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鐵骨錚錚男兒漢!()
蘭州軍區駐守祖國西北五省(區),守防面積占國土面積的三分之一,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西北地區物產豐富,地下寶藏星羅棋布。這裡不僅有亞洲最大的鎳金屬生產基地、我國的多種鋼鐵冶煉中心和金、銀、銅等金屬資源大產區,還擁有我國最大的油氣田和電網,被譽為「金娃娃」、「聚寶盆」。這裡有聞名於世的革命聖地延安、13朝古都西安、「世界第八大奇跡」秦始皇兵馬俑和敦煌莫高窟等一大批文化歷史瑰寶。這裡民族眾多,全國56個民族中有50個民族的人民生活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
蘭州軍區是一支具有光榮革命傳統和輝煌業績的英雄部隊,她的前身是西北軍區和第一野戰軍,第一任司令員是戰功顯赫的彭德懷元帥。
蕭戰龍參軍之後,成為了蘭州軍區某部鐵骨子六連的一名戰士。
他性格沖,在部隊沒少得罪幹部,幾乎天天挨整,別人跑五公里武裝越野,唯獨他被罰跑十公里,不論訓練什麼軍事項目,他的訓練量總是別人的兩倍,這樣的訓練不但沒有打垮他,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
一年後,蕭戰龍各項軍事素質全優,在整個連隊中獨佔鰲頭!
天高地廣經受些風浪,蕭戰龍百煉成鋼!
在這種優勢下,蕭戰龍報名參加了「夜老虎」特種大隊徵兵選拔訓練。
特種兵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兵種。他們往往穿著特別的裝束,配有特殊的裝備。但是特種兵的神秘遠不止於此,在戰爭的關鍵時刻,他們往往以奇襲戰術和閃電行動給敵人以致命打擊,其任務只能具有很大的特殊性,完成一般部隊無法完成的任務。
只有最優秀的戰士才能進入「夜老虎」特種大隊。
這無疑是對血氣方剛的蕭戰龍最大的挑戰!
整個蘭州軍區的參加訓練的人數為1046人。訓練地點為某特別行動部隊訓練基地。這裡依山傍水,如果不是來訓練,倒也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這次同蕭戰龍一起來參加特種兵選拔訓練的還有他的生死戰友——林宇峰。
蕭戰龍和林宇峰是在新兵連的時候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林宇峰是石家莊陸軍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面目清秀,笑起來很陽光,經常把一些古詩和富有哲理的語言掛在嘴邊,文縐縐的。能吃苦,軍事技術過硬,為人孝順,總是惦記著母親的生活。
營房內。
蕭戰龍坐在床上,手裡拿著訓練大綱,每天都要進行的訓練項目;負重35公斤,行軍5公里(早晚各一次)。訓練掛鉤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鐵絲網來回300趟。射擊訓練。平舉步槍,槍口用繩子吊著一塊磚頭,2個小時。肩扛200斤圓木進行2公里越野訓練。硬氣功與格鬥術。
3天一次武裝泅渡。
5天一次特種兵「負重式」鐵人三項:負重跑步兩千米,負重遊泳兩千米,負重騎自行車兩千米。
15天一次跳傘訓練,從800米高空一躍而下。
30天一次野外生存。
訓練時間為3個月,3個月的時間裡會通過嚴酷的訓練篩選出非同尋常的特種戰士。
訓練實行淘汰制,不能完成或無法通過障礙者,請回原部隊。
「我的天爺爺,這麼嚴格呀!」
說話的人就在蕭戰龍旁邊的床位上,他面容憨厚,黝黑精壯。他發現蕭戰龍正看著他,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沖蕭戰龍笑了笑。
「大男人臉紅什麼……」蕭戰龍邊想邊伸手右手:「蕭戰龍!」
他靦腆地伸出手:「徐小柱」
「我叫徐大柱」徐小柱的上鋪鑽出一個腦袋,衝著蕭戰龍木訥地笑。
「我靠!你倆是雙胞胎吧?」
「千里難尋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既然緣分讓咱湊到一起,交個朋友吧!」一旁的林宇峰湊過來又拽上文的了。
徐大柱點頭木訥地嘿嘿笑。
徐小柱點頭憨厚地呵呵笑。
蕭戰龍瘋了!
徐大柱和徐小柱是農村兵,為了能有個好前途才報名參軍。
大家都是軍人,幾人相互聊了幾句關係就顯得有些親近了。
徐小柱很健談,徐大柱就顯得有些沉默寡言,只是一臉木訥地笑的聽著蕭戰龍、林宇峰、徐小柱三人白話。
徐小柱一臉憨笑,吐沫星子到處亂飛:「我第一次坐火車,一上車就發現了一件可有意思的事,原來火車是人對著人坐的,真有意思啊!」「還有一次,我們哥倆休探親假去北京旅遊,我想到中關村看看,一上車,我就和售票員說,等到了中關村時,麻煩讓司機在村口停下車……」
聽完這話,正在喝水的蕭戰龍噗嗤噴了狂笑不止的林宇峰一臉水。
「你是故意的吧?我跟你拼了!」林宇峰笑罵著撲上來和蕭戰龍扭打在一起。
幾人瘋鬧了很長時間後才回到各自的床上準備休息。
蕭戰龍看了一眼行軍表,馬上就要熄燈了,於是他脫下上衣,露出一身黝黑地腱子肌肉,光著膀子躺在床上。
「我的天爺爺,你的腹肌這麼多塊啊!」徐小柱一臉垂涎欲滴,伸手向蕭戰龍的腹肌摸來。
「喂!你幹什麼!?」蕭戰龍急忙伸手攔住他那「蠢蠢欲動」的手,擦去頭上的冷汗:「呼!好險,第一次差點沒了!」
熄燈號,吹響——營房內一片寂靜。
深夜。
戰鬥警報驟然響起——刺破了原本寧靜的夜。
緊急集合!
營房內的士兵都被戰鬥警報從夢中驚醒。許多士兵亂做一團,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蕭戰龍從床上一躍而起,迅速地穿好軍裝,朝外面跑去。
徐大柱:「小柱,那是我的褲子!」
徐小柱:「咱哥倆誰的不都一樣啊!」
一陣耀眼的白光刺得蕭戰龍幾乎無法睜開眼睛,過了一會才勉強適應。
訓練場內所有的燈光全部打開,整個訓練場亮的如同白晝,四周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助理教官。
訓練基地的主教官手裡拿著秒錶,面色嚴肅的看著不斷從營房內湧出的戰士。
主教官的左臉從眉骨到下巴有一處深褐色的刀疤,他目光冷峻,不怒自威。
蕭戰龍跑進隊伍裡面站好。
「時間到,現在還沒有進到隊伍裡的士兵,全部淘汰!」刀疤臉教官聲音渾厚有力。
二十九名士兵沒有進到隊伍裡,他們全都被淘汰了!
「訓練不是從明天開始嗎?」被淘汰的人中一個矮個子士兵不滿地問。
「現在已經過了零點。」刀疤臉平靜地回答。
「雖然現在是凌晨兩點,但是訓練大綱沒有緊急集合這一項!」矮個子士兵依然憤憤不平。
刀疤臉面無表情:「戰爭會提前給你預備好大綱嗎?」
矮個子士兵傲慢不遜:「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我爸爸是軍區……」
耀眼的刀光!
一把三稜軍刺架在了矮個子士兵的脖子上。
「好快,他是什麼時候拿出軍刺的!」眾人在心裡齊聲驚歎!
「我不管你爸爸是誰,在這裡,我說了算!」刀疤臉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矮個子士兵雙腿不停地哆嗦著,額頭上冷汗直冒,像一灘泥一樣的癱在地上。
刀疤臉收起軍刺,威嚴地盯著參加選拔訓練的戰士。
蕭戰龍趾高氣昂地看著刀疤臉。
刀疤臉則用冰冷的目光盯著蕭戰龍。
兩人整整對視了十分鐘。
刀疤臉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新兵蛋子!」
蕭戰龍居然對著主教官伸出中指:「老兵蛋子!」
在場的所有戰士和助理教官汗顏!
刀疤臉沒有動怒,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一會其他人武裝越野十公里,你跑二十公里,不跑就給我滾回原部隊!」
一個小時後。
早已跑完武裝越野的戰士們坐在原地休息,望著還在跑圈的蕭戰龍,蕭戰龍越跑越亢奮,甚至嚎起了軍歌:「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想去打仗,只是因為時代的需要我才扛起了槍,失掉多少發財的機會丟掉許多夢想,扔掉一堆時髦的打扮換來這套軍裝,哦,軍營男子漢……」
徐小柱口中喃喃地道:「我的天爺爺,這爺們是純的啊!」
林宇峰剛想叫好,看了一眼刀疤臉冷若冰霜的眼神,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誰曾想,刀疤臉嘶啞著喉嚨第一個放聲叫好:「有幹勁兒!我喜歡!」
底下的戰士們像得到特赦令一樣紛紛為蕭戰龍打起了拍子。
蕭戰龍越唱越歡:「我本來可能成為明星,到處鮮花鼓掌,也許能當經理和廠長誰知跑來站崗!」
一名助理教官伏在刀疤臉耳邊:「主教官,這個兵如此飛揚跋扈,藐視一切,要不要把他踢回原部隊?」
刀疤臉搖搖頭:「留下他,這個兵,我喜歡!」「如果他能通過選拔的話……」
「但是我可絕不會後悔心裡非常明亮,倘若國家沒有了我們那才不可想像!哦,軍營男子漢!」蕭戰龍還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厄運,一路嚎著軍歌漸漸遠去了。
半個小時後,蕭戰龍跑完二十公里回來立定站好,英姿颯爽。
刀疤臉冷冷地問:「累嗎?」
「不累!」蕭戰龍鬥志昂揚!
刀疤臉冷笑:「從明天開始訓練,你的訓練量是別人的一倍。」
非人訓練開始了。
第一個月過去。
參賽人數降為704人。
持續不間斷的兩倍訓練量讓蕭戰龍的衣服每天都會濕透,體能耗盡,渾身酸痛,疲憊不堪。
第二個月中旬。
參賽人數驟降為112人。
肩扛200斤圓木進行兩公里越野訓練,刀疤臉教官往往選擇路況陡峭,穿越叢林等惡劣路線。
蕭戰龍真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他的肩膀上面的皮大面積脫落,汗水浸到傷口裡,一股鑽心地疼痛傳來,左手拿饅頭時都會不停地顫抖。
食堂內。
刀疤臉看著蕭戰龍拿個饅頭都在顫抖的左手,眼裡射出寒光:「你真的不服?」
蕭戰龍扯著脖子高喊:「我就是不服!」
第二個月接近尾聲。
刀疤臉又給參加選拔訓練的戰士們增加了「地獄般」的訓練項目。
蕭戰龍真想把在部隊學到的所有格鬥術全部招呼在他身上!
刀疤臉沒收了戰士們隨身攜帶的所有食物。雪兒寄給蕭戰龍的巧克力也沒能倖免於難,蕭戰龍那個心疼啊!
刀疤臉這樣做的目的是;不間斷訓練的情況下,對戰士們停止食水供應。在戰士們兩天食水未進後,又連續七天每天只給戰士們一塊已經發餿的玉米餅,一小瓶礦泉水。
別人兩天食水未進,蕭戰龍是四天!得到的也只是半塊已經發餿的玉米餅和半瓶礦泉水。
蕭戰龍開始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白,噁心,時不時地乾嘔,甚至累得尿了血。
林宇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貴在堅持,這世界上最難的是堅持,最簡單的也是堅持,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啊!」
如果蕭戰龍這時能站起來的話,他一定會暴捶林宇峰一頓!
第三個月開始。
恢復了每天的食水供應。
參賽人數還剩58人。
驕陽似火,無情的烘烤著大地。這個連光著膀子都會不斷冒汗的季節,刀疤臉居然讓戰士們穿上秋衣,秋褲,毛衣,毛褲,外面套上軍裝,軍裝外面套上雨衣,負重35公斤行軍十公里。
蕭戰龍行軍二十公里!
他想殺了刀疤臉!
可是,他已經沒有殺人的力氣了。
蕭戰龍的身體走路都開始打晃,渾身燥熱,喉嚨如火燒般的疼痛,嘴唇乾裂的幾乎要爆裂開來,眼睛異常酸澀,身體雖然有出虛汗的感覺,但卻沒有汗流出。
面對比地獄般還要殘酷的訓練,刀疤臉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血都要流乾了,可不就剩水了麼!
最後一天!
參賽人數僅剩16人!
僅剩的十六名戰士列隊站成一排,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一張白紙,蕭戰龍面前擺放著兩張重疊到一起的白紙。
莫非要簽生死狀?
刀疤臉面色平靜:「持續做伏地挺身,直到汗水把白紙浸透。紙張厚度為1mm。規定時間為15分鐘,15分鐘後,白紙沒有濕透,淘汰。可以棄權!」刀疤臉用眼神掃過每一個戰士:「這是最後一項考核。」
「操!拼了!」蕭戰龍在心裡怒吼。
「開始!」
刀疤臉帶來的16名助理教官都沒有閒著,他們用厚厚的軍靴踩在戰士們頭上,給戰士們施加壓力。
蕭戰龍憋著一肚子氣不停地做著俯臥撐。
火爐般燃燒的太陽直射大地。
「321……322……」汗水淌進蕭戰龍的眼睛裡,刺得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渾身不停地顫抖。「堅持!堅持!做最優秀的戰士!」看著一點一點慢慢被汗水浸透的白紙,蕭戰龍拚命咬著牙堅持。
撲通!
一個戰士倒下了!
「急救。」刀疤臉語氣平靜。
醫療隊火速將倒下的戰士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
「啊——」仍在堅持的戰士們在蕭戰龍的激勵下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
「你合格了。」刀疤臉輕輕拍了拍林宇峰的腦袋。
林宇峰像洩了氣的皮球,大汗淋淋的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氣,連歡呼雀躍的力氣都沒有了。
徐大柱坐在地上不斷地替徐小柱打氣!
「你合格了!」刀疤臉拍拍徐小柱。
徐小柱顫悠著身體蹲坐在地上:「我的……天爺……」話沒說完就仰面栽倒。
「小柱!」徐大柱踉蹌著跑到徐小柱的身邊。
徐小柱被救護人員七手八腳的抬上了救護車。
「時間到!」
刀疤臉環視四周,只見一名戰士兩手撐地一動不動,好似一尊雕塑。
滴嗒——滴嗒——他的汗水不停地滴落到平放在地面上的兩張白紙上。
兩張白紙已經全部濕透。
蕭戰龍!
他為什麼停在那裡?
刀疤臉走上前去,蹲下:「你已經通過了,可以起來了!」
蕭戰龍紋絲不動。
刀疤臉冷峻的眼神閃過一絲柔和,喉結蠕動著:「他已經暈過去了!」——保持著伏地挺身的姿勢。
刷!
刀疤臉起身立正向蕭戰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在場的戰士們、醫護人員、助理教官全部面向已經被送上救護車的蕭戰龍肅立敬禮。
最終通過夜老虎特種大隊徵兵選拔訓練的只有七人!
刀疤臉將通過選拔的戰士們送上了來接他們的軍車。意味深長地對說了一句:「後會有期!」
蕭戰龍對著他伸出中指:「我可不想再見你了!」
車子一路狂飆,蕭戰龍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熱血上湧!
他的特種兵生涯即將開始!
軍用吉普車停在了軍營門口。
門前的哨兵雙手持槍,目不斜視。
一個黑臉少尉早已在門口等候,點過名之後把戰士帶了進去。
營區非常整潔,道路兩旁的樹木隨風搖曳,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咚咚咚!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耳邊傳來,一連二排的戰士們頭戴黑色貝雷帽,身著橄欖綠迷彩從蕭戰龍身旁穿越。
二排排長高吼了一嗓子:「一——二——三——四!」
蕭戰龍的聲調比二排排長還高:「一二三四!」
二排排長愣了。
二排的戰士們愣了。
蕭戰龍面帶微笑,右手呈手掌狀舉過頭頂,彷彿在說:「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黑臉少尉回過頭怒目而視:「你精力很旺盛是不是?」
「是!」
「跑二十圈去!」
「是!」
蕭戰龍連隨身攜帶的行李都沒卸下,就喊著番號跑圈去了。
二排的戰士們看著蕭戰龍這個精力過於旺盛的**兵,心想這個新兵真有膽,連老兵也不敢這麼**,他敢!
二排排長暴吼:「看什麼看?沒見過**兵?」
「沒見過他這麼**的!」二排戰士們的聲音高而整齊。
黑臉少尉接過話茬,假裝痛心疾首:「好一個**兵,可惜以後訓練要被捶了!」
蕭戰龍跑完二十圈後,黑臉少尉直接把他們帶進大隊醫務室,對他們進行例行檢查。
大隊醫務室。
七個硬邦邦,個頂個的戰士一字排開靠牆站好。
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剪著齊耳短髮,長相秀氣的女護士走進來。
「我的天爺爺」不用看就知道發感慨的人是徐小柱。
女護士瞟了徐小柱一眼,大大咧咧的:「我是你天爺爺嗎?我是你地奶奶!」
戰士們發出一陣哄笑。
徐小柱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的天爺……哦不!地奶奶你長得真好看。」
「謝謝,叫姐姐就行,別叫地奶奶,姐姐我有那麼老嗎?」
徐小柱不說話只是紅著臉一個勁嘿嘿傻憨笑。
「你叫什麼名字?」蕭戰龍問女護士。
「李雙雙。」女護士的回答落落大方。
蕭戰龍張大嘴巴故作驚訝:「你也姓李?」
李雙雙有些好奇:「怎麼,你也姓李?」
蕭戰龍一本正經:「是的,我叫李單單。」
「李單單?」李雙雙微微皺眉。
蕭戰龍強忍住笑:「我叫李單單,你叫李雙雙,我是一,你是二,所以你要叫我哥哥。」
哄堂大笑!
李雙雙知道自己上了當,蕭戰龍不僅成了自己的哥哥,反而拐彎抹角的罵自己是「二」,她揚起手就要打蕭戰龍。
「都他媽嚴肅點,笑什麼笑!」黑臉少尉黑著個臉走進來。
戰士們不敢再笑,全都立正站好。
體檢結束後,黑臉少尉把戰士們帶到操場上,讓戰士們列隊站好。
七個戰士筆挺的站著。
黑臉少尉軍帽下面沒有任何表情:「我叫江海龍。我知道你們都是從各個部隊中挑選出來的精銳戰士,但在特種部隊你們還是一名新兵,明白嗎?」
「明白!」七個戰士齊聲怒吼。
江海龍滿意的點點頭:「有幸進了特種部隊也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你們要面對三個月更加系統的強化訓練。負責你們這次強化訓練的連長,是一名在南疆保衛戰中有著赫赫戰功的老兵!」
1979年2月17日凌晨,紅色的信號彈劃過了夜空,頓時,轟隆的炮聲打破群山的寧靜,道道火光劃破黎明的天際,對越自衛還擊戰在千里的戰線上拉開帷幕。我人民解放軍廣西、雲南邊防部隊以英勇頑強的作風和機動靈活的戰法,經過17天的英勇奮戰,全部收回失地,給越南霸權主義者以應有的懲罰,在之後,我國同越南在邊境地區進行了長達10年的軍事對抗。
蕭戰龍彷彿看到了當年解放軍前輩們出征前的誓師,他們胸前佩帶著大紅花,喝上一碗壯行的好酒!閒暇時的嬉皮笑臉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令人難以忘懷的嚴肅;難以忘懷的豪邁氣勢,這裡面,大多是不到二十歲的年青戰士,其中有不少人,踏出國門之後就再沒有踏進他們深愛的祖國。新一代可愛的人,用汗和血再次告訴世人,他們才是當之無愧的民族魂!
第二天一早上,江海龍就帶領七個新兵蛋子列隊朝訓練場走去。
江海龍邊走邊說:「負責你們這次訓練的教官,在南疆保衛戰一次追擊敵人的行動中負傷,腸子都出來了,他硬是用手把腸子壓進去,追了敵人5公里!」
片刻,江海龍帶領了七個新兵蛋子來到訓練場。
訓練場地內一個彪悍的中尉佇立在那裡。
蕭戰龍隱約覺得此人的背景非常熟悉。
中尉緩緩轉過身來。
這張帶著刀疤的冷峻的臉孔讓蕭戰龍永生難忘。
「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刀疤臉上的表情看不出高興。
蕭戰龍低吼了一句:「我操你哥的!你怎麼來了?我見了你很不高興!」
江海龍大怒,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的兵,中尉都敢罵,暴喝:「蕭戰龍,你給我有點兵樣子!這要是在戰時,老子第一個拔槍斃了你!信不信老子給你踢回原部隊?」
蕭戰龍不卑不亢:「他除了會給人增加多一倍的訓練量外,還會做什麼?」
面對蕭戰龍連珠炮似的發問,江海龍厲聲道:「蕭戰龍,你在鐵骨子六連的時候,連隊沒有教你軍人的天職是什麼嗎?」
「服從命令!」
「知道你還這麼無視紀律!?」
「我只是想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做我們的主教官!」
江海龍瞪了蕭戰龍一眼,清清喉嚨:「這是我們大隊突擊一連連長陳朝陽!」
蕭戰龍刷地立正:「報告連長!」
陳朝陽面無表情:「講!」
「我想看看你有什麼樣的能耐能把我們訓練成特種戰士!」
陳朝陽似笑非笑:「我喜歡你這種不怵權威的個性,你說吧,想讓我給你們來點實際的,還是理論上的?」
「實際的,我還想和連長過招,射擊、格鬥、攀爬、武裝越野、武裝泅渡、負重行軍、潛水、跳傘隨便比什麼都行!」
陳朝陽真的笑了,脫去上衣,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就比格鬥吧,我知道鐵骨子六連格鬥是出了名的。」
江海龍歎了口氣,暗歎蕭戰龍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夜老虎特種大隊,還沒發現有人能在陳朝陽的攻勢下堅持超過五分鐘的。
林宇峰呼吸侷促,他很期待這場表演,他清楚蕭戰龍的格鬥技巧,蕭戰龍剛到鐵骨子六連不到半年,連排長都被他打得滿地找牙。
只是林宇峰不知道,在他和蕭戰龍沒參軍之前的一次軍區聯合軍事演習中,陳朝陽率領的夜老虎特種大隊突擊一連以奇襲的戰術、閃電般的打擊,全殲鐵骨子六連。
夜老虎特種大隊突擊一連零傷亡!
蕭戰龍也脫去上衣,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
一個是夜老虎特種大隊的連長。
一個是夜老虎特種大隊的新兵。
兩個彪悍的男人面對面傲然屹立在風中。
對峙。
蕭戰龍搶先進攻,快速衝刺步至陳朝陽面前,左膝抬起擊打陳朝陽腹部,陳朝陽閃身避開,巧用白鶴晾翅化解了蕭戰龍的攻勢,蕭戰龍一個踉蹌倒退數步,剛一站穩,陳朝陽已經滑步衝上前飛身躍起使出龍騰虎躍正中蕭戰龍右邊肩膀。
蕭戰龍順力翻轉身體,在空中轉了半圈之後穩穩落地,剛一落地,就看見陳朝陽身子騰空打出跳衝拳,正中蕭戰龍下巴,蕭戰龍腦袋「嗡」地一下,身子站立不穩,陳朝陽沒有停歇,起腿,一鞭腿掃在了蕭戰龍的腦袋上,蕭戰龍「光」地一下摔倒在地,在地上連續滾出五米遠才停住。
陳朝陽一個漂亮的收勢,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蕭戰龍,轉身去撿扔在地上的衣服。
江海龍卡表,「一分二十六秒」
林宇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曾在鐵骨子六連不可一世的蕭戰龍這麼輕易的被解決了。
沒等陳朝陽穿好衣服,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沒完。」
陳朝陽猛然回頭,看見已經站立不穩的蕭戰龍鼻血噴湧不止地撲向自己。
蕭戰龍連續出拳,直拳四連擊,擺拳四連擊,勾拳四連擊,十二拳直指陳朝陽的腦袋,陳朝陽躲閃不及,被蕭戰龍第十二拳重重地打在臉上。
「喝!」蕭戰龍大喝一聲,一記轉身後擺腿掃向陳朝陽,陳朝陽彎腰打出掃堂腿,一腿掃在蕭戰龍靠左腿支撐身體的小腿肚上,蕭戰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蕭戰龍還要爬起時,陳朝陽迅速抬高後腳,一記堪比盤古開天闢地式的下劈腿。
砰!
正中蕭戰龍天靈蓋!
蕭戰龍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被人用鐵掀狠狠地拍了一下,他視線變得模糊,「哇」地噴了一口鮮血。
陳朝陽冷眼地看著不斷掙扎想要站起的蕭戰龍:「做為你的連長,今天我先給你上第一課。」說完抬腿在蕭戰龍的臉上補了一腳,蕭戰龍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我們夜老虎特種大隊的格鬥術,是從傳統套路、少林散手、武當太極、散打、柔道、跆拳道、截拳道、拳擊、泰拳中提煉出所有能夠一招制敵的招式,並將其完美組合。」
陳朝陽的話音剛落,眾人便傳來一陣驚呼聲。
「什麼!?」陳朝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傷痕纍纍的蕭戰龍竟然又撲了上來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腿。
「那咱先來個散打中的過肩摔。」蕭戰龍冷笑。
「霍!」眾人齊聲驚呼,傷痕纍纍的蕭戰龍居然抱著陳朝陽的雙腿將他舉向空中。
蕭戰龍彎腰身體向後仰,把手裡的陳朝陽狠狠地摔了出去。
陳朝陽被摔了個措手不及,沒等摔在地上的陳朝陽做出反應,蕭戰龍對著陳朝陽的右臉就是一記低鞭腿。
「我要把你的右臉踢出一個和左臉一樣長的傷疤!」
陳朝陽就地一滾躲開了蕭戰龍的攻勢,陳朝陽真的發火了,臉上的傷疤抽搐著,片刻又回復了冷峻的眼神:「很好!這樣的戰士對敵的時候才最具有戰鬥力!」
蕭戰龍沒有看清陳朝陽的表情,他的視線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眼前的景象被血紅的一片所掩蓋,只能依稀辨別地上的人影,從鼻孔湧出的鮮血流進嘴裡在從嘴裡吐出來,蕭戰龍勉強擺出一個散手的姿勢,跌跌撞撞地衝向陳朝陽。
面對晃晃悠悠衝向自己的蕭戰龍,陳朝陽左腿快速抬起蹬在了蕭戰龍的臉上,蕭戰龍踉蹌著倒退幾步,陳朝陽急速上前,一勾拳打在了蕭戰龍的軟肋。
蕭戰龍咳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陳朝陽深吸一口氣,命令道:「江海龍,安排急救。」
「是!」
江海龍看了一眼碼表「22分鐘46秒!」他沒有想到蕭戰龍居然能和陳朝陽耗這麼久,心裡不得不佩服蕭戰龍不肯低頭服輸的性格。
誰曾想,鼻青臉腫、滿身傷痕的蕭戰龍又站起來了!
蕭戰龍顫抖著身體,斷斷續續的道:「再……來」
「蕭戰龍,夠了,不要再打了,你已經輸了!」江海龍不忍心看蕭戰龍被捶,急忙勸阻。
「我……沒……輸!」
陳朝陽伸手攔住江海龍,躥到蕭戰龍面前。
啪!
蕭戰龍又被打倒了。
「我的天爺爺啊,不要再打了。」徐小柱不忍心的喊道。
徐大柱木訥的表情漸漸被一種不忍所替代。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林宇峰的聲音已經哽咽。
江海龍別過臉去不去看渾身是傷的蕭戰龍,他之前暴捶蕭戰龍的想法已經徹底打消。
「操……操你哥……的!再……再打!」蕭戰龍話都說不利索了,站都站不穩了還要衝上前去。
通!
蕭戰龍被陳朝陽一個正蹬踹倒!
片刻,蕭戰龍再次站了起來。
啪!砰!咚!
蕭戰龍站起,被擊倒,站起,被擊倒……
三十六次站起,三十六次被擊倒!
此時,躺在地上的蕭戰龍已經不省人事。
江海龍紅著眼眶看了一眼被手心中被汗水浸濕的碼表。
一個小時零七分鐘!
蕭戰龍與陳朝陽打了一個小時零七分鐘!
江海龍望著渾身大汗淋漓的陳朝陽,感歎:「好一個**兵,能把連長逼成這樣的,迄今為止,只有你啊!」
陳朝陽走上前去抱起昏迷的蕭戰龍抬腿就跑。
林宇峰再也忍不住,放聲怒吼:「操!你要把他帶到哪去!」
「醫務室!」陳朝陽頭也不回的跑了。
江海龍帶著六名戰士一溜煙地跟去了。
三天後。
軍區醫院。
李雙雙抱了一束康乃馨走進病房,一進病房,蕭戰龍的病床上空空如也。她皺眉:「人死哪去了?」
訓練場。
陳朝陽冰冷地目光掃過每一個做著體能訓練的戰士。
「報告!」
陳朝陽嘴角上翹,知道有人提前從醫院跑了出來:「講!」
「**兵蕭戰龍報道!」
「入列!」
「是!」
蕭戰龍跑步入列,林宇峰、徐小柱、徐大柱每人都滿臉堆笑地輕輕捶了蕭戰龍一拳。
少卿,七個新兵蛋子列隊肅立。
陳朝陽盯著蕭戰龍:「不記恨我?」
蕭戰龍豪爽地回答:「絕不!我會以連長為榜樣,刻苦訓練!」
陳朝陽就笑:「德行!隨後陳朝陽在心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把蕭戰龍訓練成絕頂特種尖兵!
三個月的強化訓練正式開始!
陳朝陽在監督蕭戰龍強化訓練的時候,還是一如往常般苛刻到了極點。
儘管蕭戰龍的訓練量仍是別人的兩倍,身上的皮膚都練得發紫了,但他毫無怨言,也不在找茬,非常刻苦地訓練,一有空就找陳朝陽切磋武藝,拐著彎的讓陳朝陽交他格鬥技巧,陳朝陽也不吝嗇,傾囊相授,兩人關係從此亦師亦友。
經過三個月的磨練,蕭戰龍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都有了很大的提高,還學習了各種高科技裝備的組裝與使用,開坦克、開船、強化潛水、強化跳傘、戰鬥手語等使用課目。
三個月後。
蕭戰龍、林宇峰、徐大柱、徐小柱被編製在突擊一連一排。
神聖的五星紅旗和莊嚴的八一軍旗高高昇起。
夜老虎特種大隊突擊一連連長陳朝陽舉起右拳。
「我宣誓」夜老虎特種大隊突擊一連一排排長江海龍舉起右拳。
「我宣誓」七個戰士舉起右拳。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決不背叛祖國,決不叛離軍隊!」
一群黝黑精壯的特種兵吼出的聲音,在特種大隊的上空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