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霖和嚴世恆兩人聽的怔怔入神。
法仁大師念了一陣之後,又猛然間躺下,片刻之後,又坐了起來,雙手合十,繼續念叨。
如此反覆三次之後,法仁大師躺下之後,再也沒有坐起了。
天霖和嚴世恆此刻都在皺眉苦苦思索著。
「這似乎是一種玄妙的心法。」天霖暗暗思索。
「卻不知道這是什麼心法,我按照這心法暗暗試了一番,發現竟然不能完全運轉。」嚴世恆也是暗暗納悶。
兩人思索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所以便站起身來。
「大師似乎睡了,我們出去吧。」嚴世恆道。
天霖搖了搖頭,長歎道:「大師已經圓寂了。」
嚴世恆臉色一變,兩步走到法仁大師面前,伸手往法仁大師的鼻息探去,深吸了口氣道:「大師真的去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天霖才開口道:「我們將大師好好安葬吧!」
嚴世恆點了點頭,當即將一幫屬下全部叫起來幫忙。
兩人將法仁大師放在堆的高高的乾枯樹枝上,然後點火。
大火很快將法仁大師的遺體吞噬。
…………
齊州。
李將軍和兩名副將正與袁奶奶、廖雲在一間密室中商議。
「師傅,廖老,那州使似乎已經嗅到了什麼風聲,我們不若及早行動,恐遲則生變。」李將軍有些焦急的道。
「炫兒,到底出什麼事了?」袁奶奶凝神道。
李將軍恭聲道:「師傅,州使大人將我這兩名副將叫了去,讓他們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袁奶奶,這的確是真的,州使大人還送了這個給我們。」兩名副將同時拿出盒子遞了過去。
袁奶奶看了一眼那兩個盒子的物件,點了點頭。
「這兩件東西你們收起來吧,既然是他送給你們的,我也不會讓你們交出來。」李將軍朝兩名副將道。
「謝將軍!」兩人也沒有矯揉造作,將盒子收了起來。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李將軍朝袁奶奶問道。
袁奶奶轉過臉,朝廖雲道:「仙魔山莊如果在近期緊急舉事,雖然有些倉促,但能夠保證萬無一失,如果再等一些時間,那州使如果有了防備,我們就難辦了,那州使能嗅到風聲,也不算是無能之輩,如果多給他一點時間,說不定還會生出什麼岔子。」
廖雲沉吟了一下,對袁奶奶道:「我們盡快安排日子,否則一旦出現什麼變故,我們將會進退維谷。」
「好,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炫兒,過兩天我會將你的幾位師弟都召集過來,你也帶幾位忠於我們的將軍和制使過來,我們商議一下這件事情,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你也要小心,我怕那州使會對你採取行動。」袁奶奶朝李將軍道。
「師父放心,我一定會注意的,而且仙魔山莊也派了六名暗影高手隨時保護我,有他們在,我不會有事的。」李將軍笑道。
「好,你趕緊回去準備吧。」
…………
第二天一早,嚴世恆便發現天霖不見了。
望著兩名守夜的屬下,嚴世恆一臉的怒色。
「你們在守夜,卻沒有看見嚴天霖離開,你們守的是哪門子夜?如果別人能隨意的進出,要你們守夜有什麼用?」
那兩名守夜的屬下默不作聲。
嚴天霖冷聲道:「你們是不是中間有什麼漏洞,讓他鑽了這個漏洞,才悄然離開,沒讓你們發現?」
一名守夜的屬下突然跪下,開口道:「公子,是屬下該死,昨天屬下實在太睏了,因而在半夜的時候打了個盹。」
嚴世恆深吸了口氣,看著那名屬下,半天沒有說話。
那名屬下突然拔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噹!」
刀被一顆石子打落。
羊須老者緩步走到嚴世恆面前。
「公子,昨天的事情的確非常累,這小子打了個盹,也是情有可原,你就放過他吧。」
嚴世恆沉聲道:「本公子一向執法嚴明,這次就饒過你吧,下不為例!」
說完,嚴世恆猛然間朝自己的手指劃去。
一截手指落在地上。
「公子!」
羊須老者大驚,其餘的人也是望著嚴世恆。
「沒事。」嚴世恆緩緩地將那一截手指撿了起來,淡淡的道,「我的屬下犯了錯,這是我的罪過,我應該受到懲罰。」
眾人皆沉默不語,內心卻是對嚴世恆產生了一種敬畏。
「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繞過去,朝摩尼國進發,從摩尼國轉道,去新蘭國。」
…………
天霖此刻正在一個山坡上,靜靜地望著天上的鳥兒。
「要是像這鳥兒一般自在,那該多開心啊?」天霖喃喃自語。
昨天晚上,那位大師說的東西,實在是有些難懂,似乎是說一些武功心法,但是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我又沒有學過武功,哪能修煉那些東西啊?那嚴世恆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人,幸好昨天晚上我偷偷的離開了。不過,那些傢伙到底要做什麼?要將那位大師囚禁,最後還殘忍的殺死?
天霖突然站起來。
「哎呀,真的是煩亂,怎麼都是一些煩人的事在腦袋裡轉來轉去呢?」
天霖話音剛落,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湧了出來,這些人手持鋤頭叉子,死死的盯著天霖。
「你是誰?」
天霖搖了搖頭,有些茫然道:「對呀,我是誰呢?」
隨即一拍大腿,抓了抓腦袋,鬱悶的道:「我忘了跟那個嚴世恆套話了,哎呀,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那些衣衫襤褸的人見此,反而更加警惕了。
一個年輕小伙子厲聲道:「你少在這裝瘋賣傻了,我們都遷到這裡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你們難道真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麼?你們實在是太狠毒了!」
「高秋,何必跟他廢話,我們大伙和他拼了!」
一名中年漢子說完,操起手中的鋤頭,就要朝天霖砍過來。
天霖大吃一驚,忙揮手道:「各位,請聽我解釋,我……」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相信。」
那中年漢子稍稍猶豫了一下,手中的鋤頭便毫不留情的朝天霖劈頭砍了過去。
天霖大驚之下,下意識的整個人屈身往後一彈,人如騰空一般倒飛出去兩丈多遠。
「好小子,果真是練家子,這下露餡了吧?」
那中年漢子一鋤頭劈空,立刻指著天霖怒喝道。
「殺了他!」
「宰了這傢伙!」
眼見天霖顯露出了武功,圍住他的這群衣衫襤褸之人立刻群情激奮,都咬牙切齒的要將天霖殺掉。
天霖呆呆的望著地面,自己剛才下意識的一個動作,竟然倒飛了兩丈多遠。
「看來自己是會武功的。」
天霖又驚又喜,驚得是自己處境不妙,現在顯露了自己會武功,這群圍住自己的人更是群情激奮,而實際上,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運用。喜的是自己竟然真的會武功,之前自己看見嚴世恆一行人會武功,又說自己和他是好朋友,天霖就猜測自己會武功,現在無意中的一個舉動,便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苦笑了一聲,天霖朝那些衣衫襤褸的漢子道:「不知道諸位為何對我這般憎恨,甚至一見面就要殺了我,還有,你們說我對你們趕盡殺絕,諸位能否給我一個解釋?」
「你少在我們面前裝,趕緊束手就擒。」
那中年漢子顯然不想和天霖多囉嗦什麼,一揮手,眾人再度攻了上來。
天霖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去用武功,如果和這些人打鬥,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住手!」
天霖大喝一聲,那些人立刻愣住了。
「好,我跟你們走!」
說完,天霖舉起了雙手。
那些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見天霖舉起了雙手,都不敢上前。
「怎麼,我都舉起雙手了,你們還不敢來擒我?」
天霖冷哼一聲,諷刺道。
見天霖這般諷刺,那名叫高秋的少年氣沖沖的大步上前,從懷裡拿出一根繩子,將天霖綁了起來。
見天霖並未動手,其他的人膽子也大了起來。
「押他回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一個隱蔽的峽谷中行去。
初進峽谷時,感覺極為狹窄,才走了里許路,便豁然開朗。
這竟像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天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勞動,不過這些男人大都是衣衫襤褸,而那些女子雖然穿的好一些,也都是縫縫補補的。
看見一行人押著天霖走進來,立刻就有人上前來詢問。
僅僅片刻,天霖便遭到了無數的詛咒和唾罵。
欲哭無淚的感覺,天霖搖頭直歎。
當晚,天霖被關在一個黑暗的洞穴裡面,外面還守著兩個身強體壯的漢子。
「咕咕……」
肚子一陣亂叫,天霖摸了摸肚子,愁眉苦臉的。
「這可真是剛從狼口中逃脫,又進了虎穴。」天霖喃喃自語道。
想起了白天自己會武功的事情,天霖又開始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