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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飛面上平平常常,心裡卻美滋滋的將「燕雲恩公」牌收入懷中,眼角習慣性的一瞥朱武,果然看到朱武正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笑著,
又被朱武給看穿了……,鄭飛心中暗罵一聲,
不過你還真別說,這四五天的時間沒見到朱武等人,鄭飛還真是有點不大習慣。如今看到他們又在自己身邊了,鄭飛這才覺得心裡有點底。
這邊馬植見鄭飛終於收下了「燕雲恩公」牌,面色頓時一喜,對身後的張復說道,「張復,快去準備酒席,我要與鄭兄……,」
「馬兄的好意鄭某心領了,鄭某還有要事,只能就此告辭了。」鄭飛一笑說道,
馬植聞言詫異道,「鄭兄還有事?」
鄭飛點點頭,「確實有事,我要盡快出去赴個約,然後便要離開東京了。」
馬植似是一驚,追問道,「去哪裡?」
鄭飛心中微微有些奇怪,但還是一笑道,「行走天下,四海為家。」
馬植的臉色不知怎的又是一變,「鄭兄要出去……?如今怕是有許多人正在街上遊蕩著找鄭兄呢。」
鄭飛一驚,「找我?可是蔡京的人?」
馬植立刻點點頭,「正是!鄭兄從蔡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掉了,他會善罷甘休?只怕現在蔡京已經報了案,鄭兄的身上也已被定上了諸如盜竊、搶劫、鬥殺等等罪名,一旦抓住鄭兄你,各種所需的人證物證便全全部冒出來,然後鄭兄更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審判、判刑,最後……。」馬植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便對鄭飛歉意的一笑。
馬植雖未說出來,但鄭飛聽了還是不禁心底一寒!
接著只聽一聲怒喝,「這蔡京是誰?竟是如此惡毒,告訴我他在哪裡,我這就去結果了他!」
鄭飛頓時只覺一股暖意籠上心頭,能這麼說的不用想便是龐萬春!
這小春子……還是老樣子……不過老子喜歡!有這幾個人在的感覺真好!
立刻又聽朱武的聲音響起,「萬春,不可胡鬧!」話音剛落,卻聽他語氣接著一轉,「這位……馬大哥,請問您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將我家主人護送出東京汴梁呢?」
鄭飛一聽心中不由一動!莫非是朱武又看出了什麼不成?立刻便看向二人。
只見馬植的臉色似是微微一驚,滿眼詫異的看了朱武幾眼,
朱武卻只是微微笑著看著馬植,但笑得卻是那麼的有意味……。
馬植躲過朱武的目光,對著鄭飛一笑,「鄭兄,你留下來豈不是更好,雖然蔡京權勢滔天,但我日後也定然能尋個機會將你舉薦給聖上,聖上原本就對鄭兄你頗有好感,到時只要聖恩降下,就不怕那蔡京再對你怎樣了。」
鄭飛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馬植是動的這個心思,是想讓自己留下來幫他呀!
鄭飛回道,「多謝馬兄的好意,只是鄭某確實志不在此,鄭某只想行走天下做那行俠仗義之事,怕是要讓馬兄失望了。」
馬植聽了,滿臉的失望,又愣了愣才歎了口氣只得道,「好吧,既然如此,那馬某就不勉強了,鄭兄想何時走?」
鄭飛道,「越快越好!只是在出城前,我想先請馬兄把我送到城西的臨福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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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植站在門前看著外面,不知在想著什麼出神,此時夕陽西落,一天就快要結束了。
只見一個黑影快速的自外面來到門前對著馬植低頭拱手道,「會長,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為那鄭公子喬裝打扮一番,先送他們去城西的臨福客棧,然後再送他們出城。」
馬植點點頭淡淡道,「很好,你下去吧。」
那人雖點頭稱是,但還是猶豫了一下,
馬植見了便是微微一笑,「有話就說。」
那人抬起頭來,原來是那個叫作張復的年輕人,
張復想了想道,「會長為何要把『恩公牌』給那位鄭公子?他的計策真是那麼有用嗎?一個恩公牌……可是相當於『會長令』呢!」
馬植又一笑,「他的確說到了我的心坎裡,也讓我認清了自己計策的不足之處,而後他的計策也確實有獨到之處,不過……這也是一個方面罷了。我能給他『恩公牌』,其實還有別的考慮。」
張復抬頭看著馬植,臉上一片疑惑,
馬植繼續道,「此人有膽有識,身邊之人也是各個不凡,日後必成大事!我將恩公牌交給他,也是提前賣他個人情,咱們燕雲會在黨爭中站錯了隊,實力已大不如前,『恩公牌』說起來好聽,作用卻已大大減弱。假以時日……只怕還有反過來要求他的一天。」
張復聞言愣了愣,「只是……咱們在蔡府中的人今早便傳話出來了,蔡京說這個人其實是個……屠夫。一個屠戶,會成什麼大事嗎?」
「呵呵∼,」馬植笑得意味深長,「屠夫?一個屠夫能用詩詞打動聖上?一個屠夫能哄的蔡京父子歡欣喜悅?一個屠戶能看出『聯金滅遼』之策的漏洞?一個屠夫能僅憑分析便能看穿女真人的本質?一個屠夫能將大宋最薄弱的弱點看得如此透徹?這樣的屠夫,你見過幾個?」
張復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又莫名其妙的點點頭,終於恭聲道,「我明白了,這個人肯定是裝的屠夫,他必然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就像是咱們燕雲會一樣神秘!」
馬植不置可否的笑笑,看著外面即將落下的夕陽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鄭臨風,屠夫,真是蠻值得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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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的老掌櫃顫顫悠悠的自桌下掏出本子,又哆哆嗦嗦的查了幾頁,
終於在鄭飛快要忍受不了的時候抬起頭來說道,「不好意思,您要找的那幾位已經走了。」
鄭飛一驚,「走了?她們走了多久了?」
老掌櫃歉意的一笑,「您來的真是不巧,她們昨日剛剛才走,她們很是奇怪,自三日之前便每天都向小老兒預定一桌酒席,卻從不曾用過,又每天都等到很晚才又告訴小老兒取消酒席。所以小老兒才對她們記得如此清楚。」
鄭飛心中猛地一沉,
李清照她們每日都在等著自己赴宴嗎?
鄭飛又問道,「他們……是幾個人一起走的?」
老掌櫃皺著眉頭想了想,「來的時候應該是一男兩女,但走的時候卻只有那兩名女子了,哦對了……,」
老掌櫃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昨日她們退房走的時候,其中那個年輕的小姑娘還哭哭啼啼的,明明那麼漂亮的一個人,不知為啥事那麼傷心哦。」
鄭飛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莫非是趙明誠沒跟著一起走?他去哪裡了?
哭的那個又是誰呢?李清照?還是李洛靈?
她又是為了什麼哭呢?
因為……我?
鄭飛不禁自嘲一笑,這怎麼可能呢?
都怪那該死的蔡京蔡攸,有什麼事明說不行嗎?非得把自己關起來搞個什麼考驗!
考你妹啊!害得老子沒跟李情節姐妹見上一面!
鄭飛欲哭無淚,正待向老掌櫃道謝離開此地,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喝到,
「老李!最近忙不忙?」
鄭飛轉頭一看,便見四名彪形大漢正走向這邊,各個歪戴著帽子斜扣著衣裝,俱是滿臉的地痞像!
那老掌櫃連忙賠笑道,「原來是張大哥諸位,小老兒挺好,多謝張大哥掛念。」
那「張大哥」哈哈一笑,來到近前道,「這個月的錢什麼時候送過去?可是都過了兩天了!」
老掌櫃趕緊道,「明個我就讓人送過去,最近上元節太忙了,抱歉抱歉。」
「張大哥」點點頭,「忙就好,忙了咱們弟兄也能跟著沾光,對了,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找到他,你張大哥我這輩子都不用再在地面上混了。」
說罷,「張大哥」將一一幅畫像鋪在櫃檯上,只見上面畫著一個人的半身像,
老掌櫃瞪著眼睛仔細一看,突然渾身一顫,
「張大哥」立刻有所察覺,「怎麼?見過?」
老掌櫃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指向一邊,
「張大哥」等人立刻看去,卻見那裡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