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同意。」郭奕斬金截鐵的道。
女人的事情實在太麻煩了,郭奕覺得自己要是答應了她,肯定又要惹出天大的是非來。
「是嗎?哏哏!」蘇娥冷笑,手上的五邪龍爪幾乎快要將郭奕的胳膊給扯下來,如同幽靈邪魔一般冷聲道:「同不同意由不得你,不同意我打到你同意。」
松林之中吹起一股森寒的陰風,宛如寒刀從面頰刮過。
郭奕胳膊上被蘇娥抓的疼痛不已,咬著牙道:「你也太**了吧!耍女流氓啊?」
「你姑且這樣認為吧!」
蘇娥玉葉一般修長的指甲如同一把發著寒光的利刀,她將指甲靠到郭奕的脖子上,臉上的冰雕面具幾乎快要和他的臉碰到了一起,她帶著威脅的語氣道:「你同不同意?」
蘇娥的指甲幾乎已經刺入了郭奕的脖子之中,只要郭奕敢說一個不字,這葉指甲就能化為一把殺人的刀,就郭奕的脖子給隔斷。
「好男不跟女鬥,答應你就是。」郭二少雙手插腰,裝出一副大爺的樣子,就好像蘇娥在苦著喊著求他一般,他道:「既然邪女殿下再三求我郭某人,我若是不答應你豈不顯得太沒風度了,你說吧,要我幫你做一件什麼事你才原諒我?」
「咻!」
蘇娥將玉指從郭奕的脖子上收回,然後香肩一轉,將婉約動人的身軀轉了過去,她背著郭奕所以看不見她的表情。
「我要你在十年之內成為古玄域修仙界的第一人,將整個修仙界所有的高手都踩在腳下,到時我不僅可以原諒你,也可以嫁給你。十年之內你若做不到了天下第一人,我就會親手殺了你,然後再殺了我自己,和你合葬在同一座墓穴之中,死了之後你也是我的人。」
蘇娥的背影在夜影中顯得更加的飄渺,松林之中的晚風將她的長髮和綵衣吹起,在空氣中飄蕩,發出沙沙的輕聲。
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平和,但是誰也猜不透她內心到底下了多大的勇氣才將這話說出,郭奕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但是卻能能夠猜到一個女人的心。
「為什麼又是十年?」郭奕道。
「一切都是天道的命數。」蘇娥輕輕一歎!
這是郭奕第一次聽到蘇娥歎息,對於一個強勢的女人來說,這聲歎息顯得太過於沉重了。
十年時間看似漫長,但是在修仙界卻顯得極為短暫,郭奕如今才十七歲,修為才剛剛踏入《靈榜》,別說是那些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就是《靈榜》第一的楚歌都像一座大山一般擋在他的面前。
要知道楚歌在十六歲就成為了《靈榜》第一人,如今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待了近一百年,郭奕十年之內拿什麼來超越他,又拿什麼來和那些老一輩的高手相抗衡?
可以說蘇娥這是給郭奕下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件事甚至比柳嫣然提出的第一件事還要艱難,女人的事果然沒有一件是好辦的。
「我答應你。」郭奕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因為蘇娥的最後一句話感動了他。如果一個女人可以陪你一起死,即使是她殺了你,這也是一件讓任何男人都會動容的事。
就因為今日這句話,便種下了十年的因果,在今日之後古玄域所有的高手都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對手來,當數年之後郭奕前去一一挑戰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都弄的一頭霧水,當郭奕將他們都戰敗,然後告訴他們原因之後,這些人頓時都將郭奕那變態的未婚妻給臭罵了一頓。
「好,你總算沒讓我失望一次。」
蘇娥將嬌軀轉了過來,也不再用五邪龍爪挾制郭奕,直接一步步向前行去。
郭奕也是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跟在她的身後,他知道蘇娥定下的這個十年之約肯定大有深意,十年之後怕是真的有天大的事要發生,她也許已經推算出了一絲端倪,看透了一絲天機。
「那我們就先履行我們的三招之約吧!要是你現在連我的三招都接不住,十年之後也不可等戰勝古玄域的六大超越法主境界的高手。」
蘇娥在前方帶路,要為郭奕和她早就約好的這一戰尋覓一處戰場,兩人步伐越行越快,很快就走出了這片漆黑的松林。
出了松林,眼前出現一處絕崖,絕崖的遠處是如同山脈一般高大的花都的城牆。絕崖的下方到城牆之處居然是一片宮殿群,一些宮殿之中還有零星的燈火發出淡淡的光暈。
這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山坳,如果說花都是一個永遠都百花齊放的春天,那麼這裡就是藏在這個春天裡的那片最美的幽谷。
寒夜,月缺如勾!
幽藍色的雲朵在月華下飄蕩,一點流星從月亮的邊上滑過,使整個星空都為之而輕顫。
郭奕和蘇娥並肩站在高高的絕崖邊上,像是在望遠處的月下雲海,又像是在看山坳中的那些華麗的宮殿群。
「這裡就是天邪峰在花都的隱世之地?」郭奕現在明白這座荒山為何無人敢踏進了。
「沒錯。」蘇娥素手輕輕的捋動長長髮絲,似乎看著遠處的月色發神。
「奶奶也住在這裡?」郭奕似乎並沒有她這麼好的興致。
「你以後可願意也住在這裡?」蘇娥沒有正面回答郭奕的話,而反問道。
如今已是六月天,夜下的空氣顯得格外的涼爽,一隻隻螢火蟲從他們的身邊飛過,宛如一顆顆在空氣中跳動的星辰。絕崖之上生長著一顆倒掛的古松,宛如一顆從絕崖上伸出的手。
這顆古松足有數百米高,直徑超過五米,橫向的長著崖邊,就好像一條長長的幽徑。一顆顆手腕粗細的碧綠籐蔓,從崖上伸出,在古松之上纏繞出一條條索道,讓這顆古松宛如一座懸在半空上的吊床。
郭奕想了片刻,也問出相同的問題:「你可願意我住在這裡?」
蘇娥身姿曼妙,如同一個月下的仙子從崖山上飄落,然後落到古松上的一顆籐蔓之上,身上的綵衣隨風而動,她就像一隻站在籐蔓上的美麗的夜鶯。
「我自然願意。」蘇娥坐在懸崖上的籐蔓之上,就如同一個在蕩鞦韆的少女,此時看上去再也沒有了那股氣勢凌人的傲氣。
郭奕也從崖上飛落而下,想要坐到蘇娥的身邊,一起看著月色,數著螢火蟲,談著最無聊的心事,這些心事除了他們兩人,就只有那些貓在樹叢中的松鼠等夠聽到。
他本想構築一副詩意的畫卷,但是蘇娥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當他落到籐蔓之上的時候,她便像蝴蝶一般飄飛而起,然後落到了不遠處的另一根籐蔓之上。
她臉上的少女情懷頓時消失不見,望著郭奕道:「我們這一戰就在這裡開始吧!」
蘇娥將手中的那個由劍意勾出的「戰」字扔出,兩根修長如同白蔥一般的玉指輕輕的拿出一枚棋子,用得依舊是她自創的那一招「傷心棋子」。
「那就戰吧!」
郭奕也將手中的那個「戰」字扔出,然後將葬天劍祭出,懸浮在手掌之上,時刻的戒備著蘇娥那枚快如流星的棋子。
郭奕如今的修為比當日在太靈山高出十倍不止,手中的葬天劍也由靈器晉級為法器,威力和速度都成倍的疊加。郭奕至從三次敗在蘇娥的傷心棋子之下後,便對她這一招經過了多次分析,如今已經有了破解這一招的辦法。
葬天劍晉級為法器之後,劍身上的金芒便更甚一份,三千六百八十個葬天古字如同細小的蠅頭在金芒中遊蕩,隨時都能打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蘇娥和郭奕相距不足十米,兩人靜靜的相視,兩人都是從容不迫,神情淡然而閒適,完全不像在戰鬥,反而像是在眉目傳情。
她晶瑩欲滴的嘴唇張開:「我早就想看看你現在達到了何等的境地?」
「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別說三招,就是三十招,三百招,我也照接不誤。」郭奕把玩著手中的葬天劍笑道。
「男人就該有這樣的自信。」
蘇娥五指一轉,手心中的棋子頓時懸浮而起,最神奇的是她手心的那枚棋子居然自動的在空氣中遊走,僅僅一瞬間就在她的手心走動了七次,構築成一幅七星圖文。
一枚棋子化為七星,七星相連,鉤織成一幅星圖,蘇娥嬌柔的手掌就如同握住了天地乾坤一般,將這幅七星圖掌握在手中。
郭奕眉頭一皺,他能感受到這枚傷心棋子的威力,經過這麼一次改變,足足增加了七倍,而且變數從「一」增加到「四十七」,詭異程度更是提升了四十七倍。
「你要知道在你進步的時候,你的敵人也在進步,所以你必須比他進步更快,你才能超越他。」蘇娥手中的七星圖,居然再次疊加為兩層,化為兩片疊加的星圖,威力再次提升了一倍。
「這是我在來到花都聖城略有感悟的創新。」蘇娥道。
「真是個變態。」郭奕本以為自己的進步已經夠變態了,他沒想到蘇娥比他還要變態。
蘇娥將手中的傷心棋子化為的雙層七星圖懸浮到面前,隨時準備一掌打出,但是她在打出之前卻道:「你要在十年之內成為古玄域的第一人,那麼就必須在一年之內戰敗楚歌,我這一掌的威力,最多也就相當於楚歌百分之一的實力,你若能接住,才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在一年後戰敗他。」
「轟!」蘇娥輕輕的打出了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