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女大不中留
卓桑告訴應天龍，盜獵者選擇的地點肯定在楚瑪爾河橋與五北鐵路橋附近的地方，因為這裡有87個為藏羚羊遷途架設的橋洞，沿著楚瑪爾河橋後爬過五道山梁，便是五道梁鎮了，盜獵者大多在那裡集聚，但是，一般人是發現不了他們偷獵的證據的。
而且，盜獵者住地分散，絕大多數是本地人，他們游手好閒，好吃懶做，在一般牧民的眼中，視他們為同行的敗類，是不肖與他們為伍的。
這就給單個擊破帶來了麻煩，非等待他們集中作案時一網打盡。
「棕熊」住在格爾木市。
格爾木為蒙古語，意為河流密集的地方。它位於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境南部，西接新疆自治區，南與西藏自治區毗鄰，是青海省西部的新興工業城市。
到了格爾木，應天龍的第一站就是來到素有「青藏公路之父」慕生忠將軍雕像前。
應天龍崇拜英雄，慕生忠將軍，陝西省吳堡縣人。一九三0年參加革命。一九三三年加入中國**，一九五五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曾擔任過陝北紅軍第二作戰分區司令員，佳吳米中心縣委書記。抗日戰爭時期，任延安以東地區作戰司令員，山陝特委軍事部參謀長，洛川地委宣傳部長，晉綏軍區四分區副政治委員、九分區司令員。
解放戰爭時期，任第一野戰軍民運部部長、政治部秘書長。他的一生充滿傳奇色彩，人生的最後一筆濃彩就是作為當年的西藏工委組織部部長兼運輸總隊政治委員，在格爾木找到了去西藏的最佳零點。正是這個零點的確立，才有了以後的青藏公路和青藏鐵路。
1953年，慕生忠在荒無人煙的格爾木插下了他的手杖，他在自己的鐵鎬把上用烙鐵烙上「慕生忠之墓」的字樣。如果死了，這鐵鎬把就是自己的墓碑。
站在慕生忠將軍的雕像前，應天龍心潮澎湃，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站偉人身邊，你不會覺得自己與偉人一樣的偉大，相反會覺得自己的低微與無知。人生如白駒過隙，真正能夠做事情的時間並不多，如何有計劃地過好自己的一生，應天龍有過許多不切實際的想法，嚮往英雄，不等於能夠成為英雄，英雄這個概念實在太廣，應天龍至今也沒有完全領會其中的奧秘，但他心裡清楚，在國外的日子，一見到五星紅旗就心潮澎湃，為了自己的祖國，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刀山火海不低頭，這就是英雄所應該有的氣質，一個人能夠在大是大非面前挺身而出，即使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是英雄。在某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上也能夠堅持正義，維護人民的利益，也是英雄。
慕生忠將軍是大英雄，他身邊的戰士呢，不也是英雄嗎，英雄的英靈化為不朽的精神，使這座邊境城市飛速發展，如今已成為青海省第二工業城市，是青海西部經濟、科技、文化、交通的中心，這不也是英雄對這片神奇土地美好願望的延續嗎。
可是，在繁榮中也存在著不和諧的音符，有些人靠的是充滿血腥的雙手，用數不清的藏羚羊的血建起了自己的富裕王國。
問題是直到今天，他們還不思改悔，還要繼續用藏羚羊的血為他們的帝國添磚加瓦。
不徹底摧毀這個龐大的帝國，藏羚羊就永無寧日。
卓桑的線人住在格爾木城西，離佔地一百多畝的將軍公園不遠，應天龍、馮蘭與豐愛軍一行三人扮作旅遊者的身份來到城西的住宅區，與那名叫普吉的藏族人間了面。
普吉身材不高，黑瘦黑瘦的，並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特徵，說起話來有點結巴，見了應天龍就問：「卓桑好嗎？」
應天龍他很好。
普吉就高興起來，對應天龍說自己原來也是反盜獵隊的隊員，由於受傷退了下來，卓桑指示他在暗中監視「棕熊」的足跡，說起格爾木，他介紹到，這幾年隨著經濟的發展，這座邊疆城市也開始顯示出它生機，由盆地和唐古拉山地兩部分組成的戈壁新城格爾木，轄區總面積達到12.45萬平方公里，是世界上轄區最大的城市。
而格爾木市又是西部旅遊樞紐，市區範圍內有被譽為「大漠英雄樹」的胡楊林保護區。有充滿民族風情的蒙古族草原帳篷度假村。還有較具發展潛力的溫泉水庫。在轄區範圍內有被世人譽為萬山之祖，道教尊崇的聖境──崑崙山。有世界第二、中國第一大鹽湖──「察爾汗鹽湖」，鹽湖上特有的「萬丈鹽橋」。然而，最出名的要數高原生動物樂園──神秘的可可西裡無人區。
格爾木市極富魅力的絕品旅遊資源成為吸引全國各地旅遊愛好者的理想之地，到可可西裡去觀看藏羚羊，已經成為眼下時髦的口號，
格爾木地區的氣候屬於典型的大陸性氣候，夏天短暫而涼爽，冬天漫長而溫暖，加上它風景優美，有錢的人紛紛在這裡建起豪華的別墅公寓。普吉指著遠處一片綠蔭之中顯露出來的小樓說：「『棕熊』就住在那邊，整日花天酒地，聲色犬馬的，有了那麼多的錢，還想著幹壞事。」
應天龍回答說：「狗改不了吃屎，現在把你掌握的情況告訴我們吧。」
普吉想一下說：「正面去打聽盜獵隊出發的時間地點有困難，『棕熊』極為狡猾，他也不願意與反盜獵隊正面發生衝突，手下人嘴都很嚴，我只知道最近他們有大的行動，市裡一些過去參加過偷獵的人都消失了身影，看樣子是出發了。」
「哦。」應天龍沉默起來，這裡地形複雜，自己又不熟悉，看起來普吉也沒有太多有用的情報。馮蘭看見他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說：「總指揮官，要不我先去摸摸底。」
應天龍搖搖頭沒答應。
「總指揮官，你那大男子主義什麼時候該改一改了，總也瞧不起女人。」
應天龍突然有點火，狠狠瞪了她一眼，馮蘭不吭聲了。
普吉突然拍拍頭說：「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棕熊』手下的一個得力干將叫『野犛牛』的人二天前被格爾木市公安局給抓起來了，說是從他身上查出毒品。『棕熊』在找人想辦法保他出來。『野犛牛』是盜獵隊的主力，『棕熊』離不了他。」
應天龍說：「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
應天龍一拍大腿說：「缺口有了，就從『野犛牛』身上打開缺口。」
應天龍請示了李副司令員，李副司令員回答說：「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副司令員現在成了聯絡官，一切事物都有他出面協調，特別是在見到自己女兒李麗珍時，父女兩別提多親熱了，看著女兒被風吹黑的臉與變得結實的身體，李副司令員非常滿意，對應天龍說：「沒想到我這個嬌滴滴的女兒變了一個人，在隊裡表現怎麼樣呀？」
應天龍是輕易不誇人的，也老老實實回答：「說她們是巾幗英雄並不為過，都是女中豪傑，戰士們很敬佩她們呀。」
「是嗎。」李副司令員高興的哈哈大笑。
不過私下裡他叫過應天龍問：「你這裡有一個叫沈叢林的兵，是吧？「
應天龍回答說：「是的，他現在是第二小隊的隊長，有一個外號『森林之猿』，在上次緬甸密林的戰鬥裡立了大功。」
「哦，」李副司令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我能見見他嗎。」
應天龍叫來了沈叢林，與司令員見面時，沈叢林好像明白了什麼，緊張的頭上冷汗直流，站的筆直，一動不敢動。李副司令員看著他，也不說話，上下左右打量的很仔細，應天龍在一邊不好說什麼，司令員這是在相姑爺呢，自己的寶貝女兒選擇的對象，最起碼得比別人更優秀，精明強幹的沈叢林稱得上英俊，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贅肉，胳膊和腿都比一般人長，天生幹特種兵的料子，李副司令員滿意的點點頭，應天龍才鬆一口氣，沈叢林過關了。
李麗珍來了，撅個嘴不太高興，一進門就靠在沈叢林的身邊，盯著父親，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要是反對，我可不答應。
李副司令員無可奈何地對應天龍說：「看起來真是女大不中留了，我今天要是不表態，麗麗非與我斷絕關係不可了。」
應天龍也笑著說：「我看他們到是天生的一對，部隊裡結下的良緣，將來是會天長地久的。」
李副司令員說：「就好像是豐秋雨，當初是死心塌地，非你不嫁，好了，麗麗，能夠成為一個特種兵本身就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在部隊裡被戰士們稱為『森林之猿』，更有出色的本事，我沒意見，同意了。」
李麗珍高興的跳起來，一把抱住沈叢林，沈叢林連忙推開她說：「這是指揮部，你也不分個場合地點。」
李麗珍吐一下舌頭，臉緋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