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之夢緣21
第三十六章你是哪位
「好吧,那你告訴我,你要去香港幹什麼?」范薇的臉上的笑容倏的消失,端莊的不能再端莊了。
無怪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白xiǎo天肚誹了一句。隨即說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可是劉應雄是黑社會呀。」
「我是黑客,他是黑社會,那正好看看誰黑的過誰?」
「黑客?」范薇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是什麼?」
「簡單的說就是尋找和發現漏洞的人。」
范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明白。」
白xiǎo天沒有解釋,反而問道:「我現在為什麼要逃?」
「因為劉應雄要追殺你嘛。」
「那他為什麼可以追殺我呢?」
「因為他是黑社會嘛。」
白xiǎo天笑了一下:「這次的事情按道理他最惱恨的應該是你哥或者是你,我充其量不過是個xiǎo卒子,他為什麼不追殺你們兄妹,反而只是追殺我呢?」
「對不起。」
「我不是在討論誰對誰錯,而是就事論事。」白xiǎo天自己回答:「他為什麼不追殺你們兄妹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們范家有錢,財富遠遠超過了他。他要是動了你們,那說不定就是個兩敗俱傷、玉石俱焚的結局。因此金錢實際上就是黑社會的爪牙。他們之所以從事非法活動,目的就是為了金錢,而反過來說,如果他們沒有了錢,他們就什麼也不是。」
「什麼意思?」
「如果劉應雄一分不名甚至負債纍纍,那我還用得著怕他,用的著逃跑嗎?」
「可是,你怎麼才能……」
「細節我還沒想好。不過,已經有了一些打算。」白xiǎo天低聲和范薇說了一通,最後說道:「你會幫我吧?」
「這不就是偽造信用卡嗎?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范薇忽然尖叫起來:「這兩年香港偽造信用卡可是猖獗得很。我都被盜過兩次,損失了五萬多塊。想不到……」范薇抓著白xiǎo天的衣服:「還錢、還錢。」
「這哪跟哪呀。我這不還沒開始做嗎?我只是看過這方面的信息,也知道技術並不複雜。所以……」
「你真的沒有?」
「確實沒有。你知道的,我都沒去過香港。」
「難說。」
「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幫我,我也不勉強。不過幫我偷渡到香港沒問題吧?」
「偷渡?」范薇點點頭:「也對。你這周郎的名字肯定不能用了。而且如果再用其他的姓名過關,也很難說不被他們發現。我幫你打聽一下吧。好像聽人說從這邊坐大飛過港還是很方便的。」
「大飛?」
「就是快艇。」
「啊?不行。我不太會游泳。萬一翻了船,就我那兩下狗刨在海裡肯定死定了。」
「不會的,我聽人家說還是很安全的。」
白xiǎo天堅決不同意。
「那好吧,我再想想辦法。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這事情我要全程參與。得到的錢咱們平分。」
白xiǎo天搖頭:「不行。這事太危險了。你只要幫我偷渡到香港,幫我找個住的地方,再幫我買些儀器和材料,其他你就不用管了。錢,無所謂,你七我三都行。」
「下車。」范薇忽然大聲說道。
「什麼?」
「聽不懂中國話呀,我叫你下車。」范薇聲音又加大了幾分。震的白xiǎo天耳朵嗡嗡響。
「大小姐,你這又怎麼了?」
「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啊?」范薇把車men打開。探出頭,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地向著前方幾十米處的兩位巡警喊道:「有人非禮啊!」
「姑奶奶,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這總行了吧。」白xiǎo天腦門上全是黑線。
「這還差不多。告訴你,你別想甩開我。」
「是、是,將來要是被逮住了,我一定供認你是主犯。這總行了吧?」
「咱們雌雄大盜聯手,那是天下無敵,抓我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范薇興奮的直拍手。
白xiǎo天無語了。
不過,很快他想不說話,也不行了。因為兩名巡警氣喘吁吁、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正好一邊車men一個。
站到白xiǎo天車men這邊的大高個伸手就要拉開車men,可惜鎖住了。沒拉開。他大叫:「你,下車。」
白xiǎo天一邊搖開車窗,一邊衝著兩邊的警察點頭哈腰:「對不起,對不起。我和我女朋友鬧了點彆扭,她鬧著玩的。實在是對不起啊。」
大高個看了看兩人都是衣服整齊,也沒有什麼傷痕,心裡已經信了七分。指著范薇說道「他是你男朋友?」
白xiǎo天連連點頭:「是、是、是。」
「問你了嗎?」大高個橫了他一眼。
白xiǎo天用胳膊拱了范薇一下,范薇把他的胳膊推開,身子向她這邊的車men挪了挪:「想威脅我啊,沒men。現在有警察先生在這裡,我才不怕你呢。阿sir,他不是我男朋友。剛才他還想打我。」
「姑奶奶,別玩了。」白xiǎo天現在可是看著警察就有些發楚。
「你,下車。」高個警察敲了敲車窗,指著白xiǎo天。
「我……我……」
「下車,聽見沒有。」高個警察從腰裡掏出手銬晃了晃。
范薇見玩過頭了,連忙說道:「對不起,阿sir。我們鬧著玩的,他是我老公。」
轉頭又對白xiǎo天說道:「誰讓你不答應和我領結婚證的。」
高個警察搖搖頭:「小姐,你以為我們警察很閒嗎?」
「對不起,對不起。」白xiǎo天推開車men走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教育她。」
…………
警察走後,范薇趴在方向盤上狂笑。
白xiǎo天拍拍他的肩膀:「老婆,咱們領證去。」
「去就去。誰怕誰?」范薇剛要開車忽然反應過來:「你帶了戶口本嗎?好像內地結婚要戶口本的。」
「咱去辦個假的不就行了。」
「你好像年齡不到吧?」
「咱把年齡改了不就行了。」
范薇發動引擎,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用周郎的名字還是白xiǎo天。」
「廢話。」白xiǎo天一本正經:「當然是周郎了,恭喜你了,周夫人。」隨後一陣爆笑:「那位周郎可就有福氣了,天上掉下個范姐姐。」
「我打死你。」范薇揮舞雙拳如雨點般向他砸去。
………………
香港深水埠。
「這房子雖然有點老。不過這些老社區的居民很有人情味。」范薇說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再換。」
白xiǎo天打量了一下這個兩居一室:「還行。我要求不高。」說著,他不停的做著伸展運動,過關時,躲在大貨車底下的確把他累得不清。
「阿朗……」范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話你說吧?」
「你準備怎麼對付我哥?」一旦說開,范薇心情反而徹底放下了,聲音也大了幾分:「你別告訴我你不恨我哥,這樣我心更慌。」
「我一直想跟你商量呢。志大才疏也就算了,還背後下刀子這麼陰險,不給他一點教訓當然不行。你說,我們拿他多少錢好?五百萬怎麼樣?」
「不行。」范薇斬釘截鐵的說道:「五百萬這也太少了吧?他不會受到教訓的。他可不是我,fei著呢。公司的錢我們不動,他個人的存款咱們是拿的越多越好,這樣他才能受到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害人?」
說著,她笑瞇瞇的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白xiǎo天:「吶,這是我哥私人存款的銀行賬號。一共有十三個,有六個我知道密碼,已經寫上去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你……」白xiǎo天張大了嘴白。
「別亂想,這些錢我一分不要。」范薇悠悠的說道:「我和我哥的感情可是好得很。他這個人從xiǎo對什麼都看的淡,唯獨我除外。十六歲之前我們的零花錢都不多,而他三分之二的零花錢都給了我。不過,我爸就說過他:為人太過功利,將來是要吃大虧的。果然,他現在不就得罪了你嗎?雖然你不說,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紮在你喉嚨裡,不拔掉你會一輩子不舒服。所以我想用這種方式幫你拔了刺,以後你不要再怨恨他了,行嗎?」
「你都開了口,我怎麼可能拒絕?不過,這錢是不是取得有點狠?」
「放心好了。他有了錢只會huā天酒地,我們這也是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范薇握著他的手:「而且你要答應我,將來如果有可能你要盡量幫幫他。」
「這個……」白xiǎo天猶豫著:「這樣吧,如果將來他真的有困難,我可以幫他,不過,只有一次機會。你知道的,我不想做東郭先生,雖然我和你哥接觸不多,但也知道他的為人。在他面前,大概除了家人以外,為了利益,沒有什麼不可以買賣的。」
范薇望著白xiǎo天,許久:「好吧。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們是雌雄大盜,是最佳拍擋嘛。」白xiǎo天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范薇:「這些東西,麻煩你幫我盡快買回來。」
「打凸字機,燒錄機、條碼機、燙金機、讀碼器……考勤卡」范薇看了一遍,問道:「你不要買側錄機嗎?」
「看來你也懂一點做卡嘛。」
「沒有啦。我這幾天找了一些登錄了警方破獲的銀行卡偽造集團的案件的新聞,所以知道一點點。」
「噢。是這樣啊。」白xiǎo天點頭後解釋道:「一般作卡集團作銀行卡有三種辦法。第一是,在機上,安裝一塊裝置,可以錄取持卡人磁帶上的資料,包括卡號、有效期限、英文名字拼音等。然後再悄悄取下。有了這些資料就很容易做卡了。這種xiǎo電路板要做起來還是很容易的。不過呢,缺點也是很明顯的,因為要悄悄的把電路板裝到機上,又要不被人發覺的取回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二種就是買通一些上的收款人員。由他們在口袋裡裝設側錄機,乘持卡人刷卡消費時取得資料,再進行做卡。這個辦法還是很有效,也不容易被發現。因為據說現在的mi你側錄機已經做到香煙盒大xiǎo了。不過,弊病也很明顯。人多就容易壞事,而且做的多了遲早會遇到鬼。這第三種就是用各種辦法得到真卡,然後插入複製器,與電腦相連接後,即可將信用卡信息編寫到空白磁卡上。複製出一張一模一樣的銀行卡來。這個方法最安全、最保險,不過想要拿到別人的信用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差不多明白了。可是我們又不是想大批量的偽造銀行卡。」范薇側著腦袋想了半天:「我們是要只想做劉應雄的卡,這些方法似乎沒有什麼用啊。想要拿到劉應雄的卡,那也太難了點吧。」
「是啊,所以這些方法都不管用。而且如果我用這些方法,怎麼顯得出我黑客的威力呢?」白xiǎo天說著xiong一ting。
「好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范薇十指彎曲,造型酷似撲向唐僧的白骨精。
「我的方法嘛就是侵入銀行的資料中心,取得劉應雄還有你哥的銀行卡資料。」
范薇愣了一下:「這麼簡單?」
「簡單?你以為侵入銀行系統很簡單嗎?而且更麻煩的是像維薩、萬事達、大萊、運通倒還好辦,他們的數據庫肯定是連在網上的。香港本地銀行就很難說了。如果他們銀行不聯網,我就沒有辦法了。」白xiǎo天歎了口氣:「沒辦法,現在才知道落後原來也是一種安全的保障方式。美國十月份成立網絡銀行,香港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成立網絡銀行。要是象美國一樣成立網絡銀行。我哪裡還用得著辛辛苦苦的偽造什麼銀行卡,直接從網上把他的錢轉走……」
白xiǎo天又歎了口氣:「那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啊。」
「切,還美的你了。接受現實吧。」范薇推了他一下,一臉擔心:「那如果本地銀行的數據庫都不聯網那怎麼辦?他在香港、澳men本地銀行肯定是有不少戶頭的」
白xiǎo天莞爾一笑:「放心。現在還有電話銀行這個業務。就是要破解起來,麻煩一點。」
「你耍我呀。」范薇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要這麼多考勤卡,有什麼用啊?」
「不是吧?你這都不知道?這就是白卡嘛。」
「噢,明白了。」
「不過,你要盡量買質量好一些的考勤卡回來,要不然可是很容易被發現的。還有這些東西你最好分開來買。嗯,最好有些東西別在香港買,澳men啊,台灣啊,分著買一點。」
「知道了。白(八薇笑吟吟的說:「看什麼看,這是你的新外號。」
………………
一個月後。澳men路環監獄。
一年輕男子大搖大擺走了出來。一高個獄警大聲地說道:「白鯊,不要讓我再在這裡看見你了。」
年輕男子白鯊重重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長官,最好不要讓我在外面看見你,否則我一定會好好的招待你的。」
高個獄警手提警棍要走上前,被一旁的警察拉住了。
白鯊雙肩一聳:「怎麼?想打我。告訴你,這可不是裡面。別自找沒趣,單挑你可不是個。吐痰而已,最多罰款,而且這好像這不歸獄警管吧?」
「白建永,你還不走?」一旁的警察怒目而視。
「我當然要走,待了五年,還不夠嗎?」白劍雄轉過身去,大聲地唱道:「
拍拍身上的灰塵振作疲憊的精神
遠方也許儘是坎坷路也許要孤孤單單走一程
早就習慣一個人少人關心少人問
就算無人為我付青春至上我還保留一份真
拍拍身上的灰塵振作疲憊的精神
遠方也許儘是坎坷路也許要孤孤單單走一程
莫笑我是多情種莫以成敗論英雄
人的遭遇本不同但有豪情壯志在我xiong
嘿呦嘿嘿嘿呦嘿管哪山高水又深
嘿呦嘿嘿嘿呦嘿也不能阻擋我奔前程
嘿呦嘿嘿嘿呦嘿茫茫未知的旅程我要認真面對我的人生
…………」
歌聲嘹亮,一路前行。
監獄門前,一輛豐田車裡,一個戴著鴨舌帽、大墨鏡的女子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切。她拿出大磚頭:「八婆、八婆,聽到沒有。」
「再這麼稱呼我,我跟你翻臉。」手機裡傳來白xiǎo天的聲音,雖然信號不太好,有些失真,但是還是能夠聽出白xiǎo天的憤怒,當然還有一絲無奈。
「我只聽過變臉,還真沒聽過翻臉這men絕活呢?你翻一個給我看看。」
「算你狠。山高皇帝遠,沒奈何。回來再收拾你。現在說正事,他出來沒有啊?」
「白建永出來了。不過,他行不行啊?我看這人就一二竿子,衝動得很。在監獄門口差點和獄警干仗。這麼衝動的人,我看不行,要不我們再換一個。」
「要的就是他的衝動。衝動的人就意味著疾惡如仇,或者說睚眥必報。劉應雄五年前害的他入了獄。現在老婆也跟人跑了,他不想報復才怪。而且衝動並不代表愚蠢。最重要的是他以前是名電工,技術也還過得去。……」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好,不說了,他上的士了,我要跟上去了。」
…………
白建永推開家men,一股刺鼻的霉味撲面而來。到處都是蜘蛛網。顯然這裡已經好幾年沒人住了。
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他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敲men聲起。
men開。
一個送快遞的xiǎo伙子站在門口:「您是白建永先生?」
白建永點點頭。
「您的包裹,請查收。」
我才出來,誰會給我送包裹呢。懷著忐忑的心情,白建永簽了字。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個「大磚頭」。
三分鐘後,白建永還在猜測這是誰?
「大磚頭」響了。
「白先生嗎?」手機裡的聲音怪怪的,雖然說大磚頭的確是有些失音,但是應該不會失真的如此嚴重吧?連性別和年齡都聽不出來。
「我是白建永,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