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結交
「砰、砰、砰、砰、砰……」連續十餘聲巨響過後,剛才還是氣焰囂張的須離子,已然被偷襲他的那人打得粉身碎骨了。這一掌所蘊涵的力道著實不小,即便是須離子的元嬰都沒有逃脫出來,看樣子是尚在血水形成的霧氣之中的時候,就已經被那人給滅掉了。能夠使用世俗界的掌法殺死一個修士的人,在整個修真界不消說也只有衛衡一個人了。
要是認真說起來,須離子卻也死得夠冤枉的,在他暗算眾人的過程中,整個事情的發展一直操控的他的手裡面,無論是使用「附骨噬精箭」的偷襲,還是最後暗算剩下那三個人的手法,都體現出了他那周密的算計,而古峭子跟銘羽子的反擊更是把他的這種算計體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早在古峭子和銘羽子發起反擊之前,須離子就有機會把二人置諸死地,可是由於害怕二人臨死之前的反擊傷到自己,須離子硬是忍著沒有動彈,還在那裡跟古峭子東拉西扯的,暗中給予古峭子二人積蓄真元的機會。在二人的這次反擊中,須離子的故意示弱使得二人拼盡了全力,須離子也藉著這次機會徹底的制住了二人,就連最後一絲自暴元嬰的希望都沒給二人留下,這樣一來二人的元嬰也就成了須離子的囊中之物了。
即便是在衛衡偷襲他的過程中,須離子也沒有犯下致命的錯誤。雖然衛衡也是使用了跟須離子一樣的手段——用土遁術潛行到場中,可是由於衛衡身具上古煉氣心法,這就使得衛衡可以完美融入天地自然當中,須離子的神識沒有發現他,卻也是情有可原,以煉氣心法那種包羅萬象的特性,除非是神識達到了仙人之境才有可能分辨,現在的須離子還差得遠著呢。
再者即便是衛衡能夠成功的刺殺須離子,也是跟須離子是否失策無關,衛衡暴露身行的那一剎那,須離子就已經通過衛衡此時流露出來的氣息,判斷出他不過是金丹境界而已。對此,雖說衛衡是選擇了須離子剛剛制住了古峭子二人那一刻出手,佔了須離子暫時無法回氣,使用不了法術的便宜,但須離子畢竟是元嬰境界的修士,周天經脈之中還是有一部分真元的,是以他立即將身上所能調動的真元全部集中到了胸口,用來抵擋衛衡這一下,能夠及時做出這等反應,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在須離子把真元聚集到胸口之後,他胸口上的真元,可是要比衛衡手掌上面的要高得多了,境界上面的差距可不是心法的優劣可以彌補的,這時衛衡已然是絕無勝算了。但偏偏衛衡也是個精於算計的人,他的這一掌也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在他的手掌印在須離子胸口之前,掌心上面卻出現了一根銀白色的細針,正是這根細針破掉了須離子的護體真元,才使得衛衡的掌力真正打在須離子身上。
接下來的事情就跟計謀無關了,在那一掌上面衛衡在使用他獨創的,那套結合了武學技巧跟修真功法的「千擊一破」的招式,再加上跟邪道功法相剋的願力作用下,才徹底斷送了須離子的性命。
在觀戰眾人的眼睛裡,場中的形勢只能用一波三折來形容,先是古峭子跟銘羽子的反擊給他們帶來了生的希望,可是接下來須離子的將計就計,卻是硬生生把他們這絲希望給斷送了。就在眾人的心肝掉到無盡深淵之中的時候,衛衡的出現卻又把他們給拯救出來,而那陰毒無比的須離子也死在了衛衡的手上,是以在眾人心裡面可是對衛衡這個救命恩人充滿了感激。
眾人眼中的救命恩人,衛衡的心裡也是在來回折騰,現在在他的心裡面,殺與不殺眾人的這兩個念頭翻來覆去的佔據著上風。殺了眼前的這一眾人等,不說別的單是那「耀日金環「這等法寶,就已經足夠衛衡眼饞的了,更無論眾人身上還有那十幾顆金丹和兩個元嬰了,要是把這些金丹元嬰都煉製成丹藥,在衛衡進入元嬰境界之後服用下去,那麼他至少可以減輕近五六百年的修煉,要知道衛衡修煉的那上古煉氣心法可是最好耗費時間的,因此對他而言時間可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到了最後還是放過眾人的心思佔據了上風,原因無他只是因為衛衡在整個修真界跟本沒有一個熟人,反倒是在雲山派卻有一個已經達到了分神境界的仇人,在這個不能跟仇人解決恩怨的時候,再得罪正道十三大派的清平宗跟號稱是上古道統的隱世大派闌星宗這無疑是不明智的,要真的是這樣的話,衛衡卻也只有在修真界到處逃竄的分了,至於什麼得道飛昇之類的話題,卻也再跟他無緣了。
雖然衛衡的腦子裡邊轉動了這麼多念頭,可是在外面不過是才過了一瞬間罷了,等到衛衡定下心計之後,他才轉過身行把古峭子跟銘羽子身上的禁制解開,他一邊解開禁制還一邊向著眾人說道:「貧道海外修士衛衡,見過諸位道友了。適才貧道救助遲疑,使得道友多有損傷,尚請諸位道友恕罪。」
作為眾人之中兩個頭目之一的古峭子,他的腦子可是要比另一人銘羽子靈便多了,見衛衡向自己見禮他趕忙說道:「道友對我等有救命之恩,又哪裡來得怪罪的道理。只是我等具是身上有傷難以行動,卻是無法分道友見禮了,是以在這裡,還要請道友原諒我等無禮才是。」
人家畢竟是救了他的性命,即便是出手晚了一點罷了,又怎麼好意思怪罪,這古峭子卻也懂得幾分道理,不像某些的大派弟子那樣囂張。再者說來,那須離子可是元嬰境界的修士,而衛衡不過是金丹期而已,他能夠出手救人就已經很不錯了,不管救成與否,但就衝著衛衡這分仗義,他古峭子就應該好好感謝人家。
這時銘羽子也已經醒悟過來,他也接著古峭子的話把兒對衛衡說道:「道友這番恩情銘羽子記下了,我代表闌星宗的諸位師弟們給道友道謝了。」他跟外人接觸的少,說話自然比不上古峭子圓滑,但是這份感激卻是真實無疑。
「除魔衛道乃是我正道中人的本色,貧道適才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又怎生受得起二位道友的謝意,此事卻是再也休提了。」人家可是大有來頭的衛衡又怎敢當著他們的面居功自傲,是以這一番說辭還是要的,接著衛衡又道:「既然二位道友身上有傷,咱們還是不要再說那些多餘的言語了。貧道身上倒是還有幾顆師長賜予的傷藥,不知二位道友可否用得到?」
「貧道身上也帶有傷藥,這倒是無須麻煩道友了,只是我那幾個師弟中了須離子這奸賊的『附骨噬精箭』,還須用三味真火燒掉沾染箭枝的皮肉,可是他們已經沒有餘力了,尚請道友幫忙才好。」古峭子請求道,在他的身旁那銘羽子也跟著連連點頭,可見他也是極為關心自己同門的。
「舉手之勞而已,又何談一個『請』字,道友卻是太客氣了。」衛衡道。這句話說完之後,衛衡趕忙走到眾人身邊,為他們拔除身上的箭枝,在世俗界打過這些年的翻滾之後,衛衡便已懂得了拉交情的手段,他現在結下的這等交情,說不定在日後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因此衛衡是斷不得它錯過的,
拔除了眾人身上的箭枝之後,衛衡便坐在地上閉上兩隻眼睛之後,把神識放出來給眾人護法。過了不久,古峭子跟銘羽子兩個人先行醒了過來,他們雖然接連受傷,因而身上的傷勢比同門要重上一些,但是他們的真元卻比同門要高上一個境界,是以二人治療傷勢的速度也在同門之上。
衛衡正開眼睛對二人說道:「想來二位道友身上的傷勢已然恢復,在這裡貧道倒是要恭喜二位了。」
「卻還是要感謝道友為我等護法,否則貧道又哪來得心思療傷。」這回說話的倒是不善言語的銘羽子了。
「道友卻是多禮了,貧道所為不過是我正道中人應當作為的,又怎值得道友讚譽。」衛衡趕忙推辭道,接下來他又岔開話題說道:「這名門大派的手段果然神奇,二位道友身負如此重傷,卻能這麼快就恢復過來,換了貧道卻是不敢想像的,由此而言,貧道的這一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這其中大抵還是二位道友自身了得。」
「道友這話卻是過謙了,如此重傷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又怎能治好,貧道跟銘羽道友不過是把傷勢暫時壓了下來罷了,日後回到門中還需要再調理的。」古峭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