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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卷 絕地反擊 第六十四章 肅六瘋了 文 / 流淚的毛驢

.    一瞧見這廝居然穿著女人的衣服堂而皇之的就走進朝堂,所有人都嗤之以鼻。仔細一瞧,這身打扮還真夠另類:脖子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腰間繫了條白布孝帶,比別人的長出好些,拖在身後,活像條大尾巴。載淳一瞧見他,歡呼雀躍著就要跑過去,皇后連忙將他攬在懷裡。

    焦祐麻臉一沉,喝道:「衣冠不整,譁眾取寵,瘋瘋癲癲,成何體統!我大清朝官員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來啊,還不快將其……」

    「來啊,來啊,你來咬我。」蕭然笑嘻嘻的道,「我這身衣服不好麼?人家都說穿上很帥氣呢!」

    「你!……」焦祐瀛氣得滿臉通紅,麻子粒粒發光,剛要發作,就聽上頭傳下聲音道:「焦軍機,那是本宮賜的褂子,怎麼你也想品評品評麼?」

    「啊?這,這……」祐賜,腦門上登時泌出了一層汗珠。

    肅順心裡就暗暗吃了一驚,這才明白為什麼圍的跟鐵桶一樣的承德城,這傢伙居然能通行無阻,原來卻是有這件上賜的「黃馬褂」!

    「奴才蕭然,見過太子、太后!……」蕭然恭恭敬敬的給載淳、皇后、懿妃挨個兒行了叩拜大禮,又大哭了一通大行皇帝,這才道:「奴才此次出差,所幸不辱君命,公辦得銀兩一百四十六萬餘兩。特來納入國庫。」

    「多少?!」所有人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一個半月地時間便是一百四十六萬兩,這可是一座州府全年的賦稅啊!

    靠!蕭然鄙夷的瞥了肅順等人一眼,心說你們這幫沒見過市面的窮鬼!要是知道老子已經私吞了二百萬兩,還不立刻抽過去啊?

    「一百四十六萬兩!不過照大行皇帝的限期,超出了半月有餘。奴才實在罪該萬死,求太后主子責罰!」

    還責罰個屁啊!肅順眼珠子都紅了,媽的,一個半月地時間,這傢伙哪弄的這麼多銀子?就算他的銀子個個都會下崽,也得倒出那麼多功夫現生不是!

    蕭然的突然出現,肅順是第一個頭疼的。之所以抄了楊柳巷的宅子,是因為那晚在宮中搜捕。揪出了奕這個人供出了蕭然就是恭王的臥底。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跟蕭然打過交道地太醫陳全海!本來他們都是單線聯繫,陳全海也並不知道蕭然是「爺」的臥底,不過在這之前,蕭然一次不經意的疏忽卻露了陷。

    那次因為阻止咸豐冬獵,蕭然大病了一場,前來診脈的就是這個陳全海。假太監的身子當然瞞不過老中醫,稍一琢磨,能憑著一個六根未淨的身子在宮裡廝混,又每每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的。除了奕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心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將這個話頭牢牢的記在了心裡。這回被肅順抓住,一頓嚴刑拷打禁受不住,便供出了蕭然。

    肅順大吃一驚,這時侯才想明白。上一回地冬獵大計,確實是他搞的鬼!奕

    陳全海供出蕭然,自知已無生理,怕熬酷刑,趁守衛不備撞牆『自殺』了。肅順連忙調集親兵,以欠罰銀五十萬兩未繳清為由,以顧命大臣的名義擬了上諭。連夜將蕭府抄沒。幸好有王猛、馬超等一幫武功高手保護著雪瑤,拚死殺出一條血路,馬超腿上功夫最好,負著雪瑤逃了出去。剩下王猛、何老六等人寡不敵眾。為亂兵殺死。

    見跑了雪瑤,肅順大悔失策,當即命令全城搜捕,但這時馬超已經帶著雪瑤不知去向。只抓到個玉嬌,他早聽說了這是咸豐臨幸過的一個寡婦而已,已無大用,一刀揮為兩段。

    這時他已經知蕭然是假太監地身份,但他兼著內務府大臣及領侍衛內大臣的職務,總領行宮一切事務。一個堂堂的大內副總管竟然是假太監,這話傳了出去不但遺為天下笑柄,他這個中堂的帽子也肯定是保不住的。因此蕭然的身份,到目前除了肅順,也只有載垣、端華跟蘭輕卓幾個機密心腹知道。而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將蕭然揪出來。這傢伙多活一天,隨時都有可能壞了自己的大事,必須殺之滅口,永除後患。

    正愁到處抓他不著,這時卻見他大搖大擺地自己送上門來了,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肅順老奸巨猾,心裡頓時就翻了個,暗道這傢伙年紀輕輕,城府可著實不簡單。但看今天這架勢,必然做好了準備。因此明明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皇后這時見了蕭然,便如同撥雲見日一樣,興奮勁兒自然就不用說了。慌忙用袖子遮了

    的拭了眼淚,強忍著內心的激動,瞧著他脖項上左一地繃帶,忙道:「赦你無罪。小三子,你脖子怎麼了,可是受了傷麼?」

    「呃,不礙事。過陽的時候遇上了一夥山賊,奴才拚死保護銀車,挨了一箭。」

    「啊!傷的重不重?」皇后這一急,就要站起身來。懿妃連忙輕輕的拉她袖子一下,丟了個眼色過去,嘴裡不緊不慢的道:「小三子,外邊的事情可都處理完了麼?這陣子聽說京郊一帶的山賊鬧得正凶,你帶了那麼多銀兩,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心裡竟不覺得害怕麼?」

    「怕,怕得要死。但是無論如何,奴才這時候也是要趕回來的。」

    「哦,為什麼?」

    「因為大行皇帝剛去,奴才記掛著太后主子,拼著丟了性命也要回來恭請皇太后懿安的!」

    —

    說完這話,蕭然伏地放聲乾嚎。肅順八個大臣臉色立刻就變了,這明明是在暗指上諭一事。懿妃要的正是這句話,當即冷笑道:「可憐,可歎!想不到一個奴才都有這份忠心,虧了有些人,高官厚祿,竟連個奴才都不如!」

    肅順一張白臉此時也不禁漲紅了,大聲道:「啟奏懿太貴妃:奴才者,目光短淺,全無見識;但為人臣者,須心繫天下社稷,此二者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沒等皇后跟懿妃說話,蕭然忽然止住哭聲,瞧著肅順道:「肅中堂,你的聲音好大啊!你瞧這樑上的灰,可都叫你給震下來了呢!」

    不待肅順說話,端華已然嚷道:「好個大膽的奴才,朝堂之上,何時有你說話的份!來人,把他拖下去斬了!」

    殿前帶刀侍衛呼啦啦擁了上來,蕭然混無懼色,只笑嘻嘻瞧著肅順道:「肅中堂,你也是這個意思麼?」

    肅順死死的盯著蕭然,眉毛擰成了一團,沉聲道:「讓他把話說完。」

    「嗯,還是中堂大人有見識!」蕭然一翹大拇指,道:「這話倒是沒有,只是奴才這次出差,帶回來幾件小禮物,想送給中堂大人跟兩位王爺,算是奴才的一點心意吧。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還請不要推辭啊!」

    端華楞了一下,道:「禮物?我也有份?」

    「嗨,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罷了,奴才只怕拿不出手呢!」

    一邊說著,蕭然探手入懷,取出一個布包,隨手一抖,嘩啦啦掉出不少的小物件。有扳指手串,瑪瑙珠子,還有些金銀的飾件兒。跌在地上,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

    上午的陽光斜照進大殿,照在散落的玉石上,發出炫目的光芒。單看成色,便已知價值不菲。肅順、載垣、端華三人便似劈頭給人摑了一巴掌,頓時臉色大變,載垣更是啊的一聲,踉蹌著奔了過去,抓過一串手串,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肅順楞了有那麼一小會的功夫,猛的狂吼了一聲,怒目圓睜,伸出兩隻胳膊奔蕭然直叉了過去。端華慌忙抱住他腰,載垣死命拽住他胳膊,三個人立腳不住,在大殿上滾做一團。剩下眾人包括皇后跟懿妃,連宮女太監們都驚的呆住了。建州二百餘年,幾曾在朝堂上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

    蕭然蹲下身子,滿臉疑惑的瞧著三個人滾來滾去,奇道:「三位這是怎麼話兒說的?難不成是這東西太少,不夠分麼?不急不急,這點東西奴才還拿得出手。要是嫌少,我再去備辦就是。」

    肅順帽子也滾丟了,瞪著通紅的兩個眼睛,哇哇亂叫。端華拚命按住,不提防臉上吃了一拳,痛得哎喲一聲捂著鼻子蹲了下去。載垣大喝:「看什麼,還不來幫忙!肅中堂……犯了瘋症了!」

    杜翰、焦祐一幫人這才醒過神兒來,上前七手八腳的將肅順抱住。肅順辮子也開了,頭髮一綹一綹的散下來,瘋了般大叫:「拿下!拿下!給我砍了!」載垣慌得連忙捂上他嘴巴,死命拖了出去。

    皇后跟懿妃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目瞪口呆。端華扣上帽子,把肅順的帽子也拾了起來,慌裡慌張的跪倒道:「肅六失心瘋,驚了懿駕,罪不可恕!那個,請安的折子,且容臣等再議,再議!」說完磕了個頭,爬起來一溜煙的跑了。

    「小三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懿妃好容易回過神來,連忙下了御座,到近處去瞧那散落一地的小玩意,瞧了半天也沒能瞧出什麼。

    「這個,許是他們一時良心發現,要麼就是真的瘋了。」蕭然撓了撓頭,「朝事已畢,奴才還是伺候兩位主子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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