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掛念
就在衛衡被雲山派的一眾人等攔截在海面上的時候,名海道人他們三人也停住了回山的腳步,只見名海道人用萬分著急的語氣,向著法盛道人問道:「我等離開銀沙島也有不少的路途了,道友也不用再替衛衡小友隱瞞什麼了,現在就請道友告知貧道,適才你跟衛衡小友之間,到底是在說些什麼了吧?」
「其實以道友心思之周密,又怎會看不出來衛衡小友有事情隱瞞我等,既然道友心中已經知曉,又何必多費這番口舌,非要貧道跟你解釋什麼呢?」法盛道人淡淡的說道,從他的神情之中可是看不出一點擔心的樣子,跟名海道人擺在臉上的那副焦慮,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貧道又沒有你這般縝密的心思,哪裡聽得出來你們是在說些什麼,不過是看小友的神情有些凝重,懷疑他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瞞著我等罷了。只是我等跟小友的交情,也沒到無話不說的地步,他有些事情隱瞞我等卻也是人之常情,卻也怪不得他。」名海道人這些話卻像是在為衛衡開脫了。
「也罷,既然道友不願意說出心裡話,那麼這個惡人還是由貧道擔當好了。」法盛道人歎息說道,「貧道從小友說話時流露出來的神情,便可以推斷得出來,小友心中確實是有事情隱瞞我等。據貧道猜想小友隱瞞的這件事情定然十分凶險,只是小友卻不想把我等牽連其中,才會找個理由跟我等分手,不知貧道如此言語道友可否滿意?」
「道友說得不錯,你這番話跟貧道心中的猜測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我等下一步的行止道友可否給貧道指點清楚?我等是繼續回山,還是返回銀沙島幫助小友?」這時名海道人已經不再是那副唉聲歎氣的模樣了。而是笑嘻嘻得問道。
「嗨!難道貧道就不知道,道友如此言語的用意,乃是要逼迫貧道師兄弟跟你一塊回去幫助小友麼?道友本不必如此做作的。」聽了名海道人的話語之後,哀歎地反倒變成了法盛道人了,歎息過後法盛道人卻用極為堅定的語氣,回答道:「雖然道友此次難得對貧道使用了心機,想要堅定貧道返回銀沙島救助衛衡小友的心思,不過貧道的的心思卻是要叫道友失望了。此番貧道師兄弟是絕對不會回轉銀沙島了,是以還要請道友不要怪罪貧道不能從命的罪責了。」
「法盛!」名海道人憤怒之餘,大聲叫出了老朋友的道號,然後他氣沖沖的說道:「你難道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讚許衛衡這個後輩地麼?又或是你想不起來,在自己的乾坤袋裡面珍藏著的『冥靨石』,是誰人不計較代價跟你交易的?還是貧道相知多年的知交好友,此刻已然蛻變成了一個縮手縮腳的懦夫了?」
此前在名海道人初次跟衛衡會面的時候,便頗為欣賞這個後輩。如若不是衛衡當時的資質不適合修行地話,只怕他已然將衛衡收在門下了。這回二人重逢之後,衛衡又極為大方的拿出了一塊無比珍貴的「青瀾玉」,跟名海道人做了一番看似公平的交易,使得名海道人有機會從跟缺月子那裡。得到那塊合乎他的先天體質地「黑鱗石」,從而得以煉製他抵禦天劫所使用的法寶了,因此名海道人更是在心中覺得自己是欠下了衛衡一個好大的人情,如若不去償還只怕他的天劫也不一定能夠渡過了。
便是因為這般因由。名海道人在察覺到衛衡將要面臨危險之後,就要前去解救與他以了卻自己地因果。可是當名海道人滿懷心思前去救人的時候,作為他知交好友的法盛道人,卻竟然拒絕了他的邀請,如此一來卻叫名海道人如何保持住,所謂的心平氣和的修士心境,他為此而指責法盛道人也就情有可原了。
「師兄,咱們明知道小友有危險卻不去救助。這也忒不近人情了吧?要是小友因為我等不去救援,而落得不好的處境的話,只怕在良心上我等便要承受不住,而且即便是日後地修行也少不了阻礙。」等名海道人發洩過怒火之後,法天道人也緊跟著勸解道。作為師長法天道人看衛衡還是挺對脾胃的,由於那「冥靨石」的關係,他也應承了衛衡一個不小的人情,當法盛道人的意見說出口之後。他也跟著名海道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非是貧道不願意救助小友。乃是小友自己不想接受我等的救助,這要貧道如何是好?再者即便我等回轉銀沙島也是無用了。以小友的聰慧又怎會猜不到我等地心思,想必此刻他已然是轉移別地地方去了,要想在銀沙島附近找到他的蹤跡是絕對沒有這種可能了,是以就算是我等回轉銀沙島也沒有絲毫用處,倒不如還是遵從小友地意願,不去插手的好。」就算是受到了好友跟師弟的誤解,法盛道人還是可以從容不迫得說道,可見他的心性修為也不是等閒。
「雖然貧道心裡覺得道友的看法確實不錯,衛衡小友肯定不希望我等插手他的事情。但是貧道卻不能容忍在小友一個人身處險地時,貧道這些個做長輩的卻袖手旁觀,絲毫不理會他的生死。」名海道人慢慢的說道,「所以貧道心中主意已定,不論小友是否同意,貧道也要回身去救助小友,若是道友還把貧道當作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做出那些阻攔貧道的舉動,否則今日便是你我二人了斷舊時情誼的時候。」
「名海道友,你我相交也有幾千年了,難道在你眼中貧道便是那種無情無義的小人麼?」聽到名海道人的話語之後,法盛道人的神情也有些蕭索了,不過他還是在隨後說道,「如若道友尚且覺得貧道還可以交往,就請聽完貧道幾句話語如何,若是屆時道友還是執意要去解救小友,那麼貧道自是不敢阻攔道友,就算是跟隨道友一同返回銀沙島也不會轉身,卻不知道友有這般耐性嗎?」
「好,便請道友把心中的話語跟貧道說個清楚,也好叫貧道知曉,跟貧道交好的那個重情重義的法盛道人,到底因何變成如此模樣。」名海道人大叫道,他還是掛念著跟法盛道人多年的交情,將要離別時給了法盛道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貧道便是要請教道友,以衛衡小友的眼界可否清楚的知曉你我三人的實力?如若他知曉我等實力的話,為何又要執意離開我等,硬要獨自面對那未知的危險?」見名海道人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之後,法盛道人便拋出了這兩個問題請教於他,不過在說話的時候他還是盡量放緩了速度,避免觸怒正在著急著的名海道人。
「小友的師尊可是有近乎仙人的實力,你我這般修為放到小友眼中,他自是一眼就可以看穿,卻也不用你再說些什麼了。至於小友不欲我等回身救他,想來定是關心我等而為之,不過貧道既然身為長輩,又豈能任由後輩指摘,貧道便是回轉銀沙島,難道小友還會跟貧道翻臉麼?」名海道人叫嚷道。
法盛道人點點頭頭道,「既然小友心中也清楚我等的實力,可是他為何卻不邀請我等同行,可見小友定然知曉即便是加上我等,卻也抵擋不住他所要面臨的危險,所以他才會跟我等分手,免得連累我等使他心中不安。」
要是三人一同回轉便可以救得衛衡脫險,也不用名海道人使用激將法,三個人拼上性命也會將衛衡救離險境,可是如若在三人回轉之後,不但救不得衛衡反而要把自己的性命白白賠上,那就有些不值當的了。因此法盛道人這話,卻是在勸解名海道人了。
突然名海道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法盛道人說道:「貧道想到對策了,此番也不用道友兄弟跟貧道同行,便是貧道一個人回去便可以解救小友。我赤陽門終歸是正道十三大宗門之一,相信憑借我赤陽門的顏面,若是有別派修士想要殺害小友的話,總也能化解這番恩怨。」
「道友莫非忘記了,貧道離開之前也曾經跟衛衡小友提到過,倚仗赤陽門的庇護在修真界也沒有多少人可以欺辱與他?不知道道還記得小友當時是怎樣回答的麼?」法盛道人立時就要打消名海道人這個念頭。
想起衛衡當時的反應,名海道人已然知曉自己自從開始獨自修行之後,頭一次想要借助門派的威名來解決疑難的想法,已經落在了空處,可他還是不死心的說道:「我赤陽門是何等威風,修真界又有幾個門派不給本派一些顏面,或許貧道真能救到小友也說不定。」
「道友不要枉自天真了,赤陽門的確是修真界的正道十三大宗門之一,但他卻只是之一而已,更不是正道第一宗門,況且就算是那正心宗身為正道第一宗門,戰天宮,陰殺門那些邪道大派便在乎過他們嗎?如若威脅小友的是這些大派的弟子,他們何必會給赤陽門這個顏面?」法盛道人勸說道,「不過道友也不要過分慌張,小友的師尊可擁有近乎仙人的實力,難道他在轉世之前,就不曾留給小友幾件防身的物件麼?或許借助它們小友還能保住一線生機。」
「但願如道友所料吧!」名海道人哀歎道,事以至此他也只得相信老朋友的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