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分析
被衛衡從原先所在的聚窟洲,挪到長洲天極宗核心所在的天神器「問心居」裡面,寧玉仙子正和薇雪仙子一起,看過了由身為衛衡親傳弟子的白石道人,代那惠菱宮派駐流洲的弟子玄凝,轉達給她們二人的,惠菱宮掌門吟秋仙帝的口訊。
這時就見寧玉仙子笑嘻嘻的,對站在她身邊的衛衡說道:「掌門讓玄凝師妹告訴我們,如果覺得正心、雲山兩大宗門勢力太過龐大,難以躲避他們的追殺,不妨到我惠菱宮所在的鳳麟洲暫時隱居,等到我三人的實力強大,足以讓兩派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再行出山也不見遲緩。」
「早聽你們多次談起過鳳麟洲景色出眾,當時我便有心前往遊玩,因而吟秋仙帝這番邀請,倒是方便我得償所願,實在不忍心拒絕於她。」衛衡同樣是帶著滿臉的笑意,跟寧玉仙子打趣道,「只可惜我天極宗門人委實眾多,若是跟隨我等進入鳳麟洲,只怕以惠菱宮的實力也不好招待,所以你們還是給吟秋仙帝發出靈符,婉言謝絕她的好意便是。」
衛衡此話雖然是在說笑,但也道出了他心中的苦衷:眼下天極宗將流洲散修盡數收歸門下,各代弟子加在一起,人數早已超過了千萬,勢力足以跟仙界任何門派抗衡,對此身為門派掌門的衛衡,縱使將門派大部分事務,交給了擅長此道的趙守仁處理,可他還是千頭萬緒集於一身,各種零散事情把他糾纏得不勝心煩。
值此整合門派實力的緊要時刻,衛衡自然不可能拋下身邊的瑣碎,在仙界四處遊玩,除非他不想擔任天極宗掌門方才可行。只是衛衡心裡也是清楚,以天極宗眾位弟子對他的尊敬,只要他尚未離開仙界,便永遠是天極宗的掌門,是以衛衡也只得將所有的閒情逸致,強行壓制在內心深處了。
「呸!」薇雪仙子啐了衛衡一口道,「吟秋掌門一片好心,你卻以此為由拿來說笑,委實是不知好歹。」
就在衛衡跟二女打鬧之際,代他打理天極宗事宜的趙守仁,突然拿著一枚傳訊靈符找上門來。然後趙守仁也不管自己是否敗壞了衛衡的好心情,一邊將靈符塞給衛衡,一邊氣急敗壞的說道:「這是赤悝師叔發來的消息,璨陽山在不久以前,將你和他們交易『登天丹』的事情,通過各種隱藏渠道,透露給仙界各大宗門知曉了。」
聞聽此言寧玉、薇雪二女,心中立即緊張起來,作為天極宗首腦的她們自是明白,當迎接流洲散修回歸山門的事情發生之後,天極宗已然暴露在人前了,只要仙界各派用心追查,便不難通過流洲傳送法陣的去向,判斷出天極宗隱藏在長洲的事實。而以衛衡同正心、雲山兩個宗門的恩怨,只怕過不多時兩派高手就會殺上流洲,找衛衡報仇來了。
對於兩派高手的圍攻,在得知赤悝傳來的消息以前,寧玉、薇雪二女還有重創對手的心思,而她們所擁有的倚仗,便是此刻天極宗的勢力尚不為人所知,可以借此營造出種種形勢暗算對手。
可是當璨陽山將天極宗擁有「登天丹」的事情,向外界透露出去以後,仙界各派很容易便可通過,早年衛衡出現以前,長洲散修的大致數目,推算出眼下天極宗應該擁有多少高手的結論,從而做出合理的安排,以免剷除天極宗勢力時,遭受難以承受的損失,由此寧玉、薇雪早先的算計,也就失去了想像當中的效用。
當下寧玉仙子便大驚失色道:「璨陽山怎敢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難道他們就不曉得,暴露我天極宗實力的同時,他們門派實力增長快速的事情,也會被妖界各派知曉,可能會導致妖界各派的抵制嗎?仙魔大戰就在眼前,莫非璨陽山還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不成?」
「璨陽山自然敢做出這等事情,而且妖界各派也不見得會因此指責他們的。」針對寧玉仙子的置疑,衛衡以斬釘截鐵的聲調,肯定璨陽山的作為道,「雖然我只去過妖界一次,但是通過妖界密佈各處的傳送法陣,也可以判斷出妖界各派究竟團結到何等地步。僅只五十粒『登天丹』而已,還不致在妖界掀起風浪,璨陽山便是透露給妖界各派知曉,於他們自身也是無礙,現在才將消息透露給仙界各派知曉,已經是十分照顧我們了。」
「從傳送法陣的分佈,便可以察覺到妖界各派的團結,這等本領也不免有些駭人聽聞了吧?」薇雪仙子卻是不相信衛衡的判斷,用略帶遲疑的語氣發問道。
「如若妖界各派都像仙界各宗門這樣相互提防,又怎能容忍其他門派的弟子,在自己腹地通行自如?由此而言無數傳送法陣遍佈妖界各處,顯然是得到了妖界各派的支持。」衛衡不改臉上的笑容出言解釋道,「再者架設傳送法陣是何等艱難的事情,除了妖界各大門派,又有誰人能夠做出這般手筆?」
「可是妖界為何要設置如此眾多的傳送法陣?只是為了門下後輩出行方便,就這樣大費周章忒也有些不值了。」寧玉仙子疑惑道,而她身邊的薇雪仙子,臉上帶有的神情也是同樣的不解。
「嗨!你們有這等疑惑,便是在於不瞭解出行方便,對發展勢力有多少好處了。」衛衡長歎一聲道,「即便是世俗界的官員,也是曉得要想治下繁榮昌盛,務必要保證與外界的交通順暢,如此才能作到互通有無,更不會導致故步自封,束縛了眼界手腳,想來妖界各處密佈傳送法陣便是出於這般道理。你們如若不信,自可向曾經是世俗界皇室子弟的師兄請教,他可以證實我所言非虛。」
聽到衛衡這番言語,趙守仁趕忙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的寧玉、薇雪二女點了點頭道:「師弟所言確是實情,當年我在世俗界偏僻處為官時,首先便是徵調人手開闢道路,此舉對於整治地方委實大有好處。」
確認了妖界各派的團結後,薇雪仙子仍舊有些不解,隨即向衛衡再度詢問道:「即便妖界各派如你言語當中的那般團結,但也不會坐視璨陽山的壯大,要知道五十粒『登天丹』,至少可以幫助睚眥族群產生五十位妖帝,屆時璨陽山的勢力,便要超過妖界任何門派,而且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這種跟其他門派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難道其餘四族便忍心看見,他們的後代被睚眥一族壓制嗎?」
「以妖界各派的團結,璨陽山從我手中交易到『登天丹』的事情,根本瞞不過其餘四大門派,是以無論璨陽山是否情願,都會拿出部分送給其他門派的,至於他們自己能夠保留三十粒便是極限。而其餘四派不費任何代價,便得到璨陽山贈送的『登天丹』,想來便是存有怨言,也會因此煙消雲散的。」衛衡十分平靜的分析道。
「此外璨陽山勢力的增長,也意味著他們所要承擔的義務,同樣會加重許多,兩廂比較璨陽山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衛衡話音剛剛落地,深諳世俗界為官之道的趙守仁便跟著解釋道,「任憑璨陽山的實力如何壯大,總也敵不過妖界其餘四大宗門的連手,所以他們應當承擔的責任,自然也會相應增加。」
在衛衡和趙守仁的開解之下,寧玉、薇雪二女總算明白了妖界的局勢,心中立時寬慰了不少,可是緊接著她們便為天極宗將要遭受到的,仙界各派的攻打而擔憂不已了。天極宗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二女也是出力不少,她們當然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心血付諸流水。
所以不久以後寧玉仙子便提議道:「雖然經過萬年生息,本派實力強大不少,但是還不足以應對仙界各派的圍攻,依我之見,還是將本派弟子盡數遷往聚窟洲,暫逼各派鋒芒為是。」
聽到寧玉仙子這番憂心憧憧的話語,衛衡並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在那裡估算將要面對的困難道:「眼下距離仙魔大戰再度爆發,只怕也為時不遠了,故此縱使各派有心剿滅本派,也不會在此刻大動干戈,因而本派所要應對的敵手,還是以正心、雲山兩大宗門的弟子為主。
想正心宗對外號稱仙君弟子三百餘人,但是在萬年以前,便被我斬殺將近百人,可是當日仍然可以派數十仙君,在赤誠仙帝的帶領下趕來流洲援手,可見其仙君數量最少在八百左右。按照這般道理推論,死於我手的正心宗仙帝也已接近十人,想來正心宗的仙帝人數,也絕對不止流傳中的二三十人,至少四十仙帝才算合理。好在因為仙魔大戰的緣故,正心宗最多派遣三分之一高手圍攻我天極宗,要不然若是仙界局勢發生變化,只怕就要危害到正心宗根本了。
至於另外一個對手雲山派,雖然和正心宗同屬仙界大派,但是他們佔據這個位置只有幾百萬年,根基終不如其他大派深厚,不過十名仙帝二百餘位仙君還是有的,派出三名仙帝連帶近百仙君出戰,應該算不得困難。
如此再加上仙界其他宗門派出的援手,以及未曾預料的變故,我天極宗將要面對的威脅,也只有六百仙君二十仙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