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餘波
第二天一早衛衡就在外面的吵鬧聲中結束了靜修，好像永樂宮的那群弟子們還沒有在昨天的興奮中緩過勁來，一個個不停的嬉笑玩鬧，這讓衛衡大為不滿，只不過打敗了一個連先天都沒有達到的小姑娘就這麼興奮，那要是打敗個宗師什麼的那還了得，只怕天都要被他們鬧翻了。看來今天一定要讓齊征齊戰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了，省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衛衡在心中暗自嘀咕道，這也預示著眾人一天悲慘生活的開始。
等到衛衡從靜室走出來後，小翠就跑到他的跟前用看似解脫的語氣道：「老爺您終於出來了，趕快到門口看看吧，那些上門拜師的都快要把大門撞破了。」
身在京城除了牽扯到塵世緣由耽誤修行之外還是有不少好處的，比如說在打坐閉關的時候不用分出一絲心神防備外來的侵犯就是其一，憑著京城周圍那些鋪天蓋地的皇霸之氣任憑修士的法力再高也不敢停留。衛衡把京城的這一好處發揮的是淋漓盡致，他夜間靜修的時候只是布下一道防禦陣法就可以了，他的全部心神都能用到修煉，一點不用擔心有人打擾。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外面發生的事情衛衡才會一無所知。
隨著小翠在路上的稟告衛衡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原來這還是昨天那場比武惹下的禍端。身為大宗師平生潮的得意弟子的廣靈公主竟然在公平比試之中輸給了另一位大宗師衛衡隨便調教出來的丫鬟，而且這個丫鬟習武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工夫就已經是先天高手了。這件事經過在場的諸位供奉閣的見證人廣為宣傳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在京城裡面鬧得是盡人皆知了，廣靈公主在昨天一點都沒有給供奉閣的人留面子，他們也不會給公主做掩飾當然煽風點火那更是在所難免，一時間衛衡在京城的人望那是水漲船高，至少他調教弟子的水準就被京城中人認為是在平生潮之上，同時這也導致想拜衛衡為師的人也多了起來，畢竟幾個月就成為先天高手的誘惑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得住。因此那些想拜師的人一大早就把永樂宮的大門擠得滿滿噹噹的，害得永樂宮的人都不敢打開宮門了。
就在這個時候為了逃避王妃責罰的趙守仁也帶著他呢兩個寶貝兒子齊征齊戰跑了過來，一見面趙守仁就大笑道：「兄弟這下子你可有大麻煩了，我倒要看你如何安然度過？」
「這又如何，關閉大門不讓他們進來搗亂不就行了。」衛衡毫不在意的說道。
「兄弟你這樣可不行，現在的情形可與你以前打發走的那些貴族士紳不一般，當日你打發掉那些人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人因此他們也頂多是記恨你一個人而已。可是現在你已經算得上開宗立派了要是把門外的這些人都得罪光了，不光是你就連小翠她們也要受到牽連的，你總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調教出來的弟子以後除了在你的羽翼之下以外就寸步難行吧？」趙守仁道。
「老爺，您不用為了我們委屈自己，外面的這些人好不放在大伙的眼裡。再說您不是經常教育我們要練好武功就要接受磨練嗎，就讓這些人當奴婢們的磨刀石好了。」小翠插嘴道。
「住口，你又懂得什麼。一口刀的質地再好要是無休止的打磨下去也不會剩下什麼，練武也是這樣，你要是天天跟人撕殺累也把你累死了，還說什麼武學至境。多動動你的腦子，我可不希望自己調教出來的人腦子都那麼不靈光。」衛衡訓斥道。
小翠原是好心卻想不到招來衛衡這麼一通的教訓，心裡覺得委屈兩隻眼睛馬上就紅了起來，好在眼淚還沒有掉下來可是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衛衡看見這種情景也心軟了下來當下言道：「算了，你也是一片好意只不過是鹵莽了一些，日後切不可說這樣的話了，天大的事情自有我一人抗著還不到用你們這些後輩的時候。你們當前就是要好好練功，等到你們都成了大宗師的時候縱使得罪了天下人又有何懼？」
聽得衛衡這番話小翠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剛才還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時候只聽得齊征在一旁小聲嘀咕道：「什麼你調教出來的，你不過就是出了幾套武功罷了，其他的苦活累活還不都是我做的，你也好意思說。」
「不錯還有我，最辛苦的是我們才對。」齊戰也在一邊接口道。他們兄弟二人跟衛衡相處久了知道衛衡為人不拘小節，因此經常跟衛衡玩鬧，這次見氣氛有些沉悶二人立刻才站出來調節氣氛。
二人的表現可謂是極為出色頃刻間衛衡那銳利到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就射到二人的臉上，與此同時衛衡的嘴角間也帶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跟衛衡接觸久了的二人清楚一旦衛衡想要折磨人的時候嘴角間就會帶上這種微笑，他們就是在這微笑的伴隨下度過了三個月的悲慘時光。見到衛衡又對著自己發出了微笑的召喚齊征齊戰也有些站立不住了，齊戰反應得快些，馬上說道：「外面來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大門能否支持得住，我去查看一下免得讓他們衝進來。」說完就飛也似的跑開了。
齊征的反應也不慢立即接口道：「我擔心齊戰一個人忙活不過來，我過去幫幫他隨後就回來。」也跟著齊戰跑了，至於他是否真的會馬上回來那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你們回來吧，那大門不用堵住了，想拜師的就叫他們進來吧。」這時衛衡說出了這麼一句令在場眾人意想不到的話來。
「兄弟你轉性子啦？你不是最討厭麻煩的嗎，怎麼想起來廣招門徒了？」趙守仁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怎麼會收徒弟，我不過是想要他們知難而退罷了。」
「這些人都快瘋了，你那來得本事勸退他們？」趙守仁不敢置信得問道。
「我自有辦法，你們等著瞧好了。」衛衡自信得說道。
過了不久，在門外眾人期待已久的目光中永樂宮的大門緩緩打開了，那些勉強算得上是衛衡半個弟子的家人從門中走了出來。當先一人正是最好出風頭的齊戰，這種場景對他來說是絕對不容錯過的。
齊戰看著下面亂成一團的人群眉頭就是一皺，隨即他又變回剛出門時的那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對眾人說道：「請大家安靜一下，請大家安靜一下。」這句話齊戰接連說了好幾遍才使得門外眾人安靜下來。這時齊戰又道：「在下是衛大宗師的侄子，當今賢仁親王的二子齊戰，此次受叔父衛衡之命來向諸位說幾句話。大家的來意我叔父已經知道了，大家無非就是想拜我叔父為師，大家說，我說得對不對呀？」
眾人又是一陣混亂，但是他們所給出的答案卻無一例外都是贊成齊戰的言語。齊戰這時候笑道：「大家想拜師的心願我可以理解，衛大宗師也考慮再收一批弟子。可是這麼多人我叔父總不能全都收下吧，那樣也不方便他傳授大家武功，同時對諸位的學業也不免要受到影響。大家說對不對啊？」說到這裡齊戰又頓了頓看看眾人的反應，還行眾人都已經按照齊戰給出的思路走了下去，一些腦子靈便的人也開始算計起如果衛衡收得徒弟太多又會怎樣影響自己的得失了。
見眾人已經被成功誘導齊戰也接著說了下去，他道：「有鑒於此，衛大宗師決定要在諸位之中進行一次測試，只要能夠通過的他老人家就收那個人當徒弟。我想在場的都是我大齊的精英，想來不至於懼怕這麼一個小小的測試吧？」
眾人也都是好面子的，怎麼肯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懼怕這種入門測試，當下一個個把胸脯拍得叮噹山響作出一副恨不得馬上就一展身手的樣子。齊戰見火候到了，對眾人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為可以通過測試，那就請跟隨在下進去。不過這永樂宮乃是當今皇帝所賜是以還請諸位保持安靜，不要弄壞了宮內的器物，否則皇帝陛下怪罪下來可是要吃不消的。」
在場的除了那些想拜師的人以外還有許多想跟進去渾水摸魚的，可是當齊戰把賢德皇的大帽子抬出來之後這些人頓時就沒了蹤影，皇權的力量在某些時候還是有很大作用的。眾人在永樂宮一干人等的監視之下魚貫走了進來，在永樂宮的演武場上小翠、齊征帶著永樂宮的其他人排列著整齊的對型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時衛衡也和趙守仁一同走了出來，只聽衛衡對眾人說道：「大家既然想拜衛某為師那便是看得起在下，原本是沒有不收的道理。可是在下精力有限實在是教導不了這麼許多弟子，因此在下便設計了這麼一個測試來品評一下諸位的資質，凡是能夠通過的在下自當收入門下，而不能夠通過的那就只好說一句對不起了還是請您另投名師好了。當然也不是說不能通過的資質就不如通過的諸位，只能說在下的武功跟您的資質不適合，通不過的諸位即使在下再用心教導閣下再努力修煉都不會有太大成就，這樣一來還不如您拜在別的高人門下或許另有奇遇也未可知。」衛衡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使用了當日他第一次在皇宮飲宴的時候用來迷惑百官的那套功法了，因此他所取得的效果較齊戰在永樂宮門前的那一通演說要好上許多，那些拜師的人已經完全被衛衡的言語所迷惑了，在他們的腦袋裡面也認同了衛衡的觀點，都覺得要是通不過這次測試也沒有面子求衛衡收留了。
眼見得眾人已然心動，衛衡又道：「為了讓大家看明白這次測試的過程，在下這就讓場中的門徒給諸位演練一番。同時諸位也可以比較一下是否可以完成，如若不行還請及早退出免得耽誤他人的時間。此次在下已經請來了賢仁親王作為公證人，想來大家應該信得過王爺。」
要說趙守仁的信譽還算不錯，整個演武場的人對他當這個公證人還是頗為滿意的，當然趙守仁親王的身份在這裡面起了多大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等到眾人都承認了之後衛衡手一揮便有人走上前來把一應物品準備好，測試之前的演練就要開始了，小翠、齊征以及永樂宮的其餘人等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就等著在眾人面前一展身手了。
趙守仁也沒有閒著，他上前兩步對眾人介紹起測試的規矩來，「這次測試是要請諸位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完成下面的動作，能夠完成的就算是過關了，等一會衛大宗師就會收他作弟子。沒有完成的那就請你自便好了，當然也不能叫你白來，只要你記住這些動作，回去後按照規定的要求練習，對你們的武功也是大有好處，這一點本王已經驗證過了，大家無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