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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武 第69章 飲血 文 / 蕭舒

    《異世為僧》第69章飲血

    李慕禪吃了一驚,忙按住她手腕,入手細膩柔軟。

    她用力的掙了掙卻沒用,李慕禪神力敵窮,有意識的用力豈能隨便掙脫,她忽然挺劍刺向李慕禪。

    她雙眼清亮,炯炯生輝,比平時更清亮幾分,而且氣勢凌厲,好像把他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慕禪心下凜然,知道中了道,驀的一閃退後,瞬間站到一丈外。

    宋淑華卻不依不饒,飛身撲了過來,長劍劃出一道白虹,直射向李慕禪心口,劍速奇快無比。

    她原本不通劍法,這一劍看來卻不然,沒有數十年的功力絕刺不出這麼一劍,當真是又狠又準又快。

    李慕禪屈指一彈,「叮」一聲清鳴,長劍盪開,李慕禪只覺寒氣入指,竟然無視罡氣防禦,直接襲入經脈,沿著手臂上升,便要衝向心口。

    李慕禪「咦」了一聲,內力洶湧而動,瞬間形成一道一道的波浪,衝擊這森森寒氣,終於心口之前將其消滅。

    他吃了一驚,發覺此劍的邪門,身形一閃驀的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門口位置,雙手結印,形成一片手影,然後口吐真言。

    宋淑華騰空而起,長劍疾刺,再次射向李慕禪,劍尖到達他胸口時,迎上了李慕禪真言。

    「咄!」一聲斷喝,李慕禪雙眼微睜,衣衫獵獵,氣勢如魔神。

    長劍將要刺破李慕禪胸口之際停住,隨後開始顫抖開來,散發出森森寒氣來,似乎想要掙脫宋淑華玉手。

    宋淑華用力的握住劍。露出吃力神情。她死死瞪著劍尖,明眸明滅不定,閃爍不停。

    李慕禪雙手結印,再次口吐真言:「哞!」

    「噹啷」一聲脆響,宋淑華右手一鬆,長劍墜落地上,她軟綿綿的往下倒,被李慕禪一把扶住。

    她像抽去骨頭一般軟綿綿倒在李慕禪懷裡。交喘吁吁。

    李慕禪一手扶她,另一手按上她背心,內力汩汩傳入,助她一臂之力,內力一入她身體,感覺到她身體空虛,像是經過一場大戰後精疲力竭,賊去樓空。

    宋淑華眸子朦朧,倚靠在李慕禪身上,一動不動。

    良久過後。她輕輕掙扎一下,離開李慕禪懷,臉色緋紅。

    李慕禪也悵然若失,溫香軟玉入懷。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見她羞澀難當,忙道:「這把劍怎麼回事?」

    「啊?」宋淑華一怔,忙道:「這劍太邪門了!別動!」

    李慕禪彎腰到半途停住,扭頭望她。

    宋淑華忙道:「別碰它!」

    李慕禪收回手直起身:「怎麼回事?」

    「這柄劍很邪門,像是能控制人。」宋淑華道。

    李慕禪慢慢點頭:「看得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宋淑華蹙眉。心有餘悸的望著地上躺著的長劍,雖然仍是青鋒劍模樣,樸實無華,她卻不敢再小覷了。

    李慕禪道:「想必殺人太多,沾染了太多的煞氣,所以影響劍的主人,是不是有幻覺?」

    宋淑華盯著這柄劍。沉肅說道:「我一握上劍,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想要見血,想要殺人,一股怒氣控制著自己,恨不得把天下的人都殺乾淨了!」

    李慕禪慢慢點頭:「看來確實如此,多試試看。」

    「千萬別試!」宋淑華忙擺手,哼道:「我入魔了你能制住,一旦你入了魔,那可天下大亂了,誰制得了你?」

    李慕禪笑道:「我修煉佛門心法,專克制這些,不要緊。」

    「別別,還是再說吧。」宋淑華心有餘悸的搖頭。

    李慕禪笑了笑,忽然一招手,長劍飛起,鑽到他手上,宋淑華吃驚瞪大眼,緊張的望著他。

    李慕禪右手持劍,左手捏劍訣,緩緩撫過劍身,劍身似乎泛起一道明光,閃爍一下又消失。

    李慕禪臉色沉肅,眉頭蹙起。

    他沒想到這劍如此的厲害,煞氣宛如實質,從雙掌源源不絕的湧進,從手臂鑽到頭頂,又一股鑽向心口。

    他內力疾轉,在經脈中循環不休,衝擊著這兩道寒氣,卻難挽大勢,這些寒氣無視內力的阻礙,緩緩衝向兩處。

    他心驚之際仍沒亂方寸,忽然吐出一道真言,真言在臟腑內流轉,這兩道寒氣像是冰雪遇沸水,頓時化去了一層。

    李慕禪知道找到了對付的法門,左手結觸地印,搭上劍身,再次吐出一道真言,頓時衣衫獵獵抖動。

    宋淑華只覺一道無形的力量洶湧而至,像巨浪打在身上,她身不由己的退了幾步,貼到牆上。

    李慕禪長舒一口氣,再次結印,點上長劍,同時吐出一道真言,劍身再次閃了一下。

    李慕禪毫不停歇,源源不斷的結印吐真言,一口氣吐出三十六道真言,方才停歇。

    宋淑華發覺,這柄劍竟然發生變化,原本的樸實消失,變得光潔如冰,泛著絲絲寒氣。

    李慕禪忽然將劍一拋,長劍在空中翻轉,李慕禪雙手結印,瞬間結出十幾個手印,然後吐出真言,手印朝空中的長劍一指。

    長劍似乎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被無形的力量再次拋起,李慕禪接著結印,吐真言,手印同時朝長劍一指,再次把長劍擊起來。

    宋淑華緊盯著,不知李慕禪在做什麼,卻看出他這是施展無上金剛菩提經,卻不知給這柄劍施展這個做甚。

    李慕禪一口氣施展了九次才停手,此時長劍變得明晃晃,像是一泓秋水在流轉,輕飄飄落到他手上。

    李慕禪臉龐蒼白如紙,苦笑道:「真是個寶貝!」

    「你不要緊吧?」宋淑華忙問,先前一直不敢打擾他,心卻一直提著,她知道施展無上金剛菩提經極耗精氣神。

    李慕禪搖搖頭:「差一點兒就降不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淑華指著他手上的長劍問。

    李慕禪歎道:「我也不知。這劍上蘊著強大的凶煞之氣。幾乎有了神智,還好我修煉的佛門心法。」

    他若沒練成無上金剛菩提經,想抵住這劍上凶煞很難,沒有十分的把握,如今也是堪堪降住。

    「怎麼會變成這樣?」宋淑華百思不得其解。

    李慕禪道:「可能這柄劍殺了太多的人,形成的煞氣凝成神識,這劍的材質也極奇異。」

    「我這回能拿了嗎?」宋淑華指指李慕禪手上的長劍。

    李慕禪搖搖頭:「不成。」

    「你不是降伏了嗎?」宋淑華哼道。

    李慕禪搖頭笑道:「只是我降伏了,別人一動。還會反噬,此劍太凶,還是少碰為妙,不祥!」

    「我才不信這個呢!」宋淑華嘴硬,卻沒敢再碰。

    不過她對劍的喜愛極深,看到這劍身水汪汪的,實在好奇得不得了,湊近了看幾眼,道:「你端到我跟前,我不碰。只看看。」

    李慕禪笑著把劍端起來,送到她跟前,她盡可能的湊上前,幾乎碰上了長劍。但寒氣阻住了她。

    隔著一尺遠,她就能感受到劍上的森森寒氣,這寒氣與一般的寒氣又不同,宛如實質的寒針一樣,紮在身上痛。

    「咦?!」她忽然一怔,訝然道:「這劍上有字!」

    李慕禪笑道:「哪裡?」

    他說著也把劍湊到自己跟前。打量著笑問。

    「你湊近了看,不成,要動一下,字在裡面閃呢,你不動它不閃。」宋淑華擺著手,示意他旋轉劍身。

    李慕禪依言把長劍轉了轉,果然看到劍身內流轉著兩個字。

    「飲血……」宋淑華沉吟著。歎口氣道:「還真是殺氣凜然呢!」

    劍身水汪汪的像一泓秋水,但翻轉之際,又隱約閃著紅光,似乎蘊著血氣,頗有幾分詭異與森然。

    宋淑華退後兩步,搖頭道:「我不喜歡這劍了!」

    李慕禪笑道:「此劍是凶器,不過用好了也威力無窮。」

    他感覺得到此劍的威力,能破罡氣,劍上的煞氣威力無窮,其凝實與銳利更勝自己的罡氣。

    有了此劍,施展劍法即使不用心法也是威力無窮,能破護體罡氣,縱使一個武者來用,也能殺了宗師。

    這是完全突破了境界的桎梏的凶器,若是被人知道,一定要惹來血雨腥風,一陣瘋狂的爭搶。

    他臉色微變,感覺這柄飲血劍是個麻煩了,他思維如電,轉眼功夫想到范家為何如此拚命的想攻回來。

    他們不是為了金銀,而是為了這柄飲血劍,有了此劍,說不定宗師能對付得了大宗師,可謂一大殺器。

    他摸了摸鼻樑,推測著范家的舉動,他們先是要拚命的搶劍,實在搶不過去,就會狗急跳牆,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他皺眉沉吟,思索著應對之法。

    半晌過後,他撫掌微笑,抬頭道:「小姐,咱們又要故伎重施了!」

    「什麼故伎重施?」宋淑華看他的笑容,便知道又冒壞水了。

    李慕禪笑道:「這柄劍關係重大,早晚要牽連到咱們身上,與其如此,不如先發制人。」

    「怎麼個先發制人?」宋淑華問。

    李慕禪問:「你可知道此劍的厲害?」

    宋淑華點點頭:「確實很邪門,會反噬主人吧?」

    李慕禪搖頭:「這確實是一把寶劍,能夠破開罡氣,應該是殺人太多所致,一個精通劍法的武者拿到了,足夠殺死宗師。」

    「真的?!」宋淑華吸了一口涼氣。

    武者想殺宗師難如登天,因為武者的內力遠不如宗師堅凝,就像潮水遇上礁石,再厲害的潮水也拍不動礁石的。

    這把飲血劍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常識,後果難料,宗師們絕不會允許這把劍的出現,一旦傳出去,誰拿了這把劍誰就是宗師的公敵。

    「你擔心范家會傳出去?」宋淑華冰雪聰明,猜到了李慕禪的臉色為何如此沉凝。

    李慕禪緩緩點頭:「他們得不到。一定會散播出去的。」

    「那怎麼辦?」宋淑華問。

    李慕禪笑道:「先發制人!」

    宋淑華明眸一亮:「又要造謠?」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不錯!……咱們先發制人。就說范家有飲血劍,秘藏於暗室裡。」

    「李無忌,你真是太壞了!」宋淑華哼道。

    李慕禪笑道:「這也是逼不得已的自保。」

    「哼,好吧,我會派人散發出去的,不過要別人相信才成。」宋淑華道。

    李慕禪笑了笑:「信不信由他們,將來再有消息說飲血劍在咱們這裡,就能扯皮。有個緩衝。」

    「算你有理。」宋淑華哼道。

    她扭頭打量著飲血劍,哼道:「不過這把劍真要收好,還是藏起來不動為妙,萬一你被它控制了,那可要命!」

    李慕禪武功太強,又有層出不窮的秘術,一旦他失控,真不知道誰能制得住他,危害太大。

    李慕禪點頭笑道:「好。」

    他把劍歸鞘,然後系到腰間。笑道:「此劍不出鞘便不要緊。」

    「唉……,照我看吶,還是把它毀去為好,遺害無窮!」宋淑華搖搖頭。

    李慕禪道:「此劍有大奧秘。毀了可惜。」

    「算啦,我說不過你。」宋淑華白他一眼,兩人離開了屋子,回了李慕禪自己的屋子。

    李慕禪沒在這間院子住,在旁邊院子找了一間,這裡原本是那些核心弟子們的居處。比起范武源那邊差得遠。

    他搖搖頭,這范武源與魯成江比起來差了一截,看魯成江的屋子,佈置與眾弟子們的屋子一般無二,沒什麼格外優待。

    平時吃飯也是在一個鍋裡,平常一舉一動與眾弟子們打成一片,如此一來眾弟子們豈能不效死命。

    所以無論多麼艱難的時候。太華堂的士氣一直高昂,沒有離心之像。

    半個時辰後,大門傳來亂哄哄的聲音,卻是那些西陽堂的弟子們在鬧,他們不知道怎麼走出了西陽堂,忽然回過神來,原本想要私拿的東西一件沒拿出來,反而落得個兩手空空。

    他們如何能甘心?雖對李慕禪的異術害怕,但仗著人多勢眾,膽氣大壯,於是聚一起回來鬧。

    莫老與常老自然不理會他們,任由他們嚷嚷,一言不發,卻擋在大門前,只要靠近了,便丟出去。

    一會兒功夫,他們都被丟到地上,一時半刻爬不起來,宋淑華聽到嚷嚷聲,出。

    眾人看到宋淑華出來,再次嚷嚷開,要講道理,宋淑華冷笑一聲,目光掠過眾人:「莫老,常老,他們再往前,直接打斷了狗腿!」

    莫老與常老忙點頭:「是,小姐!」

    宋淑華斜睨眾人,交哼道:「一群烏合之眾,難怪西陽堂滅了!給我滾得遠遠的,懶得看你們這群窩囊廢!」

    被女人這般辱罵,他們大是不忿,怒火沖天起。

    一灰衣中年騰身而起衝向她,莫老身形如電,一把抄住那灰衣中年,隨後一掌斬下,「喀嚓」一聲脆響,灰衣中年大聲慘叫著飛到兩丈開外,「砰」重重落地,捂著大腿慘叫著翻滾。

    莫老與常老臉色如常,宋淑華蹙一下黛眉,覺得這人很吵,莫老何不趁機點了他的啞穴。

    莫老的用意是殺雞駭猴,自然不會點啞穴。

    宋淑華冷冷掃過眾人,哼了一聲,扭腰離開了,眾人心下冒涼氣,真是個心狠手辣的美人兒,招惹不得!

    他們很快想通了,想拿回東西是不可能了,還是早早離開為妙,免得這兩個老傢伙真下殺手。

    紛紛擾擾過後,李慕禪安靜下來,很快來了一批人,卻是太華堂兩位旗主率著人過來,一共五十來人。

    他們來了之後,西陽堂一下就熱鬧起來,他們每天都在練武場上練功,李慕禪不時指點他們幾招。

    李喜李樂也跟了過來,他們一直受李慕禪教導,武功突飛猛進,尤其是聯手的威力更強。

    范家沒再來襲擾,好像一下喪失了信心,不想再搶回西陽堂,李慕禪難得的有了安靜日子。

    何麗珠諸人不時過來,與宋淑華一起,或者出去逛街,或者切磋武學,她們頗為快活。

    李慕禪則潛心研究飲血劍。

    飲血劍上蘊著大奧秘,李慕禪想要解開,想知道為何能侵擾心神,僅是一柄死物而已,竟有如此神效。

    遺留於世上的古劍多得很,像這般奇異的卻沒有,這劍上一定蘊著大秘密,他想要解開。

    每天他都要運數十遍無上金剛菩提經,加持此劍,而且僅施展靜心之法,想化去劍上的煞氣。

    無上金剛菩提經奧妙無窮,他也是莫名的靈機一動,才發覺這般妙用,確實極有效果。

    李慕禪如今施展無上金剛菩提經的次數有限,若沒練成最後一法,有源源不絕的精氣神補充,他僅能施展一次,如今卻能施展三十多次。

    他竭盡全力的施展無上金剛菩提經,至不能施展了,第二天再施展時,往往能多施展一次或者兩次,不斷的突破極限,精神也越來越盛。

    他每次施展過無上金剛菩提經,會將心神融入劍中,接觸劍中雜亂的精神,一者是鍛神,第二天能更多施展無上金剛菩提經,多是此法所致,二者想窺得此劍的奧秘。

    半個月後,當他一口氣施展了五十遍無上金剛菩提經,然後再心神相融時,他大喜過望,窺得了飲血劍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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