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有所不知,佛門陰險上次在幽州大敗後,更皇室說佛家之所以降魔能力不足,是因為他們修行羅漢金剛的武僧太少,趁此大肆勒索了今朝一筆天材地寶,已是實力大增。他佛家一道最會鵲巢鳩佔,若是讓他們得了寶色蓮華七星燈,這次秘境絕地,我等邊再也搶不會來了。而且有此根基,佛道之爭,立馬便要流露到明面上來。除了寒山城,明月宮隱蔽難尋的原因,這也是多年來,這裡魔門能安居的原因。道門要是得了此處,修為不同,日後此地我們還可以想辦法用東西換回來,所以姐夫,不管怎麼弄,你都要把和尚們的事情搞砸它!」
李墨聽了,捏著下巴大笑起來,「這個你放心,我李墨修橋補路的好事是做不好,殺人放火,壞人好事,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聞言,眾人皆笑。軒轅無道一看時間,卻是月上中天,他偷跑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他吩咐一聲便急忙要回去,「那此處就多拜託姐夫了。石磯,你暫時便跟隨著姐夫吧。」
看來軒轅無道御妻一道倒是有些手段,石磯聞言點頭應命。李墨看著是『哈哈』大笑,「哈哈,既然無道把嬌妻美妾都留給了我,那我可要好好幫你疼愛一番才行。」
說完,李墨很大聲,很邪惡的笑了起來,軒轅無道還未回話,身後便又一女站了出來,只見她芊腰款款,站了出來,若一朵空谷幽蘭,並且她吐字也如花香綻放,她微微一搖頭,輕輕笑語說,「不會的,公子眼角雖然輕佻,但眉宇間卻是極為正氣。定然做不出這種事情。」
她說話聲音極為清雅,似是十分正經般,又似十分淡然般,反正是邪惡的思想的似在她身邊存活不下,一下做浮華浪子狀的李墨竟有些下不了台。
還是軒轅無道出來救場,「甄姬,李墨姐夫的人品我是絕對信得過,你不要胡亂說話。」
甄姬聞言,立刻乖巧的給李墨行了一禮,「甄姬愚笨,還請公子見諒。」
李墨卻不生氣,「好伶俐的女子,無道得了你,倒是福氣。」
軒轅無道卻似對這種稱讚不太感冒,一拱手後連忙帶著諸姬妾退去,「那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李墨更加瀟灑一甩袖手,「好說,不送。你只管快點趕回去吧。」
荻花宮此時雖是深夜,但此刻卻滿是蕭煞之氣,荻花宮裡倆位女主仍舊未眠,互相在哪裡對坐著。
此荻花宮,又名明月宮,雖不如墨城孤峰突起,俯視八方,但卻勝在青山掩映,自得遁世的妙趣。
而荻花宮這花香殿中四面垂簾焚香,滿殿氤氳的芬芳,淺淺的暗香浮動,正是:靈山多秀氣,空水共氤氳。
花滿樓是荻花宮當代的大師姐,因為她們這輩是『香』字輩,因為怕大師姐壓了師妹福分,便讓她藏了輩分的『香』字,取了一個近男性的名字,其實乃是『花香滿樓』的意思,可見這魔門也是雅慧之人。
花滿樓在師妹這裡坐了許久,但莫說花香彤是不肯放人,便連其他姐妹也是不贊同她這師姐的低頭服軟的意見。花滿樓暗歎一聲,知道這些師妹大多是師傅避世後才收的徒弟,在此福地修煉至現在,一生平安少經磨難,難免有些夜郎自大。
她站了起來,又依窗退了一步,喟道,「好罷,既然人都抓了,先也不說那些,我總要先見上一見才好。」
「那是自然~~~我就知道,樓姐姐最好了。」聽到師姐鬆口,花香彤立刻若寒冬臘梅,剎那間暖成三春花兒,顯然起初坐冷臉子,也不過是在師姐面前撒嬌,耍脾氣。虧她也是修成元嬰期的高手,心思卻是純樸如斯,若是流落在外,怕是早已被人吃的苦頭都不順。
這荻花宮本陣到底是軒轅家的底子,立的陣法分為內外倆層,外層借五行天地之力做成抵禦來敵的殺陣,內裡又設皇宮大院封鎖住真元道力的陣法,使得內外相安。因此隔著老遠一段距離,倆位宮主倒也憑空捉人的道法,只能任由著下面丫鬟婢女把人抬上殿來。
婢女的腳步聲才響起,花香彤就猛然想起什麼,朝著胸口一拍下,驚呼道,「呀,樓姐姐,我忘記說了,人,我雖然抓了四個,但是那些腥臭男子,我可不想他們進內院,便通通關在外殿霧攏閣,現在就帶了一個女的進來。」
一聽這話,花滿樓就知道要糟,「糊塗啊。」說著急忙起身相迎卓雲曦,但人一抬進來她就知道壞了。
要知道卓雲曦可是隨身有霧露乾坤網護身,那些婢女如何近的了身,但這些丫鬟婢女平日也是蠻橫強勢慣了,見到卓雲曦不屈服,乾脆取了龍鬚沉香被出來,只裹了卓雲曦就上殿。
要知道這龍鬚沉香被,雖是法寶,但卻是帝王臨幸嬪妃前,送嬪妃過來的鸞香被,雖然軒轅氏從未踏足過這裡,可內裡卻早已浸滿了濃郁的鵝梨蒸沉香,人裹在被中,沉香遇熱,一股沁人肺腑的,令人心醉的香氣溢出,合著女子微微掙扎的汗香,頓時就成了一種香甜的帳中春香。
卓雲曦也是博聞多識的女子,見到這雕龍繪鳳的牡丹春被,如何不懂,但她雖是羞到極處,也是惱的極深,不用說,這西崑崙與荻花宮的梁子是接大了。
花滿樓暗惱這師妹確實莽撞,顧不得和師妹多說,急匆匆的放出倆團彩袖把卓雲曦放在坐上,她這大殿的座位是古樸韻長,每個座位都是極為寬敞,形狀更似現代可供坐臥的塌,上鋪鴛綺鶴綾,錦簇珠光,生輝煥彩。
錦被鋪開,卓雲曦若清水芙蓉般從水舒展出花蕾般盤坐其中,瞬息,滿殿的女子的目光,和著所有珠光輝煌便似都聚攏到她身前般,修真有成的女子除了極少數腦子有問題的女子,各個絕色,但此間一屋絕色圍繞下,竟仍舊遮不住卓雲曦的卓爾不凡。
白練若浪花環繞,卓雲曦臉上既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畏懼傷心,只有無盡的冷漠,定格的那個表情彷彿想的不是眼前這些女人死不死,而是怎麼死般。
花滿樓一看守護在卓雲曦身上的霧露乾坤網,便又是一陣煩惱,此女雖然修為不過僅算的上是修真界一般好手,卻身帶霧露乾坤網如此重寶,必然是門中下代翹楚。再看其神情,視八面風雨不動安如山,身上肯定還藏了定心守魂的異寶,不然怎敢把心神遁入了空靈妙境,任的對手施為。
「糊塗啊。」花滿樓難得的直接蹙眉看了一眼自己師妹,「荻花宮驚擾崑崙仙子,花滿樓在此代荻花宮給姑娘賠禮了。」
這一句話,已經藏有花滿樓喚醒卓雲曦的法力,但是,一語畢,卓雲曦依舊萬載冰雕般紋絲不動。
花滿樓倆劃柳眉頓時要皺斷了,要知道荻花宮的祖師乃是一追隨的魔主的舞女號烏摩天妃,乃人間絕色,美艷不可方物,一曲歌舞能引天花亂墜,裙下仙佛巫妖拜倒無數,特別擅長把歌舞自然美麗之法引入法術中,後來雖然被那時成道的大佛陀降下俱歡喜的曼陀羅花,蓋住烏摩天妃的艷舞,方被眾僧誅殺。
如此蘊滿法力的靡靡之音都攻不進卓雲曦心神,由此可見卓雲曦身上的八寶琉璃燈何其玄妙。花香彤一見,這西崑崙的女子竟然如此不給面子,被擒下了仍舊心高氣傲的,想靠法寶禦敵,不由得忿怒起來,「好個女子,竟敢在我們荻花宮逞強好勇,待我開啟荻花宮的大陣,用真火煉她三個日夜,任她身上有何勞什子的傢俬,也給她毀個一乾二淨。」
整個好似咒罵一句還不解氣,花香彤又是大力的一拍茶几。這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君王一怒,赤地千里。而元嬰期的魔女一怒,頓時威震山嶺,整個荻花宮數百里都是一顫,各種禁法的光芒若參加瑤池盛會般,一一閃現出來。
聽到師妹氣焰囂狂的叫嚷,大師姐花滿樓臉顯憂色的朝外望了望,不想卻發現荻花宮中竟然有幾團不尋常的黃光閃現,不知為何,瞬息花滿樓便掩面失聲痛哭起來。
花滿樓一貫是荻花宮的主心骨,她這一哭,頓時師妹花香彤便慌亂了起來,連忙扶著師姐詢問起來。花滿樓咬著雙唇不說,只在那痛哭許久,直把一雙杏仁美眸哭成了紅腫的核桃。她哭的如此悲傷,不一會兒就哭的哽咽發不出聲音了,也得此機會,花香彤才有機會問她一句,「師姐到底怎麼了啊?便有天大的事情,師妹也與你一起擔著。」
花滿樓聽見師妹這話更是難過的厲害,「只怕我等姐妹,再也不得逍遙自在了。」
隨即她素手往外一指,只聽得她手臂的金鈴,玉珮手鐲便若甦醒了般,叮叮噹噹的響成一片,隨之整個荻花宮的護山大陣便亮了起來。
而那眾光華中夾雜的幾點黃光本就是入侵魔宮的探路先鋒,便是一點風吹草動也是一驚一悚,如今見了這麼響聲異動,那還不是迅速,花香彤一看,那黃光間幾顆光頭倒極是顯眼好認。