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進京
在進京的道路上,衛衡和趙守仁騎在馬上並肩前行,一路上趙守仁不住得打量使得衛衡叫他覺得著實有些有些彆扭,終有一日衛衡再也忍無可忍了,午間在驛站休息的時候衝著趙守仁發火了,只聽他質問道:「趙大哥你到底在看些什麼,總不會是你的心理有問題吧,兄弟可是不好那種調調的。你要是找上我可別怪我對你動手了。」
「放心好了,你大哥也沒有那種嗜好,只是自上路以來總覺得你有些不對勁,但到底如何卻說不出來,因此才看了你幾眼。」
衛衡知道趙守仁是老實人,聽他所言也當是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在身上拍打了幾下卻沒有察出什麼,於是對趙守仁說道:「趙兄你是不是眼花,兄弟身上沒有什麼不對啊。」
趙守仁見了衛衡拍打那幾下之後彷彿得到了提示,眼睛一眨道:「我知道哪裡不對了,兄弟你那口劍哪兒去了,咱們武林中人的傳統可是劍不離身啊,你身上沒有劍難怪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說劍的去向之前,兄弟我先給你解決一個疑問,自那日戰場上回來時你就對我領悟了哪兒句話感到好奇對嗎?」
「是啊,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你領悟了什麼,對了好像從那時起,你就不再配劍了。」
「我告訴你,我當日領悟的那句話就是上古聖人老子所說的『佳兵不祥』四個字。」
「什麼意思?」趙守仁問道。
「既然是『佳兵不祥』那麼我還要兵刃做什麼,自然是扔了了事。」衛衡笑吟吟得道。
「你竟然把那劍口給扔了,見過敗家的沒見過像你這樣敗家的,你不要送給我也好啊,我還正發愁沒有趁手的神兵利刃呢,你倒好那麼好的一口劍就這麼給扔了。不行我這就給錢良臣傳訊叫他好生尋找,對了你究竟把劍扔哪兒了?」
「當時只覺得從此再無用劍的可能,就那麼運足功力隨手一扔,也不知東南西北的,反正就在我打坐的那一塊兒吧。」
「什麼你還運足功力扔的,那你估計劍落到地上能入土多深?」
「大概也就是一兩丈深吧,我也沒有見著。」衛衡貌似很無辜的說道。
聽衛衡這麼說原本著急上火的趙守仁重重的坐了下來,將身下的椅子壓的吱吱作響一臉頹廢的樣子。
「趙大哥你不去傳信去了?」衛衡貌似很小心的問了一句。
「不找了,你運功一擲少說也有上百丈遠,我又不能確定你站的具體位置,難道還能將那麼大地方全掀過來不成。」趙守仁懶洋洋的說道,「反正有你在,大不了叫你專門給我打造一口趁手的就是了。」
「你就那麼自信能指使的動我?」衛衡問道。
「連錢良臣你都給他鑄造了十件兵刃,咱們兩個這麼好的交情怎麼也值十口。」趙守仁道。
「你好像忘記了,我給錢良臣打造兵刃是因為跟他作了一筆交易,你看現在我還缺些什麼嗎?」衛衡一盆冷水當頭潑下。
「我侄女都許給你了,還不值一口劍嗎?」這句話可是趙守仁的撒手鑭了。
「休說是你侄女了,就是你女兒也沒得商量。」衛衡語氣堅定的說道。
「我女兒才十歲你就打她的主意,你還是不是人哪。」趙守仁高聲叫道。
「不要岔開話題,總之我是不會給你鑄劍的。給錢良臣鑄造兵器是跟他有交易,日後他用那些兵器傷人殺孽計算不到我的頭上。給你鑄劍我沒有任何好處,若是你用劍殺了人這殺孽我可就是洗不掉了,死後見了閻王爺怕不怎麼好交代。」
聽聞此話趙守仁不再言語,在他心中想來,日後衛衡到了京城見識了天子腳下的花花世界,再成為自己的侄女婿之後神兵利刃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現下是不用費太多的口舌的。想到衛衡這麼一個超越了大宗師境界的高手跪在地上乖乖叫自己叔叔的時候,趙守仁心裡就別提有多美了。
來到京城附近的時候衛衡便被遠遠望見的景象給驚呆了,除了驚歎於京城的繁華之外再有就是他沒有見到其他城市都有的城牆,一旁的趙守仁心中暗自偷笑,要的就是你這副模樣,要不然怎麼收服你。不過偷笑過後趙守仁還是向衛衡解釋了這樣做的原因,原來這齊國都城臨城之所以是天下間少有的幾座沒有城牆的城市之一,倒不是齊國君臣不想修築城牆,而是這臨城乃是齊國都城,舉國上下無不以居住在此地為榮,因此城中居民越來越多導致原本的城都逐漸容納不下了。有鑒於此齊國君臣無奈之下只得擴建都城,可是每次擴建還沒等城牆建起居民便又一次超出承受的範圍,於是城牆只能拆了重建,經過這樣的多次擴建之後齊國君臣終於痛下決心不再修築城牆,只是在皇宮周圍修築了一條城牆將皇宮和宗室貴族以及大臣們的府邸包圍起來,稱為皇城以示與平民的區別。如此一來倒也顯出了不修築城牆的好處,即節省了修護城牆的費用,而且方便了百姓和商品的進出,同時還顯示了大國的氣派,可謂是一舉數得。再說京城周遍聚集了上百萬大軍,也沒有人會傻到做出聚眾圍攻京城的事情來.
京城外緣已有兩伙人在迎接他們了,首當其衝的是一個身著二品官袍的中年男子,他先是向趙守仁作了一揖口中稱呼道:「賢仁親王,多日不見別來一切可曾安好?」
「還不錯多謝你掛念了。來,衛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齊禮部侍郎莊遠莊大人,他和我可是多年的交情了,在京城有什麼好玩的找他準沒錯。」說著就把衛衡拉了過來,趙守仁又對莊遠道:「莊兄這就是武林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衛衡衛兄弟,他在京城的這些日子你可要好生招待。」
「早就聽聞衛兄弟的大名了,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總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願。」莊遠道。
「不敢,莊大人身居如此高位,想必是深得皇帝陛下信任,日後還望大人多加照顧。」
「兄弟客氣了。衛兄弟年少英雄,當年戰陣之上一桿槍擊敗魏軍第一高手元庭居爾後又打敗十員魏將的圍攻,當日聽聞此事我就驚歎於兄弟的氣概。但讓我想不到的是僅僅一年之後兄弟便戰敗老一輩宗師級高手林百川,然後在力戰之餘挫敗了同為老一輩宗師級高手的韋雙鷹三人的連手,創下了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威名。要是依我說不出十年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便要落在兄弟的身上。」莊遠不愧是禮部侍郎,這拉關係套近乎的手段的確是高人一籌。
「你們也不要這麼客套了,大家都是朋友嘛。莊兄你這次必定不是為了迎接我而來,可是陛下有什麼旨意要你傳達?」趙守仁問道。
「還是王爺瞭解我,這次下官奉皇上口喻宣衛兄弟即刻入宮見駕,為表示皇帝陛下器敬重之意,陛下特賜衛兄弟親王車乘御馬駕引。同時王爺身為傳旨欽差也請一併前往。」
「嘿,兄弟這回哥哥可要沾你的光了,這親王車乘也就罷了,但是這御馬駕引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到的。拉車的御馬是專門調教過的,任你道路崎嶇它行之亦如履平地,這樣用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既然如此那倒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莊兄你先回宮稟告陛下就說我和衛兄弟隨後就到,這進宮的路我還是認識的,也不用麻煩你了。」
「王爺既有此意下官自當遵從,下官這就告辭了,在皇宮裡等候二位。」
打發走了莊遠另一夥迎接的人這才走上前來,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婦女後面跟著兩名青年男子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那婦人衝著趙守仁行禮道:「妾身見過夫君。」後面的青年男子和小女孩也道:「見過父親大人。」
「我離京多日家中之是有勞夫人了,」趙守仁說道,「你們三個也起來吧。」
待得眾人起身過後,趙守仁指著他們向衛衡介紹道:「兄弟這位就是你的嫂子,他們兩個是你的大侄子大的叫齊征小的叫齊戰,那個最小的就是我女兒齊悠水,怎麼樣長得漂亮吧,只要你能等得待她成年之後我便做主將她嫁給你。」這話說得衛衡像是一條色狼似的。
衛衡不理會趙守仁的胡言亂語,向王妃行禮道:「見過嫂夫人。」
那王妃也向衛衡回禮道:「見過叔叔。」說罷抬起頭來。這王妃長得也算是儀態大方穿著也甚是合理,不愧她王妃的身份。
「見過叔父。」二位王子和小郡主也在趙守仁的指使下向衛衡見禮。
「你們好。」衛衡道。
「這個衛兄弟呀,我孩子們叔父也叫過了,你是不是給點見面禮?」趙守仁在一旁敲詐道。
「就知道你會謀奪我這副身家。」衛衡朝趙守仁狠狠的瞪了一眼,又道:「今日來得匆忙倒也沒什麼準備,這樣吧來日空閒下來我指點你們一點粗淺的功夫。」
三個孩子均是大喜,衛衡眼下被譽為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乃是眾多年輕人崇拜的偶像,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哪怕是學不到什麼傳出去也夠同伴羨慕的了,何況他與自己父親的關係如此親密他好意思留手麼。
趙守仁卻是一點也不滿足,他說道:「兄弟你的身家如此豐厚,好意思那一點功夫搪塞嗎,也忒小氣了。多少也要給侄子們幾把寶刀寶劍防身才是啊。」
「我早就說過,神兵利刃對修煉武學沒有任何好處,難道你就想他們的武功就此止步不前嗎。」不知道是因為趙守仁又在謀奪他的身家還是在教訓他,總之衛衡像是十分憤怒的說道。
「好吧,反正在武學上我是說不過你,此事依你便是。」趙守仁見打著自己孩子的旗號也從衛衡身上敲詐不到他掛念的神兵利刃只得無奈的說道。
「那是自然如論武功天下間又有誰的認識能超過我的。」衛衡自信的說道。
衛衡的話趙守仁心裡清楚,憑他身上那傳說中的氤氳紫氣確有資格這麼講。三個孩子也從衛衡身上看到了他的風采,在他們眼中自己的父親不但是大齊國的親王而且身為先天高手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但是衛衡卻能將其駁斥的啞口無言,一定是有真才實學的高人,原本在心中還有些生硬的偶像頓時鮮活起來。
雖然三個孩子恨不得立刻就要在衛衡哪兒學些什麼,但是趙守仁的一句話卻打消了他們的這個念頭,只見他說道:「衛兄弟咱們還是趕快進宮吧,叫皇帝陛下等得時間久了總是不好。」
衛衡也想到了自己進京的目的,於是應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進宮好了,還請大哥指點一下一會覲見皇帝陛下的禮數,要知道兄弟我可是土包子進城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