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足聲脆響,一陣香風伴隨王超的呵呵大笑湧進房間,我添了些生氣,精神一振,坐直了身。
那陣香風居然是雷逸手裡的柑橘,此刻金燦燦閃動在人群手裡。
率先瞥見的是小馬,小馬略帶蔑意的掃視談笑風生的雷逸,快步無聲的走進床邊,說:「老大。」
人群中嘻嘻哈哈一陣笑語,小馬的臉上泛起微紅,仍然斂笑關注的盯著我。
發笑的自然是唐黎,她喲喲連聲誇張的說:「看不出你還是老大呢,老大,兄弟們來看你了。」
我寬容的笑了,熱鬧氣氛沖淡了剛才的緊張,我放鬆了自己。
我給他們介紹說:「這位是我大哥——王銳。」
王銳豪爽的笑了,我凝神看著他的反應,他不卑不亢,不同的是真的多了些老大哥的寬厚和熱情。
他說:「今天我替我弟弟做個東,請大家去玩,感謝大家對我弟弟的關心,大家既然都是朋友,今天甭管有沒有啥事,相識就是緣分,我們都小賀一下。」
很多探詢和驚訝的目光都掃向我,我也覺得王銳給了我一個大面子,心裡頗有些感激,不便表態,我望著小麗子說:「改天好不好?我出院了好好請請大哥和這些朋友。」
小麗子眼望著哥哥一臉欣悅,帶些自豪很自家人的說:「沒關係,今天好好叫你大哥出出血。」迎著王銳含笑的眼睛,她有些妹妹式的嬌嗔說:「人家大哥大哥也不是白叫的,你是該幫你弟弟好好請請這些朋友。」這話語氣聽來,她又似乎恢復成了王銳的自己人。
再拒絕當然不好,我瞥了眼王超,此人素有機變,我笑說:「那就麻煩大哥了。」王超微笑,人群起著哄真的和王銳而去,小馬悄悄說:「我去不去?」
我說:「你們找我有事?」
小馬掃眼雷逸,欲言又止,雷逸望著小馬,一副無主神色,我尋思不是說話時機,打斷他們說:「沒事你們也去吧?」
王銳扭頭大聲說:「這兩個弟弟,我們樓下等你們啊!」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微微歎息,評了一句:「好聰明的人!」
小馬和雷逸都回頭望了望門口,雷逸問:「他是誰?」
我簡短回答:「小麗子的哥哥——你們找我什麼事?」
雷逸吞吞吐吐,小馬不耐煩的幫他解釋說:「你叫他和吳國民交往,吳今天和他聯繫了,好像有事可以合作,雷逸想問你怎麼操作?」
我心情正好,鼓勵的對雷逸說:「你說,怎麼回事?」
雷逸說:「老吳說,他想和我們組建一家公司來運作安全監控系統。」
他說話沒頭沒腦,語焉不詳,我望望小馬,問:「什麼意思?」
小馬瞟一眼面皮驟紅的雷逸,嘴角有絲蔑笑的說:「我也是聽他說的,吳國民——哦,就是學校那個保安隊長,你上次打架他處理的……」
我拖長聲不耐的說:「我知道……就是那雲南退伍兵嘛,怎麼?真認為我失憶了?」
小馬說:「吳國民叫雷逸和你商量一下,想和我們合作,他出資金,我們出關係,開一家安防公司。」
我皺眉問:「搞什麼?」
雷逸是技術高手,正當他的長項,此刻搶話說:「很簡單的,就是自動攝像。」
我說:「監控?和銀行裡的一樣?」
雷逸專家般固執的說:「不對,和銀行那種完全不一樣……」
我暗暗呼了口氣,又有些疲乏了,無心聽他說下去,我打斷他說:「那,我們怎麼個投入法,有什麼利益?」
小馬說:「主要我們負責拿維護和安裝合同,然後提成分錢。」
我對這套繁瑣的東西厭倦的很,此刻想起楊雯母親姜玉婉作為一個商人的傲氣,不禁暗存了個比拚之意,耐著性子聽了半響,大致明白,吳國民以為我們在學校安全部門有關係,他有朋友搞這個安防公司做安裝維護,可能他看了眼紅,準備拖了我們在學校裡效仿,朋友出錢或空殼子公司,我們出關係拿訂單,他左右撮合,好在中間分一杯羹。
雷逸這小子老是標新立異,不放過一切機會想在這個圈子佔據主動權,用自己的長項介入,妄圖借用我們的人力物力擴大自己的利益和影響力。關鍵是他大言炎炎,卻一無所有,吹破牛皮,卻只能借助我們的資源,野心到了貪的地步,就有點不自量力了,我暗自冷笑。
我問他們:「這幾天利潤怎麼樣?」
他們對望,我心有不詳念頭,目光轉向小馬,說:「說啊?」
小馬亮出個紅紅的存折,我愣了愣,拿過來一看,白底黑字阿拉伯數字清晰的打印著一串零,我詫異說:「前段時間不是八萬多麼?怎麼才兩萬多了?」
小馬和雷逸均白眼,雷逸誇張的帶詫而笑,小馬認真的取過存折,帶笑擲還給我,說:「你再數數?」
我沒再看,心裡也有些激動,徐徐問:「是二十三萬?」
雷逸急了,臉紅脖子粗的爭辯:「哪裡哦?還有六千多。你又看漏了!」
我笑笑沒計較,這個二十三萬於我實在意義重大,標誌著我的試驗成功,相對那個靠搜集身份證號而得的近三十五萬,來之不易。其實,那個三十五萬里還包括了寧倩的九萬,我現在手裡的私款已經有二十六萬左右,電池銷售的公款有二十三萬,尚未與小馬雷逸分配。
小馬翹起拇指,說:「老大的思路是正確的,我們是學校合法的銷售網。」
我也有了抑制不住的快樂,瞅了瞅他,真正開心的說:「那我呢?是蜘蛛還是蒼蠅?」
小馬說:「你是銷售之王。」
雷逸照樣狂笑,笑聲像一種提醒。我瞄了瞄他,試探說:「我們好像該分一分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