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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六章 文 / 皓皓

.    我們各自就寢,我想:若有外人在旁,會認為我因為一句話而怪罪了她,是不是我太過於小氣?

    可是,認真對待自己喜歡的人,怎會不小氣?小氣是愛情的度量詞麼?

    我呼吸冷氣,中央空調拂動拴在細欄上測試風向的紅繩,嗚嗚作聲,彷彿夜風中哭泣的風鈴。

    她的眼淚已干,她背對著我,似乎不願意再看我一眼,我悄悄長歎。

    夜已深,她以為我已睡著,她輕輕轉過身來,我常熬通宵,夜裡模糊可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我,被子鬆鬆垮跨堆在她的身前,她仍然沒有著衣,她呆呆的看著我。

    她慢慢伸出手臂,似乎想觸摸我的面容,我微閉眼睛,感覺她的身子在對面床上移動,一點一點,逐漸靠近我,我的心臟像一個炸藥包,覺得她的熱力從她的指尖滲來,如果觸到我,我一定會爆炸。

    忘乎一切的爆炸,去他的原則宗旨!

    我的心裡跳動得越來越快,我要與自己作對,我要自己一定對得起她,如果她就是我未來的妻子。

    我不相信自己做不到。

    可是就在我左右彷徨,五心不定的時候,我聽她幽幽一聲長歎。

    她開始小聲啜泣,彷彿那一聲歎息是幽谷中一朵蘭花凋謝的聲音,當花瓣已碎,花中露水隨即滑落,落在堅硬的石塊上,摔得粉碎。那個幽谷,天空飄起小雨,鬱鬱濛濛,陰陰慘慘。

    她用被褥摀住嘴,肩膀在抖動,哭的很傷心卻沒有障礙,彷彿清亮的泉水終於繞過衝出污濁堵塞的幽暗的山洞,重見光明,那是個小女孩的哭聲,很純潔很委屈,沒有放縱、沒有怨恨、沒有自棄、沒有虛偽,有自我的愛憐,有自我的關護,有自我的珍惜,有自我的真實。

    她在用淚水洗化心魔,洗滅那眼中的妖氣,洗盡鉛華,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偉大。

    我讓她回復健康。

    我剛轉過身面對她,她忽然轉身繼續背對我。

    雖然她已經洞察真實,難道她開始轉為怨恨我?

    我仰面上空,心中一陣淡淡失望與迷惘,如果幫助她的代價如此沉重,我還可不可以付出?

    我要做個神,是不是就要犧牲凡人的**?

    我很累,深深閉上雙眼,心裡一陣絞痛,鼻孔里長長出了口氣。

    她的啜泣聲忽然小了,我知道此刻她一定凝視著我。

    如果我起身,她一定會重新投入我的懷抱,可那樣不是前功盡棄?

    今夜,我若與她有染,有所貪圖,又怎能讓她信任這世間還有真善?

    只有真善,才可稱得上真正的美,完美。

    我像一個和尚,背對一個美麗的**少女而臥,我可以坐懷不亂,而她呢?

    那一絲怨衍,就讓我來承擔吧。

    我問心無愧,安然而眠。

    我實在太累。

    清晨我舒臂醒來,覷眼對床空空如也,被枕凌亂,我吃了一驚,忽然發現自己被擠到了床邊牆壁貼壁而臥,自己身邊猶溫,有人睡痕跡,被褥裡殘香暗透,枕上遺落幾根長絲。我無論如何記不起昨夜如此經歷,心如冷鼎,徒有餘音裊裊,香塵飄飄。

    我惘然若失。

    衛生間裡傳來她與某人激烈的爭執聲,她控制了聲音,語氣卻很堅決。

    她是在和那個男人通話,她最後一句話是:「我對你已經夠了,請你不要再干擾我,我媽是我媽,我是我。」

    她掛了電話,我忙閉上眼睛。

    她摔摔打打的在小包裡翻翻檢檢,女子心亂時候,喜歡給自己找事來做,主要分為化妝,買零食和收拾小包三類,她這種屬於第三類。

    她坐在椅上生氣,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裙,我心中一顫,想不到她居然還備了睡裙,可見預謀在先,也許在她看來,我毫無理由的辜負了她的苦心。

    她對著梳妝台梳頭髮,呆呆的,我瞇著眼睛偷偷看她。

    她六神無主,坐到我對面,又蹲坐下來,我感覺她凝視著我,一言不發,良久良久。

    她鑽進我的被窩,光滑冰冷的身子像一條美人魚,我沒有動,她偷偷吻了吻我的眼睛和鼻子,覺察到了我的眼珠顫動,她一定知道我已經醒了,只是她寧願在夢中,我也是。

    她背靠著我,我嗅著她的長髮味道,幽香醉人,她抓起我被她壓在頸下的左手,放在她自己臉上,她的臉嬌嫩卻冰涼。她小聲說:「抱緊我。」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對我說。

    我輕輕攬著她的腰,她的腰很細,細得令人憐惜。

    她緊緊縮進我懷中,彷彿本來一體,她輕輕長歎。

    她說:「你會記得我嗎?」

    我笑笑,心中一陣不詳,說:「不會。」

    她驚訝的轉身,低聲的說:「為什麼?」

    我說:「我希望你能記住我。」

    她迷惘的盯著我,臉上有淡淡的淒然,我幾乎心碎。

    她問:「以後我們還見面嗎?」

    我笑,說:「當然。」

    她閉上眼睛,淚水又從眼角滲出,我吃了一驚,拭乾她淚水問:「怎麼?」

    她沒有答,死死抱住我,揪著我背後衣服,彷彿要墜下懸崖的人。

    她嗚咽說:「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氣氛怎麼又化為了悲哀,到底是哪一句話引得她這麼傷心。我也知道拒絕會傷害她的自尊心,可是,我這樣做,只是想為她負責而已。

    我不希望,我的女友不能和我坦誠,不能理解我的容納,或是不能認可我為了感情未來可以付出的代價。

    後果可以由我來承擔,但是在過程中她必須相信我。

    我的心很沉重,可是很愉快,我覺得自己已經幫到她了。

    我最珍惜你,所以我必須尊重你,必須苛求你。你會恨我,可是我不在乎,我可以承擔責任,承受結果,承接損失。

    我們分開,她盯著我,眼睛紅紅的,彷彿我一去不復返,甚至於我就像即將被覆入棺木的她的親人,即將永別。

    我給清涼打電話,我說:「中午我見你。」

    中午放學後,我在一個空蕩蕩的教室裡見清涼,等待我的是一個他的傳呼留言:「我有急事,忙完和你聯繫。」

    他的手機再次關機,我只能苦笑,只能強迫自己去習慣他的習慣。

    果然楊雯昨天給小馬打過電話,小馬讓她給我傳呼,他看我的眼色不善,沒有多問。

    寧倩找了我幾次,現在我可以去找她。

    我忽然覺得自己象害了一場大病,精神枯萎,形色憔悴。

    寧倩也是這麼評價我,我解釋為幾天沒有好睡。她打趣我:「到底在想什麼呢?那個什麼小靜?」

    我煩躁的搖搖手,心亂不已。

    寧倩把卡交給我,坐在旁邊很好奇的看著我,她的興趣似乎不在卡上而在我身上。

    我小算了一下,一共五十六萬三千多,按五毛錢一個號算,再加上寧倩所提供的有效號碼數,折合金額是九萬八千多,十五那裡我已經叫小馬代發了二萬五千二百,加寧倩的共發出十二萬三千五左右,我還剩餘四十三萬九千。分給岳陽二十萬,我手裡還有二十三萬左右,即使給小馬一半,我手裡也還有十萬左右。

    基本皆大歡喜。但不知寧倩的胃口,我試探著問:「小倩,給你九萬八千多,你看夠不夠?」

    寧倩鼓起眼睛說:「哇——發財了,這麼多?」

    我疑惑的說:「這麼多?你自己算過沒?難道和你算的一樣?」

    寧倩說:「反正我又沒出什麼力,就是請朋友找了幾個身份證號而已,要不,你再算算——是不是你算錯了?」

    我說:「不用。」我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瞞她,她並不是十四十五,我說:「其實老實說,這卡是投三元錢一張,不過你交上來的身份證號不是全部有效,所以投下來並不是真的折合三元錢一張,大概是……」

    寧倩擺擺手,笑說:「哈!不用給我解釋,我知道辦事要好處費的嘛,你那些辦事的朋友,還有朋友的領導等等也需要打點的,反正我覺得九萬八簡直已經是奇跡了,你是不是在騙我高興的哦?」

    我想了想,遞給她一張十萬元的卡,說:「這樣,我給你十萬元。」

    寧倩的臉騰的紅了,說:「不可能哦,你幾千元都不當回事的啊?要是你管一公司不是得亂髮錢的?——不行不行,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說:「行,改天你就用我那二千元錢幫我請請客,就是那天你找那幾位學生會幹部。」

    她哼說:「他們還用我請?他們全欠我人情,我不要他們請客就是好事了。——喏,這時你昨天給我的一千,你那銀行朋友說他有事,死活不去,還說改天讓你請客。」她自然說得是岳陽。

    我笑笑,說:「那你就拿著吧。」

    她忽閃著大眼睛說:「這樣——我幫你存著,這錢反正在卡上,我現在也不好提,相當於幫你當秘書——哦不!是會計——你賊笑什麼?我是要你付工錢的。」

    我只能歎著氣微笑,說:「順便你吧。」

    總之這個人在我面前我就覺得很放鬆很親切,彷彿在家裡和親人在交談,她更像我的某個表姐。

    她喜滋滋把卡收好,閉眼深深呼吸,我問:「怎麼呢?」

    她說:「等等我調整一下情緒,好相信這些是現實。」

    我也笑笑,說:「是你本人創造的奇跡。」

    她忽然想起,說:「等等,你的利益呢?」

    我說:「我那朋友有些利潤,我在他那裡體現好了。」

    寧倩有點坐立不安,想想又說:「不行——我要分些給你,不能叫你白幫忙,三萬夠不夠?——也不對,五萬!——這樣,我只是跑腿的,你拿大頭吧,你拿七萬,我拿三萬。」

    我驚愕的望著她,她的臉色緋紅,又閉眼想了想說:「乾脆都放你這裡好了,幫我保管——或者你們在做什麼投資生意之類的,你就拿去幫我投資好了,虧了就虧了,——我提一萬元慶賀一下好了,等於你幫我存了兩萬。」

    我張大了嘴,難以置信的說:「你不要錢麼?你只要十分之一?幹什麼?」

    她說:「別多說了,反正我只要一萬現金,現在卡退你好了,你有空提出來記得給我。」

    她刷刷刷把交我手裡的鈔票都抽走,把卡放到桌子上,笑嘻嘻說:「好了,現在我手裡有三千元了,你記得把剩下的七千給我就行了。」

    我呆若木雞的問:「為什麼?」

    她說:「就這樣定了,反正我又不缺錢用,你好好拿去投資吧,賺了給我累計上去就行了。」

    我撓撓頭,沒想到事情變得如此麻煩,本以為她這裡很好解決,結果成了最難對付的一個。

    我幾次退她,她堅持不要,也不走,我只好說:「那我給你打個收條或者借條,什麼都行,要不我不收。」

    我不顧她的反對,用作業本紙寫了張借條。我說:「現在去找印泥打個紅指印?」

    她說:「不用,要不改天有時間我再拿給你打印?」

    我苦笑著同意,我說:「小倩,你這次讓我欠了一身人情債,看來只能把我賣了還債了。」

    寧倩美滋滋說:「好啊,等於是對你的一個監督和制約。」

    我奇怪的問:「監督什麼?」

    寧倩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清清喉嚨說:「這件事告一段落吧?」

    我搖搖頭,說:「真奇怪,這個世界居然還有不要錢的。」

    寧倩說:「你別管——好了,說正事。」

    我說:「正事?這還不是正事?」

    寧倩說:「你文藝部的工作的事啊?」

    我皺起眉頭,說:「已經交卸了,有什麼可說的?」

    寧倩盯著我眼睛說:「你不是說的真心話,我覺得你還有想法的。」

    我有些不耐煩了,說:「小倩,我真的沒那麼充沛的精力,不能兼顧太多的,這邊的事你也看見了,到處都是一大攤子事,且不說馬上還要考試,,,,,,」

    寧倩說:「好好好,那暫時不說。——反正你要記住,我很欣賞你的哦,你應該珍惜那個平台。」

    我感激的望了她一眼,說:「你放心,即使我退出文藝部,也不表示以後有好的活動我不參加啊。」

    寧倩神秘的說:「還有一件事,你聽說沒有?」

    我見她的表情非同小可,似乎比我退出學生會這件事還更嚴重,呆了一呆。

    她說:「你前幾天是不是和一位老師有些糾纏?」

    我說:「什麼?」

    她說:「好像今天又有一份檢舉信——是關於你和一位老師的,主要說你為了她還去打架,連警察都來了。」

    我大吃一驚,說:「誰說的——而且,這又反映了我什麼問題?」

    她說:「不知道,反正聽說那個老師要辭職。」

    我震驚不已,猛然醒悟,說:「是小麗子?」

    她笑笑,說:「是,你好像叫她小麗子。」:「至於具體情況,反正也是比較難聽,你自己想辦法去瞭解一下吧。」

    她又自言自語:「要不是知道你的性格,要以為你真是個超級情人呢?連老師都……」

    我如墮冰窟,終於有些憤怒了,我到底是什麼?超級禽獸?連老師都不放過?我已經承受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謠言而辭職了,怎麼新的謠言還源源不斷?到底要把我怎麼?要驅逐出校麼?

    小麗子為人很好,這次居然也成了被攻擊或被影響的對象,這個無所顧忌的攻擊者是誰?這樣無所顧及的攻擊下去對他究竟有什麼好處什麼意義?

    我開始覺得黑暗處有一雙幽深的眼睛在注視著我,令人惱怒令人悚然更令人無所措手,那雙眼睛似乎在一直嘲笑著仇視著我,究竟是誰呢?

    寧倩走了,我叫來小馬分錢,他也死活不肯認可他那份,不過相對寧倩,他明確了自己認領三萬,其他與他無關,順便我們把預提給十四十五的費用補還了。

    我們現在成了大學裡最富的一批,特別是我,手裡還有四十萬七千多,當然,包括岳陽的二十萬和寧倩的十萬,

    我和岳陽在電話裡交涉了一番。岳陽也只肯認三萬,我無論如何給他認了五萬,另卡提錢,另外五萬,也成了我手裡可以滾動的資金。

    我把這些連錢帶帳一股腦交給了小馬,讓他給我列一個明細帳。

    我問:「那個雷逸怎麼樣?能不能獨挑大樑了?」

    小馬吃驚的望著我,我才醒悟自己的思想太超前了,結識雷逸沒幾天。就算小馬天天培訓他也不可能有這個造化,何況看來小馬很依戀這個虛擬的電池銷售網絡的樣子,決計不肯輕易讓出。

    我找來雷逸,這小子許久沒見我,熱情過頭的樣子,他坐下來就說:「楊哥,今天你出名了。」

    我和小馬都訝異的盯著他,雷逸一幅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這還瞞我?——我已經知道了,你和那個老師的事,現在是學校新聞呢。」

    我吃驚的不是他的話,而是如果連雷逸都知道,那麼我的事情不是名滿天下?

    我反問他:「你從哪裡知道的?」

    雷逸霎霎眼很得意的樣子,說:「我和繫上的老師很熟啊,幾乎全系的老師都在傳這件事。聽說那個什麼王老師還要辭職呢。」

    我背心冷汗淋漓,浸透衣衫。

    雷逸問我什麼事,我靈機一動,這人喜歡顯示自己與校方熟悉,是聯繫校外生意的合適人選,小麗子的事很有可能是保衛處傳出來的,要查那個人,也可以從保衛處開始,我說:「保衛處你熟悉麼?」

    雷逸說:「熟啊,保衛處長是我乾哥。」

    我和小馬交換一個驚喜的表情,要叫這個表情落到雷逸眼裡,小馬配合驚訝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雷逸黑黑的臉上不自然的紅了一下,說:「要我幫什麼忙嗎?」

    從這個表情我可以得出結論,就是他和保衛處絕對不會很熟,顯然是說大話罷了,可是他不熟悉也不要緊,我可以在另外一件事上用他。

    我說:「有件事確實要請你幫忙,這個事還非你不可。」

    雷逸高興的說:「你說!」

    我叫小馬給我二千元,說:「我今天很忙,麻煩你幫我接待兩個朋友,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可能合作。」

    雷逸目光有些呆滯,一下訕笑說:「實話說,接待人的事情我沒怎麼經歷過,所以你要給我說說該怎麼辦?」

    小馬冷不丁刺了他一句,說:「你不是經常和老師們一起共進晚餐麼?應該說這些場面很熟悉了。」

    雷逸的臉色頓時紅得發紫,彷彿小馬揭露了他的**,我冷眼旁觀,暗暗點頭。

    雷逸奮力爭辯說:「和老師麼——那時因為他們經常請我吃飯,又不是我買單。」

    我心裡好笑,天知道是不是這小子每次修完電腦後,老師留他在家裡一起吃碗麵條。

    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知恥近乎勇,雖然這人喜歡大言不慚,但是,就憑他這點面子觀點,應該是大道自然的小馬所不能代替的。

    就算你是劉邦,我也要把你變成武將。

    我身子微微後仰,看他們兩人的劍氣在膨脹衝突。

    我看了一會,說:「這樣,雷逸,你去把十四請了一起去,畢竟他是我們的介紹人,我這裡有兩個電話號碼,一個是……」

    雷逸很精明的望著我,說:「你也一起去啊,你肯定不能叫我們去代替你呀。你是老大哦?」

    我笑了笑,心裡一股劍氣暗起,小馬很震撼很敵意的望著他。

    這是我安排事務,第一次被人反提要求,約等於造反。

    這小子腦後有反骨,我微微頷首,小馬已經代替我質問了句:「叫十四陪你去你還怕?」

    雷逸眼裡又有怒氣洶湧,挺著脖子想反詰,我及時的打斷,對小馬說:「算了,雷逸沒經歷過嘛。」然後微笑對他,溫和的說:「沒事,你慢慢來,以後這類事還很多。你和我們招聘的那些不一樣,你本來也是老大類型的,只要適應了環境和我們的運作,你早晚會覺得很適合你的發展的。」

    雷逸怒氣消退,嬉笑說:「是嘛,我也沒說我不去,第一次不懂嘛,當然你老大帶帶啊,第二次絕對不需要你帶了。」

    我想想說:「這樣吧,我今天確實有事,叫十四和小馬帶你去吧,小馬,你很熟悉,多帶帶他。」

    小馬雖然一言不發,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變好了。

    雷逸再次覺得屈辱,很憤懣的看著小馬,我見勢說:「小馬,你也要多尊重雷逸,朋友嘛——互相尊重。他有他的法寶,你也可以多學學。」

    雷逸再次高興起來。

    我暗暗搖頭,不過也很高興,技術高手畢竟是技術高手,脾氣不好,但是容易相處,喜怒形於色,容易一目瞭然,尤其是這種喜怒無常的人。都修煉到小馬那不溫不火的地步,那就很難一眼望穿了。

    我拿出兩個電話號碼,一個是保衛處那頭頭「吳國民」的,一個是文志鵬的。

    我對雷逸說:「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請他們吃頓飯,我們作東,看看上次吳國民托我的事情有沒有可能。」

    小馬說:「我們參不參與?」

    雷逸說:「簡單嘛,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呢?」

    我笑笑,說:「然後,和吳國民說說,那天的事,謝謝他了。——小馬,你幫我替他買筒好茶,四百以下的。記住,今天談不上參不參與,只是撮合他們認識。」

    雷逸瞪大了眼睛,說:「哪用的著四百?我認識一個地方,茶葉很便宜。」

    小馬輕蔑的看著他,我對雷逸說:「他是我一個朋友,下次送客戶,就可以到你說那地方了。」

    小馬奇怪的看著我,他熟悉我的風格,我通常是嚴己寬人的,送熟朋友禮物輕,送新朋友禮物重,何況是客戶,送客戶的一定會是最好的,他在質疑我是否說反了。

    我當然沒有,我要讓這小子與大眾的逆反心達到最強,讓他的特長爆發出來。

    雷逸很不甘的隨小馬走了,我把錢交給了雷逸管,他才高興起來。

    我坐下來,腦裡閃過的人是小麗子。

    我對自己說我要見她。

    我走向她的宿舍,覺得四周有千百雙眼睛盯著我,每踏出一步幾乎意志力都在經受考驗。

    我仰頭看著那幢灰撲撲的陳舊大樓。

    我情不自禁的想起濕漉漉頭髮的那張蘋果似的臉,害羞而緊閉的臉和那雙雪白圓滑的腿。

    小麗子不在家,自從那次打架事件後,我覺得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到底是師生呢?姐弟呢?朋友呢?還是……

    我不敢深想,有點奇怪,也有點悵惘。小麗子是在避我嗎?還是有什麼變動?她的習慣是一定要午休的。

    我看見路旁一個黑鏡框眼鏡小子在看著我,很專注似的,我似乎不止一次見過他,可是每次總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那黑眼鏡小子有些靦腆,被我瞧見了,他似乎也不好意思不招呼。

    他笑得很謙恭的上前,說:「老大。」

    我愣住,問:「你是?」

    他說:「你肯定不記得了,我是本校的銷售主管。」

    我腦裡一閃,想起小馬安排一個得力手下去招待十個學校銷售主管,花了一萬多,那天安排事務時,和我見過。

    我笑笑,他徑直上前握手,我覺得怪怪的,一邊暗自偷樂。

    我說:「真不好意思啊,還沒記得你的名字,你是哪個系的?」

    他說:「我叫戴軍,是外語系的。」

    我吃了一驚,說:「外語系?——哦,我還參加過你們的晚會呢。」

    戴軍很欽佩的說:「是啊,你是大忙人,肯定忘記了,你當時不是主持過我們的晚會嗎?很精彩,我們都說是我們系有史以來最棒的主持人呢。」

    我有點輕飄飄,學校裡的學生畢竟比社會和外校的親和貼近多了,相交也更單純更可信。我說:「我只知道你是最得力的主管,你當時最高銷售的成績是一天多少?」

    戴軍說:「我銷售得不高,一天就是四百三十元吧?」

    我有些驚訝,說:「是收入還是毛利?」

    戴軍說:「是毛利,收入是九百多元。」

    我站住了,很震撼的瞪視著他,說:「是一天的成績?」

    戴軍很惶恐卻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激動的抓住他的肩頭,說:「你是個了不起的銷售高手,來,說說看,你一天是怎麼達到這個數字的?」

    戴軍反而很畏懼似的,好像擔心我在說反話試探他什麼,他眼鏡裡的眼睛驚疑而高興,說:「不高不高,老大你別笑我了。」

    我說:「噯,什麼老大不老大,我叫楊逍,可能年齡比你大,你就叫我楊逍或者楊哥吧,都行。」

    戴軍更警惕的看著我,彷彿我在考驗他有沒有反心似的,更加惶恐的說:「我還是叫你老大吧,行不行?——老實說我真的很崇拜你,一個人建立起這麼大的圈子,馬哥是很厲害的人,居然那麼服你。你們又有能力又大方,哪有請朋友完花那麼多錢的人呢?我是真的想跟著你學,就怕馬哥不高興。」

    我微笑說:「哦?他怎麼會不高興?」

    戴軍說:「馬哥說,有什麼事直接向他說,他很維護你的威信的,說老大事很多很忙,沒事不要輕易打攪你。」

    我盯著地面沉思。

    戴軍說:「老大,說實話我很想像馬哥那樣,能力高又得到你的信任,玩也玩得好,賺錢也厲害,我知道最快的辦法就是直接跟著你學,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我聽馬哥說,老大大一在職介所打工的時候,一個人跑了一千家客戶,如果你肯教我,我覺得我畢業後根本不用找工作。」

    我盯著他微笑說:「怎麼不找工作?」

    戴軍說:「老大你這裡就是結果啊,如果你都不找工作,那證明你考察一千家用人單位後的結論就是不用找工作;如果你要找,我就跟著你,那個單位肯定是最好的單位。」

    我笑笑說:「最好的單位?可能只是最適合我的單位吧?不見得適合你的。」

    戴軍笑說:「所以我現在起要向老大學習,越接近老大越容易成功。我覺得,你那麼不在乎具體賺錢的過程,那肯定是你覺得不重要的,所以,如果我是馬哥那麼好的條件,我寧願天天跟著你,你安排的事,交給別人去做不就好了?跟你越接近,越容易成功。」

    我睜大了眼睛驚喜的望著他,心裡產生知己難求的感慨。這個人居然比小馬更能理解我和認可我,為什麼早些時候從沒發現過?

    我們說話間已經走近校內一個小街交叉口,我說:「你的銷售人員呢?」

    戴軍指指,我一看之下,險些鼓掌讚歎。

    只見兩顆樹間,掛了一條綠色橫幅,上面用粗粗的毛筆寫著「環保節能高效新科技電池,量購從優,每天限量發售」。條幅下坐著幾個綠男紅女,用課桌拼湊成一個小展銷台,桌上收錄機高聲播放著流行音樂。有一個小姑娘正拉著途徑的同學兜售,那兩個顧客在一陣鶯歌燕舞中漲紅了臉,含笑掏錢,小姑娘連說謝謝,一邊得意的朝坐著的同學霎霎眼。

    我驚喜的問:「你設置的?小戴?」

    戴軍撓撓頭說:「他們紀律太亂了,我上去說說。」

    他好像做錯事似的衝上去,又比又劃的對那幾個人開講,大概是說紀律和銷售方式之類的,那些人斂笑很認真的在聽,邊聽邊點頭。

    我站在遠處含笑等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把這個小子培養成我們團隊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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