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來自銀松森林暗矛部族的森金,目前在祖阿曼求學,很高興認識你!呼呼!」一臉大叔像的巨魔一邊跑著,一邊和身邊的伊利丹打著招呼。伊利丹無奈的看了看身後揮舞著長矛,怒吼著追擊的聯防隊員,再看著很有談性的森金,無語的點了點頭:「我也很高興!」
任務部署的十分簡單,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假作被正規軍通緝的要犯,在逃跑的過程中慌不擇路,貿貿然的闖入被紅色處女軍侵佔的阿爾法陣地,希望能夠以妄求庇護的想法停留在那裡,並且在大部隊到來之前,驗證細作探知的情報是否準確可靠,賊酋在否,有多少可為內應,是否有什麼隱藏手段,能否拉攏一些陣前投敵的巨魔以及在可能的情況下探查到這些叛逆的女性巨魔寶藏的埋藏地。
不遠處,已然能夠看到幾個身著青色暴露皮甲的女性巨魔,她們騎乘著馴化的迅猛龍在一處谷口游弋著,手中拿著鋒利的長矛,身後背著一些木柴,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熊糞便。谷口很窄,如果並排而入,只能容納五到六個人,兩邊是陡峭而多岩石的山壁,恍惚之間閃過幾絲光亮,應該是一些紅色處女軍的暗哨。谷口呈葫蘆形,外窄內寬,綿延而過,看不到盡頭。幾個巡邏兵看著一臉慌張,亡命奔逃的伊利丹和森金,暴吼道:「卑賤的男性,這裡是聖軍的地盤,不容許任何外人進去,再敢向前一步,格殺勿論!」
伊利丹二人停住腳步,森林按照劇本說:「幾位大人,我們兄弟兩個是來自邪枝部族的角鬥士,前幾天剛剛從競技場中逃了出來,本想偷偷溜出境外,回到辛薩羅,不想走漏了風聲,惹來了天大的禍事。」他頓了一下,神色驚惶的指著身後已然可以看到身影的幾個聯防隊員,有些恐懼的說:「我們兄弟二人目前被祖阿曼的捕奴隊通緝著,若是在被他們抓到,我們怕是連玩弄性命,供人取樂的角鬥士都做不成了!」
幾個巡邏兵對視一眼,一個草莓鼻,麻子臉的皺著眉頭問同伴:「姐妹們,我們應該怎麼辦?」其中一個冷笑道:「吹皺一江春水,干卿何事?他們死就死了,與我們能扯上什麼關係,反正咱們也是那些祖阿曼的大老爺們咬牙切齒的案頭通緝犯,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這些平素裡張狂可恥的男性也品嚐一下任人欺凌的感覺!」伊利丹二人面面相覷,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哎,這位典型的痛苦轉移他人,快樂強加自身,難怪到現在還嫁不出去。
身後的聯防隊員一頓長矛,他們警惕的看著不遠處的巡邏兵,其中一個中年大叔尖吼道:「邪惡的貝斯特(『淫』穢而又低賤的一種野獸),趕快將那兩名要犯交還我們,否則的話,部族的大軍片刻即至,你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裡!」草莓鼻大怒,抽出長矛,一勒韁繩,迅猛龍尖吼一聲,抬步欲沖,不過卻被冷笑的巡邏兵擋下了下來,她不屑的恥笑一聲,隨後向伊利丹二人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山谷通道,朗聲道:「命是自己的,要犯是部族的,不怕死的,就自己過來抓吧!」十幾名聯防隊員對視一眼,看了看已經深入山谷通道的伊利丹二人,恨恨的瞪了一眼,隨即撂下狠話:「好,這是你們自找的!」他招呼著隊員向祖阿曼的退了回去。
谷口,草莓鼻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殺掉這些傢伙呢?我們聖軍的宗旨不是在為廣大的女性同胞謀求福利,以圖凌駕於男性之上麼?」冷笑巨魔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我又何嘗不想,殺光這些可惡的男性呢。但是指揮官不久之前曾經教導過我,祖爾金之所以能夠容忍我們的存在,不過是因為我們並沒有威脅到他的統治,雖然咱們處在祖阿曼的後方,但是平時劫掠的都是一些其他部族的商旅和行腳游者。但是一旦我們像祖輩那樣,枉開殺戒,瘋狂的殺戮普通的男性巨魔,那麼為了部族的名聲和榮耀面子,祖爾金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一旦沒有必要引起劇烈的衝突,還是相安無事的好!」草莓鼻還是有些不服,不過看到對方一臉堅持和無奈的樣子,心中莫名的一酸,就算是獨立出來,成為一隻看起來自由無比的隊伍,他們還是在仰男性巨魔的鼻息而存在麼?而且,那些無恥的男性巨魔也抱著和我們一樣的想法,不來招惹剿滅我們麼?
谷內,一個居然赤果著身子的女性巨魔堵住伊利丹二人前進的腳步,她輕佻的舔了舔嘴唇,誘惑性的托著自己肥碩的兩個肉塊,魅聲媚氣的說:「你們從何而來?」森林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謊話,作為一名有了孩子的大叔,他居然能在女性同類面前如此有定力,看起來也是個很有城府的傢伙。嗯,森金,好像是那個未來部落裡巨魔三巨頭之一,存在感並不太強的沃金的父親,對了,這傢伙說自己來自於暗矛部族,那就應該是他了。不過好像這位在不遠的將來就會被來自於海底的納迦女妖活祭了,貌似就是死在自己手下的進攻中。
巨魔看起來很是詫異這兩個傢伙的定力,她有些讚賞的點了點頭,忽然打了個響指。兩旁山壁上的一顆尺高野草忽然抖動了一下,從石塊下居然鑽出一個身著墨綠色皮甲的士兵,巨魔吩咐道:「既然是祖阿曼的敵人,那麼就是我們的朋友。可惡的祖阿曼,該死的祖爾金,在這種時候,居然還不廢除萬惡的奴隸制度!瑟絲,帶他們去見姍蒂,算是二等公民!」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姍蒂有異議,就說我會在任務結束後,向她解釋的!」瑟絲點頭稱是。
其實不僅僅是森林巨魔的各個部族,包括人類和食人魔目前都是奴隸社會。比如在祖阿曼,角鬥士一旦被人進行買賣之後,就會自動成為奴隸,比如前幾章的混血兒一一,還有悲催的基隆多爾。奴隸的獲得方式有很多,數量最大的一種方式就是戰爭,戰勝的一方擁有處置所有俘虜的權利,而這些俘虜就會淪為毫無自由和人權的奴隸,他們的家人可以選擇以一筆可觀的費用贖,也可以拒絕。不僅如此,平民巨魔如果觸犯了律法或者冒犯了比他尊貴的人,比如貴族,薩滿或者巫醫等等,那麼也會被強製成為奴隸。
奴隸是沒有任何享受的權利,他所創造的任何價值,比如在競技場獲得的獎金都屬於他的主人。並且這些奴隸,律法規定是可以買賣的,也可以贈送或者任意的凌虐,即便是死了,奴隸主也不需要背負任何的責任。奴隸不允許認識字,除了少數以外,大部分的還不允許擁有力量,他們每天必須在奴隸主的呵斥打罵之下,幹著牛馬一樣的活,吃著泔水草料的食物,稍有違逆之處,很有可能就會失去生命。奴隸主在死後,有權利要求所有的奴隸為他殉葬,如果有拒絕的存在,那麼就會被活祭。這樣的制度,伴隨著祖阿曼的歷史一直存在。
伊利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森金,用薩滿專用的語言問道:「森金,您是如何能夠擁有那種定力的呢?面對如此之大的誘惑,你居然熟視無睹,一點慌亂的表情都沒有,真是令人敬佩啊!是已經閱盡a片,看破灰塵還是已經到了色即是空,即是蒼井空,非空不色的地步了呢?」森金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尤迪安,那種女性會有男性願意多看一眼麼?除了玷污我的雙目之外,我想別無任何裨益!」伊利丹怫然起敬,看看這人家的境界,他所在乎就是純潔的內心啊!森金繼續說:「只有像男性一樣平滑的身材,那才是我所追求的!」伊利丹無語的歎了口氣,丫的居然喜歡貧乳和案板,真是給力的雷人啊!
瑟絲有些好奇的看著兩個使用奇怪語言交流的男性,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被姐妹們憎恨的男性,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玄奧和繞嘴的語言,只是她本應該無比憎恨,見面就該捉對廝殺的男性,在她看來,根本沒有姐妹們說的那麼不堪啊!尤其是那個年輕一點的,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但是眉宇之間,還是掩不住一絲英姿勃發的意思,而且他挺胸昂首,彷彿毫無懼意的樣子,讓瑟絲十分欽佩,這讓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或許是在試圖記住他麼?只是這樣有意義麼?聖軍可是不允許任何成員和男性有所瓜葛的,違令者立刻活祭!
谷口雖小,但越往裡走,反而越大。遠遠地,已經能夠看到大隊的女性巡邏士兵和圍成四方形的一座小鎮,而在小鎮之外種植著大片的各種食物,有五穀,南瓜,蘋果,茭豆,還有一些伊利丹不認識的蔬菜,但絕不是野生的,因為四周還用籬笆圍住了,想來是用來阻擋野獸侵襲的。已至深秋,人類那邊的穀物早就豐收了,而這裡的還未收割,不知道是為什麼。顆大粒飽的小麥種子掛在細桿上,迎風飄蕩著,宛如一串珍珠一般,令人垂涎。
森金有些啞然,他一直以為這些邪惡的紅色處女軍就是一群盜匪,一夥山賊,雷厲風行,打劫商隊,勒索財物,無惡不作,而且居無定所,四處遊蕩。但今天一看,他想得有些太簡單了,這裡分明就是她們的一處根據地啊!他摸了摸大路兩旁農田里的小麥,抓了一把,放在嘴邊,朝伊利丹打了個眼神:「很麻煩啊!情報顯示差得離譜,看來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口舌無忌,謊報群情,妄圖貪占軍功!」伊利丹瞭然的點了點頭,回了個眼神:「沒錯!這些就是吃的東西!」
跟在瑟絲的身後,小鎮的衛兵也沒有阻攔,只是很好奇的盯著伊利丹二人,或許她們也在想著,這樣的就是男性吧?小鎮的建築十分簡陋,看起來就是在軍營的基礎上擴建而來的,商舖很少,只有有限的幾家鐵匠鋪,雜貨店,成衣鋪以及酒館,但是卻沒有旅店,或許是因為所有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房屋和居住所吧?只是一目望去,除了這些店舖之外,只有兩排房屋共計不到五十間,之後便是大堆的行軍帳篷和一所二層的木質小樓。街上的行人稀少,看起來這裡很是淒涼,商舖裡幾個店主無聊的打著瞌睡,酒店門外拴著的鬣狗無趣的舔著爪子,一股熱意吹來,它煩躁的吐著粉白色的舌頭,看到有陌生人到來,它汪汪的大叫起來,惹得幾位店主頻頻張望。
而就在這時,由打小樓的樓梯之上傳來登登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著紅色皮甲,臉上帶著黑青色面具,雙手倒提長矛的女性巨魔躥了出來,她滿臉怒色,朝著伊利丹二人暴吼道:「死在這裡吧,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