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挑戰()
在軍營中閒了偌多時日之後衛衡也覺得有些過於無聊了.這一日衛衡正呆在帳中閱讀經書,忽然得到錢良臣的傳喚,來到帳中他覺得好像出了什麼大事,現在帳內的那些人就是當日衛衡出戰之前商議軍情的人。先前衛衡尚且不知他們的身份,但是在軍營中待得時間長了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人可都是軍中要員或是元帥錢良臣的心腹,前方一切大事他們都有權參與,但是只有在有緊急軍情時才會齊聚一堂。
衛衡對坐在當中的錢良臣施了一禮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錢良臣待衛衡落座之後搖晃著手中的一份朝廷下達的公文對下坐諸將言道:「諸位將軍,魏國已經向我大齊遞交了國書,正式承認此次會戰以我國勝利而告終。這是朝廷下達的退軍命令,自即日起大軍返回原駐地,各軍將領統計傷亡及有功將士名單,十日後稟告於我。」
「奉元帥令!」諸將齊聲答道。衛衡那眼睛瞟去,眾將臉上均掩飾不住那一絲解脫的喜悅,畢竟打了將近一年的仗了,現下終於班師了,可以好生休息一陣子了。
「此次能夠戰勝敵軍除了將士用命諸將同心之外,就數衛兄弟功勞最大,若不是衛兄弟挺身而出連敗魏軍十一員戰將滅掉魏軍的士氣,也不能這麼快就結束這次會戰。」錢良臣說罷站起身來給衛衡行了一個軍禮。
衛衡趕忙起身還禮,嘴上說道:「元帥大人實在是過譽了,在下不過是在陣前打了兩架而已沒出多大力氣,如何比得過元帥及諸位將軍為了打敗敵軍日夜謀劃的功勞。」
「衛兄弟你不必客氣,本帥和諸將的功勞朝廷自會犒賞,但是這一禮本帥還是要行的,不是為了朝廷而是為你給咱們大齊男兒掙得的那份榮譽。當日你應本帥之邀不顧旅途艱辛來到陣前相助這是你的第一份功勞,一桿長槍打敗魏軍的無敵勇將白馬元庭居挽回了我大齊將領十餘年來在他身上失去的顏面這是你的第二份功勞,單劍戰勝魏軍十名手持利刃的戰將除去壓在我齊軍將領身上的大石這是你的第三份功勞,有此三大功勞又何來過譽二字?」錢良臣道。
「大帥如此說來,在下實在是不勝汗顏。」衛衡還是表現得那樣低凋。
高帽子戴完了錢良臣自然也要說出正事了,原來卻是上次衛衡陣前一舉擊敗「白馬將軍」元庭居而後又勝了魏軍的十名先天高手惹下的麻煩。想那元庭居縱橫沙場全無敗績乃是半隻腳已經踏入宗師境界的高手,此次竟然輸給了衛衡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子不禁使天下震撼,這還不算完,在戰勝元庭居後衛衡居然有打敗了十名先天高手的圍攻,這讓武林中人對他的評價又達到一個新的高度,現在已經公認他是天下間又一宗師級的高手。
按照江湖上的規矩,宗師級的高手一般是不介入戰爭的,即使是供奉於皇家世族也僅僅是做護衛而已,衛衡此戰不僅介入戰爭而且還連敗十一名先天高手,這讓魏軍統帥認為是極不公平的,於是他在奏章之上對魏國朝廷大為抱怨。
魏國朝廷迫於軍方的壓力,只得請出本國的幾名宗師級高手助陣,但是魏國的這幾位高手脾氣可不是衛衡這樣的毛頭小子可以比擬的,他們為了維護宗師高手的身份只答應了與衛衡一戰,但是卻又不肯上陣交戰。
魏國朝廷有鑒於此而且前方戰事也已經達到了練兵的效果,正式向齊國發出了承認戰敗的國書,反正只是面子上的事情而已。但是在那份國書之後還附有魏國四大宗師級高手給衛衡下的戰書,而齊國的那位皇帝為了維護本國武林的尊嚴只得代衛衡接下了這份戰書,於是便有了錢良臣之前的那一番恭維。
衛衡聽了錢良臣的解釋心中暗道:我就知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老小子這麼賣力得誇我肯定有不可告人之處,果不其然麻煩來了。不過你若是在我上過戰陣之後便能想到這一關節因而不再派我出陣的話,那麼也只能算你厲害,夠得上老謀深算這四個字。
「依元帥所言在下此次是不得不應戰了?」衛衡抬起頭來看著錢良臣問道。
「這個,你說得不錯,為了我大齊武林的顏面,衛衡你必須出戰。而且皇帝陛下已經同意,斷不容更改。還有這是兵部轉達的嘉獎你此次所立功績的聖旨,鑒於你乃武林人士就不用跪接了。」錢良嬸轉移話題道。
衛衡接過聖旨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滋聞大齊中涼城勇士衛衡忠心報國,於兩軍陣前連敗敵軍十一員戰將,揚我大齊聲威,滅敵寇氣焰。衛衡之舉深慰朕心,特賜皇家供奉領大內一等侍衛銜,欽此。
整張聖旨簡潔明快沒有浪費一點筆墨,卻將衛衡拉入了一個難以脫身的漩渦。一旦成了皇家供奉想要回復自由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這次的挑戰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皇帝陛下還真瞧得起我。」衛衡苦笑道。其實他心裡卻沒當一回事,大不了走好了,以他修士的能力一個世俗的皇帝還奈何不得了他,天下如此之大還沒有一個藏身之處嗎。
「衛衡你可以放心,這次魏國雖說是四名高手挑戰,但是你只要選擇其中一個就可以了。而且皇帝陛下為了你此次能夠獲勝也請出了我齊國的三位宗師級的供奉在決戰之時為你押陣,同時,還承諾我大齊皇家藏書中的武學典籍可以任由你閱覽。」錢良臣安慰他道。
「那這次挑戰的時間地點如何安排?」衛衡問道,他尚未修真的時候只是一名鑄劍師雖說武功不錯但是還沒有接觸過武林中人,對武林中的各項規矩也不清楚,否則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了。
「按照武林中的規矩,由接受挑戰的一方決定。」錢良臣解釋道。
「聽元帥的意思,這次挑戰的時間地點可以任由在下選擇了?」
「不錯,但是時間上不得超過一年,這也是為了防止被挑戰者消極避戰而制定的。」
「好,這挑戰我接了,但是這道聖旨我可不可以不接,相信您也應該瞭解一旦有了限制只怕我的武功會停滯不前。」
「可以,天下早有此等先例武林高手不想成為供奉的大有人在。皇帝陛下有鑒於此,特意囑咐本帥如若你不肯入皇家供奉閣,憑著你此戰立下的功勳他可以答應你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那好,請您回復陛下,一年後的今天,我會在魏齊兩軍的戰場之上跟魏國來人一戰。我希望皇帝陛下答應我的要求就是自即日起將戰場劃為禁地,我要在那裡參悟武學,沒有要緊的事情不得允許旁人進入打攪我練功。不知道這個要求是否過分?」衛衡此刻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不在謙稱在下而是自稱我了。
「這個要求本帥現在就可以代皇帝陛下答應你,只是你當真不隨本帥返京?要知道我大齊最重軍功,以你的功勞皇帝陛下的賞賜一定豐厚,如果不去那賞賜可就要少很多了。而且皇家收藏的武學秘籍有很多是世間少有的武功,身為一個武者如若不去看一下那可是會抱憾終生的。」錢良臣似乎沒有發覺衛衡語氣的變化,而且好心的勸解著衛衡。
「不必了,賞賜請大帥代我送至中涼家中,至於那些武功再精妙我之所學也不見得輸給它們。」
「果然是少年英雄,就憑你這份自信這次比武我看好你。衛衡說句題外話,世間適合閉關的地方如此之多,你為何偏偏選擇兩軍戰場這個地方?看在這些天來咱們交情不錯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錢良臣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在些天來觀戰心中若有所得,如果可以給我一段時間或許能創出一套暗合戰陣之道的劍法。兩軍戰場殺氣瀰漫正是完善這套劍法的最佳地點,我有預感這套劍法若是可以完成的話我的修為必將達至一個新的高度。」
「你竟有如此際遇,難怪你瞧不起那些皇家收藏的武學典籍了,說得也是別人的武功總不如自己創的用起來順手。既然如此,本帥立刻下令將戰場列為禁地,如無本帥將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多謝大帥。」衛衡對錢良臣又施了一禮。
「你是為國家與人決戰,本帥給你一點幫助也是應該的,豈能受你這一禮。」錢良臣不悅道。
衛衡適才所言有真有假,他的確是根據這些天來觀戰的經歷創出了一套劍法,準備傳給自己身邊的人,以他原先是鑄劍師的身份對劍的熟悉無人可比,再憑借他那強大的心神修為創出一套在俗世中稱雄的劍法實非難事。但是這套武功早已經成型,根本沒有必要在戰場上感悟殺氣加以完善。衛衡如此說來其實是與他這些天來研讀經書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現象有關。
那日正當衛衡心中誦讀佛家經典《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時,無意間將部分神識滲入其中,當這部分神識隨著經文的頻率起伏時,衛衡發現他的心神彷彿被梳理過一樣的舒服。
衛衡運用法決打開了修士的天眼後,他竟然發現自己身上泛起了一片近乎於佛門弟子身上的佛光一樣的光芒,照得他身體四周充滿了祥和的氣息。要知道衛衡可是身處軍營之中,幾百萬士兵身上的殺氣已經近乎與凝固了,就是達到了破虛境界的修真者成就了無量金身的佛門修士也難以淨化這其中的一絲一毫,現下衛衡發出的這一股彷彿是不成氣候的佛光竟然能夠淨化這軍中的殺氣,又怎麼能不叫他驚訝。
當衛衡念完經文後那一絲光芒也隨之消退,他惟恐出現意外暗自檢查了一下身體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真元也沒有增加或減少,但是當他察看心神時卻發現念完這段經文之後,不但他的心神有所增加就連他那進境緩慢的神識也有了一絲進步,而且效果較之平日裡用心錘煉來得還要好。這一發現讓衛衡驚喜不已,他的真元心神都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金丹期的修士,但是神識卻連一個剛進入辟榖境界的修士也比不了,現在竟然發現了修煉神識的法子,他又豈能不嘗試一下。
經過衛衡多次驗證,只有將他的神識按照經文的頻率滲入,就可以鍛煉心神,而用他那彷彿是佛門中不成氣候的佛光淨化周圍諸如殺氣、唳氣、怒氣、怨氣等負面情緒時,被淨化的負面情緒就像是練功時被煉化的天地靈氣一樣可以增進自己的神識。為了驗證這個發現衛衡接連十幾個晚上運用他那超人的身法偷偷溜到大營幾十里外殺氣影響不到的地方唸經,以至於這些地方竟然傳出了佛陀降世的流言,使得這些個地方的佛教徒增加了好大一部分。
衛衡曾經計劃這次打完仗收兵後就到戰場上去淨化那裡的殺氣,那裡可是充滿了幾千年來的殺氣,要是煉化了那能夠增進多少神識啊。也正因為充滿了如此之多的殺氣一般修士呆久了只怕會走火入魔,就是修至分神境界也不敢在裡面多呆,而衛衡身上那包羅萬象的煉氣心法卻沒有這種顧忌,對他來說那裡也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衛衡本來還害怕收兵後戰場上少不了兩軍偵騎,會給自己練功時帶來麻煩,但是錢良臣轉達的齊國皇帝所許下的那個諾言正好派上用場,如此一來衛衡就可以在戰場上放心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