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意外的衝突
訓練還在進行。一千斤的鯊魚去皮去骨剩不下多少肉，島上幾百號人都要張嘴吃飯。而且所剩的糧食不多了。李礁先天天在計算，政府的飛機什麼時候來空投吃的。
一陣低沉的發動機的聲音在天空響起來。人們都興奮起來，一個個跑出去。是飛機來了。
應天龍抬頭觀看著，一架前蘇聯的伊爾運輸機慢慢飛臨海島的上空，旋轉了好幾圈，最後投下幾個大包裹又飛走了。包裹在降落傘的帶動下晃晃悠悠地落下來，散落在海島上。
老大「行者」率領手下去扛包裹，這時出現了一點異常。一隻包裹落到離「黑風營」不遠的地方，突然幾十個「黑風營」的人衝出來，搶過包裹就要往回搬。「行者」武魁龍急了，大吼一聲也衝過去，兩下的人打在一起，你出拳頭我用腿，劈頭蓋臉一頓亂打。
這邊的老八「霹靂火」秦明也帶人衝上去。秦明好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狼，手持扎槍上前對準一個人用力就是一槍，長矛不偏不倚，正好紮在那人的肚子上，「撲哧」一聲就扎進去了。
秦明還嫌不過癮，把扎槍往回一抽，扎槍帶回鉤，這還有好，血濺起老高，連腸子都拉出來，眼見得那個人眼皮往後一翻，就交待了。
雙方正在交戰的人突然全部停止了，各自撤回自己的一方。老大「行者」急步來到那個人身邊一看，完了，沒救了。
他猛的回頭看著老八秦明，秦明手裡拿著扎槍還在比劃。一股酒味噴出來，熏的武魁龍直噁心：「老八，你闖大禍了。」他大喊一聲：「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給我押起來。」
一下子上來七八個人，圍住了「霹靂火」秦明。他的酒也嚇醒了一半，沒敢反抗，把扎槍丟在地上，老老實實被手下人捆起來。
站在山上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李礁先是暴跳如雷，氣得大罵：「這個混蛋，這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下子讓羅或泳抓住把柄了。」
手下的其他金剛的臉也蒼白起來。
老三林威對應天龍說：「『旋風營』與『黑風營』很長時間沒有發生衝突了。雙方有協議，互不干涉，和平相處。羅國泳才答應定期供水。這下子完了，人家控制著水源，一旦斷水，我們就都得渴死。」
應天龍點點頭。
「老八這回死定了，羅國泳肯定會來要人。現在他掌握著主動權呀。」老三林威歎著氣說。
果然，老八被人押上來，李礁先氣得上前就是幾個耳光，打的他鼻孔流血。
「你是豬，喝了幾口貓尿，給我惹下這麼大的禍。你想叫島上的人都渴死，是不是？」李礁先破口大罵。
老八「霹靂火」秦明這下也洩氣了，身體一軟跪下來：「大哥，我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只求大哥看在我昔日為你拚命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別把我送給羅國泳生不如死。」
李礁先突然淚流滿面，抽泣著回答：「我也想留下你一條命，畢竟是自己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我們現在的命運掌握在羅國泳手心裡，連續幾年的拚殺，死了多少人，最後才互相簽下和平相處的協議。我們根本打不過人家，能苟延殘喘就不錯了。你還惹事，我也沒辦法了。你就好自為之吧。」
果然，對面的山上有人高聲喊：「『旋風營』大當家的你聽好了，明天一早在虎頭崖相見，解決今天發生的事情。」
李礁先回到：「知道了，我會親自去的。」
回到營裡，李礁先召集手下人商量善後意見。老八輩五花大綁跪地下，低個頭一聲不吭。
老大「行者」武魁龍說：「大哥，是他們違約在先，來搶我們的包裹，老八也是為了營裡的事情才惹下如此麻煩的。」
李礁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他：「那麼你說該怎麼辦？」
武魁龍塞言了。
「我們手下能征善戰者不過才百十來號人，武器不精，能守住自己的地盤就不錯了，拿什麼去與人家鬥？」李礁先接著問。
沒有人敢回答。
李礁先看著應天龍說：「老九，剛才的事情你都親眼看見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應天龍想了一下回答：「大哥，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去面對，明天的會面我想與你一起去。至於老八的事情我想我沒權發言，現實畢竟太嚴酷，任何私人的情義都抵不過『旋風營』全體弟兄的生命呀。」
應天龍的話實際上是判處了秦明的死刑。
對於這種亡命之徒有什麼客氣的，除一個少一個。只不過他是借李礁先之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沒什麼不好的。
李礁先沉思了片刻對老八「霹靂火」秦明說：「老八，不是我不講情面，為了『旋風營』幾百號人的生命，也只有犧牲你了。今晚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老八秦明抬起頭看著他，又轉過頭看了看其他的七大金剛，長歎一聲：「自從來到奪命島，我已經和死人沒有什麼兩樣了，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是焦鳳，我喜歡她，可是她不喜歡我。我原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現在晚了。大哥，在我臨行之前能不能讓我與焦鳳單獨在一起呆上幾個小時，我有許多話要對她說。」
李礁先沉思一下點點頭：「我可以去和焦鳳姑娘商量，但是人家願不願意，我就不好說了。」
「可以，秦明雖說是一個混蛋，但這件事情幹的也漂亮，像一個男人。那就我來送他最後一程吧。」焦鳳走過來，看著秦明說。
「霹靂火」秦明的眼睛突然濕潤了。
應天龍來到山洞裡見了王清，說了自己明天要與李礁先去虎頭崖談判一事。王清就激動起來：「我也想去，說不定羅國泳會出現，是相認的大好機會呀。」
應天龍搖搖頭。
「不會吧，你真的準備在這裡當你的老九，不，現在秦明一死，你就升格為老八了，是吧。」王清連諷帶刺地說。
應天龍一聲冷笑：「我說『鬣狗』先生，你也是江湖老前輩了，經風雨見世面，不知道無利不起早這一句最淺顯的道理嗎？你好好想一想，你現在拿什麼去與羅國泳結拜，空手套白狼，人家憑什麼能夠與你相認呢？」
王清愣住了。
「即使羅國泳能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認了你，在『黑風營』你又如何能站住腳？你不是能夠寄人籬下的主，事事愛爭強，你有什麼資格去與別人爭呢？最後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不是很悲慘嗎。」
王清無言以對。
應天龍微微一笑說：「我們奪取了『旋風營』就不一樣了，手裡有了可以與別人討價還價的砝碼，到了那時候，羅國泳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王清突然單腿一跪：「兄弟，我現在是心服口服，聽你的。」
應天龍連忙把他扶起來：「叔，你老人家年紀大了，注意身體，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
山洞門口走過去一隊巡邏兵。
李礁先派人來找應天龍，說是有要事商量。應天龍來到他的住處時，李礁先正與其情婦習喜梅對飲著。見了應天龍就高興地說：「老九，來來，陪去偶們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功名何時休。我李礁先辛辛苦苦打下的這片天地，還比不過他羅國泳手裡的一眼泉水呀。」
應天龍坐下來端起酒與李礁先一碰，一口喝乾：「大哥，心字頭上一把刀，你就先忍了吧。他羅國泳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奪命島，我們都是囚徒，窩裡鬥有什麼意思。我來了這些天，一直在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們就非得困死在這個孤島上嗎？」
應天龍在試探李礁先有沒有逃離這個海島的企圖。
李礁先搖搖頭回答：「老九，沒有這個可能的，你縱使有天大的本事，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的。」
應天龍說是嗎，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沒有，一點辦法都沒有。奪命島原來叫『鯊魚島』，四周全部使鯊魚，大白鯊，有的重達千斤，力大無比，不是人的力量能夠戰勝的。加上出島行駛不到兩海里就是雷區，水雷錨雷定向雷，那一個不要你的命。還有海軍的巡邏艇、潛水艇，難呀。小船出不去，鯊魚就把你收拾了。大船呢，一是沒有，二是即便你造出來了，目標太大，一顆魚雷就把你擊沉了。」李礁先絕望地回答。
應天龍長歎一聲：「真要是長翅膀也好呀。」
習喜梅說：「長翅膀也不行，你飛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