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警衛已趕到,等到解說員宣佈本場賽事結束,勝者為斬紅丸,他們又都退了回去。
比賽時間之外,沒人會干涉拳手的行動——奧莉維亞知道自己去現場沒用,便找到解說員,成功解了陳默的圍。
「你肚子裡的血好像不流了,怎麼做到的?」陳默看著斬紅丸,很和氣的笑笑。
「跟你一樣,陳默君。」斬紅丸回答得很微妙,對他能「看」到自己的內出血狀況,似乎半點也不覺得奇怪。
「你認識我?」陳默一怔,看了看懷中已經昏厥的卓倚天,打消了再問下去的念頭,「哦,等回頭再問你的同伴吧,反正這次來的r國人不少,我也不擔心死絕了。」
「陳默君言重了……」斬紅丸輕咳幾聲,蒼白的臉頰上騰起潮紅,「因為r國出線名額有限,我是在歐洲一個小國參加的初賽,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盡可能淘汰其他國家的拳手,為斷水流掃清道路。很遺憾,看樣子我只能走到這裡了。你這位朋友很強,當然,我知道陳默君更強。斷水流真正的好手還沒有登場,請你小心。」
「多謝。」陳默轉身要走,卻又停下腳步,「對了,就算止了血,我看你還是有點危險。」
「我不太明白陳默君的意思,為什麼會危險?」斬紅丸很清楚免傷藥劑的穩定性,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微微冷笑。
「因為這個。」陳默突然變臉,飛起一腳踢在他胯間。
他這一下又何止比卓倚天的譚腿猛上百倍,斬紅丸即便是有所防備,也根本來不及躲閃。被踢得連翻了幾個跟頭。胯骨徹底粉碎,某個器官爛成肉泥,人在空中就當場氣絕。
「啪」的一聲響,斬紅丸落在沙地上,活像攤爛泥。
「特寫,我要特寫!抓z國人臉上的表情,抓他的眼神,快!」姬瑪花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活像個瘋子。
「看!光頭熊貓多厲害!」觀眾席另一側,溫妮則在驕傲地跟女伴炫耀,「我只壓他,才懶得看其他拳手!」
「光頭熊貓?」旁邊數人面面相覷。
四個穿著西裝的r國人跳下看台,氣勢洶洶直奔陳默而去。銀河警衛正要有所行動,卻被觀眾的噓聲拽停了腳步。
「我們來就是為了找刺激,哪來的那麼多規矩!讓他們殺,真要有什麼損失我簽支票!」來自迪拜的某位親王站起身大喝,白色包頭巾令他極為醒目。
「讓他們殺,讓他們殺!」全場開始響起海嘯般的聲潮。
警衛主管按住了無線耳機。聽著高層給出的臨時指令。而這時鬥殺場中已經動上了手,衝在最前面的兩名r國人一前一後倒下,頭顱隨著井噴般的血泉直飛高空!
陳默仍舊橫抱著卓倚天,面對撲來的又一人。第三次出腿,足尖不偏不倚踢中對方的下巴。他的瞬間爆發力實在是太過兇猛,那人的脖頸竟然承受不住,硬生生被扯斷,破裂的腦袋翻著跟頭飛起。
最後一名r國人是斷水流中有名的悍將,此刻卻在不由自主地後退。對著陳默那雙漆黑的眼。他開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死去的三人全是同門師兄弟,實力跟他不相上下,但在陳默面前,完全成了案板上的魚腩。
他不確定這個z國青年的強大程度,是否已經超出了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只是後悔不該一時頭腦發熱,不管不顧地從拳手觀賽區跳入這片死地。
當死亡的威脅真正來臨。他已意識到相比起來,其他一切都無足輕重。
身為武士的榮耀感在最後關頭讓他停下了腳步,齜出白森森的牙齒,像被激怒的猛狗一樣衝向對方。
陳默屈膝跳起,單腳踏上他的肩膀,猛然借力,帶著卓倚天掠上看台。那r國人整條脊椎寸寸斷折,癱軟在地上,轉眼間就蹬直了雙腿。
莫青古跟卓倚天分別對上的小鬼子,都展現出了恐怖的減傷能力,但剛死的這個卻並非如此。陳默覺得有點疑惑,看了看四周見無人再上,便向泊船處匆匆走去。
轟然喝彩聲直到這時才在超級碗中爆發,在所有觀眾眼裡,陳默已成了野蠻、強悍、殘酷的死神代言人,他給了他們最想要的東西,連同最大的震撼。
在此之前,還從沒有人做到過如此完美的程度。
莫老頭早就通過直播看到了場中情形,一見陳默回到船上,就舉起納米注射器,「估計是傷了內臟,沒斷氣就行!」
陳默對老頭的手段還是頗有信心的,但卻談不上信任。這會兒他也知道自己沒得選,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所以並未阻止。
卓倚天確實是傷了內臟,而且傷得很重。隨著莫老頭推動注射器,陳默清晰感知到一股細小的能量流進入血管,由血液循環帶到傷處,就此停留下來,並漸漸滲透了內臟。
陳默略微鬆了口氣,苦笑,「麻煩你照顧她一下,到我上場了。」
「自己機靈點,我這邊已經躺了兩個,你別再倒了。」莫問天大大咧咧地點頭。
「就算殺人也別殺得太高調,我們只要引起那些隱世者的注意就行,其他方面還是能小心就小心,省得成為眾矢之的。」駱四這番話讓莫問天呆了呆,隨即恍然。
儘管老駱本身就是乖張人物,一貫視規則為無物,但事情輪到寶貝兒子頭上,難免要考慮得周詳些。正所謂關心則亂,這傢伙也算是嘗到有喜有憂的滋味了。
「陳家哥哥,我在這裡等你回來。」莫紅眉鼓足勇氣開口。
「好,知道了。」陳默點點頭,態度出奇的溫和。
莫問天等他走後慢慢陰沉了臉色,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卓倚天。「那兩個小鬼子應該也用上了基因藥劑。有這種後台撐腰,巴巴地跑來打拳是為了什麼?」
「跟我們的目的一樣?」駱四顯得有些疑惑。
莫問天默然半晌,歎了口氣,「希望不是。」
莫紅眉聽著兩人的對話,也不禁擔心起來,視線轉到卓倚天身上,看著她閉目不醒的模樣,再想起剛才陳默的異常表現。眼中陰霾已變得更加濃厚。
陳默的出場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名叫溫妮的貴婦人不但在他身上下了所有的錢,還慫恿女伴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事實上不用她說,女伴早已有所打算——拳手觀賽區是被單獨隔離的,每個貴賓都曾投去過好奇的目光,先前跳入場中的四個r國人雖然西裝革履,但她知道他們都是真正的殺戮機器。
1對4,還贏得如此輕鬆,在抱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還能跳上高台。
——女伴覺得如果自己不把賭注壓在這只光頭熊貓身上,無疑是暴殄天物。
陳默對上的是個老人。來自跟他相同的國度。
「小娃娃,你就是陳默?」老人背著雙手,下頷留著長鬚,顯得仙風道骨氣勢非凡。
「怎麼人人都認識我?」陳默頗為詫異。
「我看到你出手了。很不錯,那些傢伙也確實弱了點。」老人捋了把鬍子,淡淡道,「我是五峰山郭慕白,家傳功夫虎鶴雙形,聽說過沒有?」
「沒有。」陳默搖頭。
「這年頭已經不流行國術了。我們也老了,像你這樣的小娃娃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莫青古是你什麼人?嘿嘿,都說南湛陽,北五峰,他軟到那個程度,第一場就趴下了,我倒要看看回國還有什麼臉自稱跟五峰山齊名。」郭慕白冷笑。
「莫大伯是我朋友。」陳默仍舊很恭敬。
「看你還像話。我今天就不難為你了。」郭慕白嘿了一聲,指向觀眾席,「看到那邊沒有,都是袍幫來的人。我們幾個老傢伙是被請出山的,最後關頭緊趕慢趕,才趕上這次的狗屁拳賽。直說吧,你想多活幾天,現在就跟我們走。想死的話,我立馬成全你。」
開場號角早已吹過,許多銀河貴賓見兩人光說不練,居然搭上了話,不由面面相覷。陳默順著老人手指的方位看過去,只見數十名壯年漢子正坐在那邊,當初監視奧莉維亞的那幾個也在其中。
「我跟袍幫好像沒什麼過節,他們為啥非得弄我?」陳默似乎是被嚇住,傻乎乎地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我是受人所托,你別記恨我。」郭慕白有點不耐煩,擺了個起手式,「小娃娃,到底要死要活,快給個話吧!」
下一刻陳默的鐵拳已結結實實砸上他的面門,血肉和大牙一起橫飛,整個世界瞬時黑暗。
超級碗中鴉雀無聲,唯有溫妮的尖叫如同花腔女高音般拔起,「贏啦!」
陳默看著顱骨破裂的郭老頭嚥下最後一口氣,抬頭望向那些袍幫中人,驟然騰身。在對方驚惶的注視下,他跳上了看台,遠遠就開始加速狂奔,眼神已經不能用猙獰來形容。
「你們要對付我?」陳默只問了這麼一句,並且沒有等回答。
一場血腥屠殺在周圍坐著的歐美觀眾眼皮底下展開,他們全都不敢動彈,又是刺激又是害怕。遠處的姬瑪花無法相信竟會有如此精彩的場面發生,早已激動得語無倫次,好在節目組團隊都是老鳥,各司其責沒漏過任何鏡頭。
這批袍幫成員大多練過拳腳,但眼看著郭慕白被隨隨便便一拳轟死,哪還有跟陳默對戰的勇氣。他們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向來讓別人聞風喪膽,現在這年輕人不但不怕,反而直接採取了最極端的做法,赫然是連銀河集團都沒放在眼裡。
警衛正從四面八方湧來,主管連連對天鳴槍,但已於事無補。陳默只留了一個看上去最年長的傢伙沒碰,其他袍幫成員都被他活活捏扁腦殼,扯爛,甚至倒拎腿腳撕成再無關聯的兩半。隨著他的狂暴動作,一塊肝臟碎片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掉在幾排以外溫妮的腿間。
美艷的貴婦人看著那塊還冒著熱氣的內臟,發直的目光再落回到陳默臉上,大腿緊絞,全身一陣痙攣,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