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風和顧盼盼他們向鐵牌幫眾人告辭,走出大門,正要上馬,遠遠地來了一頂八人大轎,王之風也沒有在意,正準備上馬,美女卻突然從他肩頭上跳了下來。
「美女,不要調皮,我們走了。」王之風對美女說。
美女沒有回到他的肩頭,反而使勁扯他的衣服,不讓他上馬,王之風生氣道:「美女,你再不上來,我們就不要你了。」
顧盼盼卻走過來說:「王哥哥,先前你問我有什麼辦法找到胡姑娘,我沒有告訴你。你現在想不想知道?」
王之風喜道:「想,盼兒,你告訴我吧。」
顧盼盼指指美女說:「我也沒有好辦法,不過她有。」
王之風一愣,道:「她?」
顧盼盼便把美女怎樣找到他的事,給他說了,道:「伯母說,她是有靈性的,果然不假,要不是她,我們肯定是找不到你的。」
「你的意思是上她幫我們找?」王之風問。
「是啊,王哥哥,美女不願走,說不一定她感覺到了胡姑娘呢。」
王之風四下裡一望,周圍的人事全都收入眼底,哪裡有胡想容的一絲半點影子和氣息?他苦笑道:「那怎麼可能呢?」
美女又在扯他的衣服,顧盼盼說:「王哥哥,也不急在一時,不如看看美女要幹什麼吧。」
「那好吧。」王之風跟著美女走了幾步,美女見他懂得她的意思,放開王之風就向那台八人大轎跑去。
王之風跑了幾步,忽然站住,問鄭瀾:「鄭兄,這抬轎的是貴幫兄弟,不知橋子裡是什麼人?」
鄭瀾遲疑了一下道:「王少俠,這轎子裡確實有一個人,與你要找的人十分相像……」
王之風生氣地說:「鄭當家怎麼不告訴在下呢?」
鄭瀾賠笑說:「那人雖然與少俠要找的胡姑娘十分相像,卻必定不是她。」
「你怎麼知道?」王之風更加生氣。
「少俠要找的人是個單身姑娘,轎子裡卻是有一個孩子的媽媽,她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鄭瀾說。
王之風這才知道鄭瀾先前問胡想容情況的意思,臉色也鬆弛下來,賠笑道:「鄭兄,得罪了,兄弟找人心切,請原諒。」
這時橋子離他們非常近,他們的對話,轎子裡的人聽得很清楚。王之風見美女在圍著大轎轉,心想畜牲就是畜牲,總是沒有人的思維。他三步兩步跑過去,抱住美女說:「美女,不要打擾人家了,我們走吧,去找容兒。」
美女不肯走,在他懷裡掙扎,想跳下去,王之風卻緊緊地抓住她,上了馬,和顧盼盼他們疾馳而去。
他們打馬疾馳近百里,美女仍然在他懷裡胡鬧,王之風停下對顧盼盼道:「盼兒,這美女是不是病了,她總不安靜?」
顧盼盼道:「王哥哥,你先把她放下來看看。」
王之風依言將美女鬆開,美女跳下馬,又去扯他的衣服,似乎是想把他往回拉。顧盼盼感到十分奇怪,將王之風悄悄叫到一旁,問道:「王哥哥,你要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和胡姑娘那個了?」
王之風紅著臉訕笑道:「哪有的事,盼兒,你不要亂想了。」
「王哥哥,這關係到能不能找到胡姑娘,你一定要說實話。」顧盼盼嚴肅地說。
王之風見她說得鄭重,不禁心生疑竇,說:「這與找容兒哪能扯上關係呢?」
「王哥哥,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只怕來不及了。」顧盼盼大聲道。
王之風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見她神色凝重,只得小聲承認道:「那年大年三十晚上,我喝醉了,就……不過,盼兒,我們只有一次,真的。」
顧盼盼氣道:「王哥哥,這個時候沒空跟你說那些,鐵牌幫大門前那轎子裡的人就是胡姑娘,還不趕快回去?」
「你說什麼?」王之風大驚道。
「快走。」顧盼盼氣呼呼地說完,也不再理王之風,勒轉馬頭就向來路奔去。王之風只得跟著往回跑,美女在他懷裡頓時安靜下來。小青、小桃不明所以,也跟著往回跑。
王之風幾次想與顧盼盼並排奔跑,也不知顧盼盼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將馬行駛在道路正中,他始終沒能擠上去。好不容易奔到一段寬敞的大路上,王之風夾緊馬肚子,馬兒使勁奔行了幾丈遠,他終於與顧盼盼並馬而行。
「盼兒,那轎子中真是容兒嗎?」
顧盼盼沒有理他,雙眼盯著前方,繼續奔跑。
「盼兒,我和容兒那一次真的是我喝醉了,請你相信我。」
顧盼盼仍然沒有搭理他,臉上也看不出表情。
王之風討了個沒趣,只得默默地跟在顧盼盼後面。
一行人跑回鐵牌幫漢中分舵門口,也不等守衛通報,逕直闖了進去。
「王少俠,顧少當家,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鄭瀾見到他們,吃驚地問。
「鄭兄,請你告訴我,先前在門口大轎裡的人呢?」王之風來不及多解釋,直截了當地問。
鄭瀾笑道:「你說她呀?昨天,幫裡的兄弟在驛道旁邊的村莊裡,張貼胡姑娘畫像的時候,那個女子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在人群中看熱鬧,她擠到前面問『這畫裡的姑娘這麼值錢,是誰在找他呀?』兄弟們說『是本幫的恩人,一個年輕少俠。』那女子又問『那少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當時幫裡的兄弟還不知道王少俠的名字,就如實說了,那女子說『既然是你們幫的恩人,怎麼能不知道名字呢?』幫裡的兄弟見一個山村女子對這事感興趣,就多留意了她一下,忽然覺得她十分面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問道『我們在哪裡見過嗎?怎麼你看上去很面熟呀?』忽然,那女子抱著的小孩指著畫喊道『媽媽,媽媽。』有村民也道『古大嫂,你還真像畫裡的人哩。』幫裡的兄弟這才發現,那女子確實與畫上的胡姑娘非常相像,認真把她與胡姑娘的畫比了又比,越看越像。就問她到底是姓胡還是姓古,有沒有一個與畫像人相同的姐妹,那古大嫂……」
「鄭當家,那女子現在到底在哪?」顧盼盼見鄭瀾半天說不到主題,而且,越聽越覺得那女子就是胡想容,忍不住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