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帶著大家釣了半天的魚,收穫不錯,正準備回家,誰知在路上去卻遇到了一個黑衣人,而這黑衣人與阿誠也有過一面之緣,當初也曾輕描淡寫制住阿誠,似乎想對阿誠不利,好在老火趕到,才把黑衣人驚走,如今他又再次出現,卻不知是何來意。
不過當阿誠說好久不見時,黑衣人卻似乎並不同意,竟然說跟阿誠剛剛見過面,阿誠不由問道:「剛剛見過面?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卻又嘿嘿笑了幾聲,卻不回答阿誠的問題,反而看向阿誠身後的小雙他們:「沒想到你還收容了那麼多的妖怪,真是大逆不道,膽大包天!」
接著他不等阿誠他們說話,卻又看向阿薇:「你也算是在學校呆了那麼多年,知道學校的規定,為何見他身邊這麼多妖怪卻也不跟學校報告?」
黑衣人這麼一說,阿誠和阿薇不由大吃一驚,阿薇因為黑衣人的問稍微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愣在那裡,阿誠則看了一眼阿薇,又忙轉回頭問道:「你到底是誰,學校裡的人嗎?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你是誰,又為何要收容這幾個妖怪?看來果然有些怪異!」黑衣人卻說道。
「關你屁事!」小雙和青離等本來因為黑衣人神秘還有些顧忌,但見對方一而再地提起什麼妖怪的事,似乎對妖怪頗有成見,不由紛紛破口大罵,只有那老流卻默不作聲,看著黑衣人的眼神也是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朝香和亞香以及申秀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站在一邊看著大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插手幫忙。但總的說來,黑衣人雖然只有一個人,阿誠這邊卻是浩浩蕩蕩一群人,但黑衣人攔在路上,阿誠一群人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阿誠擺了擺手,示意小雙他們安靜後又笑了笑對黑衣人說道:「我哪有什麼資格收容他們,只不過大家相識一場,還算交心,便做了朋友。」
黑衣人卻又嘿嘿一笑,陰滲滲道:「朋友?可惜人妖殊途!早聽說你有些怪異,看來果真不是假的,我想我問你只怕你也不會說,還是不浪費時間了,讓我親自看看你有何怪異之處!」
黑衣人說著,便雙手合十,一顆鴿蛋大小的火紅色珠子突然從他脖頸後鑽了出來,漂到他的頭頂,滴溜溜地轉著,還發出嗡嗡的聲音。
阿誠忙叫道:「慢著,為什麼一定要動手呢,你這麼急又是幹什麼,說不定你問我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呢。」
「嘿嘿,我可不相信你現在的話,只聽說你巧言善辯,只可惜在我這裡卻是沒用,你也別想拖延時間,你那幾個老師他們都去了天界,這次誰也不會來幫你的!」黑衣人卻說道,同時他頭頂那顆珠子卻越轉越快,珠子上的火公光芒滲入空氣,竟然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阿誠心中想法被識破,又因黑衣人表現出了對他無比的瞭解,心中更是驚詫萬分,不過此時他也沒時間和心思再去問對方怎麼都知道這些,而且就算問了對方也只怕不會說,他皺了皺眉,轉頭跟小雙他們說道:「你們先進我戒指裡吧。」
小雙和青離不肯,正要堅持跟阿誠一起對付黑衣人,卻被老流拉了一把,老流無比嚴肅道:「看來我們也幫不了忙,還是別給阿誠惹麻煩了。」說著他便率先拉著小小流進了戒指,小雙和青離見是如此,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跟著老流進了戒指。
阿誠又轉向阿薇和敖離:「你們也進去,外面只怕不大安全。」
阿薇有些猶豫,敖離則乖乖點了點頭,說了聲小心便拉著阿薇也飛進了戒指。
「還有你們?」阿誠又問朝香三個。
朝香三個雖然連什麼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阿誠便把他們也收進了戒指。
這一過程倒是有些繁瑣,好在那黑衣人卻像看戲一樣,並沒有立刻來阻止,阿誠也終於鬆了口氣,轉回頭笑了笑道:「你想怎麼樣呢,又要給我看相?」
黑衣人卻盯著阿誠手上的戒指道:「我剛才正疑惑為什麼以前從沒見過你這幾個妖怪……朋友,卻原來被你藏在這麼個妙東西裡,有趣有趣!你也真是好大膽子,竟然不怕學校識破麼?」
阿誠卻嗤笑一聲:「別陰陽怪氣了,想幹什麼就直說吧!」
「牙尖嘴利!看來知道沒人來幫你,你倒真有些急了!那我就成全你吧!」黑衣人哼了一聲,右手做爪遙空抓向阿誠。
阿誠早有準備,見黑衣人一抬手,雙足一點,立刻化成一道虛影閃了開去,一個眨眼間便已閃到了對方的頭頂,手裡拿著草雉劍,一劍當頭斬下,用的卻正是乾坤一擊的招式。
黑衣人咦了一聲,也是有些驚奇阿誠這一招中蘊涵的氣勢和力道,不過卻不躲閃,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阿誠心中微喜,覺得這傢伙實在有些托大,如今的他早不是以前在黑衣人手下走不過一招時可比,再加草雉劍鋒利無雙,就算黑衣人再怎麼皮堅肉厚,真受了他當頭一斬,也不可能毫髮無傷。
不過見黑衣人自信滿滿的樣子,阿誠心頭還是掠過一絲陰霾,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他既然已打出乾坤一擊,便再沒有猶豫和後退的理由。乾坤一擊,要的就是一往無前的決心和氣勢。
眼看阿誠的草雉劍就要劈到黑衣人,卻聽叮的一聲,,黑衣人頭頂那顆急速旋轉的火紅珠子卻在瞬間移動了分毫,卻恰恰擋住了草雉劍,而草雉劍一劍砍到那顆珠子,竟然再也進不了分毫,像被無窮巨力突然托住了一般。
而讓阿誠更心驚的是,那顆火紅珠子被草雉劍這麼一斫,竟然不見絲毫損傷,別說被砍成兩半或者出現裂縫,連條劃痕都是沒有,在頂住草雉劍後,突然火焰大漲,迅疾就包住了草雉劍一端,那火焰也快速地向著整把草雉劍蔓延。
阿誠趕緊一躍而起,跳了出來,用力甩了甩草雉劍,還好他甩了幾下,草雉劍劍身上從火紅珠子處蔓延過來如岩漿一般的紅色流質迅速脫離劍身,被水一樣甩到了地上,那流質一沾到地上,不只瞬間把地上的草兒給燒灼成了空氣,連泥土都被燙進了一個深深的小洞,像似蚯蚓鑽的洞孔一樣,深不見底。
好厲害!阿誠暗中驚呼。就算他的二昧離火也沒有這等厲害!
阿誠這一猶豫分心,本是犯了大忌,但是那黑衣人卻沒趁機出售偷襲於他,反而也是一臉驚奇的樣子,他看了看阿誠手上的草雉劍,又緊盯著阿誠:「乾坤一擊?草雉劍?」
聽黑衣人竟然認得他的招式,也認得他的寶劍,阿誠也是有些震撼,不過臉上卻盡力不表現出來,依舊是沉著臉,蓄勢待擊。
「你這招乾坤一擊學自何處?!」不過黑衣人此時卻反而似乎不急著動手,問道,語氣顫抖,似乎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
阿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繼續沉默,只提神戒備著。
「你見過那猴子?他在什麼地方?」黑衣人卻又問道,頭頂那顆火紅珠子越轉越快,帶動著周圍的風也發出滋滋般尖利的聲音,預示著他心情的緊張和興奮。
「不告訴你!」阿誠冷冷道。
「嘿嘿,你不告訴我也無妨,我照樣能知道!」黑衣人卻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來雖然覺得你奇怪,卻還是沒想到你竟然跟那猴子有些淵源,想來這招乾坤一擊也是他教給你的了?只可惜你這一招乾坤一擊的威力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又怎麼奈何得了我!」
「可笑,詩文可不是像你這麼念的!」阿誠卻哈哈笑道,顧左右而言它。
黑衣人被阿誠取笑,臉色微變:「不知死活!不跟你廢話了,只要擒著了你,便能知道那猴子的下落,我也終於可以交差了!」
「行不行,先試試吧!」阿誠卻一聲大喝,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轉眼間便又衝到了黑衣人跟前,手中草雉劍當頭砍下。
只是又聽叮的一聲,草雉劍又被那顆火紅珠子給攔住!
阿誠卻馬上又一閃,便已然到了黑衣人的身後,然後朝著黑衣人的肩頭砍去,速度之快,像是出了分身一樣,在常人看來也幾乎是兩個人同時砍向黑衣人的頭頂和肩頭。
可是黑衣人那顆火紅珠子也快得異常,叮叮兩下就擋下了草雉劍兩擊。
之後,又是一陣叮叮聲不絕於耳,阿誠如道虛影一般忽左忽右出現在黑衣人身邊,草雉劍也忽上忽下砍向黑衣人身上各個地方,可惜黑衣人那顆火紅珠子的速度竟然絲毫不遜於阿誠,一一把草雉劍給擋了回去,明明只是一顆小小的珠子,卻幾乎在黑衣人身周樹起了無敵防禦,而那黑衣人也是一動不動,自在得很。
阿誠越打越是心驚,最後又是一聲大吼,竟然對著黑衣人使出了群攻用的霹靂流星這一招,不過對像卻只集中於黑衣人一個,因此他的速度也陡然加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整個人也突然變成了三頭六臂一般,無數把草雉劍齊齊向著黑衣人砍去。
只聽叮的一聲長鳴,卻是草雉劍和火紅珠子無數次碰撞所致,而阿誠終於憑著這一招霹靂流星讓黑衣人不得已向左邊跨出了半步,躲了一下草雉劍。
黑衣人笑道:「不錯,沒想到連霹靂流星也學了,竟然能逼退我半步,我……」
黑衣人雖然話裡像是誇讚阿誠,語氣卻洋洋自得,甚是自傲,可惜他剛說了半句卻突然停在了那裡,只因為阿誠在打完一招霹靂流星後卻突然扭頭就走,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等黑衣人反應過來抬頭一看,阿誠已經遠在了幾里外,只剩下一個黑點。
「想逃?!去!」黑衣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說了聲去,那顆火紅珠子卻馬上拖曳起一條火紅色的尾巴,流星一般朝著阿誠遁離的方向追去,而黑衣人則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但他速度看去雖然不快,但在一閃一閃間,比起珠子竟然也沒慢上多少。
阿誠是在見自己連使出了乾坤一擊和霹靂流星都沒能奈何得了對方時便起了去意,不敢再戀戰,畢竟這乾坤一擊和霹靂流星已經是他最厲害的殺招,卻都無功而返,包括他上次也對黑衣人使過二昧離火,卻也被他的火紅珠子收了去,黑衣人的那顆火紅珠子也實在厲害,阿誠奈何不了那火紅珠子,也便著實無法將黑衣人怎樣,便只有逃跑一途。
不過剛開始阿誠還仗著出其不意,全力施展天速變,瞬間便拋開了黑衣人,只是不過片刻,黑衣人那顆珠子便追了上來,而且越追越近,想來那珠子的速度比起阿誠還要快上幾分,而那黑衣人則緊緊跟在珠子後面,一雙深邃眼中儘是自信光芒。
正在阿誠叫苦時,火紅珠子便已呼嘯著襲道,擊向阿誠背後,阿誠轉身剛想抬起草雉劍擋一下,一片紅色充盈他的雙眼,讓他難以看清火紅珠子的軌跡,連他元神外視也是無用,只覺一片混沌。
「完了!」阿誠默道,只等那顆飛速而來的火紅珠子給他致命一擊。
然而正在這時,他的右手卻自動地快速抬至平胸,那火紅珠子幾乎在同時撞在了他的右手腕上,只聽撲的一聲,阿誠只感覺右手腕傳來一陣酸麻,卻並沒怎麼疼痛,而火紅珠子一擊之後馬上就退了回去,停在恰巧趕到的黑衣人頭頂,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火紅珠子一走,阿誠眼前一清,趕緊看向自己的手腕,心想自己的手受了珠子這麼一撞,只感覺一陣酸麻,是不是都被廢了,已不知道疼痛?而在這時,那瘋子龍卻從他的手腕裡鑽了出來,僕在他手上一陣亂跳亂搖,嘴裡不住哀號:「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你家龍大爺了!」
卻原來眼看著阿誠就要被火紅珠子撞到,也無法抵擋,瘋子龍便主動吊起了阿誠右手幫他擋了一下,他化成的龍靈護腕也結結實實受了火紅珠子一擊,如今他與龍靈護腕煉成一體,已不是虛幻,成了實質,因此受了火紅珠子這麼猛烈一擊也是痛得扯心裂骨,尖叫不已,而阿誠卻因為受到龍靈護腕的保護,手腕處也只感到一陣酸麻,並未真正受傷。
阿誠明白過來,忙道:「多謝前輩了。」
「小子,只能一次,多一次我鐵定要散架的!」瘋子龍嚷道:「你這兩天叫我不要出來,免得嚇著別人,沒想我悶了兩天出來竟然遇到了這種事情,真是晦氣!」
阿誠卻歎了口氣:「這怕更晦氣的還在後頭呢,這次大禍臨頭,那顆珠子實在厲害,只怕我們逃都逃不了了。」
黑衣人慢悠悠地走了上來,卻盯著阿誠手腕上的瘋子龍:「你是誰?」
瘋子龍卻橫了黑衣人一眼,大大咧咧道:「你又是誰,竟然不認得你瘋子爺爺?」
「瘋子……,瘋子龍?你是敖棄?」黑衣人雙眼瞳孔緊縮。
「不錯,我就是你家敖棄大爺!」瘋子龍說道,不忘佔點便宜。
黑衣人卻瞇起了雙眼,細看了瘋子龍半天,又看了看阿誠:「瘋子龍?龍靈甲!你竟然附在了龍靈甲上面,怪不得,怪不得,我就納悶你是實體又怎麼能寄身在他的身上,原來他還穿著龍靈甲,而這龍靈甲又是你肉身所制,正好可供你靈魂寄宿,重新煉成一體。」
「不對!」黑衣人說了一半卻突然叫道,面帶驚異,指著阿誠:「我看這龍靈甲也跟你的身體融合成了一體,你到底是誰?為何能融合龍靈甲?!難道你也是妖怪?!」
阿誠呸了一聲:「你才是妖怪!陰不陰,陽不陽的傢伙!」
「哼哼,好吧,等我制住你了,看你還怎麼嘴硬!」黑衣人冷笑兩聲,一聲去便又呼使頭上的火紅珠子砸向阿誠。
阿誠趕忙一閃,第二重天速變運至極至,向左邊躥去,奈何那火紅珠子也快速轉頭追了上來,眼看阿誠無法再避,他的右手又抬起擋了一下,那顆火紅珠子撞了一下後又連撞了兩下,才終於勢頹,被黑衣人收了回去。
瘋子龍從阿誠手腕上現出來,搖頭晃腦,看去卻又鼻青臉腫,有氣無力叫道:「吃不消了啊,小子,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前輩,不用了。」阿誠說了聲,從戒指裡拿出了鐵樺木棍子,只是他心中對於這棍子能不能擋住對方的珠子卻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瘋子龍看了阿誠的棍子一眼,歎道:「不行的,小子,你這棍子怎麼能擋得住……」
阿誠苦笑:「那也沒有辦法,只能試一……」
他剛說了一半,對面黑衣人便又驅使火紅珠子打了過來,阿誠面上神經一跳,趕緊把棍子變化成一顆大樹,擋在了身前,然後藉著大樹掩護,快速向後退去。
只聽撲的一聲,火紅珠子卻毫不受阻地一下就穿過了棍子所變的大樹,又快速向阿誠追來!
眼看火紅珠子就要撞到阿誠,阿誠眼前已儘是紅色,而他也幾乎想要閉上雙眼,等待珠子致命一擊時,他身前忽然一暗,一個人影擋在了他的前面,喝了聲住,那顆紅色珠子竟然在離他幾米外停了下來,微微地顫抖著,又不停地轉動著,似乎被一股無形之力鎖住了一般,正不停地掙扎!
阿誠不可置信地上前幾步,等走到黑影前面,看清楚他的面容時,卻不由驚叫出聲:「宮鳴真人!」
這幫他擋住了火紅珠子的人竟然是看去一直對阿誠心懷不善,不懷好意的宮鳴道士,只是此時宮鳴一張黑臉竟然漲成了紫色,正全力的阻擋著那顆火紅珠子,看著那顆火紅珠子時一雙本來刺骨寒冷的雙眼此時看去竟比那顆珠子還要火熱。
那邊的黑衣人忽見有人攔住了他的珠子,馬上就追了上來,待看清宮鳴時,也驚叫出聲:「宮鳴!」
宮鳴哼了一聲,一雙眼睛卻仍盯著前面的火紅珠子,看也不看黑衣人。
黑衣人一覺不對,想要收回珠子,卻發現珠子竟然停在原地,輕輕地顫著,不停地轉著,就是回不了他身邊,他頓時更是驚訝萬分:「宮鳴,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要搶我的法寶?!」
「這定海珠本來就是我的!」
宮鳴卻咬牙切齒地從嘴裡擠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