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追魂刀
「叮叮叮叮……」一連串密集的清鳴聲響起,數十支長槍同時刺出,幾個護衛形成了一個圓陣,揮劍拚命格擋。
他們劍光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光盾,勉強擋住了長槍,這些槍都是特製的,槍身雪白,槍尖烏黑,卻隱隱泛著一點寒光。
一看這槍尖就知道它們之鋒利,而雪白的槍身帶著極大彈性,刺出之際,輕輕顫抖著,幻成一朵梨花。
李慕禪練過一陣子的槍,伏龍槍法乃是一絕,一看他們的槍陣,便知道有高人指點,而且是軍中高人。
槍乃百兵之王,在哪裡這話都不錯,但槍也最難練,而且傳承也極嚴,沒有明師指點,就是練一輩子也得不到其精妙。
一年練刀,五年練劍,十年練槍。
武林中人很少有人練槍,槍練得不好,與人動手純粹是送死,反而不如練刀練劍。
軍中士卒所練的槍,並非真正的槍法,只是因為其長,更利於殺敵罷了,只練幾個動作,多是學了一招——前刺。
真正的槍法一旦修得,十人敵百人敵輕而易舉,往往都會成為軍中將領,出類拔萃。
李慕禪看這幫人的槍法,基本功紮實,是下了苦功的,怪不得天狼山這般厲害,有這槍陣,武林高手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叮叮叮叮……」密集的清鳴聲響個不停,十幾個騎士不停的後退,慢慢靠近了三輛馬車。
「用暗器招呼!」一個黑衣騎士叫道。
正是剛才進樹林的那位,他咬著牙,神情冷峻,太陽穴蹦著青筋,雙眼熊熊如燃燒,怒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把鐵蒺子甩了出去。
其餘十幾騎士依樣而為,甩出去的也是鐵蒺子,彷彿一蓬雨落到槍陣中。
一個削瘦漢子忽然躍起,飛到槍陣上方,揮動長槍形成一片槍影,包裹了漫天的鐵蒺子,槍影旋動,鐵蒺子形成一道漩渦甩了出去,倒飛向十幾個騎士。
眾騎士一陣手忙腳亂,忙揮劍自保,吃驚的瞪著前面,沒想到陣中竟然有槍法大家,這一槍的火候精純。
若是戰陣沙場上,能使出這樣一槍,足以躋身將軍之列。
這一陣忙亂,有三個騎士中槍,忙後退一步,躲到同伴之後止血上藥,看起來倒沒有性命之憂。
傅青石訝然道:「竟然沒事?」
看這些人的槍法又準又狠,扎上去應該就是一個窟窿,但這三個騎士卻僅是流了點兒血,並沒有大礙。
因為剛才黑衣人的傲慢,連帶著傅青石對這幫人卻沒啥好感,雖然天狼山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幫黑衣人也夠嗆,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打去,他反而有幾分幸災樂禍。
李慕禪道:「他們穿著內甲,……看來是軍中人。」
穿內甲並不稀奇,但幾個人都穿內甲,他們的身份也顯而易見,而看這槍陣,沒親臨過沙場人的指點不出,這天狼山還真不平常呢,李慕禪沒急著現身,且觀看下去。
傅青石嘟囔了一句,哼了哼,沒再多說。
他明白軍人的強勢,雖然南理武林昌平,軍中武學沒有那麼大的優勢,但畢竟還是強於武林人,得罪了武林門派不要緊,得罪了軍隊,只有死路一條。
「唉……」槍陣中響起一聲悠長的歎息,悠悠說道:「既然他們動了暗器,咱們也用吧!」
「嗤嗤嗤嗤……」他話音乍落,漫天的寒芒籠罩了十幾個騎士與三輛馬車,頓時馬兒輕嘶,便要驚走。
「哼!」一聲悶響從車廂裡發出,馬兒頓時平息下來。
「叮叮叮叮……」十幾個騎士飛身而起,揮舞著長劍把漫天寒芒擋住,叮叮落到地上的是一些飛刀。
偶爾有一兩支遺漏,插到了車廂上,惹來馬車中的一聲輕哼,十幾個騎士臉色微變。
「娘的,咱們往前衝!」一個魁梧的黑衣騎士大喝一聲,率先揮著長劍往前衝進槍陣裡。
「衝!」有兩個騎士怒喝一聲緊跟上去,三人組成一個犄角,背抵著抵往前衝,長劍揮成光盾。
其餘人見狀也依法施為,三人一組,跟著一塊兒往前衝,如幾個鍥子扎進了密集的槍陣中。
長槍的優勢在於距離,對於槍法高手來說自然遠近皆可,無所謂,但槍法不到家的,一旦近身反而束手束腳,戰力大減。
他們沒想到十幾個騎士悍勇如斯,沒防備之下被衝了進來,頓時陷入一陣混亂,槍陣威力大損。
即使如此,十幾個騎士也個個帶了傷,有的胳膊上挨了槍,有的身上挨了幾槍,他們都穿著內甲,無大礙。
剩下三個騎士守在馬車前,沒有往前衝,雙眼熠熠,越發的小心掃視四周,如鷹似隼。
李慕禪暗自點頭,不愧是軍中出來的,行事悍勇而不失周密。
「李兄,他們能勝嗎?」傅青石飄身落到李慕禪的身邊,抓著橫枝探出頭,悄聲問道,聲音壓得低,卻掩不住興奮。
李慕禪搖頭。
「勝不了?」傅青石不信的問:「看這些人不成了,要潰敗!」
李慕禪道:「裡面有高手。」
傅青石恍然大悟,剛才陣裡跳出一個使槍的高手,把暗器反射回來,他應該能纏住這些騎士,其餘人能穩住陣腳。
果然,驀的傳來一聲大喝:「後退十步,重新結陣,他們讓我來!」
這道聲音一響,持槍眾人一下鎮定下來,雖是後退,卻從容不迫,一絲不亂,慢慢的後退。
十幾個騎士個個掛傷,渾身冒血,想要緊粘住不讓他們脫身,一旦重新擺開陣勢,自己這一番拚殺白費功夫。
「嘿!神宗衛不過如此!」一聲冷笑中,一道槍化為蟒蛇,纏向十幾人。
蟒蛇翻滾,矯矯蜿蜒,速度奇快偏又詭異莫測,只見槍影不見使槍人,好像人與槍合為一體。
一人斗十幾個人,落下風的反是人多一方,眾騎士手忙腳亂,只覺漫天槍影席捲自己,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看不到身邊的人,無法得到幫助,只能獨自一人應對。
「叮叮叮叮……」密集的聲音就像槍陣攻擊,綿綿密密不絕於耳,十幾個騎士拚命抵擋,竟比應對槍陣更吃力。
他們陷入獨自為戰境地,這時槍陣重新集結,緩緩向前,馬上便又要將他們困到當中。
「唉……」悠悠歎息中,中間馬車車簾一動,一個黑衣老者鬼魅般現身,出現在槍影之中。
「砰!」悶響聲中,漫天槍影消失,一個削瘦中年人後退一步,槍尖往地上一點,槍身彎曲,抵住他不往後退。
黑衣老者眼睛微瞇著,只lu一線光,看看他,又看看緩步而來的槍陣,開口發出沙啞聲音:「你是什麼人,為何會使青蛟槍?」
中年人皺眉:「什麼青蛟槍?」
黑衣老者仔細打量他幾眼,慢慢點頭:「你姓余吧?」
中年人臉色微變,沉聲道:「你們就是鼎鼎大名的神宗衛,不過如此!」
黑衣老者淡淡一笑:「遇上青蛟槍,咱們敗得也不冤!」
他轉頭對十幾個騎士道:「青蛟槍余三甲也是出身咱們神宗衛,槍法如神,可惜英氣早逝,沒想到還留了後人。」
中年人冷笑著不說話。
黑衣老者道:「讓他們停下吧,大水沖了龍王廟。」
「停!」中年人擺擺手,槍陣頓時止住。
十幾個騎士鬆一口氣,他們負了傷,這會兒筋疲力盡,再打下去會越來越虛弱,最終不敵身亡。
黑衣老者道:「余小哥,你既通青蛟槍,呆在這裡就是龍困淺灘,去投軍吧,那裡你才有用武之地,……建功立業,封妻蔭子,這才是大丈夫當做之事,何必呆在這裡浪費時光!」
中年人搖搖頭不說話。
黑衣老者擺擺手:「大伙回來罷,你們沒聽說過青蛟槍?」
一個黑衣騎士點點頭:「李老,咱們聽說過青蛟槍,聞名已久,沒想到真有見到的一天。」
「名不虛傳吧?」黑衣老者笑瞇瞇的問。
黑衣騎士苦笑點點頭,他們曾聽說過青蛟槍法,據說乃是槍中一絕,與大衍的飛龍槍並肩,乃天下間少有的頂尖槍法。
當時還有些不以為然,南理國槍法地位極低,名不見經傳,無人重視,在他們想來,再厲害不過沙場之學,對上小巧的武林絕學討不了好。
今天才真正領教了青蛟槍的厲害,自己還真是淺薄,絕學必有其獨到之處,否則也不至於闖下偌大名聲。
黑衣老者看一眼中年人:「咱們就當一場誤會罷,若你真有心去軍中,不妨去京師找我。」
他說著轉身往回走,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急喝:「李老小心!」
他忙橫身一蕩,卻是晚了,腰間傳來劇痛,身形飛了起來,扭頭回望,卻見漫天是槍影,如一條巨蛟張開大口吞噬。
他怒哼一聲,身形扭轉,生生橫移一尺,雙手如毒蛇出洞,從袖裡倏的鑽出,擊中槍身。
「砰」一聲悶響,老者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地後踉蹌退了兩步,後背撞上了馬車。
中年人飄身落地,隨即一閃到了十幾個騎士跟前,槍幻為巨蛟纏上,十幾騎士手忙腳亂,頓時傳出幾聲悶哼。
他們筋疲力盡,之後歇了一口氣,身體放鬆下來,想再緊張起來力不從心,動作跟不上心意變化,遲了半拍,頓時挨了槍。
中年人的槍法與眾人不同,一槍紮下,直接是一個血窟窿,內甲在他槍下如紙片無異,毫無作用。
五個人同時中槍,一個在要害,其餘四個都受重傷,直接倒地,其餘十多人要把眼睛瞪出來,怒發如狂,嘶吼著衝上來。
中年人冷笑,不屑的掃一眼,槍身化為一條巨蛟,再次將眾人捲入其中,轉眼又扎倒了兩騎士。
「哈哈……好!好!」黑衣老者大笑幾聲,笑聲透著刻骨的寒意,化為一縷輕煙撞進了槍影中。
「砰!砰!砰!」悶哼聲中,兩人身形一分,黑衣老者站在原地,臉色殷紅如醉酒。
中年人倒飛而出,落地後踉蹌後退幾步,雙腿一軟便要倒下,忙用槍支住,勉強站住了。
「噗!」他吐出一道血箭,身形發軟便要倒地,即使槍也支不住。
他死死瞪著老者,沒想到他內勁如此歹毒,最後這一掌破開了槍身,擊中胸口,彷彿一隻鐵錘擊下,眼前一陣陣發黑,渾身軟弱無力。
「啪!啪!」一個魁梧大漢從槍陣中邁步而出,雙手鼓著掌,朗聲大笑:「真是好掌法!」
他約有二十多歲,身形魁梧,濃眉大眼,看著有幾分質樸,如同鄉下青年,但氣宇軒昂,讓人不敢小覷。
他兩步到了中年人身邊,蒲扇般大手按到他背心,搖頭道:「大哥,這回該我出手了罷?」
他一轉身之際,身後背著的大刀露出來,大刀又長又寬,刀柄上繫著紅綢布,迎風招展。
「你……」中年人瞪他一眼,剛想說話又噴出一道血箭。
這道血箭噴出,胸口頓時暢快許多,後心傳來汩汩內力,幫助壓下體內亂竄的真氣。
他瞥一眼黑衣老者,暗罵這老兒好怪的內力,陰寒之極,化之不去,在不停的破壞身體。
若沒有二弟相助,自己這回就交待這裡了!
「你是什麼人?!」黑衣老者臉上酡紅慢慢消褪,冷冷問。
他週身寒氣瀰漫,臉龐緊繃,雙眼如鷹,這回陰溝裡翻了船,後腰這一槍差點兒刺穿了他,若非有寶甲護身,現在已經嚥氣了。
即使有寶甲,擋得住槍尖,卻擋不住槍勁,已然受了內傷。
「不怕告訴你,我姓周,名瑞,人稱追魂刀,你到閻王殿裡報道,可報上大爺的名號,死在我刀下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差你這一個!」魁梧青年哈哈一笑,豪邁大氣,氣魄驚人。
「追魂刀!」傅青石輕呼。
李慕禪轉頭問:「此人名號很響?」
「是,不遜於十二大寇,乃青年一輩的頂尖高手,可神秘莫測,神龍見首不見首,沒想到卻是天狼山的人!」傅青石搖頭歎息。
他原本對追魂刀極為佩服,覺得自己若能追魂刀那般厲害,才是男子漢大丈夫,而且這追魂刀行事豪邁,氣度讓人心折。
李慕禪點點頭,他對南理武林瞭解不深,雖有觀星峰的情報,卻多專注於林家與方家,對其餘武林人物不太瞭解。
「原來是你!」黑衣老者搖搖頭:「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沒想到堂堂的正道中人,卻是天狼山的!」
周瑞哈哈一笑:「在下本就是天狼山人,閒來無事卻武林中玩玩罷了,至於別人怎麼看,隨他們好了!」
他緩緩拔出大刀,寒光閃爍,冷氣逼人。
長刀一指黑衣老者,大笑道:「來來,看看你的掌法厲害,還是我的刀厲害,接刀!」
他跨出一步,瞬間到了老者跟前,長刀劃為一道霹靂。
「叮……」老者右掌擊中刀身,卻踉蹌後退兩步,臉色大變。
「哈哈,好好,能接我一刀也算本事,再來!」周瑞大笑,笑聲裡透著沖天的豪氣。
「好——!」持槍眾人轟然大喝。
「李老!」其餘幾個騎士吃了一驚,忙上前便要幫忙。
「不必!」黑衣老者一擺手,緊盯著周瑞,似要看到他心底:「原來也是故人之後,你是噬心刀的傳人!」
「呵呵,噬心刀?」周瑞一笑,搖頭道:「我是得了一本刀譜,可惜不全,少了前頭幾頁,原來是噬心刀!」
「你撿到的是刀譜?」黑衣老者眉頭皺了起來。
「不錯,咱們在天狼山上,撿到了這本刀譜,還撿到一本槍譜,還有一部兵書,這機緣不錯吧?」周瑞笑道。
「原來如此!」黑衣老者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虧得自負聰明,竟犯這般錯誤,錯把他們認為故人之後,想要留手,原來是一場誤會。
周瑞笑著搖頭:「我這人心軟,見不得別人難受,不想讓你做個糊塗鬼,好啦,上路吧!」
他長刀化為一道閃電,瞬間到了老者身前,老者伸掌拍出,他掌法精妙之極,每一掌都準確擊中刀身。
一擊之後他身形隨之一顫,往後退一步,幾下又到了馬車前,再沒有了退路,但閃電般的刀光滔滔不絕,無有窮盡,一刀猛似一刀。
長刀上蘊著奇異的勁力,宛如細針,順著手掌鑽進來,直朝心脈而去,層層內力卻阻它不住。
幾刀的功夫,他心脈隱隱發疼,眼前一陣陣發黑,生出力不從心之感,渾身變得軟綿綿的,想要昏睡過去。
他暗自歎息,好厲害的噬心刀,沒想到在山野之地竟碰上這般高手,只能怪氣運不濟。
即使狀態正佳時碰上噬心刀,也是有敗無勝,況且如今受了內傷,看來要埋骨於此地了,此處風景秀麗,倒也是一處好地方!
「住手!」一個黑衣騎士大喝:「姓周的,你可知咱們是什麼人!」
「神宗衛又有什麼了不起?」持槍中年人深深喘一口氣,吐一口唾沫:「你們在京師裡橫行,這裡是咱們的地界!」
他經過一陣調息,緩過一口氣,勃然大怒,殺機森森,仗著槍陣與槍法,縱橫無窮,再厲害的高手也折於槍下,他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你可知車裡坐著什麼人?」黑衣騎士冷笑,斜睨著他。
「住嘴!」黑衣老者沉聲道。
他踩一種奇妙的步法,只守不攻,看著狼狽,是在暗自緩氣,對付鬱積到心脈的內力。
這些內力堆積到心脈,力量越來越大,護著心脈的內力漸漸不支,再不收拾了它們,真有性命之憂。
黑衣騎士大聲道:「李老,到這時候了不能不說了!」
黑衣老者沉哼:「蠢才!」
另一個黑衣騎士道:「車廂裡是禁宮的白公公,乃方妃的侍衛總管!」
「你——!」老者勃然大怒,差點兒挨刀,狼狽的躲過了,怒喝道:「你們不配為神宗衛!」
先前的黑衣騎士緊抿著嘴,倔強的道:「李老,到這時候了,顧不得保密,先顧得性命再說罷,回頭咱們自請處分!」
「唉……」老者搖頭歎息,喃喃道:「蠢才啊蠢才,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得性命吧,死得更快!」
「方妃?」持槍中年人臉色一變:「哪個方妃?」
一個黑衣騎士冷笑:「咱們南理有幾個方妃?」
「是方家的那個?」中年人臉色凝重。
「不錯!」黑衣騎士抬頭緊盯著他,冷笑道:「聽說方家在武林中威望素重,與林家共執牛耳,方家一句話放到武林中,比皇上的話都管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哈哈……」周瑞仰天大笑。
黑衣騎士臉色微變,覺得不妙,這姓周的笑聲聽著悚然,讓人心裡發毛,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持槍中年人搖搖頭,憐憫的看一眼周瑞。
周瑞刀光大亮,長喝一聲:「三弟!」
黑衣老者汗毛一下豎起來,一支箭矢卻已經破空而至,到了他背後,他想避開卻已經晚了。
這一箭精妙之極,似乎算好了黑衣老者身法變化,這一箭正等在那裡,而且這一箭無聲無息,沒有破空聲。
老者即使有警覺,已經晚了,想避開時箭已抵達。
「叮……」一聲脆響,箭矢忽然往旁邊盪開,一顆小石子擊飛了它。
老者死裡逃生,長出一口氣,大喜過望,忙喝道:「多謝救命之恩!」
顯然是有高人暗中出手,一顆小石子彈飛了勁矢,救了自己性命。
「嗤」又一箭射來,帶著輕嘯,破空而至老者背後,這一箭發出聲音,速度遠勝先前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