜的前面,抱臂而立,目光掃過四周,在這片石灘後面,恰巧有個斜坡,看來那天自己滾下後落在這裡沒錯。忽然李雲的實現落在一塊兩拳頭大的鵝卵石上,他走上前蹲下,還記得當時滾落後頭上撞到一個硬物,應該就是這塊石頭。
參照石頭的位子,李雲大致猜測到,自己在昏迷前應該躺臥的位子。他比劃著,在那位子仔細查看了一下。忽然他的瞳仁被一點耀眼的光芒刺到,他伏身翻起一塊卵石,一樣東西出現在他視線。
當李雲把這樣東西從石縫裡取出,捏在手指上的時候,他的眼睛睜到了極限。
這是一個小巧精緻的鑽石耳釘,剛才的光芒,正是陽光照耀下鑽石的反光。這樣的荒山野林,這個耳環從哪裡來?
依稀還記得那天迷亂中,自己咬到了什麼,舌頭被狠狠地刺穿,後來好像是混合著血水吐了,他也記不清了,莫非,刺穿自己舌頭的,就是這個耳釘?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天的一場**,就不是幻覺。他吻過安靜的耳垂,安靜沒有耳洞,這個耳釘是誰的?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是誰?
那女人怎麼會知道自己陷入了絕境?她怎麼會知道自己逃到了這裡?她對他說:李雲,堅持住……
李雲的腦子就像要裂了一般,十萬個為什麼無處求證。似有似無的記憶,擺在面前的證物,困惑、震驚,還有對安靜的不知所措,他抽了口氣,狠狠地抹了一把面頰。
「你怎麼了?」
背後傳來卵石被踩到的窸窣聲,李雲收起耳釘,放進了褲袋。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李雲回頭對頭安靜苦笑了一下,「我們回去吧。」
從石灘回去以後,李雲就沒有主動地去抱過安靜,沒有主動地去吻過安靜,更多的時候,他一直對著屋頂發呆。
這個女人是誰?她知道李雲的名字,也知道李雲在龍井山莊的遭遇和行蹤,但是在她之後,沒有出現魏道明的追兵,她只是跑來解救自己。
她為什麼要救自己,她和他又什麼淵源?那天在龍井山莊,除了安靜、任雨婷和五當家魏秋雁以及魏秋雁的幾個女手下,還見過哪些女人?
她是誰?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和安靜之間怎麼辦?該拿安靜怎麼辦?
李雲感覺思緒亂得快要抓狂了,他不斷的呼籲自己冷靜。
什麼是當下最需要面對的問題?
那個女人消失了,如同不曾出現過一般,留下的蛛絲馬跡,有待李雲日後查找,若是找到了,他願意傾盡自己一切去報答她,不過目前看來,她似乎並不圖他有所報答,不然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在他面前的安靜,到底是一個他可以放開手腳去愛的妻子,還是一個和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既然他和安靜什麼都沒發生,那麼在大錯以前,這個問題必須尋求答案。
「李雲,在想什麼?」安靜端過一杯水遞給李雲,李雲木然的接住後,她依偎在他身邊,抱住了他。
李雲蹙眉拉開她的手,站起身,和她保持距離,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每天和安靜這麼耳鬢廝磨,天知道哪一天就捅出了簍子。
「安安,我們回去吧!」
「嗯?」安靜看著從石灘邊回來後就像個悶葫蘆的李雲,「你不是說不想回去的嗎?」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總該回去收拾收拾。對吧?」這是個借口,李雲必須回去,火速找李遠談一談。
「好,你去哪,我就去哪。」安靜哪裡知道李雲的心事,憨羞的一笑,任由李雲拉著她的手,走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