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虛空之眼打開,盡覽無遺,暗自搖頭歎息,這胡曉鋒可不是良配,不知曹妙-會不會迷糊。
再聰明的女人,一旦陷入情網也泯然於眾,看曹妙-的模樣,真真假假,若有若無,他縱使經驗豐富也弄不清,更別說胡曉鋒了。
就怕曹妙-開始時鬧著玩,遊戲心態,後來慢慢陷入難以自拔,感情遊戲如玩火,隨時會燒著自己。
傍晚時分,大船停在一個碼頭,碼頭距離小城不遠。
胡瑞麟提議去城裡逛一逛,一路上風平浪靜,也沒什麼人追殺,看來墨湖幫真的完了,他們也不擔心,曹崖同意,於是眾人下了船,到了旁邊一個風鳴城。
曹崖與曹妙-坐轎,其餘人步行,兵//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無廣告//士們留在船上,曹崖不想太過招搖,有礙風評。
他做久了官,形成潔身自好,愛惜羽毛的習慣,一舉一動都注重風評,胡瑞麟笑了兩句,沒再堅持。
曹崖的轎子在前,曹妙-的轎子在後,李慕禪則在曹崖的轎子旁,腳下大步流生的緊跟著。
胡瑞麟跟在曹妙-轎子旁,胡曉鋒與李慕禪作伴。
夕陽餘暉染紅了周圍的一切,李慕禪披著霞光大步流星,胡曉鋒腳腳尖不時的一點,一下掠出十幾米,輕鬆自在,遠比李慕禪的神情輕鬆得多。
他不時掃一眼李慕禪,搖搖頭,李慕禪笑道:「胡兄弟的輕功不錯!」
「你不會輕功?」胡曉鋒一襲青衫,面如冠玉,當真是瀟灑俊美。
李慕禪搖頭笑笑,胡曉鋒回頭瞥一眼胡瑞麟,胡瑞麟沒看他,胡曉鋒搖頭,知道父親不想傳李慕禪輕功。
李慕禪也知趣的不問,胡曉鋒搖頭道:「你的飲虎八法練得不怎麼樣呀,沒什麼進境。」
李慕禪道:「光想著讀書了,忘了練。」
「唉……」胡曉鋒搖頭道:「你太不知珍惜了,你要是練好了飲虎八法,成為一個高手沒問題,即使打不過別人也能自保!」
李慕禪笑道:「時間不夠用。」
胡曉鋒撇撇嘴道:「人家都是從小開始讀書,小時候的記性最好,年紀越大記性越差,你現在過了讀書的年紀,比別人落後太多,想考功名還是算了吧!」
「老師曾言,有志者事竟成,現在奮起直追還不太晚。」李慕禪笑道。
胡曉鋒「嗤」的笑一聲,搖搖頭道:「那是曹叔叔安慰你呢!……罷了,教你飲虎八法真是明珠暗投了!」
李慕禪道:「多謝胡兄弟提醒,那我就多練兩遍吧,每天兩遍!」
「兩遍!?」胡曉鋒失聲叫道:「你只練兩遍?!」
李慕禪點點頭:「早晚各一遍,不夠嗎?」
兩人跟在曹崖的轎子旁,一邊走一邊說,身後不遠處胡瑞麟能聽得清楚,搖搖頭。
胡曉鋒搖頭道:「罷了罷了,跟你說不明白,你這純粹是拿它當強身健體的來練,根本沒有大志!」
李慕禪笑道:「我倒有點兒感覺,身體有熱流。」
「真的?!」胡曉鋒皺眉斜睨他。
李慕禪點點頭道:「我騙胡兄弟做甚!你看看。」
他伸出手去,胡曉鋒搖著頭伸手探上他手腕,暗歎這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手怎麼能輕易給別人。
他探了探,無奈的瞪李慕禪一眼:「你真是每天只練兩遍?」
李慕禪點點頭:「偶爾會偷懶,只練一遍。」
「罷了罷了,你不必說了!」胡曉鋒擺擺手,沒好氣的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李慕禪笑道:「我練得可是不對了?」
胡曉鋒沒好氣的斜睨著他:「哼,爹說你資質好,果然不錯,旁人照你這麼練,甭想練出內息來!」
李慕禪笑了笑:「可能是我運氣好吧!」
胡曉鋒更怒,他可記得自己當初修煉飲虎八法,可是足足練了一個月,每天不停的練,累了歇一會兒,歇完了接著練,最終苦練一個月才找到一點兒氣感,修煉出內息來。
而李慕禪內,不過七八天功夫,還每天都只練一兩遍,就練出了內息,同樣是人,差距卻這麼大,實在打擊他的自信。
他素來自傲,覺得高人一等,卻沒想到比不上李慕禪這個書獃子,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他斜睨著李慕禪:「聽說爹傳了你兩招手法?」
李慕禪點頭:「是兩招散手,這個我倒練得熟了。」
「雖說爹傳的手法一定是高妙-的,但你沒什麼內力,又沒什麼經驗,學了也是白學,甭白費功夫了!」胡曉鋒哼一聲。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有備無患,即使打不過武林高手,對付一些宵小之輩還是管用的吧?」
「那是自然,對付一般的小流氓綽綽有餘。」胡曉鋒沒好氣的道。
他實在不想看李慕禪這張臉,笑瞇瞇的,看上去什麼都動不了他的心一般,好像天塌下來也能擔著,可惡之極!
「哼!」他哼一聲扭頭走了,不搭理李慕禪。
李慕禪搖頭失笑,還真是公子哥脾氣,任性得很,說不搭理人便不搭理,不管什麼禮貌與尊重,世間一切要繞著自己轉。
風鳴城李慕禪站在一間兵器鋪前,打量著這間氣派的鋪子,兩蹲石獅子栩栩如生,氣勢洶洶。
旁邊一個黑色豎匾,寫著兩個大金字:「飛雲」。
這鋪子豪華氣派,卻人丁不旺,李慕禪站了好一會兒卻沒見有人進出,門庭冷落。
他踏步進去,頓時一股獨特的氣息撲面而來,李慕禪動了動鼻子,這是一種用來保養兵刃的油。
然後是排兵器架子,上面擺著各種的兵刃,下面都標著價格。
李慕禪已經聽徐伯說過,兵器鋪並不罕見,朝廷允許,不過兵刃的價格可不便宜,一般的家庭根本買不起。
他一踏進來,一個躺在椅中的老者懶洋洋起來:「客官要買什麼兵器?」
李慕禪看一眼這老者,削瘦枯槁,滿臉皺紋,雖懶洋洋的卻透著一股煞氣,這是殺過不少人了。
「弓箭。」李慕禪道。
老者懶洋洋伸手往左邊一指:「那邊。」
李慕禪來到兵器架前,上面擺了三張弓,大小一般無二,色澤有區別,一張是白色,一張黃色,一張黑色,弓弦都沒上。
李慕禪上前分別拿起來彎了彎,白色力量最小,黑色最強,看到李慕禪輕鬆的彎過黑弓,老者眼睛一亮,點頭道:「小哥好大的力氣!」
這黑弓是最硬的弓,乃是鐵胎,射出去即使沒有軍方的弩厲害,也相差不多了,幾乎很少有人買。
「還有更硬的嗎?」李慕禪笑了笑。
老者想了想,道:「倒有一張,一張賣不出去,等著!」
他扭頭往後走,一挑簾進了後面,也不管李慕禪,不怕李慕禪偷了兵刃便走,李慕禪搖頭,這倒是個怪人。
老者很快挑簾進來,手上拿了一把漆黑如墨,沒有光澤的弓,已經上了烏黑的弦,遞給李慕禪:「試試這個!」
李慕禪接過了,輕輕一拉,頓時成了滿月。
「好!好!」老者滿臉歡喜,嘿嘿笑道:「真是神力!……不錯不錯,這把弓終於能找著主人了!」
「多少錢?」李慕禪又拉了幾下,鬆手便「砰」一聲像悶雷。
老者打量李慕禪的手指,這弓太硬,手指直接拉弓弦可不成,李慕禪卻若無其事。
李慕禪笑了笑:「我練了幾年的橫練功夫。」
老者恍然大悟:「難怪難怪,不過橫練功夫在身,你能射準了箭?」
李慕禪笑道:「還好吧,拿著嚇唬人也不錯。」
老者見李慕禪不想說也不多說,伸手道:「一百兩。」
李慕禪二話沒說,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過去。
李慕禪背著四壺箭,拿著黑鐵弓,大步流星出了兵器鋪,很快回了客棧,來到小院,眾人正在院中的小亭裡說話。
華燈已上,小亭掛了兩排燈籠,把小亭照得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眾人坐在小亭裡閒聊,頗有幾分寧靜氣息。
看到李慕禪回來,小荷迎上去:「少爺,買了弓啦?」
李慕禪點點頭,胡曉鋒正站在曹妙-身邊,抬頭望過來,冷笑道:「弓有什麼用,射不著武林高手!」
李慕禪笑道:「我好像對箭術有幾分悟性。」
胡曉鋒道:「那好呀,給咱們演示一二如何?」
小荷白他一眼,道:「公子,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
李慕禪笑道:「好呀,這把弓不錯,就試試看準不准吧!」
小荷看李慕禪這麼說,知道是有勝算,於是端了茶過去,甜甜的笑道:「公子,先喝口茶潤潤喉嚨再說。」
李慕禪接過茶盞輕啜一口,笑道:「老師,我獻醜了!」
「試試看吧。」曹崖端坐在小亭裡沉聲道。
李慕禪笑道:「小荷,把那青瓜放到樹上。」
「好勒。」小荷答應一聲,來到小亭的石桌旁,探手取了一個青瓜,放到牆根下的桃樹枝上。
青瓜與後世的甜瓜差不多,穩當當放好後,李慕禪抽出一支箭,搭上弦一扯,一鬆,「嗤」已經射進青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