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言論
「此事也算不得要緊,貧道倒也不需要隱瞞與你,便跟你直說好了。當日你們四人跟那缺月子交易了『黑鱗石』之後,在『品珍閣』之中的一眾修士心中,所造成的影響委實是太引人主意了,即便是以本座的身份卻也不由得多看了你們一眼。而本座參加『穹海大會』之前,帶領眾師弟前往銀沙島的路途之上,正好收到了清夜師弟的傳訊靈符,向本座解釋他不能按照師尊的囑咐,跟我等一同參加『穹海大會』。而清夜師弟不能跟本座同行的原因,正是因為他要在東海海域,追殺那個殺害了他最喜愛的弟子,我雲山派門人玄心子的仇人。
想來你這小輩也不知道清夜師弟是多麼恨你吧?要知道為了防備你在他手下脫逃之後,把自己的行跡隱匿起來,叫他日後難以再追捕與你,清夜師弟在跟本座解釋情由的同時,還特意把你的面容印在了那枚傳訊靈符之上,並且懇求本座如若在『穹海大會』見到跟你相同面容的修士的話,務必要採集到此人的氣息,免得疏漏了他的仇家。
雖然本座也不怎麼喜歡清夜師弟,但是我二人畢竟是一個師尊調教出來的,總也要念一點香火情分才是,因此他這個小要求本座自是要答應的。再說當清夜師弟身死之後,這件心願便成了他臨死之前最後一個願望了,本座如不幫他達成,在師尊面前只怕是不好交代,因此對於跟清夜師弟的殺徒仇家本座還是要關注一下的。
本座看清楚到你的身行之後,便已然在心中確定,你便是清夜師弟所說的那個殺徒仇人,只是那名海道人卻是赤陽門的弟子,即便是本座也不好得罪與他。自是不能主動跟你動手。但是如若放任你離開『品珍閣』的話,卻叫我雲山派地顏面何存?是以為了保證本座可以輕易追查到你,本座只得以一瓶『凝霜升仙丹』為代價,換得那海外散修立終子答應,親自上前為本座探知你的來歷。
想必爾等心中也知曉,那立終子刻意接近你們定然是不安好心,但是任你們如何防範,也難以阻止已然達到分神後期的立終子採集你一絲氣息。而當本座收到立終子採集的那絲氣息之後。再施以無雲山派的占卜之術,才得以查知你這小輩的去向,能夠在爾等遠離之前截住你們。」此時清楊道人一反常態的,在衛衡面前顯現出了散仙高手應有的風度,逕直告訴了衛衡他為了攔截衛衡所採取地一應手段。
見清楊道人這樣長篇大論的介紹他施展的手段,使得衛衡心中越發覺得不安了,只是不知對手到底是什麼打算,他也不好做出相應的舉動。當然不明白清楊道人作為的也不僅僅是衛衡。便是清楊道人的那一眾師弟,也是拿驚奇的眼光看向清楊道人,顯然是不相信這個平日裡一貫少於言辭的師兄,為何會在此時生出這等心思。
「想不到道友在初次見面便已然算計貧道了,貧道這等修為卻值得散仙高手算計。這也是貧道地運氣了。只是可歎貧道在道友解說之前,還一直以為那立終子想要謀害貧道,不成想原來不安好心的卻是道友。但是最叫貧道想像不到的,卻是自己的身價了。在這修真界又有誰人的一絲氣息,便值得一瓶雲山派地上等丹藥『凝霜升仙丹』。早知道如此的話,貧道豈不是要把自己賣給道友,以換取雲山派所用的稀世珍品了。」雖然不清楚對手的用意,衛衡用調侃地語氣這般說道。
在調侃了清楊道人一番之後,衛衡又緊接著問道,「以道友散仙的修為,再加上道友身邊這十餘位同門。可以說道友一行的實力也已然是十分雄厚了。以這般實力漫說是生擒貧道了,便是同時擒拿貧道跟名海前輩他們也是不是什麼難題吧。不過叫貧道大為疑惑的,卻是道友為何要威脅貧道先行支開自己的同伴,然後才現身擒拿貧道,想來道友此舉絕對不是害怕,貧道這幾個同伴礙事的緣故吧?」
「你此話說得倒也不錯,你那三個同伴雖然境界不低,但是他們也只有三人而已。便是他們的法力也及不上本座跟幾個師弟。是以即便他們不自量力膽敢出手維護與你,本座也有十足信心將爾等一起生擒。甚至可以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單獨將你擒殺。不過那名海道人終究是赤陽門地得意弟子,本座委實不願因為你這個後輩,致使在我雲山派跟赤陽門這兩個正道大派產生矛盾。」清楊道人還是十分爽快的回答道,看情形似乎他已經把衛衡視做囊中之物了。
「道友真個好手段,貧道落在道友手上也算不得委屈了,只是道友真的以為貧道會甘心束手麼?又或是道友認為貧道的本領連你這些師弟也傷害不了?」衛衡質問道,或許是決定了決不屈從的主意吧,此刻衛衡可是不怕雲山派這些修士生氣了,仍舊是把清楊道人這個散仙稱之為道友,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輩分跟他是否相當。
耳聽得衛衡如此稱呼自己的師兄,雲山派的那些個弟子自是氣憤莫名,不過對此清楊道人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他只是在輕輕一笑之後,對衛衡說道:「其實本座也不希望你就此束手就擒,如若你肯跟本座一較生死地話,想必本座心中還會更加地高興。要知道本座自從渡劫未果之後,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手對敵了,今日難得有這個機會,正好拿你這小輩舒展一下筋骨。雖然你的法力實在不值得本座出手,但是放鬆一下心情卻也是不錯地,至於你是死是活便不干本座的事情了,你膽敢殺害我雲山派弟子者,便應當知曉自己早晚要有那魂飛魄散的下場。」
聽師兄如此言語,雲山派眾弟子自是要搶著為師兄效勞,不過就在這個危險的時候,被一個散仙以及眾多法力在自己之上的修士,一同圍困著的衛衡卻突然笑了起來,登時便叫雲山派的眾弟子困惑起來。
只見衛衡著說道:「貧道自知不堪道友凌厲一擊,不過能夠死在道友這位散仙的手上,倒也是貧道此生的福分了,總勝過被道友的師弟折辱,沒來由的委屈了自己要好上許多。不過貧道也有一言像告,自雲山派開派以來,被外人殺害的弟子可謂是不計其數了,這些人飛昇上界的大有人在,還要請問道友,對於這些修士你真的能一一報復他們的過失麼?或許貧道運氣不錯,日後便成為其中之一也未可知,因此稍後跟貧道對陣的時候,道友可不要大意,萬一貧道僥倖逃出生天的話,豈不是丟了道友以及雲山派的顏面。」
聽了衛衡這麼放肆的挑釁之後,清楊道人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過了許久等到清楊道人的笑聲逐漸變小之後,他才對衛衡說道:「本座是否能把你擒殺還用得著懷疑嗎?以你元嬰後期的修為竟然妄想想在本座手下逃生,所有本座聽到過的笑談莫過於此,再者即便本座不能得手叫你脫身,可是本座身邊還有這麼多同門相助,難道我雲山派的十數名中堅弟子,還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元嬰後期的海外散修麼?這等笑話在修真界又有誰會相信。」
清楊道人在說話的時候,可絲毫沒有顧及到他散仙的身份,但就是這如同世俗界的無賴一般的話語,卻把衛衡最後一絲僥倖也給剝奪了。而對於清楊道人的言語,雲山派一眾弟子顯然是早有準備了,這從他們聽到自己師兄的話語之後,各自在臉上所呈現出來的,那種不是衛衡想像之中的羞愧而是一副洋洋自得的反應上面,就可以揣測得出來,看來清楊道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向師弟們灌輸這般不要面皮的言論了。
相對於清楊道人的言論,更有甚者的卻是雲山派的這些個弟子了,竟然有幾個雲山派的弟子在清楊道人說完之後,還出言譏諷衛衡道:「誰叫你投入的師門香火凋零,收不了多少弟子,若是『貴派』也是我雲山派這樣的大派,便不會出現弟子被人圍攻的場面,而我等也不會冒著兩大門派內訌的危險,來為玄心子這個不成器的後輩尋仇了。」這些話不過是寥寥幾句而已,但卻道盡了修真界的世態炎涼,以及散修的萬般委屈,或許也只有在這等穩操勝券的境地,這些人才會有人如此譏笑對手了。
聽到這些譏諷之後,衛衡也清楚他如果想要保住性命的話,也只能憑借自身的修為渡過這次難關了,妄想借助對手分心來逃出生天已然是不可能了。輕笑一聲衛衡說道:「不愧是雲山派的前輩散仙,單單這份胸襟貧道便是絕對學不來的,無怪乎雲山派幾百萬年以來,一直雄踞正道十三大宗門的寶座。嗨!為何我散修之中卻沒有道友這般人才呢?否則我等在修真界的地位,也不會如此低下到處任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