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龍族的一團輕鬆成鮮明對比的是,負責制定賠率的來自各大賭場的專業人士,徹底的變成了兩派,一派堅持認為,若雅奇峰突起的表現,純屬運氣,另一派的觀點恰恰相反,他們認為,若雅很有可能是龍族培養出來的真正高手,為的就是在這第一場大放異彩。
不然,龍族為什麼不派別人,偏偏派若雅出場呢?
兩派人馬,爭論不休,眼紅脖子粗機幾乎吵破了房頂,依然沒有得出一個雙方都信服的結論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留給他們調整賠率的時間,剩下不了多少,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將決定權拋給了一直觀看著鏡像回放,一言不發的**oss地精莫裡斯。
「老莫裡斯,時間不多,你來決定吧,我還是認為,若雅小姐根本就沒有什麼賭術,全靠運氣!」堅持運氣論一方的代表,是維京賭場的老闆,他也是屬於理論水準,遠超行動能力的人物。
他的話音剛落,死咬著若雅是高手的地精立刻大聲的反駁道:「運氣?你怎麼不扔個六個六出來!為什麼別的高手扔不出這樣的點數?不就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夠麼?這種水晶骰子,極難控制,只有真正的高手,才可能有如此的表現,不然,能不能讓骰子全部落入賭盤都是一個問題。」
「不跟你扯淡,就讓事實來決定吧!」
「誰怕誰啊!」
最後時刻,兩方還是互不相讓,把問題交到了莫裡斯那裡。
「唉,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吵了吵去,若是傳到外面,丟不丟人啊,年紀一大把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莫裡斯先來一個各打五十大板,接著不等他們反唇相譏,繼續說道:「運氣也好,實力也罷,僅憑一局表現,是無法判斷的,你們這麼多年的經驗,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我看這樣吧,維持一賠五的賠率,同時根據其他選手的表現,進一步提高他們的賠率,讓那些磚家們,分成幾派相互對掐,引開大家的注意力,讓外圍各大賭場的資深賭徒,發表同磚家們相反的意見,進一步的把水攪渾。」
只要把注意力分散,那麼賭場方面操控的可能,就大了許多,老是盯著若雅,可不是一件好事,不管輸贏,作為莊家的一方,都勢必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莫裡斯的這一手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典範,互不相讓的兩派,都同意了他的決定。
各大賭場方面再一次的忙碌起來,一邊傳達著總部命令,一邊控制著手下的那些專業人士將水攪渾,各式各樣的觀點,層出不窮,效果也相當的明顯,若雅橫空出世帶來的震撼,很快便消失在無數的議論聲中。
「賭場方面,還不是笨蛋啊!」
莫裡斯的決議,幾乎在同一時間,便傳到了胖子的手裡,他對這樣的處理方式相當的滿意,賭徒們的目光,停留在若雅身上,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他並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承擔如此巨大的壓力。
雖說若雅的心理素質,是非常不錯的,可是她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屬於被保護的對象,胖子是不可能讓她受到任何可能出現的傷害的,他眼珠一轉,對著阿達爾說道:「現在你去買幾注外圍,對像麼,若雅之外的任何參賽者,嗯,就說這是我的決定,一定要讓大家知道。」
「哈卡,維阿,你們幾個也一樣,反正別買若雅就是了,動靜鬧得越大越好,下注錢從我的金庫裡扣,若是壓對了,你們自己處理。」胖子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轉移賭徒們的視線,原因很簡單,身為莊家,龍族的一舉一動,都在賭徒們的眼皮子底下。
按照莊家通吃的傳統,龍族就是賭徒們的風向標,跟著莊家走,是不會吃虧的,這是絕大部分人的觀點,現在,正是利用大家的這種習慣,為若雅減輕壓力的時刻。
「這個任務我喜歡!」哈卡嘿嘿一笑,有賺不賠的買賣,不幹才是傻子呢,他藉著胖子的名義,發動了所有的龍人戰士,參與到下注行動中,一時間,幾十位龍族成員,包圓了最近的投注點。
某些膽大的賭徒,通過打聽,瞭解到龍族的下注對像之後,紛紛改變了注意,將若雅,從他們的名單中劃了出去,改投龍族選擇的人物中來,短短幾分鐘,若雅身上的投注量,呈直線下滑,顯然,賭徒之間的消息,是無比靈通的。
「若雅,不要有什麼包袱,該怎麼玩,就怎麼玩。」胖子當著長輩們的面,給了若雅一個悠長的深吻,直到第三場開始的鑼響,才結束。弄得若雅面紅耳赤不說,更重要的是消除了她心中的忐忑。
若雅氣喘吁吁的看了胖子一眼,如水般溫柔的眼神中,充滿了感動。她鄭重的點了點頭,不大而清晰的聲音,在房間中迴盪:「這只是一個遊戲,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麼?」
說罷,一臉隨意的若雅,輕鬆上陣,回到了自己的首席座位上。
這一次,扔骰子排位規則並沒有改變,還是由成績最差的開始,只不過,若雅卻從第一位,變成了最後一位。一次扔出八枚骰子的難度,是超乎想像的,上輪成績最差的血領主曼多爾基,便來了一個開門黑。
由於出手過重的緣故,八枚水晶骰子相互反彈,經過衝撞之後,竟有三枚跳出了賭盤,落到了賭桌以外的地上,剩下的五枚,轉個不停,彼此干擾,過了還一會兒才停下,骰面的點數,也是慘不忍睹,五個骰子,加起來,不過是十六點,比若雅的第一局,還要低。
曼多爾基血焰包圍中的一張死人臉,扭曲得不成樣子,滔天的鬱悶,就連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他一聲不響的離開的賭台,招呼也不打一個,直接發動瞬移,消失在大庭廣眾之下,逕直離開了角鬥場。
「很遺憾,代表邪惡陣營的血領主閣下,扔出了一個壞的開始,現在出場的,是灰鐵矮人奧達曼·鐵須,希望他有一個好成績。」現場解說員獸女菲米絲的願望,非但沒有讓這個一幅棒槌模樣的矮人有一個好運氣,反而由於過於緊張,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出手過輕,八枚骰子在重力的加速下,順著光潤的弧形賭盤,滑出了六枚。
有效的成績,只有可憐巴巴的三點,創下了賭局開始一來,最可笑的成績。
「不活了!」
自覺無顏見人的灰鐵矮人,地下腦袋,就朝堅硬的賭桌撞去,若不是眼明手快的荷官,阻礙了一下,非得弄出一個血濺當場不可。
受前兩位蹩腳的表現影響,接下來出場的選手麼,或多或少的有失水準,非賭徒的各大高手們,扔出的點數,讓在場的十五萬觀眾大開眼界,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方式,徹底唐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專業才是王道。
哪怕是對力量的控制到達了巔峰的聖域強者,對這滑不留手的水晶骰子,也無可奈何,可謂是洋相盡出,專業的賭壇高手的表現,也比強者們好不了多少,除了地精梅卡托克一血前恥的扔出了一個大滿貫之外,其他的,不過是沒有讓骰子溜出賭盤。
不過正是這樣的原因,讓這些專業賭徒,沒有被淘汰。
很快,輪到了若雅和聖手艾德溫,這一次,出於公正的原因,雙方同時開始。
若雅還是同前兩次一樣,輕鬆的拿起骰子,輕鬆的向上一拋,然後看也不看的轉身離開,而艾德溫的臉上,卻出現了先前未曾見到的凝重,他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在手中掂量著,慢慢走到賭盤旁,俯下身體觀察著水晶盤面的傾角,嘴裡唸唸有詞,顯然在計算著什麼。
最後,這才扔出了骰粒。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的臉上,出現了無數細小的汗珠,可見消耗之大。
兩方的骰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停下,結果,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天哪,我沒有眼花吧,帶給我們一個驚喜的若雅小姐,再一次創造了一個奇跡,八枚六點朝上的骰子,訴說著她的傳奇,又一個大滿貫,從若雅的手裡誕生了,選擇若雅小姐的觀眾們,可以大肆慶祝了,恭喜你們,獲得了勝利!」
菲米絲的嘶吼,在夜空中迴盪,這樣的結果,讓極少數購買若雅大滿貫的賭徒們,彈冠相慶喜笑顏開,而那些受到胖子分散注意力影響,臨時改變主意的賭徒們,一個個面如死灰,為自己的猶豫,後悔不已。
聖手艾德溫的鐵桿支持者們,則在這一刻集體失聲,因為他們的偶像,賭壇中不朽的傳奇,這一次只有七粒骰子,落在了賭盤內,依仗著別人成績太差的緣故,這才沒有被淘汰,幸運的進入了最後一輪決賽。
這對於他們的打擊,是前所未有的。
以往誰要是在他們面前,說艾德溫會落盤,他們一定會給這個造謠的一個大嘴巴,以示懲戒,可是現在,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此刻除了無地自容之外,他們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整個角鬥場陷入了一種沉默。
半響後,聖手艾德溫打破了這樣的局面,他大步上前,走到若雅的身邊,發自肺腑的說道:「一代新人,勝舊人,不服老,也不行了,恭喜你,小姑娘!」
「您謬讚了!」
若雅受寵若驚的扶住了偏偏倒倒的艾德溫,一步一挪的將他扶向了通道,她的這個動作,惹得觀眾們一片歡呼,無論是場內,還是場外,儘是一片掌聲。
「這老東西,可真奸詐,走向若雅的時候,屁事都沒有,現在倒裝出一幅即將入土的模樣,轉移視線的手段,真是爐火純青啊!」興奮之餘,艾薇兒很快發現了破綻,以艾德溫在神聖教廷的地位,想死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每年都有一份神恩庇護的他,怎麼可能連路都走不動了,這分明就是他搞出來的噱頭。目的,就是為了將所有人的目光,投到若雅的身上,給她最大的壓力,以便若雅在決賽中,發揮受到影響。
這算盤打得可真精。
艾薇兒幾乎是一眼便想出了前因後果,這也得多虧於胖子的潛移默化。
「不,不止是這些,我懷疑,他的故意失手,也是刻意作出來的給大家看的,目的不光是給其他參賽者留下一個水平下降的情況,更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賠率,以博取更多的利益,順便還把若雅弄到前台,真是***好算計啊!」
胖子難得在克拉絲這些長輩的面前,爆了一句粗口,這個老傢伙,為了他的利益,已經傷害到若雅,傷害到龍族的顏面了,把若雅推出來當擋箭牌,這是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阿達爾,告訴莫裡斯,提高艾德溫的賠率,加大對他貶低的宣傳,非把他弄得臭不可聞不可,同時讓我們的人,在各大賭場中,散步,艾德溫的真實目的,就說,他這麼做,是為了讓大家相信,他已經跟不上節奏,理應被淘汰。」
「而事實,卻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大撈一把。爭取讓每個賭徒都知道,他的真實面目,與此同時,讓賭場負責人,控制對艾德溫的下注情況,凡是每一個行省,對他的賭注,不能超過一萬金幣,理由麼?就說是已經到達上限了。」
為了最大程度的保證控制,胖子和賭場早在賭局開始之前,便在下注單上寫下了賭注一旦達到上限,便無法投注的規定,其實,這也是任何一家賭場的通用規則,艾德溫這個老東西,不是想要裝孬種撈一筆麼?
那麼好,胖子正好利用坐莊的機會,把這個大頭,一口吞下,本來他並不打算在第一場就開始控制的,可惜艾德溫的做法,已經觸及到了他的逆鱗,若雅,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哈卡,你去通知大德魯伊伊蕾芙拉女士,歐萊和魅兒,矮人族長加塔拉,還有其他我們親近的勢力,讓他們將手裡的資金,全部壓在艾德溫的身上,至於賭場方面,你就說,是我的命令,讓他們放行。」
艾德溫不是想賺錢麼?那麼好,胖子就先出手,將利益劃到自己的手裡,看誰利用誰。
「等等,把其中的三成,交給神聖教廷,嗯,交給艾德溫敵對的那些紅衣主教們。」克拉絲叫住了哈卡,面授機宜的接著道:「告訴他們,從現在起,艾德溫和他的那一派,已經成了我們龍族的敵人,你順便告訴穆拉,讓他去找霍格,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
「不,還是我親自去,我比穆拉更熟悉神聖教廷的主教們!」海瑟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為了伊莎貝拉也好,為了龍族也罷,她也被艾德溫為了操控賭局,算計若雅的行為激怒了,不管怎麼說,這是對龍族赤裸裸的一次挑釁。
理應受到懲罰,更何況,若雅在她的心中,非常的不錯,這樣一個和和氣氣的女孩,是不忍看到她受到什麼傷害的。
「該死的,真可惡!我去通知鳳凰一族,也參加到反擊中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個混蛋!」埃西瑞娜怒氣沖沖的離開的房間,同她一起的,還有若雅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親,仙女龍黛西,她在神聖教廷裡,也有不少朋友,正好能夠幫上一個忙。
在胖子的指揮下,全力發動的龍族,讓世人知道了什麼才是龍族的憤怒,若雅扶著艾德溫從賽場走回接待室,這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裡,龍族資助的一群群吟遊詩人們,已經擬出了一道道五花八門的謠言,通過資深賭徒之後,以各大賭場為中心,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整片大陸傳播。
一筆筆巨額的資金,從胖子的盟友那裡,砸向了賭場的投注點,與此同時,有關艾德溫的下注單,已經被賭場方面,強行的關閉,不管神聖教廷,艾德溫那一派的主教如何的威逼利誘,始終晚了一步。
「大主教,作為您的老朋友,我想告訴您,艾德溫的這一手,實在是不怎麼地道,我可以大膽的說,隨後的決賽之後,這位聖手傳奇的名聲,將會變得臭不可聞,當然,如果他還有什麼名聲的話!」控制台內,莫裡斯笑瞇瞇的對著前來質問的某位紅衣大主教說道。
憑心而論,賭場裡貶低自己,抬舉對手這樣的作弊方式,可謂是層出不窮,這也是賭壇高手們發財的常見手段,莫裡斯早就屢見不鮮,艾德溫的身份雖高,可是也算得上是賭博***裡的一員,使出這樣的手段,沒什麼奇怪的。
可惜的是,他找錯了對象,誰不好當擋箭牌,卻偏偏選擇了若雅,誰不知道,這位仙女龍是小氣護短的胖子,最疼愛的心頭肉,以她做擋箭牌,還不如找塵泥沼澤的龍巫妖凰奧妮克希亞好些。
最起碼,這位龍巫妖凰女士,最多一口吐息,噴死艾德溫,而不是向龍族一樣,讓他身敗名裂,莫裡斯幾乎可以預見,為了平息胖子的憤怒,為了彌補裂痕,艾德溫這一派的神聖教廷勢力,一定會把艾德溫的家族,拿出來作為禮物,獻給胖子。
「廢話不說了,這些是數據,你自己看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下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若雅小姐的丈夫,兩大龍族的唯一卡揚殿下,老友,你們好自為之,我能夠幫忙的,也只有這麼一點了。」
一排排鮮紅的,如雷貫耳的名字,一筆筆足以砸死一頭戰爭巨獸的紫金幣金額,讓這位咆哮不已的紅衣大主教,如同一枚打焉了的茄子,徹底的啞火,鏡像上,隨意一個,也不是他們那一派能夠輕易得罪的。
面如土色,便是他最好的寫照。
「艾德溫這個老混蛋,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該死的老傢伙,早該入土了!」紅衣大主教當著莫裡斯的面,破口大罵的衝出了控制室,他需要立刻撇清,他們一系,同艾德溫的關係,以免燒到自己身上。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爆發了雷霆之怒的胖子,早就把他們一派,劃歸在了敵人的名單上。
「卡揚,我總覺得,有些不對,聖手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失敗呢?」休息室內,若雅喃喃的對胖子說道,現在的她,早就不是龍島上那個善良的毫無心機的仙女龍侍女了,她的溫柔,只對最親密的人綻放。
「不用擔心什麼,這只不過是一個賭場裡常見的小手段,不要為此擔心。」胖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在他眼中把若雅當成擋箭牌的艾德溫,已經成為了一個死人,連便成被遺忘者機會都沒有的死人。
屬於完全不用在意的哪一類。
「原來是這樣,可是他一個名聲顯赫的聖手傳奇,為什麼要針對我呢?能夠扔出兩次大滿貫,運氣都用光了,在決賽裡,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呀!」聽了胖子的解釋,若雅一點也不明白,艾德溫為什麼不選擇諸如梅卡托克這樣的真正賭徒,而是利用她來充當擋箭牌的角色。
「利慾熏心唄,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惜他選錯了目標!」艾薇兒冷冷的說道,眼睛裡儘是冰冷的殺意,若雅是她最好的姐妹,沒有人能夠利用她。
「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這局結束了,我們回蘑菇頂上吃點宵夜,等會還有一個項目,雖然不是賭局中與股份有關聯的,不過還是很有意思的。」胖子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