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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外卷之重生神探7 8 文 / 十二桃

    第十六章蚱蜢

    白小天的話就好像一聲發令槍響一般,話音剛落,戴國宏就迅速站了起來,而且直接走到「蚱蜢」的左邊,難的是唐川這個小胖子的動作只是比戴國宏稍微慢了那麼一點點,也是快步就來到了「蚱蜢」的右邊。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那種虎視眈眈的眼神卻是相同的,誰都看得出來只要「蚱蜢」稍微有點不對勁,恐怕這兩人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將他扭住。

    老闆娘還在一邊數錢,因為一心幾用,所以白小天剛才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小,但是她並沒有完全聽清楚白小天說的是什麼,更別說儘管紅玫瑰這兩年在雲州地區傳得沸沸揚揚,各種各樣的版本加起來只怕數以百計都不算誇張,而昨天市委被盜的事情雖然說市委市政府都聯合口頭下令要各部不得討論和傳播這事,可事實上誰都沒把這口頭命令當真,誰都明白這事根本掩蓋不住。所以從昨天下去到現在這十多個小時在雲州的大街小巷「紅玫瑰」這個名詞無疑是提及率最高的,但儘管如此,誰能把這「紅玫瑰」和朝夕相伴的親人聯繫在一起呢?

    老闆娘只是本能的以為有什麼糾紛,她也知道儘管兒子蚱蜢勞教回來後這脾氣已經收斂了不少,可是並不等於沒脾氣。而且他吵架的本事不怎麼行子一起來只怕就會直接動手。不管動手之後的結局如何,在排檔上和顧客打架這事情只要傳出去至少短期內生意會少去一大半。所以她趕忙將錢往ou屜裡一丟,直接跑了過來:「幾位、幾位,這是怎麼了,消消氣、消消氣,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蚱蜢的妹妹似乎聽得很明白,只是小姑娘明顯沒有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因此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倒是另一個小伙子雖然看起來清秀,但是動作倒是不慢,這一會兒手上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七八十公分的短bāng,兩頭細中間粗看起來有些像是擀面杖。小伙子也不說話,直接就氣勢洶洶的站在了白小天的身邊。

    讓白小天有些佩服的是,當事人「蚱蜢」倒是表現得很沉靜,只是最初的時候,拿筷子的右手略微顫抖了那麼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依舊繼續飛快的包著清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惜他越這樣鎮靜,越不合常理。

    白小天衝他微微一笑:「都說好漢做事好漢當,怎麼臨到頭了反倒當起縮頭烏龜了,我想你心裡清楚得很,這事情是悶著不說話就能躲得過去的嗎?」

    雖然蔣記裡除了他們幾個外只有三個顧客,不過邊上的三家排檔裡的顧客加在一起也有二、三十人,老百姓總是愛看熱鬧,因此就這一會兒,呼啦一下子就有七八個人圍了過來,而且陸續有人朝這邊圍來。

    別看何仲虎和陶麗娜基本一直都幹著內勤的活,但基本素質還是有的,或者戴國宏和他們jiā待過,總之這兩人表現還算合格。兩人同時站起來,嘴裡叫道:「公安辦案,退後、退後。」

    不過白小天心裡還是暗暗一歎,這時候公安幹警即便是穿著便衣,大多數也沒有沖老百姓亮證的習慣,基本上就是口頭吆喝。

    戴國宏也在仔細打量著這個依舊還在包清湯的年輕人,這傢伙就是「紅玫瑰」,看起來一點不起眼,蠻普通的嘛。不過作為一個老刑警看到「蚱蜢」處變不驚,心裡雖然那不能肯定白小天沒抓錯人,但是這傢伙如此反常肯定有問題是**不離十了。因此,他屈指在案板上用力的敲了兩下:「說話呀,啞巴啦?」

    「蚱蜢」此刻心裡怎麼想的自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他的臉上確實看不出有多少慌張的樣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報告政府,不是不說話,而是我不明白這位公安說的是什麼意思?」

    戴國宏聽到「蚱蜢」如此回答,心裡頓時笑了:「進去過?」

    要知道普通人肯定不會說什麼報告政府,「蚱蜢」的話讓戴國宏立刻就判斷此人是兩勞人員。不要說現在還是八十年代,即便到了九十年代各地公安的文明執法依舊沒有得到很好的貫徹。而對於兩勞人員此時的公安幹警更是基本沒有什麼好臉甚至每次遇到「嚴打」或者有大案子的時候,許多兩勞釋放人員即便沒有直接的犯罪嫌疑都會被帶回公安局審問。因此,戴國宏判斷出「蚱蜢」是兩勞人員後,更是徹底放了心。

    「這位公安同志,我家蚱蜢回來以後一直循規蹈矩的,別說和人打架,臉紅都很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老闆娘站在一邊一臉驚,同時手中拿著一包大前不停的向著戴國宏、白小天還有唐川等人面前遞著:「各位公安同志,ou煙、ou煙。」

    老實說這個樣子看起來實在很可憐,搞得白小天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然他做過管教,接觸的很多在押犯也不乏可憐可憫者,但不管怎麼說那些在押犯至少都有犯罪嫌疑,可是面對老闆娘這種罪犯家屬,白小天還是有些硬不下心腸。更不用說他很明白,一旦蚱蜢真的被抓了,即便能夠躲過死刑,但是他的家人很難說不會像記憶中一樣受到牽連。畢竟八十年代的風氣還是比較古板或者說傳統,至少在雲州地區依舊是這樣,兩勞人員和他們的家屬都會多多少少受到社會的歧視,更不要說像「蚱蜢」這種有比較強烈的反社會傾向的罪行的情況。

    也許是見到白小天一直沒有再開口,又或者判斷「蚱蜢」是兩勞釋放人員後,戴國宏的心理更理直氣壯了,因此他提高了聲音:「是不是循規蹈矩,要問過才知道。昨天中午十一點到下午兩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

    「昨天、昨天……」蚱蜢結巴了一下,然後很快說道:「昨天早上顧客比較少,因此不到十點我就把餡全包完了,然後我就回家休息了。睡到快一點,然後起來吃了中飯就回來攤子上幫忙了,之後和平時差不多一樣到了天黑快七點半,才收攤。」

    白小天發現蚱蜢雖然結巴了一下,但是依舊看不出有慌張的樣子,或許這番言辭在心理他早就說過許多遍了吧?

    「有證人嗎?」戴國宏冷冷的問道。

    不等蚱蜢開腔,一直站在後面不遠的小姑娘,也就是蚱蜢的妹妹跑前幾步,大聲說道:「昨天中午我和我哥一直在一起,各位大哥哥大姐姐,你們肯定搞錯了。我哥哥沒有做壞事。」

    不說相信不相信,小姑娘衝出來如此一說,戴國宏頓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他心裡頓時暗歎了一句,大意了,好好的怎麼在這裡公開審問了。不能因為對方是兩勞人員,就如此大意,這下難堪了吧?這倒也不能完全怪戴國宏,因為雖然這時的公安幹警還沒有強調文明執法,但是沒有特殊情況,幹警還是不太可能沒有任何證據就直接抓人的。而蚱蜢雖然在戴國宏看來確實有可能有問題,但是說他是「紅玫瑰」卻沒有任何證據。甚至戴國宏和其他人一樣根本就不知道白小天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又憑什麼認定此人就是「紅玫瑰」的。雖然說如果最後抓錯了人,沒有在十二個小時內破案,主要責任肯定是白小天的。但是習慣上他還是覺得要謹慎些。哪知道對方有證人公開站出來說話。在這種公開場合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而且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白小天的破案依據是什麼?

    因此他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白小天。

    白小天和顏悅-地對那小姑娘說道:「***,你知道嗎,作偽證同樣是一種犯罪行為,一旦最終被證實,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好好想想,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嗎?」

    蚱蜢的妹妹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和白小天相比誰的年齡還真不好說,不過白小天心理年齡早就不了,因此開口叫人家***,倒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小姑娘簡直是迫不及待的說道:「就昨天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記錯,我記得很清楚。昨天因為我有點不舒服,所以上午一直在家。後來十點左右的時候,我哥回來了。之後他去小睡了一下,中飯還是他得,我們吃的是蛋炒飯,吃完飯我和哥一起來的攤子。」

    小姑娘其實心裡很忐忑,雖然她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紅玫瑰」,可是剛才她還是忍不住跳出來做假證了。因為她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很清楚,像哥哥這樣的兩勞釋放人員一旦拿不認為有犯罪嫌疑,被公安帶走,最後想要脫身很難。就算哥哥這件事情上是清白的,但是保不齊最後會被調查出別的什麼事出來。當然她心裡記得很清楚,昨天中午哥哥根本不在家,她自己吃完中飯休息了一下然後回攤子上,結果就在菜市場口遇到的哥哥。

    不過,小姑娘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一點撒謊的樣子,大概是因為她很清楚哥哥要是再出一點事情,不管在經濟上還是其他方面,對他們一家來說都將是又一次沉重的打擊。因此她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理直氣壯。

    「這樣子啊。」白小天點了點頭,也不好和小姑娘進行爭辯,而是轉過臉對著蚱蜢:「我剛才聽你媽叫你蚱蜢,那我也叫蚱蜢吧?看得出你家的經濟條件不是太好。怎麼說呢,我認為吧,作為一個兒子、一個兄長,就算不能為這個家庭帶來榮耀和安全,但是最起碼應該避免給自己的親人帶來麻煩乃至災禍吧?你的妹妹很勇敢,但是你知道這種勇敢意味著什麼嗎?」

    「蚱蜢」看起來很平靜的臉-頓時變得有些惶恐,也不知道這是他內心的真實反映,還是裝出來的:「公安同志,我想你們恐怕真的搞錯了,我怎麼可能是什麼紅玫瑰呢?當初我被勞教也是打架,我已經受到教訓,誠心悔改了。」

    「公安同志,我家蚱蜢真的改了。你不相信問問大家,他的脾氣真的好了很多……」老闆娘說話的時候,周圍也有好幾個人同時開口說道:「是啊,是啊,蚱蜢這兩年真的從新做人了……」

    看起來這家人似乎人緣還不錯,不過其實大家都明白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只是眼看著人越來越多,白小天知道必須快刀斬麻,否則也不好說時間拖長了不知道會起什麼變化。於是他盯蚱蜢的一雙眼睛說道:「蚱蜢,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執意不斷的嚴重的向黨和政府挑釁,但是根據你的格我卻能肯定的判斷那些還沒有處理的『贓物』你多半會藏在一個你認為安全的地方。而你的格中對於安全有相當重的憂慮,所以我判斷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非常熟悉而且不用改變日常生活習慣就能夠隨時關注的地方。這個地方把我認為你家的可能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說白了,就是我認為昨天市委失竊的物品在你家肯定能找到。陶麗娜,昨天市委失竊物品清單,你那裡有吧?」

    「有。」陶麗娜大聲地回答道。老實說哪怕一分鐘之前她對於白小天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傢伙還是持懷疑態度的,但是白小天剛才的那番話卻讓陶麗娜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態度。這時候的大多數公安幹警對於心理學還是相當陌生的,而白小天說的那番有些雲山霧繞的話雖然陶麗娜一個字也沒有漏過,雖然她知道這番話的意思是白小天判斷「蚱蜢」家裡有「贓物」,但是之前的那一大段,她聽得很清楚,卻一點也不明白。通過格,就能判斷出一個陌生人的行為習慣嗎?這似乎有些太神了?

    白小天看得很清楚,蚱蜢聽了這番話,儘管臉-還是保持著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惶恐的樣子,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他就知道自己賭對了。老實說他只是記得那份檔案中記載抓捕蚱蜢之後到他家裡進行了搜查,搜出了不少「贓物」,而其中有不少東西都藏在他家的那張三人的沙發底下。雖然白小天記得很清楚,但是要說肯定蚱蜢就是習慣把贓物全部藏在家中他還是有些忐忑的。可是似乎此刻他也找不到其他的辦法了。而且他認為蚱蜢在這兩年中警方有記錄的作案就有十多起。除了錢和糧票其中的贓物也零零總總不在少數,白小天不相信蚱蜢會把所有的贓物都變**理了。不說八十年代雲州地區的商業不發達,很多東西未必一定能全部找到銷贓途經,就說有不少小東西如打火機、鋼筆、手錶之類的,說不定他一時心喜留下來自用也是很有可能的。

    儘管蚱蜢的表情僵硬僅僅持續還不到一秒,可依舊被盯著他看得白小天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白小天的心這才算是徹底放下了。接下來神情無比嚴肅,而語速又放慢了很多,似乎生怕蚱蜢聽不清楚:「蚱蜢,你知道一旦從你家裡搜到贓物會是什麼結果嗎?不但要追究你妹妹試圖為你做偽證的違法行為。而且你的其他家人也要受到公安機關的嚴格調查,因為他們很可能是你的同案犯。你真的對這些無動於衷嗎?」

    蚱蜢把頭垂了下去,沒有說話。

    「擺在面前有兩條路,一主動配合警方把所有的贓物jiā出來同時如實交代你的犯罪經過。二什麼也不說。那我們將立刻強行押著你對你家進行搜查。當然你放心公安機關不會放過壞人,也不會冤枉好人,如果你的家人確實沒有參與違法活動,那麼公安機關也一定會害他們個清……」

    白小天話還沒說完,蚱蜢就直接大喊道:「是我幹的,是我一個人幹的,和我家人沒有關係。」

    周圍頓時一靜,接著就是一陣喧嘩。

    而白小天則加重了語氣說道:「你說你就是紅玫瑰,沒錯吧?」

    「是,我就是紅玫瑰。」蚱蜢這會兒倒是把頭抬了起來,而且一下子猛的站起來,倒是把唐川和戴國宏嚇了一跳,立刻上前各自架住了他一條胳膊,不過這時蚱蜢雙手已經死死的抓住了白小天的右手:「我妹妹什麼都不知道,一時衝動……」

    白小天先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並打斷了他:「我知道、我知道。只要認真配合我們查清案子,你放心你妹妹的事情我們公安機關不會追究。至於你的家人,必要的調查是少不了的,但是只要確實沒有嫌疑,那麼我們不會對他們採取任何措施。沒有問題的話接受過詢問後,他們就可以回家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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