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會長叔叔
熾熱的火光照耀在月刃的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已由悲傷轉變成漠然,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這才是狙擊手在戰鬥中應有的素質——隨時保持冷靜,瞅準機會給敵人致命一擊。
月刃的右邊是準星潛伏的位置。
他和準星在爆炸之前躍進了密林,躲過爆炸。
左邊是甄卉的屍體。
他不會丟下甄卉,哪怕只是一具屍體。
月刃問道:「發現普密的位置了麼?」
「還沒有,那傢伙實在是太會隱藏。」
「我的槍在你手裡。你應該知道裡面僅有一發子彈了。我手裡拿的是甄卉的槍,這把槍裡沒有子彈。我們僅有一次機會!」
「知道。」
突然,月刃出乎意料的起身,躍出密林。準星甚至都來不及阻攔。
砰!
月刃躍向半空中的時候胸部中彈。他光地倒地。咳出一大口鮮血,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月刃的目的是用自己做誘餌,讓準星查出普密隱藏的位置。不料卻被普密識破詭計,他放了一槍後立刻改變狙擊陣地,再次將自己完美的隱藏。他之所以沒有狙死月刃,是為了用他引出準星。
「你真傻。你本來可以自己逃掉的。卻為了我跑回來,甚至用自己去吸引敵人的火力。」準星利用無線電耳麥與月刃交談。
月刃用手撥開軍服,撥弄著卡在龍鱗甲防彈衣與皮肉之間的子彈。疼得他倒抽涼氣:「換作是你也會這樣做的,不為別的,就為我們是兄弟。」
「普密只要再放一槍。你就會沒命。」
「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普密納悶的望著躺在地上自言自語的月刃,決定改變戰術。先把他結果,再狙殺準星。
他掉轉槍頭。
砰!
月刃躺在地上,抖動著身體。
普密躺在地上,從眉心的血洞裡流淌出大片血跡。
準星放心地走出密林,對著普密的方向淡淡道:「你改變狙擊陣地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了。」他扶起月刃。「老大交代的任務終於圓滿完成了。你還能行麼?」
「死不了。找個安全的地方讓我休息會兒。我還要找回尖兵和雷筍的屍體,好生埋葬他們。」月刃說到這裡突然梗咽到無法說出話來。
因為雷筍已經屍骨無存了。
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尖兵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
還有他一生最愛的女人。
別了。
這一別,真的沒有機會再見了。
準星抱著月刃的腦袋,讓他靜靜地哭泣。讓他悲慟的淚水肆意流淌。
翌日。
即使雷筍已經屍骨無存,但月刃還是為他立了一座墳墓。
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啼叫著,溫暖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照在三座墳墓上,顯得格外安詳。
月刃手裡握著的,是他自己的金卡。是在甄卉的兜內發現的,上面還附著一張字條「我們只抽取了賠給前僱主的四十萬美金的違約金,剩下的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眼淚無聲滑落。
這原本是甄卉打算救出準星後親手交還給月刃的。
但她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會永遠記住他們的救命之恩!中人帶給我的震撼我會此生銘記!那種,為了一句承諾可以赴湯蹈火的震撼!」準星鄭重其事。
月刃笑了,雖然臉上還掛著眼淚。
樹上的小鳥撲騰撲騰飛走了。
三座墳墓靜靜地躺在那裡,裡面的人不會感到孤單。
彷彿,甄卉、雷筍、尖兵三人的臉龐又出現在這裡,他們望著月刃漸行漸遠的背影,開心的笑著。
月刃道:「直升飛機沒有了。我們只好走著去猛古了!」
「幸好不是直接走到以色列。」
「回去讓老大給我報銷那四十萬美金。」
「我給你報銷。」
「最好是你們倆一起報銷。一人給我四十萬美金。」
「……」
柬埔寨,金邊。大酒店。
「老大,快說說拯救雛妓的計劃吧!」閻羅迫不及待了。
「首先,要有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供我們和被解救出來的雛妓食宿,這樣也方便把雛妓轉移到其他安全的國家!另外,和在日本一樣,我們需要一座靠山。但不能是黑幫,一定要是致力於解救雛妓的政府高官。我們是非法武裝入境者,即使攻擊對象是臭名昭著的黑魆幫,柬埔寨政府也不會同意的。所以這座靠山至關重要!」
「有一點我要說明,我來此的主要目的是復仇。順便做做拯救雛妓的善事。所以,消滅這裡黑魆幫之時,也就是我們離開之時。我不能一直在這裡拯救雛妓!」
閻羅點點頭:「理解!能救幾個是幾個!」
「有些雛妓是自願的怎麼辦?難道要強迫她們接受我們的拯救?」夜叉帶著疑問。
蕭戰龍強調:「問明她們是自願的還是非自願的。自願的愛上哪上哪,非自願的我們就把她們轉移。好了。事不宜遲,快點去找安全的地方和致力於拯救雛妓的官員吧!」
「是!」
三天後。
先鋒驅車來到金邊海灘,一下車就興奮的大叫:「兄弟們。看我找的這地方怎麼樣!?」
放眼望去,茫茫大海,無邊無際。只有幾艘破舊的漁船立在上面。
太子汗顏:「你說的地方難道在水底下?」
「你真笨!我說的是那幾艘漁船!老大你說怎麼樣?」
蕭戰龍道:「還蠻有創意的!我們可以一下買兩艘,然後將兩艘綁在一起,一艘給我們,一艘給雛妓。最後在佈置一下警戒。」
夜叉有些擔心:「我覺得有些不太安全。」
先鋒道:「我們四處找過了。這裡是最安全的了。我們總不能領著一大堆雛妓去鬧市區吧?還是帶著她們去看景點?郊區就更不行了!救出來轉移到郊區,在轉移到海上把她們運走。時間拖得太長,更不可能給她們一人買一張機票。老大不是說了嗎,要用偷渡的方式運走雛妓,這樣方便運輸。」
蕭戰龍滿意的笑笑:「不錯,想的很周到。偷渡雛妓的時候,我讓rosemary聯繫國際紅十字會的人負責護送她們!即使被海軍攔下也沒有關係!」
rosemary看了一眼行軍手錶:「差不多也該來了。甜心,一會兒你陪我去機場接人。」
「誰?紅十字會的?這麼快就到了?」蕭戰龍驚訝的問。
「是的,不過就來一個。他是國際紅十字會的會長。」
「以前聽你說過紅十字會有朋友。但沒聽說你認識會長。」
「他是我叔叔。」rosemary隨口一說。
「親叔叔?」
「是的。我父親的哥哥。」
「嫂子的父親邁克爾是黑水僱傭軍副董事,叔叔是國際紅十字會會長……」鷹翔張大嘴巴。
「現在已經是懂事了。」rosemary笑得很自然。
「呃!!!嫂子的家世還真了不得!」
「我們美國人不在乎這些。不管你祖父多高,你還是要自己長個兒!」rosemary口中蹦出一句至理名言。
蕭戰龍就笑:「我和rosemary去機場接人。先鋒買兩艘漁船,剩下的人再把它們收拾一下,回見!」
半個小時後。
機場。
很多乘客從出口湧出,臉上有興高采烈的、一臉疲憊的、四處張望尋人的表情比比皆是。
「叔叔!」rosemary興奮地高喊,一路帶風的跑過去和一個中年男人熱情的擁抱。中年男人慈祥的微笑,長輩般的拍打她的後背。
他四十五歲,身子微微發福,慈眉善目。
「叔叔,這是我男人蕭戰龍!」「這是我叔叔亨利!」
rosemary自豪的介紹。
蕭戰龍挺直身子,鄭重其事的敬個軍禮。
亨利眼睛一亮,祥和的笑笑:「好!一表人才!」
當三人來到金邊海灘時。龍梟尖兵已經把一切都佈置好了。
兩艘幾乎一樣大小的漁船被綁在一起,甲板和船艙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房間也被收拾的有模有樣,警戒哨和報警設施也佈置的非常專業。給雛妓暫住的地方也準備好了。最大的船艙裡面撲了紅色的純毛地毯,一百張鵝絨被被疊成豆腐塊,整整齊齊的立在上面。
蕭戰龍非常滿意,大讚部下們精明能幹!惹得亨利也笑呵呵的。他笑起來很和藹,給龍梟尖兵極好的印象。
傍晚時分。
夕陽如火,天邊的火燒雲映紅了海灘,煞是美麗!
乘著海邊清涼的微風,龍梟尖兵和亨利在甲板上歡快的舉杯暢飲。
亨利笑道:「我在電話裡經常聽我哥哥邁克爾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蕭戰龍謙虛的笑笑:「叔叔過獎了。這個地方是我們現準備的,如果叔叔住不慣,我可以安排您住酒店。」
「哎——沒有什麼住不慣的!我就住在這裡了!如果和我十五年前在非洲住的地方比,這裡堪比天堂了!」
「叔叔去過非洲?」
「是啊!十五年前的事了。」亨利定定地望著天邊那一抹火燒雲,娓娓道:「我是學醫出身。那個時候我跟隨國際紅十字會到非洲解救被賣到那裡的。那個地方真是餓殍遍地,民不聊生!我們的帳篷附近就有一條臭水溝。蚊蟲滋生,臭氣熏天。再加上看到一些生活困苦的景象,使我的心情很沉重!直到我遇見了一個美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