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國際形勢風雲突變的同時,遠在亞歐大陸最東端的域,正準備大規模向俄羅斯腹地挺進的納彥辛奪部大營,也發生了一個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變故:蕭然部下的盛左,竟同著三個中隊六百弟兄神秘失蹤了!!!
這件事發生的極為突然,當天盛左接到命令,率領部隊截擊一路西逃的紅毛鬼。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去便如石沉大海,音信皆無。開始大家還以為是迷了路,或是出了什麼岔子,畢竟按照特種部隊的生存能力跟戰鬥力來說,在東北部一帶,似乎還沒有任何一支力量能與之抗衡。但沒想到的是接連七八天過去了,仍就是人影兒不見。
這可是欽差大人的嫡系啊!一時間嘩聲頓起,什麼嘩變啦,逃跑啦,投靠紅毛鬼啦,種種小道消息紛紛出爐,在清軍大營裡迅速蔓延開來。納彥辛奪深知蕭然的手腕,原是根本不信的,但經不住以訛傳訛,這消息越傳越真,到後來竟說的都跟親眼瞧見了一般,納彥辛奪也坐不住了,累次到蕭然帳中追問究竟。
蕭然這時卻是一幅追悔莫及的模樣,大歎自己治軍不嚴,管束無方,咬牙跺腳的發誓要親手把這伙叛徒給抓回來。當即叫上納彥紫晴,率右鋒營兩千將士,持刀仗劍的一路殺去。翻過連綿的馬而布洛山脈,穿過石勒喀河谷,一直追到盧喀吉斯城才發現。數日前盛左帶著部隊從這裡跳上了紅毛鬼地火車,一路向西,眼見的是投靠俄國佬去了。
俄國的鐵路,最早建於1837年,恰.:.劃
經收復的失地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丟掉的,命納彥辛林八旗軍,在此駐守。同時讓朝廷出面,許以境內山東、河南一帶的鐵路修築權及通商口岸,與英國修好,以便在與俄國簽訂停戰協定方面,請英國人從中斡旋。
書函叫飛馬流星送回京城,一邊叫林清兒幾個打點了行裝,準備明日一早跟納彥辛奪打過招呼,就動身回京。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忽聽得傳令兵來報,說是納彥紫晴求見。
蕭然不知她找自己何事,當下帶著林清兒出了營帳。帳前架起的一堆營火正熊熊燃燒,旁邊是納彥紫晴,一身戎裝,肋挎腰刀,寒風吹動著滿頭青絲飛揚,肩批戰袍獵獵,端地是英姿颯爽。跳動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卻見秀眉深鎖,不知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蕭然哈哈一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紫晴小姐這是又想我想的緊了?用不用來個促膝長談什麼地,咱家倒也樂意奉陪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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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當初大安初識到現在,也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蕭然這一直都是這副油嘴滑舌、吊兒郎當的欠揍架勢。開頭的時候納彥紫晴總給他氣的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之而後快,但時間一久,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心說反正這傢伙是個太監,屬於痛快嘴那伙的,倒也犯不上跟他真個兒計較。
沉默了好一會兒,納彥紫晴忽然抬起頭來,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道:「蕭然,我今天來找你,的確是有重要的話想要跟你說。但是……在這裡卻不方便,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蕭然微微一怔,心說不知這丫頭今兒是要唱哪出。不過相處的久了,也知道這丫頭脾氣壞心不壞,肯定不會害自己,於是叫林清兒自回大帳,跟著納彥紫晴,一路望營後走來。
大營的後面,卻是一座冰封的河谷,一側是千仞峭壁。看看已經走出很遠了,納彥紫晴撮唇打了個呼哨,河谷邊上的小樹林裡,快步奔出幾條黑影,跑近了才藉著雪光看清,原來是她的兩名心腹侍從,牽著兩匹高頭大馬。其中一匹神駿異常,搖頭晃腦不停的打著響鼻,卻正是納彥紫晴的坐騎,那匹烈火戰馬。
蕭然愕然道:「怎麼,紫晴小姐這是要去哪兒?難道還要連夜趕路不成?」
納彥紫晴霍然轉身,緊緊盯著蕭然,猛的一跺腳,低聲道:「委屈你啦!」手臂閃電般的揮出,正中蕭然脖項。蕭然只覺得頸中一麻,跟著就失去了直覺,軟軟癱倒。
過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中醒來,只覺身體在不停的劇烈顛簸著。背後正靠著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很是舒服受用,忍不住用力蹭了一蹭,不料身後猛響起一聲驚叫,一股大力推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湧,胸口登時傳來一陣劇痛。
這時才算清醒過來,睜眼一瞧,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此時正騎在馬背上,胸骨硌到了銅製的鞍橋,疼痛難忍。旁邊還跟著一匹空馬,而身後坐著的一個人,正是納彥紫晴。
那麼剛才那一蹭,難不成是蹭到了……
「喂,醒了還不滾下去!到你自己馬上坐著去!」
納彥紫晴沒好氣的喝道。蕭然笨手笨腳的下了馬,一邊嚷道:「靠!坐你前邊很舒服麼?胸骨差點叫你硌碎了!……咦,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這裡是哪兒?」
「是哪兒你就甭操心了。好,我就送你到這裡吧,順著這條河道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回到大清朝了。」納彥紫晴也滾鞍下馬,把另一匹馬的韁繩塞到蕭然手中,又緊了緊馬鞍上拴縛的包裹,催促道:「成了,趕緊走吧。我是瞞著阿媽出來的,再晚了,追兵估計就到了。」
「追兵?什麼追兵?靠,你這有是唱的哪一出啊!」蕭然忿忿說道。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失聲道:「啊,我知道了!你,你爹要殺我!媽了個巴子,老子可是朝廷的欽差!你爹他膽肥不想混了?!」
納彥紫晴低頭默然半晌,忽然歎了口氣,道:「是,是我阿媽要殺你。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馬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