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建立在夕陽河之上,位於聖城之下,城池連綿上十萬里,一眼望去滿是人煙,無邊無際。
在花都的東城邊上,位於城牆處有一座松林大山,要知道在花都這樣的大城之中,像這種荒涼的地方並不少,或許幾萬年前這裡也繁華鼎盛過,但是時間總是會磨滅很多東西,這裡原來居住的人如今已經成了埋在土裡的白骨。
已經很久沒有人踏進這座被松林覆蓋的大山,傳說這座山裡住著一群吃人的怪物,每一個踏進山中的人都再也沒有從裡面走出,白日裡還能看見一具具白骨從松林中飛出,甚是駭人。
松林外方圓十里都無人敢涉足,這裡已經成為了一片名副其實的死地。
這一日正是夜幕即將降臨之時,松林婆娑,林中陰風陣陣,陰影斑駁,正是一天中最為恐怖之時。
「咻!」
一道漣漪從空氣中蕩出,化為一座符文流轉的虛空之門,從虛空之門中飛出一隻淡青色的小舟。這座小舟宛如在碧波中蕩漾,輕輕的落到地面之上,如同船舶靠岸。
「邪女殿下,我錯了,你是老大,你最厲害,你就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郭奕從小舟之上一下蹦出,身上電光流轉,就要展開菩提三動逃命而去。菩提三動可是佛門第一疾速,郭奕如今已經達到了小成,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行出數萬里。
「五邪龍爪!」
小舟之中伸出一隻黑色的手影,這隻手影纖細如針,修長如蔥,五根手指之上分別纏著一條黑色的蛟龍精魂,一爪抓出頓時龍聲嘶吼、黑影跳動,直接將已經飛到百里外的郭奕給活活的捉了回來。
「靠,又沒逃脫。」郭奕差點栽在地上,幸好他如今修為大進才不至於出這一次丑。
舟篷之中伸出一隻潔白無瑕的玉手,這隻手宛如能師巧匠雕琢而成,比郭奕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的手都要美,就好像造物主塑造的鬼斧神工。
要知道這世上漂亮的女子很多,但是漂亮的女子卻未必有一雙漂亮的手,有的女子的手不夠修長,有的偏黑,有的沒有血色,有的粗糙,有的僵硬,有的不夠靈動……
男人看女人,有的人第一眼看的是臉,但是有的第一眼看的卻是手。看一個女人的臉,只能看出她的美,但是看一個女人的手,不僅能看出她的美,還能看出她的心和看出她的人。
蘇娥的這雙手已經完美的無可挑剔,柔而無骨,白而潤澤,修長而不笨拙,細膩宛如暖玉,堪稱一雙郭奕見過的最完美的手。
僅僅一雙手就已經能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緩緩的走出小舟,先是一雙修長的腿,然後是水蛇般的腰脊,接著便是她豐滿勻稱的嬌軀,和那一頭宛如牛奶中沐浴過的黑色長髮。
她的頭髮比她的手更美,要知道女人的頭髮幾乎可以決定她一半的美感,相同的女人長著不同的頭髮,那麼她的氣質便絕對是兩個樣子。
有人說女人的頭髮,便決定一個女人的氣質,這一點其實並沒有錯。
蘇娥的頭髮烏黑而亮澤,筆直的垂落而下,齊至膝蓋之處,讓她顯得邪異而又神秘,那是一種邪性的美感。若是別的女人長著這麼長的頭髮,郭奕定然會以為看到了女鬼,但是長在蘇娥的頭上,卻怎麼看怎麼美。
她的臉上依舊帶著一張冰雕面具,面具之上冰花朵朵,連郭奕都能感受到冰雕面具之上發出的一股股寒氣。
她依舊穿著寬大的彩花九鳥長袍,長袍之上白色的脖子細而修長,就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穿著一件神仙織成的綵衣!
「郭二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將我的妹妹都給抓了去。」蘇娥聲音有些寒厲,又有些冷漠。
郭奕哈哈一笑:「我跟小丫開玩笑呢!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那麼多。」
松林之中陰風吹拂,隱隱之間還能聽到一聲聲啃食血肉的聲音,就好像一隻厲鬼正咬住一個活人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嚼咬。
「邪女殿下,你看這個地方陰氣森森,一點都沒有談情說愛的氣氛,要不你先忙,我這就回家吃飯了,再不回去我那兄弟該著急了。」郭奕感覺這個地方邪氣十足,此時就要撒腿走人。
郭奕剛邁出兩步,蘇娥便橫移出現在他的身前,身上散發出一股每個女子都有的體香,她晶瑩欲滴的雙唇輕輕的開合,冷道:「你的未婚妻在這裡,郭老太君也在這裡,我想請問一下郭二少,到底兄弟是家,還是這裡是家?」
很多人的老婆都會問到這個問題,當然在這個時候每個男人都會聰明一次,會毫不思考的選擇老婆,但是我們的郭二少卻是一個例外。
「奶奶也在這裡?她在什麼地方?」郭奕聽到蘇娥的話之後,臉上頓時大喜,很想立刻去見闊別一年之久的郭老太君。但是他忘了一件事,絕大多數的妻子對公婆的成見比對狐朋狗友的成見更大,但我們的郭二少運氣好,所幸的是蘇娥也是一個例外。
「松林之中藏宮闕,荒山之上有閶闔。」蘇娥對著松林之中念出一句暗語。
「咻咻!」
兩個身高四米以上的黑衣大漢從松林之中飛奔出,撞塌了大片的古木,這兩個大漢相當的生猛,就好像兩個野人。
讓郭奕吃驚的是,這兩個傢伙其中一個抱著一條百米長的蛟龍生吃,另一個抗著一隻如同小山大小的火鸞啃食。他們就好像在吃龍啃鳳一般,一般人都會被他們嚇得睡不著覺。
他們手中的蛟龍和火鸞還在掙扎不已,但是卻被他們死死的咬在嘴中,任憑如何的嘶嗷都無法從他們的手中逃脫。
「拜見邪女殿下。」特鐵和饕餮將龍肉和火鸞咬在嘴中,恭敬的拜跪在地上。
蘇娥雖然帶著冰雕面具,但是一雙宛如寒星的美眸中卻露出一絲不悅,冷聲道:「將你們嘴裡的蛟龍和火鸞給我扔遠一點,不然我就將你們扔遠一點。」
特鐵和饕餮這兩個大漢似乎相當懼怕蘇娥,連忙將手中的蛟龍和火鸞扔出幾十里遠,然後匍匐在地:「殿下饒命,我們兄弟實在太餓了,我們已經半年沒吃飯了,這才去打了一些野味來開葷。」
「靠,蘇娥你也太狠了吧!居然半年都不給他們吃飯。」郭奕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取她過門,保準也會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們兩人一頓能吃九條蛟龍,你來養他們試試?」
蘇娥絕美的玉手化為一雙漆黑的邪龍爪,抓住郭奕的胳膊就向松林中行去。
直到兩人走後,饕餮和特鐵才從地上站起,兩人同時摸了摸腦袋,饕餮表情憨呆自言自語的道:「邪女殿下今天怎麼沒有扇我們兩巴掌,就算不扇我們,也該踢我們兩腳啊?」
「邪女殿下好像變溫柔了,你沒看見她居然也拉男人的手了?」鐵特道。
「那明明是抓,不叫拉,邪女殿下怎麼可能拉男人的手?」
「一個女人抓著一個男人的手,這就叫拉,不叫抓!」
「還有這一茬,這傢伙真厲害,居然將邪女殿下的手都拉住了。」
「你又說錯了,明明是邪女殿下拉他的手。」
……
這是花都中的一片死地,被稱為鬼怪聚集之地,但是此時郭奕和蘇娥卻安靜的行在這片松林之中。林中漆黑而寂靜,只有一條滄桑的古道可以行人,古道兩旁堆滿了白骨,白骨堆中還閃耀著一團團零星的鬼火。
郭奕被蘇娥用五邪龍爪抓住,此時想逃都逃不掉,他有時也在感慨,在蘇娥這種強勢的女人的面前,任何男人都要失去男人該有的陽剛之氣。
「邪女殿下,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你怎麼讓我奶奶住在這種陰森森的鬼地?」郭奕道。
林中連鳥叫都沒有一聲,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蘇娥冷聲道:「在太靈山,我就叫你到花都聖城來找我,你為何沒來?」
「我這不是來了嗎?」郭奕道。
「哼!你是來了,但是你到花都聖城做的第一件事卻不是找我,而是去了花都最大的妓院夜影樓,反而是我到白家別府來找的你。」蘇娥從來都很嚴肅,郭奕幾乎沒有看到她真正的笑過,此時更加的嚴肅。
「我去夜影樓是找人打聽你的消息?你又沒告訴我你住在哪裡?花都聖城這麼大,你說我不找人打聽,怎麼找你?」郭奕狡辯了一番,然後含情脈脈的道:「蘇娥其實我是想你的,小丫她已經什麼都告訴我了。」
「她告訴你什麼了?」蘇娥停下腳步,一雙美眸肅然的盯向郭奕。
蘇娥身材高挑,僅僅比郭奕矮出半個頭,此時兩人雙眼相距不足十公分,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呼吸中的暖氣。在蘇娥的這樣聰明的女人面前,郭奕的那些可以將李小煙和思思騙的團團轉的招數,此時根本排不上用場,這蘇娥這樣嚴肅的女人面前,郭二少爺沒那個膽子招搖撞騙。
郭奕只能實話實說,雙眼之中努力的擠出一片淚光,抽了抽鼻頭,道:「她說你受盡了委屈,被人謾罵,被人嘲諷,被人看不起,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欠殺。」說道此處,郭奕話鋒立馬一轉,道:「但是,我不能死,你若殺了我,她們只會更加的嘲笑你,我怎麼能一死了之,卻讓你一個人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說是不是這樣?」
郭奕深情的望著她,試探的道:「蘇娥肯定不會殺我吧?你會原諒我的對不?」
「不可能。」蘇娥冷哼一聲,便一把提著郭奕繼續向前行去。
「不殺我就好,說明她的確是一個理智的女人啊!若是換了那小聖女,非要滿天下追殺我不可。」郭奕心頭如此想到。
蘇娥突然又停了下來,看著他道:「要讓我原諒你也行,不過你得答應幫我做一件事,同不同意由你?」
「媽的!怎麼又是這種情況,難道女人都喜歡玩這種把戲?」郭奕已經吃過這種虧不止一次了,他是比誰都明白,女人的事絕對沒有一件是簡單的,現在他還欠著柳嫣然五件事,和欠紅湘音一個承諾,他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香艷貧困戶。
但是在蘇娥的面前,他會怎麼抉擇呢?
……
回到學校,更新時間可能暫時不能穩定,大家見諒!但是每天兩更是絕對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