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怎麼?信不過我的話?如果我魏道明是個言而無信的人,怎麼還會有這麼多兄弟甘心跟著我賣命?」魏道明斜睨的雙目,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雲。「不想試試看嗎?我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兩分鐘後,可就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哦!」
李雲不啃聲,不知道魏道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著樂哉哉的魏道明,就這麼放了安靜和自己,可能嗎?也許這傢伙只是想**下對手,在踐踏了別人的自尊後再殺人滅口,可是,依目前的局面來看,自己一點優勢都沒有,已經成了砧板的肉,只怕魏道明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兩分鐘後,魏道明看看了手錶,「時間到了,既然你不想開口,那就……」陡然,他的眼神一寒,狠狠甩掉了手裡的煙蒂。
「等一等!」李雲只能開口了,如果魏道明現在下了滅殺令,那麼他和安靜可能即刻橫屍當場了,自己也不是什麼萬金之軀,求下就求下,死馬權當活馬醫,哪怕是自己受點侮辱,要是真的能挽回安靜的命,那也是值得。「不知道我該怎麼求你,你會覺得滿意?」
「呵呵,」魏道明看了眼被困在籠子裡,神情依然不亢不卑的李雲,他踱近兩步,盯著李雲問,「你好像不怕死是嗎?」
「是人都會怕死,我還沒到超脫的境界,可是怕有用?」
魏道明咧咧嘴,愉快的笑笑,「很好!你很誠實。雖然我很欣賞你,但是我這人,最見不得人家兩情相悅。不如這麼著吧,你和你女朋友,我只殺一人,你看,是你死還是她死?」
魏道明說完,轉回到床前坐下,一邊笑吟吟的看著李雲,一邊把一隻手伸向捲著的被窩。被窩裡的人掙扎了一下,魏道明用力按在了裹著頭部的被子上,面色不改的笑看著李雲。
李雲不知道安靜的嘴裡是否被塞進了布團,一直沒發出什麼聲音,看著魏道明蠻橫的動作,覺得心裡一陣難過,安安,是我連累了你,不該讓你捲到這樣一場風波裡來。想著安靜那純淨而溫柔的笑容,李雲歎了口氣,迎上魏道明的眼神說:
「讓她活!」
「哈哈哈,難怪方瑩瑩那賤人要跟著李遠跑了,李家的男人,有種!」魏道明大笑著對門口的人一揮手,「喜順,把那藥給我拿上來!」
「你認識李遠?」帶著驚奇,李雲看向魏道明,魏道明哧了一聲,並不答話。
一會兒,喜順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把一碗熱騰騰的東西端到了李雲面前,立刻,一股濃濃的酒味和著藥味,在屋子裡瀰漫開來。
「喝了它!」魏道明頭一撇,冷冷的語氣,笑瞇瞇的神情,截然不同的神情和語氣,讓人渾身豎立汗毛。
藥碗被遞進鐵柵欄裡,看著黑褐色的湯汁,李雲不知道是什麼,既然能把人喝死,想來也是碗毒藥。默默的接過藥碗,湯藥在燈光下晃動著,李雲舉起碗,一時間,心緒不禁起伏。
就這樣都結束了?一張張曾經熟悉的臉,從李雲腦海飄過,媽媽、爺爺、雪晴,等我!安安,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但至少,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姓魏的,如果你食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李雲深吸一口氣,端起碗,昂頭喝盡。
「呵,我可以不殺你們,但,不等於你們不會死。」噙著玩味的笑,魏道明慢慢站起身。
「你……!」短暫的一激動,李雲立刻平復了情緒,他摔了手中的空碗,抹了下嘴角的藥液,「你殺了我們有什麼用?所有從這裡逃出去的人,都看見你和馬榮寬勾結,那麼多目擊證人,有一個指證你就夠了,安靜和鐵錘幫毫無瓜葛,你何必多造殺孽?」
「生命對我來說,是奢侈品。只要夠本,死,隨時可以。」帶著笑意,魏道明欠身走到床櫃前,伸手在檯燈上扭了個開關,「卡吱吱」的金屬摩擦聲中,罩著李雲鐵籠緩緩被一條粗大鐵鏈拉起,一人高的籠子升入屋頂,收縮在兩側的活動天花板,慢慢的自行合攏。
「任老頭子的機關還不錯,這本來是防著我們這夥人的,不過沒想到竟是給你用上了。任千樺聰明一世,機關算盡,死了卻了連張破蓆子都沒有。看來還是你小子福氣好,臨死前還能**一把!哈哈哈!」
「你說什麼?任老爺子他……」李雲心頭猛的抽緊,任千樺已經死了?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魏道明把將一直拽在手心裡的掛件丟到了李雲面前,「這玩意兒,認識吧?」
「這是什麼?」李雲俯身去撿地上掛件,手抓在物體上,指尖卻使不上力,喝下去的藥勁漸漸開始發作,四肢都些乏軟,平時身手敏捷的他,此刻卻花了老大的力氣,才將地上的掛件拾起。
「怎麼,沒見過?」魏道明有些意外的問。
「沒有。」
「哈哈,李雲!這是那妞掛在胸口的鏈子,你居然沒見過?這麼說,你還沒脫過她的衣服?你到底是個君子呢,還是個性無能?」魏道明大笑著,興致勃勃的看著李雲。
李雲雙眉一擰,魏道明的諷刺他不在乎,在乎的是魏道明怎麼會拿到這個,難道他脫了安靜的衣服?
「你把安安怎麼了?」
「放心,我把她留給你了!」魏道明笑得如沐春風,心情似乎好得不了了,「這個掛件,二十多年前我就見過,那是在方瑩瑩的脖子上。那賤人是我義父養的小情人,不過她後來跟著另一個男人跑了,丟盡了老傢伙的臉面,得罪了魏濤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魏道明說著,往事浮上心頭,魏濤陰狠毒辣的手段不禁讓他打了個寒戰,自己到今天還活著,魏濤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可是這樣的活著,對魏道明來說,卻是一種折磨。他看著李雲,嘴角的微笑又浮了起來,因為活著,卻恨自己活著的這種感覺,李雲很快就要和自己分享了。
「聽說,方瑩瑩死了以後,帶她私奔的那個男人就回了家,還抱回了一個襁褓中的女嬰。那戶人家你知道吧?在當地很有名的,紹縣義鎮灞子嶺的李家!」
李雲從掛件上移開視線,他緩緩抬起頭,對上魏道明的視線,眼睛不由自主的睜大,紹縣義鎮灞子嶺的李家?在紹縣灞子嶺最有名的李家,當數李雲一家。從李雲的爺爺的爺爺起,李家一直從商,經營雖有興衰,但是李家的聲望一直很好,財力渾厚不敗。在義鎮這個小縣城裡,裡裡外外地方關係也都打典的很好,一般人都不會主動來招惹李家。
而李家確實有個男人抱回一個不足月的女嬰,那就是李雲的父親李遠。小時候,幼年的李雲還聽見兩個僱傭的幫工在角落悄悄議論,說父親在外面亂搞女人,帶了個女娃回來,母親這才一時想不通,投了井。那個女娃取名李婉,李雲小時候恨透了這個讓他失去母親的妹妹,可是後來李婉離奇失蹤。對於往事,都是發生在李雲幼年,李婉的生母是誰,不是他一個幾歲大小男娃過問的事,長大後李雲和父親一直都不親近,更不會和李遠談論這些事,從心理上,李雲也一直很抗拒這件事。
為什麼安靜會有方瑩瑩的掛件?她和方瑩瑩是什麼關係?
但是僅憑一個掛件又能說明什麼問題?魏道明的話是否值得相信?
李雲收起眼底的震驚,朝魏道明淡淡道:「只知道你魏當家的雷霆手段,不知道你還挺會講故事。」
「怎麼,不相信?是不相信那安美人就是方瑩瑩的女兒呢?還是不相信她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呢?看來你父親一定沒和你說過,他給你找的二媽,是怎麼一個俏模樣吧?」魏道明冷哼一聲,咬牙切齒說:「琥珀色的眸子,棕栗色的頭髮,只要是見過一次,就能留下深刻的映像,李遠既然敢為了她,和魏濤撕了臉,想必是愛她已經愛昏了頭,又怎麼忘記!你那女朋友安靜,我第一眼看見她,就奇怪天下怎麼會有張得這麼相似的人,原本,想把她當成那賤人的替身出出氣,可是見到這個掛件,我就改變主意了,哈哈,這可真是一齣好戲!」魏道明大笑起來,笑畢,眼裡射出兩道充滿怨毒的眼光,投向李雲,「那妞,你還沒上過是吧?沒關係,我成全你!」
「你……」一口惡氣衝上李雲的心口,剛想破口大罵,體內湧起一股熱流,捲起奔騰的**,朝四肢白百骸散去,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胸口一陣滯痛,他有了不好的預感,「你給我喝的什麼藥?」
「**!而且是下足了份量的**。」魏道明一臉的得意。
「你這個畜生!」
李雲猛的躍起,向魏道明撲去。可是腳還沒離地,「撲騰」一聲,腳一軟斜摔在地上。
「嘖嘖嘖!就知道你不安分,這裡離「思過坑」還有段路了,所以剛才的藥裡還摻了點軟筋散,要不然也不會把那籠子撤了,沒想到你還有力氣折騰。不過軟筋散的份量不大,一會你就有力氣折騰那妞了。」
「魏道明,你這個變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