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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亢龍有悔 第四十七章 自由與枷鎖 文 / 流言飛飛語

    阿誠本來正因為破不了五行封印陣而有些灰心喪氣,誰想大鵬王一句牢騷話卻是提醒了他,讓他心中靈犀一動。

    五行封印陣!阿誠先前沒怎麼去計較這個為什麼會叫五行封印陣,現在聽了大鵬王一提醒,又加看到剛才一幕,卻是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先前老流也跟他說起過,這五行封印陣五行俱全,相生相剋,自成太極陰陽,想要破之是難上又難,不過先前阿誠卻因為草雉劍能夠堪堪刺破封印陣的壁障而沒怎麼去細想,也跟老流一樣,以為破不了五行封印陣單單是他修為不夠的緣故。

    只是剛才修為與他並沒相差多少的榕王幾個拿著草雉劍卻是連壁障都刺不破,也就是說連他沒有融煉左手龍靈護腕前都是不如,顯然真正的關鍵並不在於草雉劍,也並不在於他的修為。

    綜合一分析,阿誠覺得要破這五行封印陣只怕除了武器和修為,還需要其它的東西,而這東西關鍵就在於五行二字。

    老流聽到阿誠喃喃自語,也是眼睛一亮,立刻跑到阿誠身邊,激動地問阿誠是否找到了什麼方法能夠破這五行封印陣。

    只是阿誠也只是剛有點眉目,具體方法卻還說不上,忙叫來青離他們包括大鵬王和蛟龍王商量。

    大家一陣商量,卻都得出結論,外面這五行封印陣五行俱全,穩定無比,想要破之實在是幾乎不可能。

    只有蛟龍王卻是說這五行封印陣也未必沒有破法,只是他的語氣卻不見任何的得意,反而不停搖頭歎息,又說破法是有,只怕誰也做不了。

    阿誠他們忙問蛟龍王有何破法,蛟龍王卻是重新變出了他當時困住小雙他們的四面三角旗子,然後又照樣在另一條鬚根上找了處空曠的地方擺出了一個三才水元困仙陣。

    接著他便跟阿誠他們介紹起他的三才水元困仙陣,他手上的大旗子他自叫為木行旗,而插在鬚根上的三面旗子分別叫天格旗,地格旗,人格旗(不過蛟龍王卻硬是改叫成了妖格旗,實質卻是一樣,就像本來他這陣法應該叫三才水元困妖陣,卻是被他改成了三才水元困仙陣),四面旗子乃四種特殊的妖蠶絲所製,天格旗為火蠶絲所煉製,地格旗為沙蠶絲所煉製,人格旗為金蠶絲所煉製,而他手上的大旗子則是木蠶絲所煉製,四面旗子分別自得五行之木、火、土、金四味屬性,蛟龍王一驅動木行旗,聯結插在地上成三角陣型的三面小旗子,木引火,火生土、土生金,最後便得五行之水,為一厲害困陣,若陷入其中,輕易不得善解。

    他這三才水元困仙陣雖取三才之名,也合五行之數。只不過這三才陣法是一個偏五行或者說缺五行陣法,五行屬性並非完全等同,而且首尾不連,難成循環一體,因此也需要蛟龍王在外面不停地加持。但就算如此,要破他這三才水元陣也絕非易事,除非能有人幫助被困住的人從外面攻擊蛟龍王,讓他無法維持這陣法,要麼被困住的人的修為遠遠地超過了蛟龍王,以絕對實力把他破除,若是一對一,並且實力與蛟龍王相差不多,一不小心讓蛟龍王搶得先機,便只有等著被陣法耗光真元束手待擒一途。

    大家有些不信,阿誠也覺得這所謂三才水元陣,應偏重水屬性,只要用土術破它,應該不是難事。

    蛟龍王卻是自信得很,說誰會土術,自可以上去試一試,阿誠自告奮勇地上前幾步,召出一片土流沙,想要把三才水元陣湮滅吸收,沒想他剛從三面小旗子旁召出泥土沙子,那三才水元陣所成的透明水色罩子上竟然眨眼間長出了無數的籐蔓樹枝,搶先包裹住了水色罩子,甚至刺穿了那些沙土,阻止了它們侵蝕水色罩子。

    見是如此,阿誠也終於知道蛟龍王這三才水元陣果然不簡單,雖然五行並不真正圓滿,但也另有玄機奧妙之處,若用普通的法術,是絕難破之。

    不過阿誠和老流等卻另外有些失望,覺得蛟龍王所說的這些根本與如何破除五行封印陣沒什麼關係,蛟龍王卻又似賣關子地說道,除了前面兩種方法,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破這三才陣。

    阿誠和老流等終於知道蛟龍王說到了正題,忙問還有什麼辦法。蛟龍王說還有一種辦法就是照他的樣子擺一個反三才陣,依次從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再到火生土,而與三才水元陣相交,正好是金克木,水克火,木克土,火克金,最後到土克水,是一一相剋之,能把三才水元陣破之。

    蛟龍王一說,阿誠他們紛紛領悟,激動地大叫是了是了,他們明白了蛟龍王特意展示他這個三才水元陣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告訴他們要想破外面這個五行封印陣,只怕就得採用跟他剛才相提的差不多的方法,就是擺一個反五行陣法破之。

    不過提醒了大家的蛟龍王卻不見一絲的自得,反而當場給他們潑了盆冷水,提醒說,就算要破他的三才水元陣,也需要跟有與他手上四面旗子差不多的法寶,借用法寶驅動四系術法,或者有誰能夠不借用法寶而至少會四系術法,而且還要知道他三才水元陣的原理。

    說到這裡,蛟龍王終於有些得意起來,說要具備這幾個條件又談何容易,不說他這四面旗子煉製之難,要想短時間內再煉製這麼四面旗子是根本不大現實的事,而至少能四系法術的人比這旗子還要稀少,更不用說。

    而且相比三才水元陣,要擺個什麼所謂的反五行陣更是要難得多,而且無法知道五行封印陣的原理,根本幾乎是無從下手。

    蛟龍王原本以為他這一說阿誠他們必定又會失望不已,因此其實剛才阿誠他們要他說出有什麼辦法能夠破五行封印陣時他並沒多少熱情,在他以為就算他說出了這種辦法,卻是毫無可行性。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他一說完,阿誠和老流幾個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而阿誠更是一把拉開自己的衣服,現出了胸口如刺青般的黑色五芒星印記,也就是老火他們合力留下的五行封印。

    他胸口的五行封印正相當於是外面五行封印陣的微型版。

    要說五行封印陣的原理,老火他們上次在他身上做下這五行封印時他也算清醒,老火他們當時的一舉一動他也看得明白,這五行封印如何做成他也幾乎一清二楚。

    蛟龍王和大鵬王一見阿誠胸口的五芒星印記,也是驚得忍不住脫口叫道:「五行封印?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阿誠告訴他們他身上這五行封印正是外面這個五行封印陣作者的傑作,而他對這五行封印陣的原理也是差不多知曉個大概,蛟龍王和大鵬王更是疑惑不解,不明白其中緣由。

    不過見阿誠無意解釋,也便不再多問,但蛟龍王卻又問阿誠就算阿誠知道五行封印陣的原理,知道怎麼擺出個反五行陣,不過依他推測,也須借用他這旗子一類的法寶或者湊齊會五行術法的五個人才行。

    不過法寶是極無可能的事,而就算能夠湊齊五個人,只怕實力參差不齊,又加一下子難有默契,要想通力合作擺出什麼陣法,沒有長時間的磨合,也實在是難得很。

    阿誠卻是笑了笑,說這簡單,他有個折中的法子,不過卻要跟蛟龍王借那三面小一點的旗子。

    一聽阿誠跟他借他三面旗子,蛟龍王卻是困惑猶豫起來,不過他不是怕阿誠到時候把三面旗子據為己有,而是認為就算他把旗子借給阿誠了也是沒用,三面小旗子分屬火、土、金,就算另外能湊得木屬性和水屬性的法寶,因為不屬一類,也是難能一起用。

    阿誠卻說他自有辦法,而他的法子到時候用出來了蛟龍王自會清楚。見阿誠這麼說,蛟龍王便把三面旗子給了阿誠,連著大旗子一起,心想四面旗子分屬木、火、土、金,阿誠只要再找一件屬水的法寶即刻。他以為阿誠只借三面是怕他懷疑自己到時候據為己有,因此才借三面,省得他擔心。

    沒想到阿誠跟本不是這個意思,反而把大旗子丟回給了蛟龍王,說大旗子沒用,讓蛟龍王一時更是困惑,不知道阿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阿誠接過三面三角旗子後仔細看了看,喃喃自語了一陣,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接著又是點了點頭,咬破手指,在腳下畫了一個一米見方的符咒。

    畫完腳下,他走出幾步,又畫了一個另外形狀的符咒,接著又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五個符咒各不相同,在鬚根上隱隱形成一個五角標記,最後阿誠又在五個符咒中間畫上了第六個符咒。

    畫完六個符咒,他終於停了下來,又走了回去,站到第一個符咒上面,隨後竟然把三面旗子丟了出去。

    蛟龍王大驚,心想阿誠為什麼突然要把旗子給扔掉,正待要飛出去把旗子給收回來,卻見阿誠用指頭遙遙點了點頭上掉下的三面旗子,嘴裡連道:「變!變!變!」

    只見拋出去的三面旗子發出一聲『撲』,閃過一道白光,白光過後,竟然變成了三個與阿誠一模一樣的人。

    天巧變!

    阿誠正是用了天巧變,把三面旗子暫時變成了他的分身。

    蛟龍王和大鵬王他們沒見過阿誠施展過這個本領,也從沒見識過這樣的神通,驚得目瞪口呆。

    阿誠卻是呵呵一笑,接著心念一動,他的元神也從他身體裡鑽了出來,和那三面旗子所變出的分身連著他的本體一起,分別站在了五個符咒上面。

    「還好,這天巧變許久沒用,也沒見生疏。」阿誠暗自得意道,然後坐了下去。同時,他的元神還有三個通過天巧變變出的准分身也坐了下去。

    坐下後,阿誠和自己的元神以及分身五個齊齊一聲輕喝,雙掌朝前推出,只見五人手掌上真元洩出,似水如雲朝前慢慢流去,到了中間後又會聚在一起,糅合滾動成了一個球體。

    阿誠和元神以及分身所出真元顏色各不相同,竟是呈鮮艷的黑色、青色、紅色、黃色和白色,只是到了中間匯聚在一起後如顏料混合發生反應一般,竟然變成了透明如光一般。

    在球體漲到了籃球般大小後,阿誠和他的元神以及分身手上所出真元越來越少,那球體也漲得越來越慢。

    這個時候,那個球體突然慢慢地沉了下去,停在了中間那個符咒上面。

    那血色符咒似乎活了起來,貼著鬚根分別朝不同方向長出了五條分支,也顏色各異,分別為黑白紅青黃五色。

    分支形狀正如樹木的鬚根一般,朝著阿誠和他的元神以及分身下面的符咒伸去,最後去那五個符咒連在了一起。不過奇怪的是,不同於上面阿誠他們所出真元的顏色,比如本來阿誠推掌打粗的真元是黑色,而連著他下面符咒的分支的顏色卻是白色。

    而他的元神和分身那裡也是如此。

    黑為水,白為金,金生水!

    在中間符咒的分支聯結到他們下面的符咒後,阿誠和他的元神以及分身似乎輕輕抖了一抖,而掌上所出真元突然又一下子變多,源源不斷地朝著中間流去,中間的球體也快速地漲大。

    阿誠推出真元,在中間匯聚一起,形成一個透明光球,而球體又借助下面的符咒重新分出不同顏色真元,回補阿誠他們,五行相生,源源不絕。

    時間一點點過去,五股真元所聚成的透明球體越來越大,兩米,三米……。雖然那球體幾乎透明不可見,但是站在旁邊的老流以及蛟龍王他們卻感到它上面隱隱傳來一股威壓,感覺到上面能量澎湃無比,以致他們都趕緊摒住了呼吸,生怕他們一個呼吸重了,那球體突然漲破什麼的,把他們炸得粉身碎骨。

    在球體漲到差不多五米直徑,幾乎有榕樹鬚根大半個粗,阿誠他們離球體也不到一兩米的距離,似乎很快就要碰到,阿誠幾個終於收掌停了下來。

    不過他們一收回掌後,突然又猛得齊拍向地上,只聽砰的一聲,榕樹鬚根猛得一下震盪,把那球體也甩了起來。

    被甩起的光球朝天衝去,挾著風聲,迅捷無比。

    衝出幾十米後,又聽砰的一聲,球體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波紋,球體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自然是遇到了老火他們五行封印陣壁障的阻礙。

    不過球體雖然速度慢了下來,卻還是一直在前進,而它所過之處,只聽到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那五行封印陣透明的壁障竟然現出一條條的裂痕,像似湖水結了冰,又遇到壓力後突然碎裂了一樣。

    球體一路衝出了近百來米,終於把五行封印陣的壁障徹底洞穿,而球體一路上也是慢慢消耗變小,在衝出壁障後沒多遠,就徹底消解無蹤。

    阿誠趕緊收回元神,又解了天巧變,把三面三角旗子丟回給了蛟龍王,然後抽出草雉劍,朝著球體的方向衝了上去。

    阿誠拿著草雉劍在球體一路衝出後留下如冰裂一般的地方劃了幾下,那些地方竟然一塊塊掉了下來,真的如被利器敲下的冰塊一般,顯然光球所過之處暫時破壞了壁障,可供阿誠挖出一條不大不小的通道,喜得阿誠大叫出聲:「成了!」

    老流和小雙等也高興地哇哇大叫,追到阿誠旁邊。

    阿誠先把老流小雙以及小小流拉進了戒指,又趕緊對青離和大鵬王蛟龍王等叫道:「快來,我帶你們出去!」

    誰料想蛟龍王和大鵬王竟是站在原地不動,甚至連青離也是一樣。

    阿誠還以為他們是不願意進自己的戒指,忙解釋了一下,說外面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守著,因此出去的時候最好大家都先藏進他的戒指裡,省得大家鬧哄哄地一下太過惹眼,被呂純陽他們發現了可不好。

    可是蛟龍王和大鵬王卻是搖了搖頭。

    阿誠大奇,不明白蛟龍王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也有些焦急,這五行封印陣是老火他們合力做成,他現在也只能暫時打開一條通道,說要完全破除,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怕不用多久,這條通道也會癒合如初,就像冰塊消融,湖水重新聚合一般。而就這麼幾秒間,那通道似乎就縮小了不少。

    「為什麼不走?!」阿誠忙問道。

    這個時候,一直與楊角站在一起的青離終於站了出來,紅著眼對阿誠道:「阿誠兄弟,楊角說要繼續留在迷霧森林,我想陪他一起,就不跟你走了。這陣子受你照顧,青離無以為報,只能給你鞠躬了。」

    青離鞠躬完,又朝阿誠擺了擺!」

    大鵬王卻是笑了笑,有些落寞,也有些欣慰似地道:「阿誠兄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也腆著臉這麼叫你了,前陣子我們多有冒犯,希望你能原諒。迷霧森林裡有我妖族上萬,真要出去,必會引起騷動,甚至惹來那些神仙的注意,如果要我和蛟龍王幾個丟下兄弟們先自出去,卻是難以做到,而且外面的情況我們也聽流元帥說了,我們現在出去只怕不用多久還是會被抓回這裡,如要跟你一起,以我們的能力,也只會給你拖後腿,還不如安心呆迷霧森林,也省得煩惱。」

    蛟龍王也笑了笑道:「阿誠兄弟,剛才看了你的手段,我也徹底相信流元帥說的話了,我們在這裡關了這麼多年,早就沒了雄心壯志,也沒勇氣跟你一起出去打天下了。我厚著臉皮說一句,等真的如流元帥所說,我們就算出了迷霧森林也不用整天戰戰兢兢躲著誰怕著誰的時候,咱們再相聚吧,也希望到時候你還記得我們,把我們當朋友。現在你還是快走吧,再走就來不及了!」

    只有榕王老頭兒是一臉地不捨,嚷道:「我想跟你一起走,可我走不了!」他指了指腳下的大榕樹,顯得無比委屈。

    阿誠愕然。

    不過隨後阿誠卻又釋然,他朝青離點了點頭,又一一看過楊角、榕王、蛟龍王、大鵬王,乃至彪家三兄弟,隨後抱了抱拳:「既然這樣,那大家保重,有機會咱們再聚!」

    諸妖臉上泛笑,也抱拳齊道:「保重!」

    阿誠轉頭,揮動草雉劍,朝著漸漸縮小的通道衝去。

    他手上草雉劍不停揮舞,硬生生在五行封印陣壁障上挖出一條真正可供通行的通道。隨著他走過,身後的壁障卻因為那些冰裂似的地方脫落反而迅速癒合起來。

    不過片刻,阿誠終於徹底衝出了通道,來到了壁障外。而他剛衝出,壁障又馬上恢復了原樣,通道也徹底消失不見。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和一樣後,阿誠長長地呼出口氣,只是不知為何,他的心情卻似乎反而變得更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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