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妖道
見甄表如此識趣衛衡不由得暗讚了一聲,對錦寧的一眾官員也高看了幾分。
衛衡之所以如此苦惱非是他發現瘟疫難以治理,實在是此事關係到修真界的緣故,因此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早在衛衡尚未進入月華鎮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此處的天地靈氣有些不對,當下他便用上了觀息術探察,跟甄表的那些對話只不過是用來印證他的一些想法罷了。這三才門的觀息術當年在修真界也是一絕,其對於氣息的查探確實有獨到的地方,幾個來回就被衛衡發現此地曾經有修士來過,而且還使用了多次法術。
衛衡取出來一顆丹藥遞給了甄表同時說道:「你我相識也算有緣這顆丹藥就送給你吧,此藥雖然不是什麼仙丹,但是在服用之後可保你日後百毒不侵,功力也會有所增長。呆會你找個地方服下丹藥,之後用心打坐煉化藥力,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若是天亮以後你看不見我,就自行回總督府覆命去吧,告訴何總督三日後我必定回轉。」
甄表接過丹藥就找地打坐去了,他也不用擔心衛衡害他,二人的武功相差懸殊,衛衡要殺他還不需要浪費一顆毒藥。
等甄表入定後,衛衡也噴出了問天劍駕著它向著西北飛去了。通過觀息術的指引,衛衡來到了一個小山洞跟前,他一稽手道:「貧道海外散修衛衡求見道友,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
這時一陣詭異的笑聲自洞中傳來,與此同時一個異常難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桀桀桀桀,我當是誰人敢如此放肆原來是海外的那些那教養的雜碎。想來你這小輩是為了這附近的瘟疫才過來找道爺的吧,老實告訴你,這次瘟疫是道爺在其中添了一把手,而且今日過後還要再加上你一條性命了。」
「道友既然出此狂言想必有驚人造詣,只是不知道友乃何方高人可敢出來一會否?」在修真界海外散修一向不被重視,他們之中魚龍混雜道佛魔妖一應俱全,因此那些有出身的修士在挑釁的時候,往往便稱呼海外的散修為「雜碎」以表示自己的輕蔑,散修們對這樣的稱呼自是極為不滿,因此一旦有人用「雜碎」稱呼海外散修,那就意味著二者之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是以衛衡才會出言挑戰那人。
「小輩休要用那激將之計,道爺這就出來了你待怎地。」話音尚未落下,一道週身略微帶有灰色氣息的白光,就從洞中衝了出來直奔向衛衡的胸口。
對手的這次偷襲早在衛衡預料之中,問天劍沒有被收回去等待的就是這一刻,而此刻正好是問天劍發威的時候。衛衡隨著自身法力提高他的膽子也跟著長大了,因此對於來襲的這道白光,他並沒有象普通修士那樣用法寶飛劍遠遠的格開,而是作出了一個危險的舉動,他把問天劍抓在手中高高的舉著,等到白光近身時衛衡持劍的右手隨之劈下,只聽見「噹」的一聲巨響問天劍跟白光撞在一起。
「唰」白光飛回到空中,而衛衡的身體卻巍然不動手持問天劍護在胸前。由於這一下交手是發生在衛衡身子跟前,更方便衛衡凝聚法力,而且衛衡肉身的力量也是普通修士的幾百倍,是以這次短暫的較量以衛衡的勝利而告終。在這次交鋒中那道白光顯然是受到了損傷,在空中遙遙晃晃的,若不是有洞中人的法力支持恐怕就要掉在地上了。
這時那難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咦,你這小輩竟然能接下道爺的一擊倒是有些本事,看來道爺可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了。」此話說完便有一道身影自山洞之中走了出來,停留在空中的那道白光也穩定下來,並不時發出了一陣陣翁翁的聲響,像是在向衛衡挑釁一般。來人的身影逐漸清晰,慢慢的他抬起了手臂,與此同時白光一個轉身落入到那人的手中,一陣黑色的光華閃過,白光上面的損傷立時便好了起來。
通過這次交手也讓衛衡知道了對方的深淺,自己全力一擊也只不過是讓對方的法寶略微受損,而且對手沒用多大工夫就能把這件法寶修復完好,其法力至少是元嬰境界,比自己還要高了一層。不過衛衡顯然沒有被對手的法力給嚇著,他對著那道說道:「道友法力精湛貧道佩服,但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可否告之?」
這個時候那道人影也走了出來,衛衡也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只見來人身穿青灰色的道袍,花白的頭髮被一根烏木簪子束著,一張黑臉長得是方方正正,再加上濃眉大眼高鼻闊口,儀表堂堂的倒是有幾分正派的模樣,從相貌上很難把他跟先前的聲音聯繫起來。不過來人一張嘴就被衛衡記住了,只聽得來人扯著嗓子叫道:「道爺道號刖翼子你這小輩可曾聽過?不過小輩的法力還算不錯,你師父是誰?這麼個徒弟也不是無名之輩能夠調教出來的,說不定還是故人呢。」
「你這妖孽休要在那裡妄自尊大,什麼刖翼子我從未聽過,再說我師父是何方高人又豈會識的你這種妖孽。妖孽,你且回答貧道問話,這世俗間的瘟疫如此厲害可是與你有關?」見那刖翼子如此輕視自己衛衡心中暗自高興這下子他又有出手偷襲的機會了,不過這卻不是眼下可以表達出來的,他還是要想辦法要對手更加看輕自己,是以衛衡才這樣子一臉正氣的說道。
「小輩猜得不錯,前些日子道爺路過此地,見這瘟疫鬧騰的不怎麼過癮,一時手癢順便幫了它一把,也拿了一點東西給道爺煉製法寶。」刖翼子道。
「凡人受此天災本就可憐你竟然還在一旁推波助瀾,貧道倒要問問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何存?」衛衡佯做出十分憤怒的樣子說道,「還有距此不遠那小鎮裡無辜慘死的數百生魂被人攝走,恐怕也是出於你的手筆吧,不知他們又在哪裡妨礙著你了?」
「良心,只要道爺高興管他良心作甚。至於那些生魂嗎,你猜的不錯正是被道爺攝走了,如此良材用來給道爺添置一件法寶再好不過。」刖翼子恬不知恥的說道。
「妖孽,你竟然如此凶殘莫非就不怕天劫加身麼?」
「天劫,哈哈哈哈,天劫有什麼了不起的,它也只能嚇唬嚇唬你們這種沒本事的,道爺我本領高強又怕他何來。」刖翼子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道,「道爺這一次總共攝取過十多萬條生魂,卻也沒見上天打雷劈我,看來上天也沒工夫管道爺的閒事吧。反倒是你這個好人恐怕今日就要一命嗚呼了,不過道爺手上這件法寶正缺少一個修士的元神打理,道爺也可以因此留你一條性命,小輩你就認命吧,哈哈哈哈哈!」
「妖孽休得猖狂,既然上天沒工夫管你,那就由貧道收拾你好了。」衛衡冷冷的說道。
「這個小輩的法力也不過是金丹期罷了,難道看不出來道爺以臻至元嬰境界了嗎,為何他不想辦法逃命反倒是出言挑戰道爺來了,莫非他瘋了不成?不像不像,哦,道爺明白了了,這個小輩定是打著以進為退的主意,先用言語迷惑住道爺讓道爺以為他要拚命,實際上他卻是想著趁道爺防備的時候逃脫性命,如此心機也算了得。我說修真界何時出了這麼一個渾人,可惜,小輩既然被道爺識破了你的心就莫要怪道爺心狠了。」刖翼子心中想著的同時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無比猙獰的笑容,他大喝一聲說道:「小輩,既然你急於送死道爺就成全你好了。」
不錯,雙方的差距衛衡自然是清楚的,可是衛衡還是毅然決然得選擇了在這裡跟妖道決鬥,而不是馬上逃命。當然衛衡之所以如此選擇卻不是因為他瘋了,他也是另有一番用意。此刻衛衡已然完成了煉氣心法的周天竅穴的修煉,體內也凝結的金丹也已經大成,是以他的真元要比普通修士要凝練三百六十倍,有這樣的實力支持,即使他面對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對手也是毫無懼色,或許還可以借助這個優勢給刖翼子來上一個偷襲。再說衛衡曾經殺死過一個修士玄心子,他可是有一個分神期的高手當師父的,難保那清夜道人不會找到衛衡給徒弟報仇,是以衛衡也存下了跟比自己高明的對手對陣的心思,為日後跟清夜道人的交手積累經驗。
那妖道話音剛剛落地,便指揮著那道白光衝上雲霄而後對著衛衡劈了下來,衛衡雖說是第一次跟修士交手,可是他心裡沒有產生絲毫的畏懼,掌中問天劍一反便迎了上去。這一次比拚二人不像普通修士那樣一沾即走而是較上勁了,皆因雙方在事先就已經知道的對方的根底,不需要再相互試探的緣故。問天劍在衛衡頭頂上面抵住了那道白光,兩廂較力之下誰也沒有佔到便宜,或許一方稍有鬆懈另一方就會被擊飛。
這個時候衛衡也看出了白光的真面目,原來是一口異常陰損的飛劍。之所以說那口飛劍陰損是因為那口飛劍上面冒著的灰色氣息的緣故,這氣息看似普通,但在衛衡的仔細觀察之下被他發現灰氣竟然是由天地間最為陰穢的黃泉濕氣構成。這黃泉濕氣十分厲害,若是有修士不小心沾染上即使救治及時元神也會大受損傷,這種傷勢如果沒有上好的靈丹妙藥的話,最少也要修養幾百年才能恢復,也不知那妖道從何處得來這種東西。對於黃泉濕氣衛衡心中著實是膽寒不已,他修煉的煉氣心法雖然號稱是包羅萬象,而這黃泉濕氣也在萬象之中但是他還是不敢嘗試。
那口飛劍自身的造型也十分古怪,在飛劍的劍柄跟劍尖上面各有一個骷髏頭像在上面。劍柄上面的自不用說了,修士煉器時興致所至即使是煉製更為古怪的造型也是有的,但那劍尖上面的就有些不對了,這種造型使得那口飛劍根本發揮不出刺殺的功效,這對於旁的飛劍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妨礙。不過凡古怪之處必有其因果,對劍尖上的骷髏頭像衛衡也不敢怠慢,時刻防備著其暗藏著的殺手。
兩口飛劍較勁看上去是勢均力敵,不過總體來說還是衛衡吃虧,畢竟白色飛劍被擊飛之後那妖道不會有任何損傷,而問天劍一旦失利所帶來的卻是衛衡被劈成兩瓣。這個時候就看出衛衡身負武功的好處了,他高舉著問天劍的雙手不斷下滑,與此同時衛衡的手上連續用暗勁,把白色飛劍上面的力道卸掉,到了距衛衡頭頂還有半寸左右的時候白色飛劍的力道終於被卸了個乾淨,衛衡反擊的時候也終於到了。
隨著問天劍的慢慢下滑衛衡手上也積蓄著真元,就等一會的反擊了。而刖翼子卻不瞭解這其中的情況,在他看來衛衡此刻已經要筋疲力盡了,只要他再加一把力氣,那口飛劍就可以劈開問天劍的阻隔將衛衡一劈兩瓣,因此上刖翼子把大部分心思放在了衛衡的金丹上面了。刖翼子空閒的雙手也是暗自運勁,準備隨時衛衡肉身破碎之後攝取他那逃逸的金丹,衛衡那顆快要修煉出元嬰的金丹對於不過是元嬰境界的刖翼子來講,還是有相當大的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