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策劃
白小天站在初三六班的口,呆立了半晌。不時有同學背著書包走進教室。他無一例外的衝他們微笑。可惜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看見林霈霈,也沒有看見一個有他似曾相識的人。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小天人際關係太差的緣故。他一直微笑著站在口,可是卻沒有一個同學和他打招呼,所有人幾乎都是垂頭喪氣的走進教室,不少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當然真實的原因是白小天這個人平時就不太愛說話,總的來說有點獨、或者說孤僻。而同時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而且這次是全市統考,並且聽說題目很難,同學們自然沒幾個心情好的,兩項因素加在一起所以沒人搭理他。
白小天其實並不是不想進教室,他想得要命,可惜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座位在哪?這真是個要命的問題,他一直期待著林霈霈的到來,可是整個教室裡就沒看見一個長得像林霈霈的女生,他也一直沒有看見一個象林霈霈的女生進教室。所以他在心理祈禱退而求次有同學拉著他把他帶到他的座位上,可惜沒人和他打招呼。
他著急啊,可是沒辦法。他總不能拉著別人的手問:同學,你能告訴我,我的座位在哪嗎?所以他只能繼續站在那裡等待。其實他不知道,全班同學雖然沒人搭理他,但是不少人卻在觀察他。大家都在納悶,他不進來,背著書包站在口幹什麼?而且一直在哪傻笑。有不少人甚至在猜測難道他成了新任的班長。因為下個學期就畢業了,六班的班主任黃世江發現班幹部們都成了擺設,誰都不願意為了班上的事情耽誤自己的學習時間。班上的事情基本上就沒人管了。以至於竟然接連三天該值日的同學都沒值日,結果既沒人管,也沒人向他報告。這事發現後,他在班上大發雷霆,並且宣佈元旦後,要重新任命有責任心的同學做班幹部。可是作了班長也沒必要這樣吧?
「叮」一陣鈴聲響起,早讀開始了。白小天那個急呀。於是他眼珠子直往教室裡瞟。希望能夠看見有兩個並在一起的都空著的座位。那樣的話,那兩個座位就應該是他和還沒有來的林霈霈的吧?
可惜沒有,空位倒是有。他發現了有五個空位呢?可惜就是沒有發現有並在一起的兩個空位。他當然不知道有一個最後的座位長期就沒有人。而有兩個同學在元旦前轉學了。而且他並不知道他和林霈霈現在並不是同桌。確切的說要待會兒移動座位後才是同桌。因為六班班主任考慮到保護學生眼睛的需要,所以,每過一個星期,都會讓所有的同學都向右移一行。當然最右邊的一行就移到左邊的第一行。全班共分成七行。最左邊兩行靠在一起,最右邊的兩行也靠在一起,中間的三行靠在一起。而上個星期葉霈霈是第四排的右邊第一行。而他的座位則是第四排的左邊第一行,靠著走廊的第二扇窗戶。兩個人的座位正好分別靠著教室的兩面牆。而因為每次移動座位都是由班主任黃世江親自主持的,現在他還沒來呢?本來移動位置這件事情用不著這麼誇張的。可是這個學期學校裡開展了愛護課桌課椅的活動。每個同學的桌子和凳子都必須跟隨著這個同學直到畢業,如果中途有損壞,那就需要折價賠償。因此每一次移動位置的時候,都是ji飛狗跳、一場蠻浩大的行動。
白小天絕望了。難道出了什麼差錯?難道說這個世界的林霈霈不是他所知道的林霈霈?
「哥,你站在這幹嘛?」白小慧收好了班上的數學作業,走出五班正要送到老師辦公室去,卻發現白小天還背著書包站在他們班口,於是走過來輕聲又問了一句:「被老師罰站了?為什麼?」
「不是,嗯。……」白小天不知道怎麼回答。
「哥,你桌子怎麼那麼髒啊。上面瓜子殼都有。」白小慧隔著窗子指著。
「我的桌子?」白小天,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小聲問道:「那是我的桌子?(猛然他感覺自己的話有問題,於是趕忙有說道)天啊,那真是我的桌子?才休息了一天,就變成這樣了?」老實說他簡直想把白小慧抱起來轉一圈。同時他又大罵自己真是笨。昨天就應該想辦法問清楚地,結果走到教室口才想起這個問題。白小慧有些驚訝得看著白小天,至於這麼激動嗎?
白小天佯裝不停的抓著後腦勺。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白小天,你怎麼還站在口啊?」
「黃老師好」白小慧叫了一聲,然後又狐疑的看了白小天一眼,拔腿準備走。
「黃老師好。」白小天叫了一聲後,腦子飛快的轉:「我……我想請個病假。」
「請病假?」黃世江上下打量著他,怎麼看也不像有病的樣子。
本來要走的白小慧聽到這句話,也停住了腳步。
「我——我痣瘡發作了。我想請一個上午的假,去醫院看看。」白小天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借口了,只好病急投醫。編了個雖然有些濫但是老師也難以識破的理由。
「咳。痣瘡不是病,發作起來半條命。去吧」黃世江倒也沒有懷疑,一來印象中白小天是個老實聽話的好學生,而且學生請病假,一般也不會想到痣瘡這個借口。
聽口氣似乎黃世江也是痣瘡的受害者。不過俗話說十男九痣,倒也不足為奇。白小天裝成有些邁不開步的樣子向前走著,並且目不斜視,全然不去看白小慧不斷打過來的眼又走了幾步,見黃世江已經進了教室了。白小慧湊了過來,看了看附近沒有老師:「哥,你搞什麼鬼?我怎麼不知道你有痔瘡?」
「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知道什麼是痔瘡嗎?」白小天依舊保持著他那有些辛苦的行走方式。
「不知道。」白小慧搖搖頭:「痔瘡很難治嗎?要uā很多錢嗎?」
老話說得沒錯,人窮志短。窮人更怕得病。白小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我認識一個好心的老師傅,他有主傳秘方而且不收我錢,貼兩次就好了。我昨天已經貼了一次,今天再貼一次就好了。噓,記住,別告訴爸媽,省得他們擔心。」
白小慧儘管臉上儘是m-茫之但還是使勁的點了點頭。
「好,我走了。」
剛走幾步。白小慧說道:「哥,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因為家裡距離學校也不近,走路回去要四、伍十分鐘。於是他們都是帶飯菜到學校來吃。
「當然,要不我去哪吃啊?」白小天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
白小天漫步在安城街頭。
昨天晚上幾乎一宿沒睡,對於上學,他是越想越有些擔心,到了最後甚至有些恐懼了。當然也不是說全無動力,其中最大的動力,大概莫過於可以見到初中時代的林霈霈了,可惜早上並沒有見到。他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因為昨天聽白小慧說她的確是他的同桌,可是剛才白小慧指著的位置邊上明明是個男生。難道那個男生也叫林霈霈?或者說世界與原來不同了,這個世界的林霈霈就是個男生。他不禁感到有些惡寒。仔細想想,昨天白小慧似乎也沒有說林霈霈是女生啊。也正因為這,所以他話到嘴邊改了口,請了假。因為要面對一個林霈霈的男生,他實在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白小天越想越心焦,以至於在街上無目的走。前面忽然出現一溜長隊擋住了半條街。他順著人流一看。隊伍似乎是從左邊的一棟大廈裡排出來的。好傢伙,光是一眼掃過去起碼有上百人,而且看樣子大廈裡面的隊伍似乎也不短。
搶購?招工?算了。反正和自己沒關。
「喂,老兄。這邊招什麼工啊?」一個中年人向隊伍中的一個戴著眼睛的青年問道。
眼鏡青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昂了下頭,夾緊了一下夾在胳膊下的一塊大畫板,沒理會他。倒是邊上的一個工人模樣的青年說道:「大叔,你難道不看報。安雲公司懸賞四千元向全市徵集西服的設計啊。」
「四千塊,乖乖。這也太好賺了吧?」中年人「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可惜啊,我沒念過幾年書。」
「好賺?我看不一定哦。人報上登了,他們公司的主設計師可是從美國回來的,還是個碩士呢?人家會看得上我們的設計。我看多半是安雲公司利用這事做變向廣告。」工人搖搖頭。
眼鏡青年哼了一聲:「如果是這樣,那你還來做什麼?」
學生笑道:「四千塊呢?要知道我老爸在工廠干了快三十年,現在一個月才工資拿170。這都快趕上我老爸現在兩年的工資了。反正工廠現在沒事幹,閒著也是閒著。我好歹也上過兩天服裝設計的夜校,萬一人家碩士就是瞧我順眼呢?」
「哼,白日做夢。」眼鏡青年嘀咕了一句。
「小四眼,你以為你戴上眼鏡就是有學問啊。我呸」工人向地上重重的吐了口唾沫。
眼鏡青年頭一擺,身子轉到另一邊。
「西服設計?」白小天心動了一下,雖然服裝設計他是不懂得,但是西服他還是瞭解的。尤其是和藍月馨在一起後,對於各種名牌西服,他差不多是瞭如指掌。雖然親自設計不太可能,但是西服的風格、材質、未來幾年的流他還是基本清楚的一這個什麼碩士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而最重要的是距他所知從八十年代開始國內其實就一些不錯的西服生產廠家,可是後來大多數都銷聲匿跡了。到了二十一世紀在國內各大商場的西服櫃檯基本上還是被國外的品牌壟斷。白小天認為設計和生產工藝並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最重要的經營思路的問題。而自己應該能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至少能幫他們指出一條正確的路。至於說安雲公司,他以前倒也聽說過,不過不是西服,而是房地產。他記得2000年後,安雲公司就成了安城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而且他們的總部正是這棟大廈。至於他們什麼時候做過西服,他就沒有印象了,不過至少可以說明這家公司還是有一定實力的。
白小天想到這裡,微微一笑,向前走去,在安雲大廈下面的幾個報欄裡陳列著一些安雲公司的介紹,此外還有幾款他們設計的西服的圖片。白小天看了看。更加胸有成竹了。就讓自己的第一桶金從這裡開始吧
白小天心中構思了一番,然後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他認為只要能夠和對方的老闆或者主設計師見上面,自己還是有非常高的把握。雖然自己現在年齡小,但是別的不說,光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就能夠震撼他們吧。不是說那個設計師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嗎?那更好。
不過現在最讓他頭痛的是怎麼才能見到對方呢?白小天看了看那冗長的隊伍,搖頭苦笑。
「小兄弟。沒去上學啊。」忽然身後一個人拍了下他的肩,白小天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後。
「你……」白小天猛然想起:「東哥。」
「啊,就是你了。」白小天忽然拉著王衛東的手又蹦又跳,讓王衛東莫名其妙。
「不行,這樣好像還不保險。我可能就只有一次機會。」白小天忽然自言自語,接著他眼睛一亮,然後拉著王衛東走到一邊,向左右看了看,三米之內沒有人,然後他壓低聲音說道:「東哥,你想賺錢嗎?」
王衛東被他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嚇了一跳。
王衛東可是從南疆前線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們那個連當初被包圍後,只剩下了他一個。戰爭結束後,本來是要保送他去讀軍校的,可是他一想自己是初中畢業,而且當初上初中就是打還是不去丟那個人了。於是在部隊裡又幹了一年後復員了,本來憑著他的特等功獎狀可以去一個好點的單位,可惜最後硬是被人頂了,最終分到了集體所有制的東方紅木具廠這個不景氣的單位。王衛東的老爸原先就是村裡的木匠,這也算子承父業了吧。而且他的木匠活不錯,這兩年雖然工廠不行,但是他幫人打打傢俱,生活過的也還算滋潤。前幾年,安城治安不太好。他雖然不想惹事,但是有些事情躲也躲不過。他從小就跟著爺爺學過點拳腳,再加上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勇士那種從骨子透出來的殺氣不是那些街頭拿著西瓜刀的們比得了的。好幾股吃了他的虧之後,從此對他是敬而遠之。見了面都管他叫聲:東哥。
王衛東對面前這個小孩實在是有些吃不透。他雖然沒什麼文化,可是眼睛看人很準。那些不懂事的少年逞勇鬥狠的,這幾年他也見得多了,對此他只有一句話:無知者無畏。不過,白小天顯然不是那一類。從他的眼睛裡王衛東看到的是一種來自骨子裡的驕傲。
王衛東最佩服的人就是他爺爺,一個前國民黨軍官。爺爺對於自己的往事從來閉口不談,但是卻很喜歡給他講故事。講故事當然就要講人。爺爺從小告訴他:這個世界上你什麼人都可以不放在眼裡,有些人雖然威風一時,可是一旦沒有他所依仗錢、權、勢,他不過是條可憐蟲。但只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有一身傲骨的人。這種人意志堅強,幾乎沒有什麼困難可以打倒他。除非他病的爬不起來,老的起不了這種人除非一輩子都被人死死打壓。否則,只要得到一點機會,他就一定能夠成事。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成就的大小。從古至今有大成就的人十之**都是這種人,所以爺爺從小就告訴他:一個人不要有傲氣,可是絕對不能沒有傲骨。
老實說,不怕死的人王衛東遇到過不少,可是爺爺說過的那種人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直到昨天遇到白小天。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只不過不想看見以大欺小罷了。可是當白小天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亮著燈,所以王衛東看得清清楚楚。白小天的眼睛有一種說的不好聽是藐視,說得好聽是驕傲的東西。他就這樣看著自己,彷彿在看著自己的一個下屬。王衛東不明白這種驕傲從哪裡來的。從他的穿著來看,他的家裡決不會太富裕。而且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小孩簡直不堪一擊。可是他就是這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光看著他。而且說話的口氣頗大,完全不像一個少年。王衛東實在是糊塗了。
他自然不明白白小天的驕傲來自那裡。作為一個知道整個世界未來十幾年大致發展方向的唯一的一個人,白小天的確是有一種骨子裡的驕傲。這種驕傲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他不自覺地在他成為白小天以後看任何一個人的時候都用了一種俯視的眼光。
王衛東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話。錢當然誰都想賺,可是白小天這麼神神秘秘的,看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好路數。身有傲骨的人未必就不是罪犯,可是這個小孩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應該不會在大街上就拉著一個並不熟悉的人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東哥,你放心。絕對不違法犯罪,也不是什麼投機倒把之類的事情。」
「那是……」
「看見了這隊伍了嗎?知道他們排隊幹什麼嗎?」
「知道,他們是去安雲公司應徵設計的。這都是第三天了。天天隊伍都老長。」王衛東情不自禁的被白小天主導著。
「四千塊,我……白小天(白小天拍了下自己的胸脯)拿定了。你相信嗎?」白小天直直的看著王衛東。
「你?」王衛東和他對視著,白小天那堅定的目光甚至超過了當年捨身滾地雷的班長,不到半分鐘,王衛東敗下陣來:「我,相信。」儘管有些遲疑,但是王衛東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必須解決,那就是我要見到安雲公司的老闆或者主設計師,當然最好是兩個人同時見到。所以我需要你和你的朋友幫助我。」白小天言詞灼灼間,散發著強大的信心,不斷的感染著王衛東。
「我朋友?」王衛東愣了一下。
「是的。我是這樣想的。」白小天湊到他的耳邊,微微踮起腳說了一通,最後說道:「所以我需要三個到四個你的朋友。他們最好看起來凶一些,而且最好又高又壯。時間越快越好。事成之後我給他們一人一百塊,而你三百塊。怎麼樣?」
王衛東考慮了不到半分鐘,點了點頭:「你等我一下,半小時之內我回來。」說著轉身就走了。
待他走遠了,白小天閉上眼睛,連著深呼吸了幾口。雖然他剛才熱情洋溢,目光堅定無比,但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把握說服王衛東。兩個人說起來基本上可以說不認識。而且他說的是事成之後付錢,如果沒成呢?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是個十四歲的學生,王衛東並不瞭解自己。他怎麼可能相信他可以絕對拿到四千塊錢呢?老實說自己雖然信心很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有信心就可以的。想不到王衛東竟然答應了。
白小天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想不到我的語言感染能力這麼強悍,看來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去做傳銷,一定能夠煽動很多人。傳銷違反,還是算了。要不經濟人,保險經紀、低產經紀、證券經紀……自己未來的選擇還是很多的嗎?」
二十分鐘後,一輛三輪車停在了白小天面前。王衛東笑著帶著四名大漢出現在白小天面前,此四人,最矮的1米八二,最高的一米九一,均為膀大腰圓型。最瘦的那位,胳膊也足以和白小天的大腿一較粗細。讓白小天唯一不能滿意的就是他們的服裝和頭型實在太差。連王衛東在內,五個人,三個穿著青色的中山裝,兩個穿著洗的泛白的舊軍裝。除了王衛東以外只有一個人的衣服沒有而且擱老遠就有一股濃濃得汗味。除了王衛東以外,其他人的頭髮直接就是成一團草。除了王衛東穿著皮鞋,其他四人都是穿著解放鞋。有兩個的解放鞋還明顯看得出補過。
「咳。」白小天歎了口氣,心想:算了,湊和吧。誰讓自己窮呢,連自己身上都是穿著一件黑的有些發僵的棉襖,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的第一批僱員呢。
「東哥,告訴他們等一下要凶一點。有人攔著的話,別和他羅索,把人推開就是。但是記住千萬不要和人真動手。」
「放心吧」王衛東把口罩摘了下來,手一揮:「凶一點。走」
於是,王衛東打頭,五名大漢把白小天圍在中間,氣勢洶洶的走進大廈。他們倒也不怕不認識路,因為順著排隊的隊伍,走就行了。
本來有些嘈雜的隊伍一下子沒有了聲音。有兩個大概是安雲公司的員工走了過來,還沒說話,就被一把推開,「登登登」連退幾步。然後王衛東惡狠狠的瞪著其中一個,那人嚇得「匡及」一下坐到了地上了。
隊伍可真是不短,竟然順著樓梯一直排到了三樓,隊伍的盡頭是在一個掛著「大會議室」的房間外。
一個女孩猶豫著走了過來,怯怯的聲音說道:「你們找誰?」
白小天沒有說話,把他書包交給邊上的一個大漢,然後「啪啪啪」的拍了幾下巴掌。
兩個大漢推開排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然後分別站在了的兩邊。王衛東猛的一下把大會議室的推開了,白小天昂然而入。另兩個大漢緊緊地跟在他後面。
王衛東把關上。「啪啪啪」拍了幾下巴掌,大聲地對著有些發懵的隊伍說道:「各位,應徵活動結束了,大家請回吧」大會議室的中間放著一張長圓的桌子。桌子面對著白小天的一頭坐著一個人。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女人,她坐在那裡,很悠閒的喝著茶。右邊上的位置沒有人,但是那裡有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還有一幅眼鏡。大會議室的最裡邊是一張大沙發還有一個茶几,一個穿著白西服的男人背衝著白小天正在那裡打電話。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白小天還是能斷斷續續聽得到幾個單詞,估計他就是那個留學回來的碩士吧,白小天猜想著。長桌的背著白小天的這一頭坐著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他坐在那裡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因為白小天看到他那只握著畫板的右手似乎一直都在不停的在顫抖。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