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軍營()
按照衛衡的想法既然要走那便越快越好,反正他也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所有的身家都在乾坤袋裡裝著拍拍屁股走就行了,但是趙守仁的一番話卻叫他慢了下來。
趙守仁是這樣對他說的:「兄弟呀,你可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先天高手啊!
你看現在那一個有點本事的出來進去不是前呼後擁的,要是你一個人乾巴巴得去了前線大營,裡面的軍士會怎麼看你?知道你是先天高手的也會以為你是上趕著去巴結他們,不知道的還不定會把你當成什麼哪。要依我說,你且在家再多呆幾日,老哥我再給你找幾個護衛陪著你一起前去也好有個陪襯不是,趕路的時候你也別太著急該歇就歇要是看見風景好了就玩上半天,怎麼著咱們也得擺個譜不是,這樣一來那些鼻孔朝天的軍爺們也不致小瞧了你,伺候的也會周到些。」
衛衡聽了這話後,仔細一琢磨也是這麼個道理心中不由得暗讚趙守仁想的周到,原先因為他安排自己上陣前比武產生的幾分不滿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衛衡在家中呆了幾日後在趙守仁給他派的幾十個刺使府親兵的陪同下前往總督府所在的清平城,這幾十個親兵由兩個頭目率領,兩個人一個叫何非一個叫王同衛衡以前去刺使府的時候倒也見過他們。二人平日裡就對衛衡的武功頗為欽佩,加之臨走之時又聽得刺使吩咐衛衡此去乃是上前線與敵軍將領比武,如若得勝那麼他們也跟著會有不小的軍功,因此一路之上二人對衛衡服侍得倒是十分周到。
到了清平城之後衛衡心中不由得對趙守仁大為感謝,原來總督為錢良臣招攬的那幾個武林高手的表現實在太差勁了,雖然連先天境界都未達到但是卻身前身後圍了一大幫人,一個個驕狂得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高手這幾個大字。
原本衛衡對趙守仁安排這麼多人陪他去前線心中是頗有一點不以為然的,但是見了這些「高手」的做派後才知道趙守仁畢竟是老江湖見多識廣深諳人心。果不其然那些「高手」一見到衛衡的做派便高看了他幾分,待得知道衛衡如此年輕便已經是先天高手後對他更是服帖也不敢在他面前擺架子了。
由於在總督府衛衡震住了那一群所謂的高手,這一路上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要走便走說停就停讓他著實威風了一陣,就這樣一個多月之後他們終於要趕到了前線齊軍大營了。
這日簡單用過午飯後眾人繼續趕路,不過多時一小隊大約百人的騎兵發現了他們,在距眾人不遠處停了下來,領頭的騎士派人過來傳話:「前面的人止步,再過三十里便是軍營重地無關人等不得靠近。」其他的騎士則擺了一個便於衝擊的隊型監視著眾人。
看到這一切衛衡心下對前方將士的素質大加讚賞,這些騎兵的武功算不了什麼自己這一方的高手隨便哪一個都能把他們殺光,但是他們卻在最合適騎兵衝擊的地方停了下來還擺出衝鋒陣型,只要己方一個對答不上來就會衝上前來。雖說自己這邊高手不少但是除了何非王同帶著的幾十個中涼城的親兵排出了防禦陣型外,其他人等站得亂糟糟的只怕一個衝鋒下來雖然能把他們殺個乾乾淨淨,但是那些跟著擺譜的卻要死傷不少。
衛衡揮了揮手示意總督府派來引路的官員上前表明身份,那個官員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塊表明身份的木牌遞給來人,說道:「我等乃是奉了清平總督府錢大人之命前來軍中助陣來得,這是總督府的令牌還請查閱。」
那名士兵確認了一下令牌後對那官員說道:「這令牌倒是不假,但是我等奉命檢查過往行人,爾等如無軍令還是不能前進,還請諸位在此等候一下,待我等向上峰稟明之後再來迎接諸位入營可否?」
那官員無法做主回過頭來看向衛衡,衛衡想了一下對來人道:「這位兄弟,我等自清平城遠道而由於擔心前方戰事一路上快馬加鞭得趕路大家都有些累了,想要早些進入軍營休息,這三十里路來回往返不知又要耗費多少時間,你看這樣可好,我等隨你們一同回營,但是你方可派一人騎快馬持此令牌前去通報,如此一來既不會擾亂軍紀也能節省時間。」
隨行的官員聽聞此話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對來人說道:「此信乃是我們總督寫於元帥大人的,你可一併送上。」
那名騎士聽了這話有些動心撥轉馬頭向回奔去,只見他來到領隊的身邊說了些什麼,領隊的點了點頭然後聽得那騎士叫道:「前面清平來的諸位聽了,請諸位跟在我等馬後由我等引導諸位前往軍營。」見衛衡等人答應了那領隊之人立刻派出一人快馬趕回營中報信。
來到軍營時已經接近黃昏了,初見軍營的一眾人等均被那滔天的氣勢震了一下,只見面前這座軍營全部用木柵欄圍了起來,一根根巨木就那樣被埋進土中連成一片。雖是面向後方但也是密佈著射塔望樓,上面站滿了手持弓弩的哨兵。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到軍營裡面紮了無數的帳篷連天接地一眼望不到盡頭。在營中空地之上站滿了正在演練武藝的士兵,他們雖然武功不入眾人法眼但是他們身上的漫天殺氣卻讓眾人膽寒。
營門之外站著一群身穿鎧甲的軍官看樣子是來迎接眾人的。本來以眾人的身份軍中只須派個中軍前來帶路即可,但是衛衡乃是先天高手的身份,在這尚武的時代中他的地位是與軍中將領不相上下的,所以在營門口才會有將領迎接。
衛衡見到這種情況不待前面士兵的吩咐大喝道:「下馬。」說罷帶頭跳下馬來。前面的那些騎兵見到衛橫等人如此識趣也不由得暗讚了一聲,當下又排出一名騎兵向前通報,那名士兵上前說了一下立刻揮手打了一個手勢帶路的眾騎兵立刻轉過馬來排成兩隊,給衛衡等人讓出中間的道路,示意眾人可以前行。待得眾人行至隊伍前面時那領隊之人一聲令下全體騎士拔除腰間的馬刀以軍中禮節向眾人表示尊敬之意。
來到營門前站在一旁的那些將軍迎了上來其中一個帶頭的問道:「不知哪位是中涼來的衛衡先生,我在下乃是錢元帥帳下偏將孫升,奉元帥將令在此相侯。」
衛衡聞得此話便知此人乃是大軍統帥錢良臣的心腹,因為旁人只知道眾人是奉清平總督府之命前來助陣,只有錢良臣與其身邊之人才知道自己是被中涼刺使趙守仁請來的。衛衡向來人拱手道:「在下就是中涼衛衡,區區一介草民豈敢勞諸位將軍大駕相迎。」
孫升見衛衡如此年輕微微一愣,接著說道:「先生不必過謙,憑著先生乃是先天高手的身份就值得我等前來迎接。本來元帥大人也是要來迎接閣下的,但是魏軍又送來戰書,元帥正在接見來使因此不能親至,還望閣下海涵。」
「元帥大人如此盛情真是折殺在下了。」
「先生哪裡話來,請先生罷束手一引便欲領衛衡前行,而那些同行的高手則被孫升派人領去偏帳休息。
衛衡欠了一下身說了句:「有勞了。」
二人騎上馬向著中軍大帳奔去,行至帳前孫升自行入帳稟報留下衛衡一個人在外等候,過不多時便有一帥帳親兵邀他入內。甫入大帳衛衡便覺一道猶如實質的目光將他全身自上而下掃了一遍,抬眼望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正中帥位之上看著他。
帥位上的這個人長得十分秀氣,他的臉皮頗為白淨有一雙精亮的眼睛鼻樑高挺嘴唇略顯單薄,再加上留著的三屢鬍鬚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但是他身上穿著的那件黃金戰甲卻在時刻提醒著人們他是一位將軍一位手掌百萬大軍殺人無算的將軍,那道目光正是從他的眼中射出來的,不過衛衡知道這眼光如此凌厲不是像修士一樣是依靠強大的修為凝聚而成,而是此人多年來殺伐決斷所形成的,當然此人的氣勢雖然強大但那也只是相對世俗中人來說的,以衛衡可以同金丹期修士相媲美的心神修為來講尚不放在他的眼中。看此人的氣勢以及他坐的位置衛衡可以斷定他就是這前線大軍的統帥錢良臣。
衛衡躬身一禮道:「中涼衛衡參見錢元帥。」
錢良臣微微一笑對衛衡說道:「原來閣下就是我托中涼趙刺使請來的衛先生啊,先生如此年輕倒叫錢某不敢認了,適才失禮之處閣下勿怪。」他見到衛衡在自己多年殺戮養成的氣勢下依然可以揮灑自如,這可是一般的先天高手所做不到的,心下不由得對衛衡尊敬了幾分。
「元帥日理萬機能夠在百忙之中接見在下,已是在下的榮幸又豈敢怪罪元帥。」
「哪裡的話,閣下為了我軍中之事不惜長途跋涉,自中涼城來到這兩軍陣前,已經叫錢某心中難安,若再不與閣下親身相見恐怕我就會讓你們刺使大罵一通了。」錢良臣笑道。
「在下平日裡也常聽刺使大人說起,元帥與他當年在軍中之事。」
「嗨,一晃都好幾十年過去了,想當年我與他在一口鍋中搶飯吃,並肩作戰打擊敵人,原成想最後也會一起當上將軍,誰知他卻在打完仗之後選擇了牧收一方百姓,作了文官,而我卻解不下這身戰甲只得為國家鎮守邊疆。」言下之意唏噓不已。
「其實二位選擇的都被證明是最能發揮長處的地方,你看趙刺使將中涼城治理得繁華興盛,百姓視之為父母。而元帥您就更不用說了,鎮守邊關數十年不叫敵國入侵我大齊國境一步,這都是有目共睹的。」衛衡開解道。
「還是你會說話啊,我只是想不到當年那個一上戰場九頭牛都拉不會來的小子現在竟能將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大城治理好有些感慨罷了。」錢良臣說道。
「元帥與我家刺使之間的友情實在是叫人羨慕。」
「這叫你說著了,我和趙守仁這小子是過命的交情,我為他挨過刀他也替我擋過箭這就是同袍之誼啊,在我們軍人眼中遠勝那些讀書人所講的什麼同年之類的東西。對了,說了半天我還忘了問你了你們刺使他身體怎麼樣,還能上陣打仗嗎?」
「刺使大人身體不錯,雖然公務繁忙但是每天還是會抽出時間來練功,以我看來單以功力而論功力已不在普通先天高手之下,假以時日若機緣巧合或可臻至先天境界也未可知。」
「我倒忘了你還是先天高手了,以你的境界對武功的見識定是不凡,虧我還相信趙小子說的什麼沒有時間無暇練功的屁話,哼,想不到在武功方面倒叫他走在了前面。」說著說著錢良臣已經放下了儒雅的面具恢復了軍人本色,滿嘴粗話。
「元帥整軍練兵保國家太平乃是天大的功勞,又豈是武功可比的。」
「說的也是,這些年來我只顧練兵倒是疏虞練武了。嗨,別的都不說了,聽老趙來信你與他交情不錯,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我給你接風洗塵,小的們擺酒上宴,把今天沒事的都叫過來,我要和大家喝個痛快。」
眾將官議事大帳聚齊之後讓衛衡對大軍的實力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軍中除了有十幾個先天高手之外,其餘將領包括錢良臣在內放到武林之中都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即使中軍衛士的功力也不在江湖上普通高手之下。
在席間錢良臣絕口不提對陣之事,只是一個勁兒的勸酒,衛衡也樂得裝作不知,除了喝酒吃肉以外就是欣賞由軍中勇士表演的摔跤技藝。軍中眾將見元帥如此器重衛衡都是心中不平,但也不好掃元帥面子於是就群起而上拚命向衛衡灌酒,誰知這卻正中衛衡下懷,他也不推卻無論是誰向他敬酒都是到杯乾,眾將都是高手見衛衡沒有任何用真氣煉化酒水的跡象只道他酒力驚人,均是暗自佩服。
要知軍中最敬重豪爽漢子,衛衡喝酒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樣子一下子便贏得了滿營將領的好感。卻不知那酒一到衛衡腹中便被他體內運行著的煉氣心法化成靈氣吸收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