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往下看,十四層的木質台階彷彿沒什麼不同,但如果換一個方向,就會發現每一層的台階上都鑲著一顆藍黑色,雞蛋黃大小的鑽石,晶瑩剔透,嘖嘖生光,伊利丹毫不客氣的全部挖了出來。他將這些鑽石托在手心裡,心裡有些不捨,雖然並沒有那一種東西珍貴,但這些鑽石也是一筆難得的財富,尤其是在森林巨魔這裡,礦石什麼的都是很珍貴的戰略物資。
心疼歸心疼,不過實力才是第一位。他猛然間一使力,十四塊鑽石無聲之間已然被捏成了碎末,留下的只有十四團氣體小核,它們盤踞在伊利丹的手心,明明是一些不可見的空氣元素,但是這時卻清楚地鑽進伊利丹的眼睛。伊利丹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驚喜,他從未想過能在這裡碰到風之元素君王,風神議會的總指揮奧拉基爾的氣元素之核,水元素和土元素的結合,已然讓他嘗盡了甜頭,半神級別的水之激盪甚至擁有力拼神靈的實力,這在別人看來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事。
不過現在並不是吸收元素之核的時機,雖然他可以靈魂爆發,鏈接本體與靈魂佔據身體,達到共同吸收的目的,但是這裡並不是一個好地方,他目前的這具身體,實力還是太弱了,如果沒有必要,還是少惹事比較好。不過說起來,他本體已經吸收過不少能量了,而且目前還未全部消化的就有主宰之劍泰坦的能量,獵潮者耐普圖隆的全部精華和一小部分石母的元素之核,泰坦花園中被他強行吞噬的那個古怪後裔的能量以及引導永恆之井爆炸之時,一小部分被他強行儲存起來的能量。雖然在埃辛諾斯的幫助之下,他將這些能量形成一個安全穩定的圓環,以保證能量不再外溢和自相抵消爆炸,但是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小鎮東部莫名其妙著起來的大火看起來已經消滅的差不多了,幾個看守木製小樓的衛兵已經回到了她們的崗位,其中一個怒罵著:「該死的,到底是哪個混蛋點燃了糧倉,如果讓我抓到她,非得堵住她的兩張嘴!」伊利丹扯了扯嘴角,好狠的心啊!
禁錮時間,大搖大擺的從被停留在一息之內的那些衛兵面前走過,伊利丹愜意的回到森金身邊。不過此時森金的身邊卻站著一個年輕的女性巨魔,與別的巨魔有所不同,她的皮膚是暗紅色的,中等身材,按照巨魔的審美觀來說的話,算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不過她挺拔的胸口卻讓森金很是反感,這位飛機場的堅定支持者看起來很不高興:「這位女士,我已經說過了,我和我的兄弟是誠心投靠聖軍的,絕沒有任何敷衍的意思,請你不再進行什麼試探了,這只會傷了兩個虔誠者的心靈。」
巨魔搖了搖頭,她忽然扯開自己的皮甲,露出一對高聳的玉兔,讓森金兩人面面相覷,做什麼?言語不成,直接色誘麼?只是這注定是無效的,伊利丹自不用說,森金是極度厭惡豪放的。不過巨魔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她晃了晃自己的玉兔,猛然間向外一扯,居然將玉兔活生生的拔了下來,但是卻沒有鮮血滲出,而是露出了平坦的胸口,伊利丹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眼,並沒有喉結,原來和他們一樣,都是被紅色處女軍視為生死大敵的男性。
巨魔呵呵笑了笑:「兩位這回應該信了吧?其實這場剿滅叛逆的戰役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經在謀劃了,為此聯防軍的各位大人們已經向紅色處女軍秘密派遣了不下數十位秘密戰士了,而我正是隸屬於他們的一員。剛才小鎮東部糧倉的那把大火其實就是我們放的,而目的就是為了在大軍到來之前為這些賤人們製造一些混亂,從而讓她們無法堅持長期作戰。對了,這裡戰事將起,兩位身份尊貴,還是先離開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用一種看起來很關心的眼神看著伊利丹兩人。
森金絲毫不為之所動,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半分變化,彷彿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他淡淡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們兄弟二人都是祖阿曼的奴隸,每日在競技場廝殺拚命,供那些貴族老爺們取笑玩樂,好不容易逃到這裡,受聖軍的庇佑,絕不會再有二心。所以無論閣下是誰,還是請離開這裡吧,我們並不歡迎你!」巨魔有些驚愕,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森金,眼前這傢伙未免有些小心過度了吧,他苦笑的搖了搖頭:「兩位既然不信,就請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吧!」他將一對軟肉重新貼在胸口,推開房門,靜悄悄的遠去了。
伊利丹卻頗為理解,森金的確小心得很,為了躲避戰禍,他甚至和薩爾一起遠渡重洋,去往荒蕪的卡裡姆多大陸,但是並不像獸人的英勇無畏,佔據了大片的領地,他所領導的巨魔只是棲息在很小的一座群島和岸邊的一個小村子裡。
森金注視著巨魔離去的背影,有些吃不準:「尤迪安,事先我們並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啊,而且我們的任務就是一直要隱藏到徹底擊敗紅色處女軍,這個傢伙雖然有著男性的身體,但恐怕會是這些叛逆拉攏的變節者,以圖讓我們露出馬腳,你說是麼?」他雖然已經斷然拒絕了那個巨魔的邀請,但是心理卻還是有些遲疑,畢竟之前這個不速之客所說的幾乎沒什麼破綻,而且很合乎情理,這讓人不由得有些起疑。所以,有的時候,選擇本身就是錯誤,你選擇了這樣,就會對為什麼沒選那樣心存悔意。
伊利丹擺了擺手,不在意地說:「算了,不去管它了。森金,關於紅色處女軍千年以來的藏寶之地,你可有線索了麼?」森金皺了皺眉,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遞給伊利丹,後者順手接過,森金指著羊皮紙上圈圈點點的地方:「具體的位置並沒有探查到,但臨出發的時候,指揮官曾經給了我一張阿爾法陣地,也就是這個小鎮幾個重點看守的地方,他希望我們能夠在大軍到來之前,將這些地方徹底搜查一遍,以防紅色處女軍臨死之前,困獸猶鬥,徹底埋葬那些珍寶。」
時間緩緩流逝,兩人找遍了所有標注的地點,但是卻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那些被重點看守的地方,不是高官居住的房屋,就是倉庫馬廄,還有的就是愛出熱鬧的地方,最後一處最離譜,居然是一片鵝卵石鋪就的平台,那裡還有幾名衣著暴漏的女性巨魔跳著令人面紅耳赤的舞蹈,只是也不知道讓誰來欣賞。
門外的喊殺聲越來越大了,伴隨著慘叫與急促的呼喊聲,夕陽映照之下,這裡宛如一道淒慘的地獄畫面向世間展開。伊利丹有些感慨,他並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上古之戰時,數十萬惡魔和暗夜精靈們的廝殺他也見過,但那是在抵抗邪惡的入侵生物,那是當之無愧的義戰,每一名死去的英雄都會獲得無上的榮耀,但是現在呢,同族廝殺!不過就是為了一絲絲的面子與自身的利益,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無比寶貴的生命就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征戰上。
一名長矛手獰笑著將手中的武器插進背對著他的一名女性巨魔的腹中,不過隨即他又被背後的敵人砍成了兩截,這位雙手捧著短兵大斧的英雌尚未得意,卻已經被一旁一個因為同伴被殺而暴怒的聯防隊員活生生的將她的左臂連根切下,鮮血噴濺間,她發出鬼叫一般的慘嚎,大斧再也拿不動了,光噹一聲,大斧和身子一同倒在地上,她身子蜷縮在一起,右手捂著斷臂處,鮮血止不住的流,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她目帶恐懼之色的看著步步逼近的敵人,不過卻並未能換來半分同情,聯防隊員雙手緊握長矛,矛尖抵著她的嘴巴,狠狠地插了進去,慘叫聲立停!
由於秘密戰士的破壞,死守阿爾法陣地,妄圖憑借易守難攻的山谷,擊敗祖阿曼正規軍的紅色處女軍根本就沒能形成什麼有效的抵抗,但是這群為了理想,甚至有些女性都不知道何為理想的英雌們,卻沒有哪怕一個人投降,她們用血肉之軀死死地卡在狹小的山谷通道內,妄圖用這種硬抗的方式駭退入侵者。但是她們的如意算盤卻很難得逞,她們實在太小看祖阿曼了,這個在森林巨魔中霸王龍一樣的存在,根本不是這些女性巨魔可以想像的,它的恐怖,令世界都為之震撼。
薩滿們雖然沒有親自到來,但是聯防隊員們卻帶來了他們製作的一些道具,比如可以令敵人遲緩的減速圖騰,可以振奮人心士氣的元素圖騰,當然了,還有元素薩滿們親自馴化的幽魂狼,這些足有一人來高的恐怖野獸,面對女性巨魔的血肉長城和尖銳的長矛武器,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後蹄一蹬,嘴角掛著噁心的涎水撲了過去。狼的腹部是極其柔軟的,根本無法阻擋長矛的穿刺,但是這些毫無靈智可言的野獸卻絲毫沒有恐懼,它們拖拉著流出來的鮮血腸子,狠命的撕咬著紅色處女軍的腕部。
不僅如此,緊隨幽魂狼之後,善於玩弄火焰的龍鷹和蠻力無雙的祖阿曼斗熊也開始了攻擊,龍鷹們高高飛起,嘴裡吐著炙熱的火焰焚燒著山谷兩邊的山壁,許多隱藏在雜草樹堆中暗哨甚至都沒有發出慘叫聲,就已經被燒成了灰燼。而斗熊們則邁開四蹄,踩著死去的幽魂狼的屍體向面帶恐懼之色的紅色處女軍撲了過去。
戰鬥似乎呈現一邊倒的局勢,而就在這時,城東營地裡忽然傳來一聲「嗷嗚」的叫喚,所有的斗熊,龍鷹和幽魂狼在這一刻都停下了動作,他們雙目中含著無限的恐懼趴在地上,這些野獸在這一刻似乎見到了至高無上的王者降臨!
ps:同志們,給個台階這麼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