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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156 塞爾提 文 / 國際精神

    0156塞爾提

    「就要來了。」筆記本電腦的對話框又彈出一條信息,楚軒眼鏡反光地抬頭說道。春日還沒有抱怨完,就被他的話打斷了,連忙四處張望起來。

    「嗡……突……馬……」

    在東南方的公路上,春日看見了一個小小的亮點。在依稀還有一點燈火的多佛爾市的背景下,如果不注意還真的看不出來。光點越變越大,春日也從之前混雜在海浪拍擊岸邊峭壁的「嘩」聲中,分辨出了那好像蜜蜂飛舞一樣的「嗡」聲。

    在「嗡」聲隨著疾速飛來的光點越來越近的時候,春日終於聽出了那其實是弱化後的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沒有聽到踢踏作響的清脆馬蹄聲,但是伴隨著摩托車的「突」聲傳來的,還有馬匹的嘶鳴聲。

    「哧——」

    飛速駛來的摩托車在SOS團眾人的面前一個急剎車,在公路上劃出一個圓弧,打橫停了下來。

    駕駛著這台好像有些陳舊的黑色摩托車的,是一個戴著有著兩個好像貓耳一樣突起的黃色摩托車頭盔的人。她從摩托車上下來之後,春日才看出這個戴著一看就會覺得十分悶氣的摩托車全盔,幾乎快趕上楚軒高了的人,是一位女性騎手。

    只不過她那張臉此時被頭盔的黑色護目鏡的反光擋住了,讓春日不能一睹頭盔下的真容。如果單看這個護目鏡的話,春日可以找到將楚軒和這個女性騎手聯繫在一起的共同點了:兩個人的鏡面都不停地反光,讓人看不見他們隱藏在後面的眼睛或是臉部的樣子。

    不過,或許是春日的錯覺,她好像看見了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不管是那台摩托車還是那個黑衣女騎手的身上,都不時冒出一縷縷黑煙的樣子?應該是錯覺吧,就算真的有黑煙,在這麼黑的夜間也不可能看清嘛。

    楚軒先是飛快地在鍵盤上又打了幾個字,然後才像飯店的傳菜員一樣,左手的手臂托著筆記本電腦,向黑色的女騎手走了過去。

    「我是L。請問你就是塞頓嗎?」

    儘管加了文明用語,但是楚軒的自我介紹語氣平淡冷漠,應該說是比較失禮的,希望他的這位美人網友不會介意就好了。

    這個女性騎手從緊身衣一樣的皮衣袖口中,好像變魔術似的滑出了一台PDA,用包裹在黑色皮手套中的手靈巧地打出了一句話,然後舉在了楚軒的面前。

    楚軒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又抬起頭來,眼鏡反光地看了下對方手上的PDA,對看上去比自己還要神秘的黑衣女騎手點了點頭。春日也跟著湊了上去,看見了那個好像很沒有禮貌的女性騎手在PDA上打出了「你好!我就是塞頓(笑)。」的字樣。

    看到這樣的信息,春日覺得比起楚軒來,這個不知道為什麼不肯拿下頭盔面對面說話的奇怪女騎手,應該是個性格非常正常的人了。因為本來這個女騎手一身黑衣英姿颯爽的樣子就讓春日十分心折,所以當她一判斷出對方應該是個好人之後,就立即變得十分熱情起來。

    「你好你好,塞頓小姐!我是SOS團的團長涼宮春日,叫我春日就可以了。這個『L』,是我們SOS團的副團長楚軒。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下面就讓我來為你介紹我們SOS團的其他成員吧,大家——都過來啊!」

    春日滿臉好像春日的陽光一樣的笑容,即使是在沒有月亮的黑夜中也熠熠生輝。對面那個好像非常「酷」的女性騎手,被春日又鞠躬又握手的親熱舉動鬧得有些手足無措,看來是一個不太擅長和春日這樣主動而親切的人打交道的女性呢。

    「你、你好,春日……小姐。『塞頓』只是在聊天室裡使用的網名啦,我的名字叫做塞爾提?史特路爾森,春日小姐也叫我塞爾提就好了。」

    不知道有什麼難言之隱,一直帶著黃色的貓咪頭盔的塞爾提連連對春日點頭回禮,一邊在PDA上飛快地打著字。看來她好像並不熟悉東方式的禮節呢,畢竟是個西方人嘛。

    「塞爾提也只要叫我春日就好了,不用加上小姐。」春日認識了新朋友,馬上表現出了像小孩子一樣的愉快表情。塞爾提儘管還是沒有說話,但是也用肢體語言回應了她。

    「塞爾提你好,我是楚軒。」

    楚軒點了點頭,伸出空閒的右手,十分紳士地和塞爾提包裹在皮手套中的右手輕輕握了握就鬆開了。原本楚軒是不習慣一上來就將自己的底細全都抖落出來的,但是既然有春日這個臥底把自己出賣了,楚軒也只好利用這個機會拉近和對方在心理上的距離。

    「啊……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軒?」塞爾提與楚軒握手之後,舉起PDA這樣寫道。

    「不用,直接叫我楚軒就可以。」

    對於不是很瞭解東方禮儀的塞爾提,楚軒也沒有多做解釋,直接淡淡地回答道。春日正忙著招呼大家排好隊,以便讓她挨個介紹給塞爾提認識,因此沒有湊在旁邊看塞爾提說話。否則如此雷人的稱呼被春日看見了,一定會大肆嘲笑楚軒一番的。

    雖然說只稱呼名字是戀人又或者好碰友之間的親暱叫法,但不知道為什麼放到楚軒身上的話,如果叫「楚軒」感覺就很舒服,單單叫「軒」的話,就會讓人覺得無比雷人。就連一直將名字只當作識別代號的楚軒自己,也希望盡可能地不要被別人這樣稱呼。

    「塞爾提,這位是長門有希……」

    塞爾提還沒有來得及給楚軒回話,春日就十分熱心地拉著她的胳膊,為她介紹起排好了隊的少女們。一次讓人記住超過15個以上的人名,大概也有點過於強人所難了,並不是每一個人的智力都那麼高的,不知道塞爾提最後能夠把幾個人對上號。

    而SOS團的少女們,與始終帶著黃色貓咪頭盔的奇怪黑衣女性塞爾提握手的時候,也都有著不同的反應。

    有希的視線好像能夠穿透塞爾提的黑色反光護目鏡一樣,靜靜地盯著她握了下手,微不可查地將腦袋上下移動了大概幾毫米,姑且算作了點頭致意。

    而對塞爾提的貓咪頭盔很感興趣,表現出十分想要摸一摸的渴望神情的叮鐺,不知道為什麼和塞爾提一握手,就突然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頭髮和尾巴上的毛全部炸了起來。

    不過同樣的,在面對一身紅白巫女打扮的山中子鹿時,猶豫著和她握了手的塞爾提,也好像在三九天裡觸摸到了冰塊一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除此之外的其他少女和塞爾提握手時,基本就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了。而之前被楚軒拜託收集信息的塞爾提,在SOS團的隊伍中見到了衣著和現在居住在倫敦王城中的那幾位不一樣的阿爾托莉雅和她的兩個妹妹,也沒有任何吃驚的表現。

    「你的……妖氣很強大。」

    面對外人的時候總是冷著臉,一副彆扭表情的夜魔女王黑貓,磨磨蹭蹭地排在最後一個被春日向塞爾提介紹。她那雙細長的紅眼睛在塞爾提的身體四周和身後那輛摩托車上來回掃了幾眼之後,又開始對著別人發射有毒電波了。

    妖氣什麼的,除了據她自己說只有她這個「夜之眷族」能看見之外,普通人是看不見的。那麼既然大家都看不見,又怎麼能證明這不是她的妄想呢?就算她是貓妖,但貓妖和電波女的屬性也並不衝突啊。

    而且一般來說,不管是妖氣還是魔氣還是人氣還是神氣……嗯……的確不都是普通人能夠看見的,後兩種氣就算身為「夜之眷族」的黑貓應該也看不見的喵。

    不過畢竟人類總是下意識地不願意相信和接受自己所無法瞭解的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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