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霖等人領著四百多號人,與陳伯的那一百名高手,總計五百多人,出了源沙街,浩浩蕩蕩的向齊州進發。
山南州與齊州之間,隔著一個允州。
出了源沙街,便是葫蘆谷,眾人到葫蘆谷沒多久,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
「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紮營,明天再趕路。」
天霖看了看天色,和陳伯商議了一下,便吩咐下去,在這裡休息一晚。
老弱婦孺平時很少運動,今天不過才走了幾十里路程,就叫苦連天,幸而途中還有一些牛車馬車可以供眾人輪流休息,否則眾人立刻轉身回源沙街,也不是不可能的。
「等我到了仙魔山莊,必須定下一個規矩,無論男女老少,人人都要習武,強健體魄。」天霖看見如此情景,心中暗暗做了個決定。
阿易和連蠻負責今天的值守,陳伯也安排了落月山莊的高手分佈四方。
眾人各自吃過晚餐,源沙街眾人坐在一起聊著家常。
天霖則是和陳伯一起,聊起了江湖之事。
「在大洪帝國,論勢力,五大山莊是江湖中最頂端的存在,論武學,五大山莊也是威名赫赫。就像我們落月山莊,鎮莊武學寂滅**一旦大成,據說能破碎虛空,直登仙境。其他四大山莊的鎮莊武學也毫不遜色,破日山莊的破日神功,烈焰山莊的烈焰魔功,連雲山莊的連雲斬,躍馬山莊的明陽訣,都是江湖中盛傳已久的絕學,任何一門功夫都足以開宗立派。」陳伯感慨道。
「太極若修煉至深處,未必就會弱於那些絕學。」天霖暗想。
陳伯並不知天霖所想,繼續說道:「大元帝國有三大幫派,分別是洛陽門,風雷幫,天魔教。每個幫派的弟子上萬,外圍幫眾數萬,這三大幫派的總舵所在地,連州府都要敬畏三分。」
「大周帝國最大的則是兩個宗派,一個就是銘陽宗,一個是天山派,銘陽宗的核心弟子數千,記名弟子數萬。但天山派的弟子卻是極為稀少,最多的時候不過八十人,最少的時候只有十三個人。」
天霖詫異道:「弟子如此稀少,為何還稱之為大周帝國的兩大宗派?難道大周帝國的宗派如此稀少?」
「你錯了,其他的宗派也有數千弟子的,但是天山派之所以能凌駕這些幫派之上,卻是因為高手眾多,武功最差的也是一流高手,天山派高手人數最少的時候,只有十三個人,稱為天山十三鷹,這十三人每一個都是絕頂高手。而人數最多的時候,同時出現過二十八名絕頂高手,號稱天山二十八星宿,威震江湖。」陳伯眼中露出無比的嚮往之情。
「二十八名絕頂高手!」天霖被這句話震驚了,同時也對天山派的實力暗暗吃驚,這天山派實在太變態了,竟能同時蹦出這麼多的絕頂高手。
若是我仙魔山莊能有這麼多的絕頂高手,又有誰敢對仙魔山莊有絲毫不利?
「還是一句話,實力決定一切!」天霖尋思道。
陳伯的興致很好,又和天霖聊了一段時間,才準備去休息。
但今天晚上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嗚……」
一個聲音打破了安靜。
「是暗號,立刻戒備,有敵襲!」天霖高聲喝道。
無論是那落月山莊的高手營地裡,還是源沙街的老弱婦孺,都是一陣慌亂,陳伯大喝一聲:「落月山莊的兒郎們,速速到營地外圍全神戒備!」
落月山莊的高手都是護院裡面選出來的精銳,雖不如鐵血衛,卻也都是訓練有素,陳伯一聲吩咐,立刻從最初的慌亂中鎮定下來,二十五人一組,迅速分佈四周,全神戒備。
天霖見此,也安靜下來,身形一閃,人已朝那信號傳出的地方而去。
天霖趕到的時候,阿易正和一個黑衣人鬥在一起,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天霖左右看了一下,並未發現還有另外的人。
「阿易,你這臭小子,就這麼一個人,你就發出暗號麼?」天霖笑罵道。
「我怎麼知道只有這傢伙一個人啊,這傢伙沒頭沒腦的就跑過來,什麼也不說,就和我打起來了。」
阿易也很鬱悶,無緣無故的碰到一個招呼也不打的傢伙偷襲,幸好自己也算是有些本事,這才免遭厄難,而且這傢伙的手腳功夫也強的離譜,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和他打了個平手。
「哦?還有這樣的事?」天霖有些詫異的看了那漢子。
那漢子看上去身材高大,彷彿一條蠢牛,但是腳步輕捷,顯然是一個內家高手,只是臉色蒼白,宛若大病初癒。
「阿易,你先停手,我來問問。」
阿易聞言,哈哈一笑,朝那漢子道:「好小子,小爺可不奉陪了,如果你真要打,就和天霖打一場吧!」
見阿易收手,那漢子也是停止了攻勢。
面對阿易這麼一個強橫的對手,此人也是苦不堪言,他本就有傷在身,好不容易才從仇家的追殺中脫身,沒想到一頭撞到了阿易,以為是仇家派來的人,於是強忍傷勢出招偷襲,沒想到阿易卻是靈敏之極,偷襲不中,兩人打了這麼久,他可早就看出阿易不是仇家派來的人,早就不想打了。
「請問這位兄台,我等素不相識,卻不知為何無故向我朋友偷襲?」天霖抱拳道。
「我以為他是我仇家派來的人。」那漢子道。
「那也應該先問清楚再動手啊?」天霖有些無語,這漢子顯然還真是腦子不太靈活,這才和阿易無緣無故的打了一架,讓自己和陳伯等人也虛驚一場。
「問什麼,我身受重傷,若不先下手為強,死的可是我自己了。」那漢子顯然對天霖的想法很是不屑。
「那你也不怕錯還無辜麼?」天霖怒道。
「武功不濟,死了就死了,管我何事?」那漢子極為蠻橫。
天霖一愣,他倒是第一次碰到這般蠻橫漢子,心中不由憤怒起來。
如果是偷襲別人,天霖對這番話,倒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可是對方偷襲的是自己的兄弟,天霖暗暗決定要好好教訓此人一番。
「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閣下是否有些真本事。」
說完,太極拳勢已出。
那漢子見此,忙揮拳上前,與天霖鬥在一起。
僅僅十餘招,天霖便一招將那漢子制服。
「你如今敗在我手下,服是不服?」
那漢子口中叫道:「不服不服!你這拳腳功夫太怪異,若是換了刀劍,我不一定會輸給你!」
天霖聞言道:「好,我便與你比一比刀劍,讓你心服口服,你輸了,必須向我這位兄弟認錯道歉。」
「那不行,我現在有傷在身,這樣比武不公平。」那漢子立刻搖頭。
天霖不由的一陣啞笑。
「好,我就讓你養好傷,再比一比刀劍。」
「我養好傷倒不難,只需數日便可,只是我的仇家勢力大,恐怕再過一兩日就可找到我,這些日子我不一定熬得過去。」那漢子眼珠子一轉,無奈的道,「除非……除非兩位能協助我,一起對付仇家派來的高手。」
「好哇,原來你這傢伙是這樣的打算?」阿易大聲喝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嘛。」那漢子也有些尷尬。
天霖道:「這也不難,不過這次比武,在刀劍上若你輸了,需要與我前往齊州一趟,一路上要聽我命令行事。」
那漢子道:「若我無人庇護,被仇家找到之後,便是死路一條,只要你們能救我一命,從此地到齊州,也不過是十幾天時間,聽你命令又又何妨?更何況用刀劍比武,我並不一定會輸。」
說到此節,漢子點了點頭,道:「我聽你的便是。」
三人互相報過姓名,那漢子姓郭名超,乃是齊州人士。
天霖見這名漢子雖負傷,但談笑自若,不由笑道:「我們先回營地再說。」
話未說完,營地火光沖天,喊殺聲震天。
天霖大驚,身子一縱,便與阿易朝營地狂奔而回。
三人回到營地,發現場面極其混亂,陳伯正帶著落月山莊的眾高手正在與無數敵人激烈的打鬥。
火光閃爍,人影跳躍,刀光劍影。
源沙街那邊的營地有明顯的哭喊聲,顯然有人已經遇難,天霖一眼掃過去,還可以看到許多傷勢頗重的人。
落月山莊的高手雖多,但對方下手狠毒,不與落月山莊的人糾纏,主要朝源沙街的那片營地的人下手,源沙街營地裡許多的人只懂一點皮毛武功,如何是這些人的對手。
天霖眼見這些人如此無恥,氣得差點要瘋掉。
「無恥賊子,納命來!」
大喝一聲,朝最近那人躍去,手中一招太極拳勢,然後氣勁一展,將對方的雙臂齊齊折斷。
揮手一斬!
此人的頸椎一軟,七竅流血而亡。
天霖面對這群不知來歷的人,絲毫不留情,這個時候留情,不是什麼婦人之仁,根本就是愚蠢。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面前的這一群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天霖就像是一條惡狼,太極拳勢,配合他那強勁的內力,一舒一展,柔剛相濟,片刻之後,地上就有十幾人被天霖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