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亞馬遜叢林歷險()
南美洲,委內瑞拉。
蕭戰龍等人剛一下飛機,就被獵人學校的總教官「食人鱷」接走,他把參加此次訓練的二十二個國家、八十八名參訓特種兵全部集結到一起,分發裝備和負重行囊之後,讓他們搭乘直升飛機駛向獵人學校。
直升機距離海平面十五米的上空。
食人鱷將機艙門打開,招呼蕭戰龍:「九號,過來!」
「是,長官!」蕭戰龍走過去。
「你看海面上的是什麼。」食人鱷讓出自己身前的一塊地方。
蕭戰龍遠遠眺望,只有安瀾的海平面。
食人鱷突然起腳將蕭戰龍踹出艙門,他垂直落入大海。
蕭戰龍在空中暗叫不好,急忙屏住呼吸。撲通一聲墜入海中,激起一團漂亮的水花。他從海水中露出腦袋,脫口暴罵:「食人鱷,我操你哥的!你敢陰我!」
「全都給我跳下去!」食人鱷轉過頭面向其他人。
特種兵們無奈,硬著頭皮跳下去。
一時間,一團團潔白的浪花帶著奔放的情懷升向空中。
食人鱷對著擴音器大喊:「這是你們的第一項訓練,野外生存!拿好你們手中的地圖,看好獵人學校的位置。我只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十天內抵達不了獵人學校者,淘汰!」
直升飛機揚長而去。
茫茫海域,寬廣無邊,蕭戰龍等人武裝泅渡兩個小時後,才筋疲力盡的上岸。
林宇峰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要想十天之內到達獵人學校,我們只有橫穿亞馬遜熱帶叢林,不過……」
「不過什麼?」擔任小組長的蕭戰龍邊研究地圖邊問。
「那樣很危險,亞馬遜熱帶雨林中有很多具有攻擊性的生物!」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可選,干吧!」
經過短暫的休息,他們依靠指北針經歷了一番長途跋涉,來到亞馬遜河流域。
徐小柱望著渾濁不堪的河水直皺眉頭:「咱不趟這條河不行麼?」
蕭戰龍對著地圖直搖頭:「不行,沒別的路可以走。」
「亞馬遜河裡面可是有水蟒、凱門鱷、食人魚、吸血魚……」林宇峰有些擔心。
「走吧!」蕭戰龍率先趟入河中,其餘人緊隨其後。手持卡賓槍警戒著四周的異動。
林宇峰道:「小柱。」
徐小柱道:「幹什麼?」
林宇峰眨眨眼:「你可千萬別在水裡撒尿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了?」
林宇峰神秘地笑笑:「亞馬遜河裡生活著一種小魚,它會聞到尿液的氣息,然後極為迅速地鑽入老二之中,再也取不出來。」
「我的天爺爺啊,這太可怕了!萬一取不出來可咋整!」徐小柱下意識的用手摀住自己的下體。
這時,一條長二點六米的黑色木樁正有意無意的向他們飄來。
蕭戰龍屏住呼吸,盡量壓低聲音:「林宇峰,你看那是什麼?」
林宇峰大驚:「我操!凱門鱷!」
「射擊!」
四人舉起手中的卡賓槍,對著凱門鱷連續扣動扳機。
噠噠噠!
凱門鱷身上的「盔甲」堅硬無比,子彈雖然射進了它的體內,卻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
四人的行為激怒了正在窺伺他們的凱門鱷,它在水中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排比刺刀還要鋒利的牙齒向蕭戰龍咬去。
噠噠噠!
蕭戰龍對著凱門鱷的口中一陣掃射,血花飛濺!
凱門鱷痛得大吼一聲,尾巴用力一掃,硬生生將蕭戰龍掃出五米遠。他摔進水中,足足喝了五六口河水,河水湧進他的嘴裡又從鼻子中流出,嗆的他一個勁兒的咳嗽,強大的衝擊力震得他頭腦一陣陣發暈。
凱門鱷做出撲向蕭戰龍的動作。
徐大柱一聲怒吼,跳到了凱門鱷的背上,抽出插在腰間的兩把三稜軍刺。
刀光一閃!
兩把三稜軍刺直直地刺入凱門鱷的雙眼,鮮血在強大的壓力下噴出了兩米多遠的距離,林宇峰和徐小柱也沒閒著,前者急忙去扶蕭戰龍,後者對著凱門鱷不停地開槍射擊。
受到致命打擊的凱門鱷,猛烈地搖晃著自己龐大的身軀,使得河面上波濤翻滾,騎在它背上的徐大柱被甩飛出去。
凱門鱷經過一番垂死掙扎後便停住不動,屍體仰面朝天在河面上隨水紋漂浮,露出潔白的肚子。
四人趟著河水來到凱門鱷的屍體旁。蕭戰龍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咱們的食物來了!」說著抽出軍刀就要割鱷魚肉。
突然,剛剛平靜下來的河面上瞬間再起波瀾,河面上突然暴起一大片水花,水花中一張噴吐著腥臭氣息的大嘴狠命向蕭戰龍咬去,蕭戰龍來不及細想,本能做出第一反應,將手中軍刀狠狠地插進另一隻凱門鱷的舌頭上。
驚塵濺血!
凱門鱷的舌頭傳來一陣劇痛,噴出一束血花濺到蕭戰龍的臉上,它瘋狂地搖擺著自己的頭部,口中鋒利的牙齒在蕭戰龍的右臂上一下割開了三道十二厘米長的血口。
蕭戰龍強忍疼痛,掏出一枚手雷,用牙齒咬開拉環,擲進凱門鱷因為軍刀插在舌頭上而無法閉合的血口,它不知道手雷是何物,囫圇吞棗咽進腹中。
隨著一聲悶響,手雷在凱門鱷的肚子裡炸開了鍋,將它的五臟六腑炸的稀巴爛見。
噠噠噠!
蕭戰龍循著槍聲望去,只見徐大柱兩隻胳膊上青筋暴起,一手托住一隻凱門鱷的上顎,一手托住下顎,拚命地撐著,不讓它的嘴巴合上。林宇峰和徐小柱一左一右,對著它的口中連連扣動扳機。
蕭戰龍剛想上前助戰,一件萬萬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河面上一大束壯觀地水花猛然向上凸起將近十米的高度。一條長達十二米、重達二百四十公斤的森蚺躍出水面,並極為迅速地用蜿蜒地軀體將凱門鱷緊緊纏繞。
「喀嚓、喀嚓」凱門鱷骨頭斷裂的聲音極為恐怖。
「大柱,快鬆手!」林宇峰一聲暴喝!
徐大柱回過神,他急忙將手縮回。胳膊又酸又麻,動彈不得。
森蚺越纏越緊,凱門鱷口中的哈喇伴隨著鮮血不斷湧出,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即將窒息而死。
「這條森蚺是凱門鱷的冤家,它並不是來幫助我們的,我們最好快撤。」林宇峰提醒道。
「撤!」
四人迅速趟著河水撤離了剛才的區域。他們剛剛撤走不一會兒,森蚺就將窒息而亡的凱門鱷整條吞入腹中。
蕭戰龍問道:「那條巨蟒是什麼?」
林宇峰解釋道:「它叫森蚺,是世界上最大的蛇,生性喜水,通常棲息在潛水中。」
「它能吃鱷魚?」
「森蚺是胎生的,有時一胎多達七十條左右,幼蚺出生時,長不過六百七十毫米,許多幼蚺在出生後不久就被凱門鱷吃掉,倖存的長大後,就反過來吞食凱門鱷。」
「你真博學啊!」徐大柱感歎道「這都是在石家莊陸軍學院的圖書館中看到的。」林宇峰謙虛道。
「戰龍,你的胳膊還在淌血!」徐小柱驚叫道蕭戰龍剛才一直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狀態,經徐小柱一提醒,才感到傷口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
林宇峰急忙掏出急救箱替他包紮,道:「這所謂的野外生存實在是太恐怖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亞馬遜叢林裡還有什麼危險在等著我們。」
「沒法辦,咱們千萬不能給中隊丟臉。一定要在十天之內抵達獵人學校。」蕭戰龍昂昂道。
「ho!」鬥志昂揚。
四人加快了泅渡的速度,因為這看似平靜的水面實際上處處暗藏殺機!
蕭戰龍無意中低頭看見水中有一條魚影游來游去,他怕又是什麼攻擊性的魚類,於是把槍身探入水中,欲將它趕走。
突然,水中的小傢伙立即衝到水面上,大口吞嚥空氣,使身體膨脹成一個圓球,全身的針刺也向四面八方豎起。此時,它腹部朝天仰在水中,並有一部分身體露出水面。
林宇峰失聲叫道:「退後,快退後,千萬不要觸碰它身上的刺!」
蕭戰龍看著這個氣鼓鼓地小傢伙,舉槍欲射,卻被林宇峰攔住:「不能開槍,你一槍把它的身體打爆,毒刺就會向四面八方迸射!萬一扎入我們的眼睛或皮膚就沒救了。」
蕭戰龍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輕聲問:「這是什麼?」
「刺鯰!你可別小瞧它,它可在亞馬遜河殺手排行榜上排第一呢!」
片刻,小傢伙覺得危險似乎已經過去了,便放出肚裡的空氣,身體又恢復成原狀,歡快地遊走了。
徐小住看著遊走的刺鯰,長出一口氣,暗道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三個小時後,河岸已距離四人不遠。此時,烈日炎炎,酷熱難當。他們泡在水中的下半身還好說,上半身則汗流夾背。
蕭戰龍望見岸邊茂密植被的陰影可以延伸到水中,道:「我們到那下面去休息一會兒吧。」
岸邊數頭水牛在悠閒地埋頭喝水。
四人趟著河水逐漸向陰影部分逼近。
一頭水牛不慎失足掉入水中,濺起大片水花,使得水面上蕩起層層漣漪。
蕭戰龍道:「不如我們獵殺一頭水牛作為食物吧。」
在這次野外生存訓練中,總教官食人鱷提前沒收了各國特種兵身上所有的食物。理由是——戰爭不會給你們提供食物,你們只能自己去找!
三人齊聲答應,經過一上午的跋涉,又經過一場激烈地戰鬥,他們的負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突然,跌入水中的水牛奮力掙扎起來,嘴裡發出痛苦地哀嚎。
「咱們還沒動手呢,它就害怕了?」徐大柱大惑不解。
水牛的掙扎讓河水猛烈地翻騰著,整個身體一會兒就完全沒入到水中。
五分鐘後,一具完整地牛骸骨浮出水面,上面的肉都已被啃食乾淨,只剩下森森白骨。
四人大駭,他們知道不遠處的水域中定有水中惡魔食人魚。
蕭戰龍大喝一聲:「上岸!」
如此恐怖的水域,他們一刻也不想多呆,沒命的朝岸邊奔去。
由於動作過大,激起了另一種魚對他們的敵意,它直接採取攻擊!
斷後的徐小柱白眼一翻,「撲通」一聲跌入水中!
「小柱!」徐大柱迅速回身將他抱起,不料卻被他身上傳來的強大電流激得雙臂發麻,動彈不得。他雙手不由自主的松勁兒,昏厥的徐小柱再次落入水中。
電鰻沒有放過徐大柱這個不速之客,它再次產生強大的電流。
徐大柱雙眼一黑,身子搖晃幾下,跌入水中。
蕭戰龍無法知曉水中有什麼恐怖的生物正窺伺他們。在能見度不到一米的水中,他只好盡全力判斷電的來源。瞄準一處,果斷扣動扳機。
砰!
一條斷成兩截的電鰻浮上水面。
蕭戰龍和林宇峰同時衝上前,背起昏迷的徐大柱和徐小柱。
林宇峰面色焦急:「要快!我們的動作掀起這麼大的水花,食人魚會聞風而來!」
兩人在水中大踏步前進,岸離他們越來越近。林宇峰背著徐小柱箭步躍上岸。就在蕭戰龍即將蹬上岸時,右腿上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痛。他不敢停歇,一咬牙,躍上岸。
蕭戰龍輕放徐大柱躺下,彎腰捋起右褲腿,右小腿上兩個血洞赫然暴露,殷紅地鮮血正順著洞口汩汩地流出,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暗想,如果剛才不慎在水中摔倒,自己和徐大柱恐怕早已成為食人魚腹中之物。
林宇峰把徐小柱平放到地上,然後跑去替蕭戰龍處理傷口。
兩隻黑色的眼睛發出冰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後背。
背對著河水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水中潛藏的殺機!
「嘩!」
水柱翻騰而起,一條水蟒迅捷無倫的躥上岸,死死將林宇鋒纏住。
林宇峰不敢掙扎,他知道越掙扎,水蟒就會纏得越緊。他漸漸感覺到呼吸困難,渾身骨骼格格作響,五臟六腑也堆在一起,令他劇痛無比。
這只水蟒足有三十八英尺長,六十六英吋粗,它的體重達到了七百磅!身上佈滿黑褐色和紅橙色相間的花紋。
水蟒吐著紅色的信子威脅著蕭戰龍,彷彿在說:「如果你不多管閒事,我會饒你一命!」
它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面對的可是中國特種兵。
無論何時,中國特種兵都不會丟下自己的生死戰友。丟棄生死戰友的人是人渣中的人渣!
蕭戰龍舉起槍對準水蟒。
砰!
手起槍響,水蟒腦袋應聲而碎。
砰!
他瞄準水蟒腦袋上的彈洞又補一槍。
它的腦袋像煙花一樣爆裂,顱內組織四處飛濺。
原本緊緊捆住林宇鋒的蛇身慢慢變軟,像一捆捆粗麻繩似地癱在地上,將林宇峰壓在下面。
如果蕭戰龍不把水莽從林宇峰身上挪開,他還是會窒息而死。
蕭戰龍卸下身上所有的負重,把槍挎在背上。騰出手去拖水蟒的尾巴。沒想到它的尾巴細滑無比,比女人細嫩的肌膚還要滑上千百萬倍,他試了幾次都沒能抓緊。只要一用力,它的尾巴便從他手中滑落。於是他試著將水莽的一小部分扛在肩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去拽,紋絲不動。
「撲通!」
蕭戰龍手腳同時一滑,摔倒在地。水蟒壓住了他。他好容易掙脫出來,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多一秒鐘林宇峰就多一分危險,他偽裝油彩下面那張眉清目秀的臉龐已逐漸變得蒼白。
蕭戰龍強迫自己冷靜,戰友讓他做隊長是出於對他的信任,這就等同於把性命托付給他。他決不允許戰友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他「刷」地抽出軍刀!
明晃晃的刀刃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他首先從壓住林宇峰脖子上的部分鋸起,一點點鋸成幾段,然後是壓住他胸口的部分……汗水淌過蕭戰龍胳膊和腿上的傷口,就像在上面撒把鹽,令他每動一下都會一陣劇痛。但他全然不顧,強忍劇痛,直到將水蟒碎屍萬段!
望著林宇峰漸漸恢復了呼吸,蕭戰龍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一隻體重二百多磅,體長二點四米,尾長一米,體色呈灰紅色的貓亞科動物正隱秘地、靜悄悄地逼近蕭戰龍。在距離他身後九米遠的地方縱身一躍。
突然一陣狂風呼嘯!
蕭戰龍忽感不妙,忙伸手去掏挎在背後的槍。
「光!」
美洲獅用它寬大而強有力的前爪將蕭戰龍按倒在地,口中濃郁地腥臭氣味兒一下子撲進他的鼻孔,令他作嘔。
它亮出它一嘴鋒利的牙齒直接咬向他的咽喉。
美洲獅喜食短吻鱷,咬力驚人,能用強有力的下顎和牙齒直接咬破動物堅硬地頭蓋骨,甚至是海龜堅硬地外殼,更有甚者還看見美洲獅咬死併吞噬森蚺。
千鈞一髮之際,電光石火之間。
蕭戰龍抽出步槍橫檔在咽喉前,美洲獅一口咬住鋼槍,在槍身上留下數道深深地齒痕。
「嘎崩!」
兩顆牙齒脫落。
美洲獅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痛楚而尖銳的高鳴,向後躍去。
蕭戰龍舉槍,扣動扳機。
槍沒有響。
沒子彈了。
美洲獅凶狠地怒視蕭戰龍,再次撲去。他靈活地閃身避開,卻因腿上的傷口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它豈能放過良機,縱身一躍撲到他的身上,欲張口咬。
蕭戰龍左手鉗住美洲獅的喉嚨,右手死死地掐住它幾欲張開的血盆大口。
一場人與獸的角力就此展開。
美洲獅的喉嚨和嘴被蕭戰龍扼制住,無法開口將他咬死。它氣急敗壞地用兩隻饅頭大小的爪子猛撓他的臉,他左閃右躲,有幾次險些毀容。
蕭戰龍兩條手臂漸漸發酸,胳膊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流血不止。
鮮血激發了美洲獅的獸性,它的進攻更為猛烈。鮮血讓蕭戰龍意識到了危險,如果長此下去,自己一定會因為力竭而被美洲獅生吞,身後的戰友也會性命不保。
事到如今,唯有冒險一搏。
蕭戰龍陡然鬆開左手,少了鉗制,美洲獅的脖子頃刻間活動自如。它以為勝券在握,亮出牙刀,直逼他的脖子。
寒光!
蕭戰龍猛然抽出三稜軍刺捅進美洲獅的脖子。他緊握三稜軍刺,在它脖子裡面轉了數圈後才拔出,無情地割斷了它脖子上的氣管和血管。
「哧——」
溫熱的鮮血噴了蕭戰龍一臉,他急忙閉上雙眼,防止迷住視線。
美洲獅發出一聲痛苦地哀嚎,牽動了脖子上的刀口,更多的鮮血噴湧而出,越湧越多,無休無止。它的身子逐漸站立不穩,他沒有給它喘息的機會。一躍而起來到它的側面,將三稜軍刺捅進它的身體然後拔出。
鮮血咕咚咕咚地順著傷口向外流出,美洲獅不肯放棄,張開嘴轉頭咬向蕭戰龍,他閃身避開,將軍刺插進它的口中。
暗紅的鮮血逐漸在美洲獅的腳下鋪開。它跌跌撞撞幾欲摔倒,兇惡地眼神變的渙散,無力的癱倒在地。
望著被自己殺死的美洲獅,蕭戰龍轉眼忘卻了疲憊,伸手擺出一個勝利者的姿勢,燦笑道:「古有武松打虎,今有戰龍滅獅,奧耶!」
半個小時候後,昏迷的三人相繼醒來。聽蕭戰龍陳述完昏迷的經過後,他們立即動手撥皮扒肉,生火烤肉,美美地吃上了一頓蛇肉和獅子肉。
林宇峰神秘地笑笑:「這頭美洲獅是雄性的,咱把它的獅子鞭分了吃吧。」
「那個玩意兒有什麼好吃的?」蕭戰龍一臉你惡不噁心的表情。
「美洲獅在交配的時候持續八天,每天最多可交配七十次!」林宇峰吧唧吧唧嘴,補充道:「你們想想一天交配七十次是個什麼概念?大補啊!」
蕭戰龍恍然大悟:「那應該把腎也分著吃了!補上加補!」
大小柱:「……」
四人吃過野味兒,精神恢復不少,各自處理了一下傷口,稍作休息之後換上100%防刮布的叢林迷彩,潛入無限延伸地從林中。
當行進至叢林深處時,地上一連串的血跡引起了四人的注意,他們沿著血跡走了一段距離。越往前走,血腥味兒就越濃烈。
蕭戰龍小心翼翼地撥開眼前的一片叢林植被,只見不遠處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四具屍體,頭部皆插著兩米長的鋼條,血肉模糊。從血跡凝固程度來看,他們死去並沒有多久,許多食屍蟲和不知名的小動物正在啃食屍體。
四人走過去蹲下查看屍體。
蕭戰龍有些奇怪:「從胳膊綁的標誌來看,他們是來自泰國接受獵人學校訓練的特種兵,怎麼會死在這?又是誰在這布下的機關?」
林宇峰搖頭歎息:「真可憐,他們永遠回不到祖國了。」
蕭戰龍直皺眉頭:「該死的食人鱷,連個通訊器和單兵電台都不給我們,出了這種情況都沒法通報。」
林宇峰點點頭:「據說獵人學校的訓練都是通過實戰狀態來選拔隊員的,訓練時用的都是實彈,每年都會有學員死在訓練場上,但我看這些人的死不像是獵人學校所為。」
突然,擔任警戒的徐小柱一不小心觸碰到了陷阱的引線,幾排鋼條從西面八方扎來。
蕭戰龍第一個做出反應,飛身撲倒徐小柱。徐大柱撲倒林宇鋒。
「光當!光當!」
鋼條貼著四人身上滑過,猛烈地撞擊在一起,迸出耀眼的火花。
「我的天爺爺!」
徐小柱的話音剛落,一個大火球從天而降。
「跑!」蕭戰龍大喝一聲。
四人拔腿就跑,後面的火球好像長了眼睛般緊追不捨。
「繞!」
四人改變逃跑的方向,火球一下子撞到樹上。
轟!
爆炸使火球內部爆出一團紅色火焰,燒焦了附近一片植被。爆炸過後沒幾秒,鼎沸的人聲就從遠處傳來。
蕭戰龍迅速拿起望遠鏡觀察;五十多個身著迷彩,手持鋼槍的游擊隊員正從四方向他們圍攏,形成了一個不算大但一時難以突破的包圍圈。
「這他媽的都是一些什麼人!?」蕭戰龍在心中暗罵。然後厲聲道:「我和林宇峰一組,你們倆一組,迅速找掩體掩護,準備伏擊!既然一時衝不出去,那就乾脆先打個伏擊,再找機會突圍。」
「是!」
他們背靠背藏在掩體中——戰友,我把後背交給你!
四人遇見的是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起,就一直活躍在南美洲亞馬遜叢林中的游擊隊。
這裡的游擊隊不同於二戰時期對抗法西斯主義的游擊隊。他們是以販毒、軍火買賣、販賣娼妓為生的非法武裝組織,為了躲避國際刑警的追捕才躲在亞馬遜叢林深處。那些陷阱也是為了對付國際刑警,只不過被倒霉蛋觸碰到了而已。
獵人學校將野外生存故意安排在殺機四伏的亞馬遜叢林中,因為這裡有兇猛的野獸和殘忍的游擊隊員,足以構成一個真實而複雜的戰場。
因為獵人學校本身的訓練就是——實打實的戰場!
四人都經歷過一次實戰,所以這次並不像第一次那麼緊張。望著一點一點逼進的敵人。蕭戰龍握緊了手中的步槍,輕輕地將肺中的空氣吐出。一聲龍嘯:「打!」
砰!
子彈的破空聲宣告著戰鬥的打響!
蕭戰龍打出第一槍,子彈打穿了一個敵人的腦袋,他的身體猛地向後飛去,撞在一株樹幹上。
噠噠噠!
戰友們陸續開槍射擊。
林宇鋒扣動扳機,子彈脫膛而出。直接打爆一個敵人腦袋。粉紅色的腦漿沿著風向後飛去,他翻個跟頭栽在地上。
本想來此清理屍體的敵人沒有想到會遭到伏擊,被打個措手不及,狼狽地找掩體掩護。
蕭戰龍不停地扣動扳機,四人對付五十人。實在是相差懸殊的戰鬥!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多的擊殺敵人,損耗他們的戰鬥力。
砰!
一個敵人頭部中彈,半個腦袋被打飛,由於慣性,他踉蹌著跑了幾步才栽倒。
「手雷壓制!」蕭戰龍嘶吼,將手雷擲向敵人,戰友們亦是如此。
轟轟轟!
從林中響起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很多敵人被炸飛,沒了四肢。非死即傷。
雖然四人都不是第一次殺人,但這種場面對他們來說仍是驚心動魄!
敵人畢竟是經驗豐富的叢林作戰老手,被伏擊打得短暫頭暈之後,立即反應過來,有條不紊的還擊。
槍林彈雨鋪天蓋地的覆蓋過來,很快壓制住了四人的火力。
「我操!」蕭戰龍又擲出一枚手雷,然後拉著林宇峰就地一滾,出了剛才的掩體。
轟!
手雷的爆炸為兩人爭取了一點寶貴的時間,他們在滾出剛才的掩體之後極為迅速地又將後背靠在一起。
面對發起突擊的敵人,徐小柱果斷扣動扳機,子彈脫膛而出,一個敵人脖子被打穿。
發起突擊的敵人由他們的火力手掩護。在叢林間穿梭著,叫嚷著衝向四人。
噠噠噠!
四人瞬間就被壓制的抬不起頭。
蕭戰龍大吼:「手雷!」
轟轟轟!
七八枚手雷的爆炸暫時阻礙了敵人的突進。
看著敵人形成的包圍圈已經被撕開一個缺口。蕭戰龍厲聲命令:「你們三人撤!我留下阻擊他們!」
「不行!」林宇峰第一個反對。
蕭戰龍回頭惡狠狠地盯著他:「我讓你們走!你們不聽命令嗎?」
「戰龍,要走一起走!」徐小柱扯著喉嚨高叫。
蕭戰龍用槍頂住自己的下巴。眼睛血紅,聲音嘶啞:「你們不走,我就死在這!」
林宇峰一咬牙,決然道:「我們走!」語畢頭也不回轉身走掉。熱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淌,沖刷著上面的偽裝油彩。
徐小柱牙齒咬破嘴唇,迸出鮮紅的熱血。他使勁兒地點點頭,快步跟上林宇峰。此刻,他已經哭得唏哩嘩啦,鹹鹹的眼淚流淌到嘴裡。
徐大柱把所有的手雷留給蕭戰龍。拍拍他的肩膀,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轉身跟上徐小柱。
「別讓他們逃掉!」敵人拔腿就追。
蕭戰龍從掩體中一躍而起,甩出一枚手雷之後跟著打出一個扇面,延緩了敵人的追擊。
他看著比自己多二十倍的敵人,放聲大笑。他端起槍對敵,嘶吼道:「兔崽子們,來吧!」
有人天生是懦夫,有人天生是戰士,這是骨子裡改變不了的。當敵人迫近,當危險降臨,戰士明知即將赴死的時候,他們骨子裡埋藏的戰魂就會完全釋放!
蕭戰龍是天生的戰士!
敵人分成六個小隊在叢林中挺進著。
第一小隊沿著蕭戰龍的足跡搜索。
黑影一閃。
蕭戰龍跟獵豹一樣從叢林中閃現而出,掃出一個扇面。敵人完全沒有料到他會直接衝出來和自己交鋒,這種必死的打法是他們始料不及的,等他們想到並反應過來時,已經一命嗚呼。
鐵骨子六連一年的鍛煉,夜老虎特種部隊七個月的強化訓練。讓蕭戰龍有了強健的身體素質、卓越的戰鬥本領。第二次經歷生與死並在死亡邊緣遊走的他,選擇了必死的打法,決定放手一搏!
當敵人第二小隊聽到槍聲趕來支援時,蕭戰龍如靈猴一樣躥上樹。
噠噠噠!
敵人衝著樹上連連射擊,可惜蕭戰龍在槍響之前就從樹上跳下,就地一滾,再次躍進叢林。
第二小隊急忙追趕過去。刺眼陽光的照耀下,一個黑色圓形物件急速向他們飛來。
「手雷!」敵人本能的向一邊撲倒。
黑色物件並沒有爆炸,甚至連煙都沒有冒。它只是一顆石頭而已。
叢林中的蕭戰龍冷笑一聲,將已被拉開拉環握在手中四秒之久的手雷擲出。
轟!
敵人被炸得血肉橫飛。
「我是中國特種兵,誰能比我更勇猛,頭頂槍林彈雨,勇敢戰鬥不怕犧牲!」
蕭戰龍眼睛中殺氣迸射,怒吼著閃出叢林,手持三稜軍刺,將被炸傷倒地哼哼的敵人送上了西天。
第三小隊發現地上擺放著一大堆物件;防彈衣、行軍背囊。只要是重量不輕地物品都被蕭戰龍卸下,他要輕裝上陣。
一個敵人撿起防彈衣掂量掂量然後穿上,心說好東西啊,有了這個就可以擋住子彈了。
砰!
他腦漿迸裂猝然栽倒。
「在叢林裡!」剩下的敵人急忙回身射擊,子彈只打落了幾片樹葉。
槍響之前,蕭戰龍就已閃身進了另一側的叢林中。
被打蒙的敵人目瞪口呆的盲目射擊,他們搞不清楚伏擊他們的有多少人、是什麼人,長年在從林中作戰的他們第一次感覺到膽怯。
茂密的從林中沒有道路,各種帶刺的植被縱橫交錯生長在一起,要不是蕭戰龍身穿100%防刮布的叢林作戰迷彩,恐怕身上早已千瘡百孔。
蕭戰龍躲在叢林的另一側,他手中的槍又響了,還在盲目射擊的兩個敵人眉心中彈仰面栽倒。
剩下的一個敵人憑槍聲判斷出他藏身的位置,衝鋒鎗掃射過去,只有一片枝葉落地。
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敵人慌忙中把身體靠在樹桿上,瞪著一雙驚恐地眼睛四處尋找目標。一隻有力的手猛地從樹後摀住他的嘴,軍刺從背側直接扎入肺中。紮了個對穿。一大團血花從胸前和胸後迸出。
其餘三個小隊的敵人不可置信地盯著同伴的屍體,這令他們惱怒之極,連國際刑警在叢林中對他們進行圍剿時,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然而今天,卻被敵人用他們自己最擅長的叢林游擊戰術反制。
敵人迅速聚攏到一起,圍成三百六十度視角的標準防禦隊形。
一個敵人高叫:「我他媽就不信你還敢衝出來!」
一團黑色物件出現在空中——蕭戰龍把九枚手雷綁在一起擲出。
「手雷!」敵人立刻做出反應並四處逃竄。
蕭戰龍舉起槍,扣板扳機。
砰!
一發子彈旋轉著滑過熱帶叢林中的空氣。
轟然一聲巨響,手雷凌空爆炸。鐵片如天女散花般灑向敵人,被擊中者哇哇亂叫,原本完美的防禦陣型此刻潰不成軍。
蕭戰龍要的就是這種混亂。
他從藏身之處一躍而出,發出吶喊:「我是中國特種兵,未來戰爭我主宰!面對驚濤駭浪,視死如歸戰勝一切!即使戰爭的火焰將我吞噬,我也會挺起胸膛戰鬥到底,永不,永不退卻!」
伴隨著他歇斯底里的吶喊聲,他像陣風一樣的撲向躺在地上打滾的敵人。一把將三稜軍刺從肋骨的縫隙當中扎進第一個敵人內臟。跟著用力拔出,一下子扎入另第二個敵人心窩。接著向前猛跑數步,騰空側踹,隨著「喀嚓」一聲清脆的聲響,第三個敵人的脖子被生生踢斷。
蕭戰龍一手持槍,一手持軍刺。用步槍射擊,用軍刺猛扎,令躺在地上的敵人發出一片瀕死前的慘嚎聲。
不要命的人,人人都怕!既然豁出性命留下阻擊敵人就不怕死,不怕死就能發揮出比平時多幾倍的力量!
一個受傷較輕的敵人舉槍便射。
蕭戰龍手腕猛然一抖,將三稜軍刺甩出。
哧!
軍刺插入敵人咽喉,血濺三尺!
砰!
子彈射進蕭戰龍左臂,隨著傷口傳來的一陣劇痛,被鱷魚牙刀割傷的右臂、被食人魚牙刀所傷的右腿。所有傷口竟一齊產生共鳴。他拚命咬牙忍住,再次躍進叢林。沒跑幾步就跌跌撞撞地摔倒,他不敢滯留,靠頑強地毅力再次爬起,盡全力奔向叢林深處。
敵人豈能放過他,僅存的十個敵人窮追不捨。
蕭戰龍停下來趴在一處隆起的小土坡上。把僅剩的兩個彈匣和最後四枚手雷擺在面前。他想了想,撿起一枚手雷揣入懷中。面無懼色:「我是中國特種兵,金戈鐵馬戰沙場,忠肝義膽衛祖國,赤膽忠心護家園。」
「我無悔!」他突然放聲嘶吼!
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隨著精神的振奮又變得麻木。
已經可以聽到踏在植被上發出的紛亂腳步聲。
「來吧!」蕭戰龍猶如憤怒地獅子爆發式地咆哮一聲,舉起鋼槍就是一陣瘋狂地點射。並不斷變換著射擊角度。
正在突進的敵人被劈頭蓋臉的火力壓制住了,一個敵人被打穿心臟,一個敵人被打爆腦袋,其他敵人迅速找掩體隱蔽進行還擊。
噠噠噠!
子彈打在蕭戰龍前面的石頭上火花亂濺。
「操!」他頭頂槍林彈雨甩出一枚手雷。
轟!
遺憾的是只炸傷了寥寥幾個敵人。
人聲嘈雜。聞訊趕來的十四名敵人援軍奔跑而至。
蕭戰龍陷入兵家絕地!
敵人得到同伴的支援後,迅速形成一個包圍圈,一點一點朝蕭戰龍藏身的掩體逼近。
「老子今天已經夠本了!」蕭戰龍用盡力氣拋出一枚手雷,伴隨著爆炸聲,他果斷舉槍射擊,六個敵人被撂倒。
蕭戰龍的子彈打光了。
僅剩的十二個敵人還在一步一步逼近。
蕭戰龍的傷口鮮血淋漓,他不知不覺把手伸向懷中最後一枚手雷。森然道:「特種兵不能成為俘虜!」
他深吸一口氣:「爸爸、譚曉強、戰友們、也許我們不能再見面了!連長,**兵沒給你丟人,我成功地掩護戰友撤退了,遺憾的是我要死了。」
雪兒清純無雙地面容浮現在蕭戰龍的面前,他衝著幻象柔情地拋出一個飛吻。柔聲道:「我的寶貝、我的女神、以後的日子不能陪你了!」
腳步聲逼近了,蕭戰龍把心一橫,扯掉拉環。
……
遠彈的破空聲仍然清晰可辨。
林宇鋒沉默的行進著,他秀氣的臉上因為悲痛而顯得扭曲,眼淚無聲滑落。他和蕭戰龍從新兵連的時候起就是戰友,一起經歷的一切歷歷在目……
徐小柱壓抑著哭聲,他一直在哭。徐大柱全身肌肉緊繃,身體在微微地顫抖,雖然他一直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可眼睛最終還是被淚水模糊。
林宇峰突然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彷彿自語一樣:「我們沒有人質要護送,沒有機密文件要保護。有的只是平安抵達獵人學校,只是去接受訓練,這樣的任務用戰友的命來換,值麼?」語畢轉身飛快地往回奔。
「對,為了這樣的任務丟下戰友,不值!」徐小柱暴吼一聲轉身跟上徐大柱緊隨其後。
生死與共!
……
噠噠噠!
就在蕭戰龍拉響光榮彈的時候。一連串突如其來的子彈把敵人打得措手不及。
本想慷慨就義的蕭戰龍。雖然聽到槍聲後一頭霧水,但本能地把拉開環的手雷狠狠甩出。
又經歷了一番慘烈的戰鬥,敵人終被盡數清剿。
蕭戰龍瞪大眼睛:「我操,你們怎麼回來了!?」
三人見蕭戰龍相安無事,激動地衝上前去——四個生死戰友緊緊擁抱在一起!
蕭戰龍挨個兒捶了他們一拳:「你們居然不聽我的命令擅自返回!」
林宇峰笑著眨眼:「特種兵就是敢於打破常規,要不你怎麼能得救呢?」
「歪理!」
四人仰天大笑。
經過短暫的休息。徐大柱擔任警界哨。林宇峰替蕭戰龍取出了嵌入左臂的子彈,將傷口消毒包紮。徐小柱拾獲不少散落在敵人屍體旁的槍支彈藥後,四人再度踏上征程。
他們又行進了六天。由於食人鱷沒給他們準備食糧,於是吃昆蟲、野果、蟒蛇肉、美洲獅肉成了家常便飯。
亞馬遜熱帶雨林異常寬廣,連綿不斷。多雨,潮濕及普遍高溫。蕭戰龍身上的傷口已經出血化膿,每走一步都非常艱辛,但是他仍咬牙堅持,這點苦對於鐵骨錚錚的血性男兒來說算得了什麼?
四人行至一片小村莊的遺址時,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遍地都是白花花的人骨碎片,鋪成了一條白色人骨式的地毯。
饒他們都是殺過人的主,此刻也感到不寒而慄,四人走上前彎腰仔細觀察,發現許多骨頭上面都存在著深深地割痕。
遺址的正中央擺放著數口大鍋,裡面殘留著許多人骨,還有一些沉澱在鍋底已經風乾的排泄物。
林宇峰預感不好:「這大概是食人族的遺址。」
徐小柱憨厚的臉上有些疑惑:「食人族?」
「就是吃人肉的!」
徐大柱木訥的臉上有些抽搐:「不,不可能吧!」
「我在圖書館和電視上看到過相關資料,食人族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蕭戰龍在旁邊插了句:「我也聽說過食人族的事,例如某某旅遊團在叢林中失蹤,最後被食人族吃掉!」
「我的天爺爺啊!」
林宇峰噗嗤笑了:「說不定我們的身後就有食人族哦!」
徐小柱用胳膊肘拐他:「去死,去死!」
「不信你回頭看!」
四人誰相信這種事?他們只是抱著玩味的心理回過頭。
身後早已不聲不響地站了幾十個土著人,幾十雙眼睛中閃現著邪惡的光芒。
對視。
四人緊握鋼槍,拉開槍栓。
幾十個臉上畫著奇異油彩的土著人攥緊長矛。
「他們是食人族麼?」蕭戰龍把聲音壓到最低問道。
「光憑長相無法判斷,不過食人族除了吃人肉之外,男女都不穿衣服。」林宇鋒不敢確定。
「這些人都沒穿衣服!」
「打麼?」徐小住謹小慎微。
「先看看對方是不是有敵意。」蕭戰龍伸手制止。
林宇峰輕聲道:「沒準兒是南美洲的印第安人。」他故意強調:「我是說沒準兒!」
蕭戰龍也不曉得印第安人的語種,用英語試探性地問:「你們是印第安人嗎?」
這也許是他平生所問的最白癡的一個問題!
土著人中的帶頭人面色陰沉:「吃!」
其他土著人歡快地手舞足蹈:「食物,食物!」
四人面面相覷:「他們說什麼?」
嗖!
蕭戰龍敏捷避開直飛過來的長矛,怒嘯:「操你哥的,打!」
四人飛速尋找掩體,舉槍就射。
荷槍實彈的特種兵與亞馬遜食人族之間的較量,就此展開。
子彈、手雷、長矛漫天飛舞。
一發子彈撂倒一個。
一枚手雷炸飛一片。
現代武器對長矛……有的打?
結果是料想當中的。
命喪黃泉的食人族這才意識到——中國特種兵的肉吃不得啊!
望著地上呈各種姿態的屍體,四人不敢多做停留,矯健的身影在林中來回穿梭。
蕭戰龍顯得無比興奮:「這種野外生存太有意思了!」
林宇峰點頭表示贊同:「完全是真實的!」
遠處升空的裊裊炊煙引起了蕭戰龍的注意。
「去看看!」
炊煙的源頭是一個叢林深處的小村莊,四人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潛伏在其周圍。
村莊內矗立著幾十座大大小小的茅屋,每座茅屋前面都杵著一根木樁,木樁上面懸掛著人類的顱骨,下面堆積著小山狀的森森白骨。
一大群一絲不掛的食人族圍住空地中央的篝火手舞足蹈。
酋長危坐在一處石凳上,他的腰間纏有用籐子串起來的白骨,手中握著一根用白骨製成的法杖。
廣場的空地上擺放著九口大石鍋,底下的木柴正熊熊燃燒著,鍋內的水已經開始沸騰。
離石鍋不遠的木樁上吊著九個俘虜,上述場面無情地昭示著他們的悲慘命運。
「開始!」酋長面目猙獰,一聲令下。
俘虜早已嚇得面無血色,大小便失禁,污穢的排泄物如泥石流般傾瀉而下。
九個手持石刀的土著人發出毛骨悚然的陰笑走到俘虜面前,動作極其麻利地開膛破肚。內臟瞬間從皮膚的豁口處嘩嘩掉落。
俘虜瞪園眼球,張大嘴巴,驚恐萬分的望著自己的器官向外傾瀉,口中發出野獸瀕死前才會有的慘嚎。
九個土著人彎腰從地上撿起粘著泥土的內臟,直接扔進鍋裡煮。隨後將死去的俘虜從木樁上解下來平放在地上,抄起石斧剁下俘虜的頭和四肢,把頭留下,其餘部位全部扔進鍋中。
一個土著人拎著一顆鮮血淋淋的人頭走到酋長面前,單膝跪地,表情虔誠的雙手奉上。
酋長含笑點頭,隨後一把抓起血肉模糊的人頭,一個勁地吸允上面鮮紅的血,許多鮮血順著他那張「漏風」的嘴流淌到身上,顯得分外恐怖。吸夠血的他從眼睛開始吃起……
胸部下垂的食人族婦女手持作工十分粗糙的大木勺,將鍋裡煮熟的人肉撈出來分給下面的族人,飢餓的族人蹲在地上手捧人肉狼吞虎嚥。
我保證,一個生活在文明社會的男人,看到毫無遮攔的食人族婦女赤裸的身體時,絕對不會提起一點點!特別是在看到他們分食自己同類時,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想在自己的食物中見到肉了。
蕭戰龍想吐,強忍住了。
林宇峰吐了。
徐小柱狂吐。
徐大柱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看到戰友們都吐了,蕭戰龍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吐。
嘔吐聲引起了酋長的注意,他立即指著吐聲的方向嘰裡咕嚕地發號施令。正在分食人肉的土著人迅速丟掉人肉,抓起身邊的長矛和弓箭。
蕭戰龍舉起槍果斷扣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過後,酋長整個腦門都被子彈掀開,粉紅色的腦漿灑落一地。
看到酋長被人一槍斃命,整個部落迅速亂成一鍋粥,一部分土著人大呼小叫的匆忙逃竄,一部分土著人迅速組織還擊。
「在叢林中我們跑不過他們,林宇峰做掩護,我們三人衝進去殺,沒有必要在這些野蠻人身上浪費子彈!」蕭戰龍迅速果敢地下令。
嗖嗖嗖!
十二支箭矢齊射向蕭戰龍,他就地一滾,箭矢分別紮在他身後的樹上。
轟!
林宇峰甩出一枚手雷,射出箭矢的土著人被炸上西天。
「衝!」蕭戰龍把槍挎在後背,手持軍刺躍出掩體。
大鼻子土著人迎面衝來,蕭戰龍用軍刺格開他直刺而來的長矛,跟著手腕向上一帶,軍刺挑斷了他的咽喉,鮮血「滋」地一聲飛出。
長臉土著人跳躍著衝向蕭戰龍,長矛左刺右刺。
蕭戰龍靈活閃避。大喝的同時虛晃一刀。嚇得長臉土著人雙手上舉,不知是想格擋還是想投降,愣神之際,已被軍刺扎進心窩,血像爆開的水閥一樣噴出。
「嗷嗷——」一字眉的土著人亂嚎著跳過來,沒等他近身。就被蕭戰龍一個正蹬踹倒,他剛用長矛支撐著站起,軍刺就已扎入他的頸側。血「吱」地一聲噴出,濺了蕭戰龍一臉。
徐小柱撿起地上的一支長矛:「我也用下這個。」
他瞄準對面的歪嘴土著人,用力一擲。
長矛在空中滑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撲哧」一聲扎入歪嘴土著人胸口,可是隨後又鼓了出來。
徐小柱搖搖頭,一臉真誠:「做工不行!沒有我的三稜軍刺鋒利,扎不進去!」
蕭戰龍解決掉身邊的幾個土著人,撿起酋長用人骨製成的法杖,壞笑:「這個好用!」
他揮舞著法杖狠狠拍向一個土著人的腦袋,天靈蓋開裂。法杖碎成幾段。
蕭戰龍假裝失望:「這個也不好用啊!」
噠噠噠!
負責掩護的林宇鋒一陣急促地短點射,撂倒了欲從身後偷襲蕭戰龍的土著人。
徐大柱邊打邊喊:「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很過分?」
話音剛落,酒糟鼻土著人瘋了一樣的撲向他,卻被他鞭腿踢斷肋骨栽向一側撞倒石鍋,裡面的血水和花花綠綠的內臟打翻在地。
蕭戰龍冷然道:「這叫以暴制暴,他們吃人是他們的風俗,我們無權干涉。但任憑他們襲擊我們而不反擊,恐怕我們早就成為他們腹中之物!」
徐大柱回想起食人族剛才吞食同類的情景,加上映入眼簾的人體零碎,頻頻點頭。
放眼望去,食人族部落內遍地屍體。活著的土著人也不知逃向何方。蕭戰龍見危機解除,便和戰友迅速撤離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