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求和
看到靈光真人師兄弟三人被衛衡生擒後,雲山派眾弟子終於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也不知是哪個弟子為了發洩心中的鬱悶,突然間大聲吼叫了一下。緊接著在場的數十萬雲山派弟子,就好像是被吼聲激怒了似的,竟然忘記了自家掌門曾經許下的誓言,不約而同的排列好了,他們平時便演練熟習的陣勢,向著衛衡衝殺過來。
眼見得本派弟子做出如此有失體統的舉動,清巽道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此時他的心思還算清醒,知道在衛衡沒有斬殺三人之前,便擁有挽救三人的希望。可是要想挽救三人,決不是眾人這般舉動便能得逞的,還需要另行設法才是。因此清巽道人立即衝著眾人大喝道:「爾等此舉好要不要本派的臉面?又或是要存心要逼死三位前輩麼?還不快些站住腳步!」
把清巽道人的舉動看在眼中後,知道凡是名門大派弟子,最注重門規的衛衡,終於放下了因為眾人的衝動,所生出來的即刻逃命的心思,轉而笑嘻嘻對三人說道:「想不到三位道友的脾氣竟是這般火暴,真是枉費了你們八劫散仙的修行,不就是這場較量敗給了貧道麼,又怎值得你們尋死覓活的?而且自爆元嬰的同時,還要拉扯上貧道,跟你們同歸於盡?即便貧道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三位道友,爾等也可以跟貧道直言,又何必做得這般決絕?難不成在三位道友眼中,貧道便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嗎?
至於三位道友擔心在自己身死之後,貧道會因為雲山派沒有了靠山,從而大肆欺凌貴派弟子,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貧道可不敢生出傷害三位道友性命的心思,更不會因為一場較量,便害得雲山派失去依憑了,是以道友心中所念,似乎有些沒有道理了。況且貧道此次進入雲山派山門,乃是跟貴派講道理來得,又不是要置身獨劍剿滅雲山派的根基,何必多造殺孽損傷自己的功德?」
「我等三人落在道友手上,也只能怪罪自己實力不濟,即使道友要傷害我等的性命也是應當,貧道等人亦不敢有一句怨言。不過在我等身死之前,道友卻不該出言欺詐,叫我等三人死不瞑目。」靈光真人冷笑著說道,「道友跟本派的仇怨如何姑且不論,貧道僅想請教一句,如果道友有心跟本派和解,為何不從本派山門直接進入,反而要效仿小人行徑,悄悄潛入本派洞府,莫非道友就不知這般舉動,會引起本派的誤會麼?」
面對靈光真人的質問,衛衡的臉上立時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只見他揮了揮手說道:「貧道也知道自己的行徑有些不妥,但是在跟貴派和解之前,你我總還是仇家的身份,如果貧道直闖貴派山門,說不定會跟貴派產生衝突,如此只能使得我等之間的冤仇越結越深,便是雙方都有心化解,也是越發的困難了。再者貴派的護山大陣也是強悍異常,貧道縱然有些自負,但也不敢輕易試探它的威力,所以既是為了免遭誤會,也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安全,迫不得已貧道也只好行此下策了。」
衛衡肯說出這番話語,總算給了雲山派挽回顏面的餘地,至少是承認雲山派還有值得他畏懼的存在了。由此便使得因為本派弟子無人是衛衡對手,以致於覺得門派顏面威風掃地的雲山派眾弟子,也在重新拾起了對門派的信心。所以聽到衛衡的言辭之後,在雲山派眾弟子的心中,對衛衡的敵意便消失了許多,他們前衝的身形也按照清巽道人的吩咐停止下來。
「如此人這般模樣的海外散修,畢竟是地處荒野見識孤僻,便是自身本領再為強大又當如何?終究不能跟本派的上古傳承相提並論。若非看守山門的弟子粗心大意,又怎容得此人在這裡囂張,本派的護山大陣可是擁有誅殺上界仙人的實力,想來要殺死區區散修卻也不算困難。」此時雲山派大部分弟子,都生出了這般心思。
看著靈光真人三人,即使被衛衡禁錮當場,卻依舊保持著超越仙人的氣息,為了保住三人的性命,清巽道人也不管衛衡的話語是否屬實了,接著衛衡的話語對他叫嚷道:「道友若是有心跟本派講和,何不先行釋放本座三位師叔祖?他們修煉的功法跟我等大有不同,實不能長久維持眼前的修為,萬一招惹下天劫降臨,害了三位師叔祖的性命,便是道友口吐蓮花,也決無跟本派和解的可能了。」
「若非得貴派掌門提醒,貧道都要忘記了,三位道友的身形還有些不便了。此舉卻是貧道的疏忽,還請三位道友不要怪罪才是。」三人身上的禁制,乃是衛衡親自設置的,他又怎麼會有忘記的道理?只是衛衡被雲山派追殺了將近百年,此時為了日後可以安心修行,不得不跟雲山派和解,可心中的怨氣總是要發洩的。因此被衛衡擒拿下來的三人,便成了他發洩怒火的對象,縱使不能當眾折磨三人,但適當的驚嚇卻是必須的。
這時衛衡便一邊給三人道歉,一邊掐拿法訣放開了禁制,只是為了防止三人在解脫之後,生出反抗的心思,衛衡還是拿著「清澄」,站在了三人的身邊。對此曾經親眼目睹了,衛衡一劍劈落三件仙器的三人,在自己心裡怎會不清楚,衛衡此舉乃是在威懾自己。可是跟衛衡近身搏殺,同直接送死也沒有兩樣,是以當三人重新恢復了自由之後,倒沒生出任何輕舉妄動的心思,至少在衛衡站在他們跟前時,是不會生出來的。
見自己沒有逃生的辦法,那靈光真人倒也灑脫,在將多餘的真元法力逼出體外後,便站起身來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逕直向衛衡發問道:「本派跟道友的仇恨著實不小,不知道友哪來的信心化解這段冤仇?莫非本派被道友殺害的那數十位弟子,就平白枉死了不成?若是道友只有這般心思,在貧道眼裡可未免有些荒唐了。」
「貧道跟你們雲山派本來沒什麼冤仇,但是你們那位掌門卻多次派遣弟子追殺貧道,如果不給你們一個教訓,貧道豈不是要任爾等凌辱了?這幾十個弟子就算是你們雲山派內訌,出現的損失好了,可不要牽扯到貧道身上。」對靈光真人的指責,衛衡有些不屑的說道,「不就是殺了你們幾十個弟子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些損失也要在貧道面前叫屈,就不怕讓人小看了你們雲山派的氣量?」
「本派之所以要追殺道友,乃是因為道友殺害了本派弟子玄心子的緣故,此舉可不是沒有根由的。想我雲山派總也是名門正派,自不能任由門下弟子被他人殺害,便是追殺道友也沒有不妥的地方,此番因果卻是不可不察。」雖然氣惱衛衡對自己的譏諷,可個中關節靈光真人還是要跟衛衡辯解清楚的,否則豈不是顯得雲山派太過霸道了麼?反正靈光真人也沒有從衛衡手下逃生的念頭,倒是不怕衛衡惱羞成怒,取自己師弟三人的性命。
當靈光真人的話音結束後,那靈塵真人緊跟著說道:「此番因果如若真個計較,反倒是道友的行為有些欠妥,想那玄心子身死之時,也不過是金丹修為,道友卻不顧身份將他斬殺,這不是在欺壓後輩又是如何?本派掌門派遣幾個弟子,跟道友分說道理,卻也是應當應分。」
「三位道友莫要看貧道現在威風,便以為貧道的作為,乃是在欺壓後輩。說來也不怕三位道友懷疑,其實貧道當時乃是以金丹後期的修為,結果那玄心子的。以貧道擁有的實力,跟玄心子相比好像也不見得超出太多,至少還沒有誇張到,欺壓後輩的地步吧?
至於貧道斬殺玄心子因由,其實不用貧道解釋,道友心裡也是清楚的,以貴派弟子在修真界行走時的氣焰,若非被玄心子逼至山窮水盡的境地,貧道會冒著招惹雲山派的危險,出手傷他性命麼?」衛衡自是不忿對手說話間,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登時便手足並用,指天劃地似的反駁道。
靈光真人也是過來人,又怎會不知道大派弟子,在普通散修面前是何等囂張,如果衛衡所言屬實的話,那麼在同樣是金丹期修為,衛衡遭受到玄心子的欺凌,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玄心子身死至今,尚不足百年光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衛衡又怎麼能修煉到如今這般地步,就算他是仙人轉世,也不該有這般神速啊!
想到這裡靈光真人不悅道:「道友便是要欺瞞我等,也要找些容易相信的說辭才是,又何必以此取笑我等。試問玄心子身死才有多少時日?你又是憑借何等本領,得以從金丹境界,修煉至現在這堪比上界仙人的實力?在眾目睽睽之下,道友居然說出這般話語,就不怕被場中的無數後輩恥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