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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亢龍有悔 第十八章 猜測 文 / 流言飛飛語

    另一隻龍角被阿誠硬生生地給折斷,本來一直搖頭晃腦想把阿誠從頭頂甩落下來的敖酩突然停了下來,像被石化一般,又像雕塑一樣,一雙大如燈籠的眼珠也變得木然,像是失去了生氣。

    過了好一會,敖酩才終於發出一聲哀號,叫聲中帶著屈辱和憤懣,一雙眼睛也逐漸恢復了生氣,不過卻盡含癲狂,隨後像瘋子龍那樣嗚嗚嗚一陣長嚎!叫完後,他又低頭衝進了海裡,跳進去又跳出來,就像海豚一般。

    敖酩瀕臨瘋掉的邊緣,對於他南海龍太子來說,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屈辱,而且還偏偏是在自己南海的地盤,龍角對於他龍族來說,正是做為龍族的威嚴象徵之一,如今他兩隻角都被一個凡人所毀,只怕以後在龍族裡都要受大家的恥笑。

    明明剛才都還在頤指氣使的他突然受了這麼大的挫折,怎麼都一下子難以接受或者說適應。他重複著魚躍的動作,在海裡鑽進鑽出,也不是想把頭上的阿誠給甩掉,此時的他似乎早已忘了阿誠的存在,只想發洩心中的鬱悶和壓抑,如果這裡不是汪洋大海而是堅實土地的話,只怕他也會一頭撞上去!

    這時瘋子龍從阿誠手腕上鑽了出來:「這傢伙瘋了,快,快打暈他,否則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等下就會力竭而亡!」

    「啊?」阿誠有些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敖酩回這麼容易發瘋,本還以為敖酩是想把他甩下來呢。

    他沒想過敖酩從來都是養尊處優,也幾乎從沒受過什麼挫折和委屈,心智方面難免有些不夠堅強,這麼被阿誠打了一頓,又破了相,自然是怎麼都難以接受。

    見阿誠疑惑,瘋子龍還以為阿誠是疑問他為何要為要幫這敖酩,頓時怒道:「你這小子,我又不是覺得他死了可惜,我是覺得假如他真死了,南海找你麻煩,你能應付得了嗎?」

    「啊!我不是說你幫他,我是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瘋,那我該怎麼弄暈他?」阿誠忙說道。

    「隨便你了,用拳頭或者用石頭,打他腦後側邊耳朵下!」瘋子龍哼哼著重新鑽回了阿誠手腕。

    阿誠苦笑,想了想後,右手做拳,嘿的一聲朝著敖酩腦後砸了下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正要躍入水裡的敖酩突然停了下來,又像石化一般一動不動,接著嗚咽一聲,直直掉了下去,掉下去的同時也終於變回了人形。

    阿誠一把拉住他背後衣服,提著他飛向不遠處的南海龍宮。

    一直站在南海龍宮外看著阿誠和敖酩動靜的敖萱以及明燈三人是越看越吃驚,連有些高深莫測的明燈也不例外,尤其在見到阿誠提著敖酩回來時頓時驚訝地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只有敖萱擔心敖酩狀況,急問道:「你把我哥怎麼樣了?」

    阿誠把敖酩丟到敖萱腳下:「他突然得了失心瘋,我讓他睡過去了,你還是趕緊把他接回去治病吧。」

    他這話說來好像敖酩是突然發病,完全跟他無關一樣。

    「失心瘋?!」敖萱訝道,看了阿誠半天,最後還是扶起敖酩,丟下阿誠諸人回了自顧回了南海龍宮,她此時也無心跟阿誠爭辯,更無心與阿誠爭鬥,以前在阿誠和敖離前那種高人一等鄙夷的態度也是蕩然無存,匆匆離去,倒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等阿誠轉過身,那明燈呵呵笑道:「阿誠同學進步好快,幾日不見,竟然如脫胎換骨一般,只怕如今貧僧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阿誠連忙擺手謙虛道:「明燈老師謬讚了,聽老火老師他們說明燈老師和宮鳴老師兩位高深莫測深藏不露,學生怎麼可能是你們的對手?剛才贏了敖酩也只不過是僥倖而已。」

    聽出阿誠話中有話,明燈面色微變,不過也是轉瞬即逝,很快又笑道:「阿誠同學謙虛了,真不愧是火公他們,才能教得出這樣的學生,實在是我們學校的榮耀啊!」

    阿誠正要又要謙虛一番,一邊的靜清卻突然插言,帶著一絲懷疑地味道說道:「阿誠同學,上次你與那呂兜秉比試的時候可有隱藏你的能力?」

    阿誠搖頭:「沒有,靜清老師您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況我怎麼可能還會隱藏實力。」

    「那怎麼可能?」靜清不置信道:「離那天也沒過多少時間,與你現在比起來真是地異天差,你的修煉速度怎麼這麼快?!」

    阿誠與呂兜秉比試那次靜清也是在場,阿誠的實力她也看得一清二楚,在呂兜秉手下幾乎沒有任何招架之力,若不是阿誠仗著呂兜秉的大意以及對他的不熟悉,才勉勉強強在呂兜秉手下賴了三招,與如今比起來,靜清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阿誠與當時的阿誠是同一個人。

    「呵呵,」阿誠笑道:「這段時間,老金老師經常給我吃些靈丹妙藥,我能有目前進步也多是得益於此,說來還真是有些汗顏了。」

    阿誠說得半真半假,可惜靜清卻喜歡較真,驚訝道:「怪了!不說金公一向小氣,平常大家跟他討顆療傷的藥他都千般為難,更別說能要得那些能增長修為的靈藥,就算他真的給你吃他那據說能日抵一年甚至十年修行的丹藥,你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多月內有這麼大的進步!」

    阿誠沒想到靜清竟然會這麼較真,不由愣了一下,接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不瞞靜清老師,本來我的進步確實沒這麼大,只是著次跟著老火老師他們來龍界,卻是有一番奇遇,因此才有目前進步。」

    「奇遇,什麼奇遇?」靜清好奇道。

    阿誠有苦難言,略一思索後回道:「前幾日我和阿離在東海上靜冥島玩,突然遇到了一位龍族前輩,我們脾氣相投,他便給了我不少好處。」

    阿誠又伸出右臂:「龍前輩,請出來跟大家打聲招呼吧?」

    瘋子龍從阿誠手腕裡鑽了出來,掃了明燈三人一眼,哼了一聲道:「一個和尚,一個女道士,還有一個小娃娃,無聊!」

    說著他不等驚訝的明燈三人反應過來便很不耐煩的重新鑽回了阿誠手腕。

    阿誠表面上一陣尷尬,暗裡卻欣喜瘋子龍的作態,笑呵呵地對靜清道:「這位前輩性情有些古怪,希望兩位老師別見怪,上次我在靜冥島一個山洞裡偶遇到他,他本只是一個魂魄,出不了山洞,為了想到外面世界看看,只好寄附在我身上,不過我也因此受益不少,才致目前狀況。」

    稍稍模糊解釋了一下,不等靜清和明燈細細體會,阿誠忙又說道:「兩位老師還有璇妍,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與這敖酩也是沒什麼道理好說的,我和阿離就先告辭了!」

    靜清的臉色卻突然有些難看,心中還在計較阿誠為什麼會進步這麼快的事,她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反說道:「阿誠同學,你那是旁門左道,我勸你還是小心些為妙!這樣陰魂直接寄宿於你身上,到時候反噬於你,可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多謝靜清老師提醒,那我們先告辭了!」阿誠本來就是三分真幾分假,也不想跟靜清再多計較,否則遲早要露餡,說完便拉起阿離遠飛而去。

    明燈和璇妍卻突然叫道:「等等!」

    阿誠拉著阿離止步:「明燈老師你們還有什麼吩咐?」

    璇妍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明燈,轉回頭對阿誠吶吶道:「剛才的事,謝謝你幫忙了……」

    阿誠笑道:「客氣了,我覺得有明燈老師在,敖酩他們也絕不會太過為難你們的,我只不過與敖酩有些舊怨,趁巧趕上了,才借這個機會出口惡氣,要說感謝的話,我倒不好意思了。」

    璇妍卻認真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的。」

    阿誠只好點了點頭,表示受謝,接著又看向明燈。

    明燈則是笑了笑:「說來我們要不是璇妍同學提醒我們倒都忘了你剛才幫了我們的大忙,不過既然璇妍已經代我們謝過了,貧僧也不再多說,貧僧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問一下阿誠同學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大家也好有個伴。」

    阿誠微微一愕,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笑道:「不了,還是多謝明燈老師關心。不過老火老師他們正在前面等我,我和阿離也還要回東海龍宮,就不跟您一起走了,再見吧。」

    阿誠說著便和阿離飛速離去,也不管明燈三人什麼反應。

    見明燈看著阿誠離去的方向,臉上似笑非笑,若有所思,靜清則拉起璇妍的手,提醒明燈道:「明燈上人,我們也回移界去吧?」說完也和璇妍自顧向外飛去。

    對於來龍界跟敖酩說理的事,靜清其實並不大贊同,不是說因為心怯不敢來,而是覺得她和璇妍並沒做錯什麼,也不需要來龍界登門說理,只是因為明燈提議,礙於明燈面子,只好硬著頭皮來走這一遭,現在見敖酩暈了過去回了東海龍宮,她也自然覺得沒必要再等敖酩醒過來,徒受敖酩為難,因此也想早點離開這個讓她有些討厭的龍界。

    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事情的明燈聽到靜清提醒,也總算回過神來,啊了一聲便跟上靜清和璇妍。

    和靜清他們飛出一段時間後,本來一直跟在後面的明燈突然加快速度,與靜清並排,開口問道:「靜清真人,貧僧想問一下你對阿誠同學有什麼看法?」

    靜清疑惑道:「明燈上人為何要問我這種問題?阿誠同學並非我峨嵋的學生,我自然不怎麼熟悉,又能有什麼看法。」

    明燈卻笑了笑道:「既然見過幾面,多少總有印象,比如他的天賦,他的性情,還有他的修為為什麼突然進步如此之快。」

    靜清更是有些疑惑,不明白一向不怎麼管事的明燈為什麼會突然對阿誠這麼感興趣,不過對於明燈,身為學校學督,地位高崇,她也向來尊重,雖然因為敖酩的事稍微有些芥蒂,但也深知明燈是為了她好,因此強壓心頭一絲不耐煩,想了想後道:

    「阿誠同學能夠在短短幾個月內取得如此成就,雖然少不了火公金公他們的幫助以及他自己說的奇遇,但不管怎麼說也肯定少不了他自己的天賦以及努力,上次我見他和呂兜秉爭鬥時分別用了火術,金術,木術和土術,能夠用四種術法也實在是我麼學校幾百年也難得一見的奇才,本來璇妍會土術和木術,在學校也算難得,比起他來卻是大大不如。

    不過至於性情麼,我與他接觸不多,也不好評價。只是見過上次他和呂兜秉的比試還有這次,我覺得他也是個機靈之人,雖然算不上大智大慧,也算是心思靈巧,多變擅謀,不過只希望他能夠不要太過驕傲自滿,想憑著小聰明代替修行刻苦,白白誤了他那驚人天賦,像剛才那條龍的魂魄寄宿他身上的事,我是大大的不贊同的。」

    接著靜清又有些疑惑地問道:「明燈上人為何會這麼關心阿誠同學,難道您是愛才心切,想收他做學生,親自教導?不過這樣的話只怕不大容易吧,他現在的老師可是火公他們,別人倒還好說,但他們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

    明燈搖了搖頭笑道:「貧僧怎會平白無故去惹火公他們?貧僧也只是好奇罷了,沒想到靜清真人觀察的倒是仔細,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貧僧眼拙,難道靜清真人你沒發現他身上那條龍魂的怪異之處?」

    靜清忽然停了下來,問道:「有何怪異之處?」

    「也許貧僧眼花,但貧僧看那條龍卻好像並非是虛無的魂魄,而是實質。」明燈依舊是不動聲色道。

    靜清有些不信:「不可能,如果那條龍是活的話他又怎麼可能進入阿誠的身體?」

    「呵呵,說來若不是貧僧親眼所見,貧僧也不會相信有這等事,或許真是貧僧眼花了吧。不過你沒留意到當時你說陰魂對他身體有壞處時他也沒表現出什麼驚訝嗎?」明燈卻突然變了態度,不再堅持原先的觀點,打著哈哈,率先飛了出去。

    這一下,靜清反倒疑惑起來,明燈是誰,他怎麼可能眼花,他說這番話只怕也是意有所指吧?靜清想了一想,忽然冷汗疾下,她急忙追上明燈:「明燈上人,如果你說的是實的話,該不會是阿誠同學與那條龍用了什麼妖法煉成了一體?!這,這可是魔道的行為,火公他們怎麼不阻止呢?」

    明燈卻依舊笑道:「這個應該不會的吧,或許真是貧僧看走眼了,火公他們雖然行事方面乖僻了點,這種事情應該也是有分寸的。」

    只是明燈說著卻悄悄瞧了靜清一眼,又忽然換了語氣,歎了口氣道:「唉,不過世事難料,聽說火公他們當時收阿誠為學生的時候也頗有一段故事,據說阿誠在凡界的時候,下班途中突然被一隻狼妖追襲,而後趁巧被阿薇同學所救,帶來了移界,又被老火他們看中,收了做學生。」

    靜清驚訝道:「狼妖?怎麼可能?我也聽說過阿誠是本來是在某個城市上班的,那狼妖怎麼會出現在大城市裡?」

    「是啊,說來也怪,而且城市中凡人無數,為什麼狼妖偏巧會去追他。說來還有件奇怪的事,上次我帶同學們在迷霧森林邊教同學們如何辨識妖怪,不小心從森林裡帶出了一隻修行有成的羊妖,那羊妖突然暴起,正要殺阿誠同學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結果我問他,他卻說阿誠同學身上有些奇怪,只可惜後來土公突然出現帶走了阿誠同學,我也一直不明白阿誠同學為什麼會讓一個大妖感到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明燈說到後面突然又呵呵笑道:「不過有可能是貧僧太敏感了吧,畢竟這幾年是非之期,想必靜清真人也聽說過,這兩年六大封妖地紛紛出現裂縫,許多大妖都從封印地裡逃了出來,在外面貧僧還一直瞞著,怕引起大家恐慌,不過對靜清真人也是沒什麼好瞞的。罷罷,貧僧今天有些妄語了,靜清真人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咱們還是加快速度回移界吧。」

    說著,明燈忽然哈哈大笑著,疾速向前飛去。

    靜清卻一愣,反停了下來,在他看來,今天明燈的言行實在是怪異得很,似乎不像他本人一樣,說話也是模稜兩可,前後矛盾。突然,,靜清心中一震,喃喃道:「他是意有所指,特意想提醒我些什麼嗎?」

    在靜清旁邊的璇妍一直在默默聽著明燈和靜清的談話,雖然她沒怎麼聽明白,但多少也是聽出了明燈和靜清話中對阿誠的懷疑,也感覺到一絲壓抑和沉重。

    她與阿誠的接觸也不多,最長一次便是在明島湖時,算是一起呆過幾天,還有那晚睡覺時和阿誠以及阿薇被青離綁在一起的離奇遭遇,她一想起就會羞憤萬分,那對於生活在傳統的移界的他來說可算是肌膚之親了,而她也甚至曾認為阿誠是個淺薄好色之徒,是因為她阿誠才會和呂冒直三番兩次交惡甚至大打出手。

    不過這一次,她對阿誠的看法也終於有所改觀,並不是說因為阿誠幫了她的忙,而是她發現阿誠在她說感謝時並沒有什麼得意或者趁勢求好的表示,而她回想過去,也終於發現阿誠其實從沒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那所謂的與呂冒直的爭風吃醋也其實只不過是呂冒直強加於阿誠頭上而已。當然之所以他會突然這麼明悟,最關鍵的是,她看到阿誠來時和離去時都親暱無間的拉著那個女孩子的手。

    這麼一經對比,雖然說不上什麼失落,甚至還可以說因為原先誤會消除,璇妍對阿誠的態度多少有了些改變,起了一絲好感,又聽明燈和靜清這麼慎重的討論阿誠的事,她對阿誠也也突然感到一點興趣。

    當靜清拉著她再一次飛起時,璇妍小心地看了看面色沉重的靜清,忐忑問道:「老師,你是在想阿誠同學的事情嗎?阿誠同學怎麼了?」

    靜清也轉過頭看了璇妍一眼,卻說道:「聽說阿誠一直對你有意思,上次與呂冒直爭鬥也是因你而起?以後你不要再見他了,你也看到了,他今天都牽著別的女孩的手!」

    「沒啊!」璇妍嚇了一跳,忙說道:「以前的都是誤會呢,只不過是那呂冒直在胡說罷了,他一直看不起阿誠同學,才三番兩次找阿誠同學的麻煩,阿誠同學是被迫與他動手的,他對我也沒、也沒那個意思的。」

    「那就更好,反正以後不要跟他接觸,離他越遠越好,不要跟他有任何關係!」靜清冷聲道,暗裡卻長長吸了口氣,心神不寧。

    假如猜測是真的,到時候我會不會對他下手?靜清想道,當想起往事,一股無盡的恨意卻突然湧想心頭,不自覺地更捏緊了手裡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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