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困斗
「貧道的修為不過是分神境界,修為遠不及你這五劫散仙,若是再沒有幾招拚命的法術,難道要任你宰割不成?」衛衡理直氣壯得說道。其實衛衡也清楚自己的實力,且不說是殛旒真人這樣的散仙了,便是隨便一個破虛境界的修士,只要對手不給他近身搏殺的機會,而且心計也不弱與他,那麼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以衛衡的失敗而告終。
而會出現這等情況,卻是因為衛衡對於天道的體悟,仍舊是停留在分神境界,礙於煉氣心法的限制,即便衛衡是使用了「隕身碎星訣」這等拚命的招數,他是施展不了只有破虛修士,才能使用出來的,威力更為強大的法術。因此按照修真界的正常打鬥方式,衛衡也只能在分神境界稱雄而已,境界更高的修士卻是應付不了的。
「小輩,修士交手哪有公平可言,本座比你多修煉這些歲月,法力境界自然要勝過你,你若不服大可以去欺負本座的後輩,只要不叫本座發現即可。」殛旒真人譏笑道,然後他話音一寒轉而威脅道,「但是你欺負本座後輩的事情,卻不應該叫本座發現,否則本座又怎稱得上是為人師長?哪來的臉面卻面對被你欺凌的後輩?為此本座即使是不顧身份,跟一眾同門連手斬殺與你,這種行止卻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是要以多為勝的罷了,何必用這麼多話語掩飾,這等理由難不成還有人相信麼?你也忒小看旁人的智慧了。」衛衡反駁道,「殛旒老兒,如果貧道不使用『隕身碎星訣』的話,你真的肯跟貧道放手一搏麼?又或是你此前的言語,僅僅是在推脫貧道,你自己根本就是無膽鼠輩?」
「小兒無禮,本座師兄怎是你這後輩可以肆意侮辱的,被我等追殺得四處逃竄之時,也沒見你有什麼膽量。」在跟幾個師兄弟連手,一同追殺衛衡的過程中,殛荇真人可是跟衛衡真正比拚了幾次之後,由此他也意識到了,其實衛衡並不是自己想像當中的那般強大,因而倒也不再畏懼衛衡了。
此時見到衛衡語出不敬,殛荇真人立時搶身出來,出言駁斥衛衡的挑釁,然後應戰道:「對付你這小兒,何須殛旒師兄出手,便是本座也可以輕易將你斬殺。你若真有跟我等公平比拚的心思,不妨跟本座對陣一場。」
見到殛荇真人先於自己答話,殛旒真人心中便是一陣不悅,此時雲山派眾人當中隱然是他以為尊,殛荇真人如此作為,顯得對他是不那麼尊重了。不過此次眾人追殺衛衡,本就是為了殛旒真人的弟子報仇,原也不干殛荇真人的事情,所以殛旒真人還是要應承師弟幾分情面的。再者當日殛荇真人帶領一眾弟子,圍攻衛衡失利之後,心中便一直有些畏難,此刻他要擺脫這種紕漏,殛旒真人自是不好拒絕。
當然在殛旒真人心中,也是不想跟衛衡交手的,這是由於此前他跟同門偷襲衛衡,遲滯他逃命的速度時,總覺得衛衡像是隱藏了部分實力一般,縱然沒有使用「隕身碎星訣」,衛衡體內真元的渾厚,也不像是分神修士所能擁有的。這就使得殛旒真人對衛衡也有了些許顧忌,所以在見到殛荇真人的舉動後,殛旒真人只是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便向師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同意他出戰,這時有人代他驗證一下衛衡的實力,當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對於殛荇真人的挑戰,衛衡卻沒有答應,只見他眉毛略微揚起,用極為囂張的語氣說道:「你不過是貧道的手下敗將罷了,又哪來的本領跟貧道挑戰?對你這般敵手,如非必要貧道卻是沒心思理會。」聽他的言下之意,顯然是不把殛荇真人,這位雲山派的堂堂散仙放在眼中。
要知道殛荇真人好歹也是散仙之身,此時身邊又有幾個後輩在場,衛衡這般諷刺卻叫他如何忍受。當下殛荇真人便高聲叫罵道:「你這小輩竟敢如此辱罵本座,委實是不可輕饒,看本座將你擒拿之後,怎樣擺佈與你,到那時方叫你清楚侮慢前輩,會落得何等下場。」
一言說罷,殛荇真人便操控著法寶,向衛衡衝殺過來,與此同時在他手上還捏拿著手印,似乎隱藏著威力巨大的法術一般。單看殛荇真人表現來的這副模樣,就如同要生嗜衛衡的血肉似的,倒是把他映襯得十分凶悍。
當然在出手之前,殛荇真人也不是沒有想到,待得情勢緊張的時候,衛衡會以「隕身碎星訣」應對自己。只是現在站在殛荇真人身邊的,已經不是清楊道人這個剛入門的散仙了,尚有另外八位早已修成散仙的師兄弟,在一旁隨時準備出手幫襯自己。想來便是看在同門的份上,諸位師兄弟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所以殛荇真人出手時,竟有了幾分一往無前的聲勢。
只不過殛荇真人尚未前進多久,就被衛衡布下的禁制,無端束縛住了手腳。但見原本清潔乾淨的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極為粗壯的天雷,直向著殛荇真人的身子劈打下來,登時便擊中了毫無防備的殛荇真人,而看這道天雷的聲勢,決不像普通的的雷電那般簡單,被它劈中的滋味自是可想而知。
只是殛荇真人在被天雷劈中之後,卻沒有顯現出狼狽的樣子,僅僅是在他頭頂上閃過一道亮光,便把天雷的威力抵消乾淨,就如同衛衡的禁制,並沒有什麼威力一般,卻是因為殛荇真人對此早有防備的緣故。
而在在接下這道天雷後,殛荇真人更是大言不慚道:「小輩,本座早知你居心不良,又怎敢不做防範便貿然衝殺,此刻你的算計已經被本座化解,不知你又何以應對本座?此前我等寬宏大量,容忍你囂張得太久了,現在也輪到你品嚐一下本座法寶的滋味了。」說罷就把在他身邊環繞的那件法寶,向著衛衡祭打過去。
或許是因為衛衡在逃亡的這段時間,仔細修煉了青元道人傳授給他的那套法術的緣故,衛衡不過是一劍劈斬,便把這件被殛荇真人寄予厚望的法寶,劈打得倒退回去。同時衛衡也在嘴中說道:「你這老兒也著實心急了一些,為何不等貧道的手段施展完畢再行出手,要不然哪裡會落得這般狼狽的下場。」
正當殛荇真人還在為衛衡的話語,疑神疑鬼的時候,天空中劈落適才那道天雷的地方,又重新閃亮起來。一道比之前那道更為細小也更為耀眼的天雷,霎時間就凝聚成型,然後便順著此前那道天雷下落的軌跡,再次劈在了殛荇真人的頭上。
只聽得「啪!」一聲脆響,天雷便劈散了殛荇真人佈置在頭頂的那道防禦禁制,直接傷到了他的肉身。登時便害得殛荇真人面孔漆黑,他的鬚髮也跟著焦捲起來,隨後一口精血便噴吐出來。原來衛衡在等候眾人的那段時間裡面,所佈置出來的禁制,並不是殛荇真人想像的那般簡單,在前面一道聲勢浩大的天雷後面,還隱藏著一道法力更為凝固的,用來算計對手。
只是在殛荇真人出手之前,又哪裡猜想得到,衛衡竟然會把一個埋伏分做兩次使用,此舉不是分散實力又是何來?要知道衛衡的法力本就及不上殛荇真人,若是分散使用的話,卻又如何能擊破他的防禦。正是因為殛荇真人出現了這等疏忽,卻叫衛衡的佈置起到了作用,以分散使用的法力,超過了集中使用也難以取得的成效。如此心機卻也有些了得,卻也不枉衛衡花費了大量時間,佈置下這個禁制了。
這殛荇真人終歸是散仙身份,又怎能容忍自己幾次三番遭受衛衡算計,在肉身受傷之外,心中的羞愧更是越來越盛,不由得抬起頭來,又向空中噴出了一口精血,大罵道:「衛衡小兒,本座與你勢不兩立,不把你挫骨揚灰又怎消解得了本座心頭之恨。」一邊叫囂一邊向衛衡衝殺過來,顯是要跟衛衡作個了斷了。
看著殛荇真人越來越近的身影,衛衡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只是笑著說道:「貧道早就說你是手下敗將,不屑理會你,不成想你卻不顧念貧道的好心,既然如此貧道也只好任你自取其辱了。不過貧道終究還是高看了你,竟然連貧道佈置的小小禁制也抵禦不了,又何以跟貧道正面交手?」
就在衛衡說話之間,天空中又是一道天雷劈落,砸在了殛荇真人的頭顱之上,立時便叫他傷上加傷,大口的精血止不住得噴吐出來。原來衛衡的禁制竟不是分做兩次落下,而是在最後還隱藏著第三道天雷,心思算計到了衛衡這般地步,卻也只得用「齷齪」兩字形容了。只是衛衡這樣算計,卻叫人拿什麼防備與他,在鄙視之餘也不得不稱讚幾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